◇◇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张绪山的怪论不怪吗?——答王卓之网友 陶世龙   2006年8月13日我曾以【奇文共赏】为标记,发出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张绪山 《近年来学界怪论批判》。8月30日,有王卓之网友留言评论“一向尊重陶先生 的观点。但看了张教授《近年来学界怪论批判》,似觉得言之有理。不知何处有 怪,望能指点。”   张教授的《近年来学界怪论批判》如仅就原则性的话来看,张教授在文中痛 斥“文人作恶,不露声色,仁义道德,冠冕堂皇,阴险毒辣又非武夫可比。揆诸 古今历史,使人不能不谓之信然。现今社会已不是帝制时代,文人作孽的方式自 然有与从前大不相同,但说假话、帮闲、出卖良心,则古今为一。”可谓大义凛 然,确实不易感到何处有怪,但一联系他用以举证的实例,则不难识别。故我在 发出时曾在文前指出:“当今确不乏此类人物,清华园内即有人表演淋漓尽致, 现在看来还有,读了该文列举的"21世纪中国学界不时出现的诸多怪论"稍加考证 后,便发现这位张教授看来就是一个。”这是听其言还考其举证的实际得到的认 识。   张绪山教授的举证均无出处,何人?何事?何时?何地?何故?均未表述清 楚。意在指控某人却又不敢明言,有含沙射影,信口开河,不负责任之嫌。我对 他醉翁之意有所察觉,但不能像他那样随意,需对事实查证后再发言。而由于其 他事务太多,故先作为奇文共赏,推荐于此,以待后论。现有王卓之先生关注, 促使我先将已比较清楚的几点列出,以供研究。   一、张教授认为是怪论之一:“中国城市环境污染不是由汽车造成的,而是 由自行车造成的”。   他的根据是“据说”,“这是国内某知名大学交通学院院长2003年发布的 “重要研究成果”。实际上,只要稍有思维能力,任何人都可以明白这个结论的 荒谬。”   没有指出被批评者的姓名,但有“国内某知名大学交通学院院长2003年发布 的‘重要研究成果’”可查考。经查出,应为东南大学交通学院院长王炜教授, 他的研究成果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2003年10月15日中国青年报曾有报道, 使用的标题是《自行车过多是道路拥堵根本原因》,那里面是这样说的是,“王 炜教授认为,自行车作为一类交通工具是绿色的,但它不是一种绿色交通方式。 相反,正是因为自行车太多,影响了城市的道路交通,致使道路的利用率不高, 机动车运行缓慢,尾气排放量增加,城市空气污染加剧。”且不说两天后王炜教 授即申明从未说过“自行车过多是道路拥堵根本原因” ,后来成为一个极有争 议的话题,被人列入2005中国十大闹剧,而广为人知。即使就记者发表的这些文 字来看,能等同于“中国城市环境污染不是由汽车造成的,而是由自行车造成的” 吗。只要稍有思维能力,任何人都可以明白张教授立论之荒谬;也许还不止是荒 谬,因为他掐去中间一段话,偷换了概念,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   二、张教授认为是怪论之三:“中国死人最多的不在煤矿,在小轿车(交通 事故),每年12万!”“中国煤矿死人没法避免!因为中国的老百姓太穷了。” “你不该生在中国,你不该做中国人,谁叫你不幸生在中国了?”矿难原因“主 要是穷,而不是腐败”。   这又是一个去年大有争议的话题。张教授指出这是“一位自称集‘哲学家’、 ‘科学家’和‘学者’于一身的所谓‘院士’的高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冲 着何祚庥院士来的,其出处是《南方人物周刊》记者刘天时,张教授显然知道, 可惜不知为什么没有以“浩然正气”“铁肩担道义”,直斥何祚庥,而是采取掩 耳盗铃的行径。   须知何院士在《南方人物周刊》报道出来后,即多次发表文章驳斥,不知张 教授看过没有?当时张教授应该也不在场吧,即使你不相信何祚庥,又何能只以 刘天时一面之词为依据?而且还高度发挥。一方面不得不承认“即使在安全防护 措施十分完备的发达国家,矿难死人也无法根绝、完全避免,”却又指责别人不 该说“中国煤矿死人没法避免!”推演为“这种‘因为你是贫穷的中国人,所以 就该死’的逻辑,真堪与希特勒发明的‘因为德意志民族是优等民族,所以就该 统治全世界’的逻辑相媲美。”!   张教授还强调了“‘中国死人最多的不在煤矿,在小轿车(交通事故)’, 是把两件没有可比性的现象生拉硬扯地联系在一起,其本身就是逻辑不通的表现。 且不说煤矿矿难死者人数是否真的要比小轿车交通事故死亡人数少,即使果真如 此,将这二者放在一起加以比较也是不伦不类。”因为“任何一桩矿难的发生, 都不是矿工个人主观上的谨慎可以避免的,是根本不应与交通事故相提并论的。”   看来张教授不大相信交通事故的死亡人更多。但事实如此,奈何!中国每年 交通事故死亡人数超10万人居世界第一(新浪汽车 ,转自2005年04月08日 08:58 中国新闻网),难道陈述这一事实就成一行大罪?至于说于矿难死亡不可 比,倒表现出这个所谓“教授”连起码的逻辑能力都十分低下,两者都属于非正 常死亡,按此性质就是可比的。如说是因为“任何一桩矿难的发生,都不是矿工 个人主观上的谨慎可以避免的,是根本不应与交通事故相提并论的。”难道任何 一桩交通事故的发生,都是司机个人主观上谨慎就可以避免?不知张教授何所据 而云然,我看张教授也就能在“北大科学传播中心”的网站上这样不指名地骂骂 何祚庥,并不敢面对司机们说这种话。   再看下去,张教授搬出了“如果人们读一下1955年这位大‘院士’批判梁思 成建筑思想,说故宫就像一滩污泥浊水一样挡住北京的交通,建议推倒故宫的的 文章,回忆一下他这些年来的种种令人恶心的‘帮闲’行为,再回过头来看看他 今天的种种怪行怪论,人们必定会再次发出‘原来如此’的惊叹。”正好露出了 张教授的底,令人恶心的“帮忙”。因为他说的只能是何祚庥1955年发表的: 《论梁思成对建筑问题的若干错误见解》,五柳村在2004年6月17日即曾从建筑 方面的网站中找到,转发了全文,大家可以去看看,里面有张教授引用的那些话 没有!我反复看过,其中涉及故宫的仅有这一段文字:“又如北京市当中放上一 个大故宫,以致行人都要绕道而行,交通十分不便。可是,梁思成却看不到这些 缺点。当然,我门不能用现代的眼光去要求古人,不能过分地去苛责那些由于受 到历史条件限制所造成的古代都市中的一些缺点”,难道这不是城市建设中的一 个缺点吗?指出这个缺点就是“建议推倒故宫”吗?   三、张教授认为是怪论之二:“从传统文化中借鉴反腐败经验。”   因持此观点的人很多,张教授也没有举出可以查考的比较具体的例证,而是 凭自己的想象发表一般性的议论,其中也有可取之处,如“中国传统官僚政治在 本质是小农经济为基础的专制集权政治。这种政治文化的根本信条是“民可使由 之,不可使知之”,其特征则是严格的等级关系。在这种权力等级结构中,上对 下拥有绝对的权力,下对上必须绝对服从。由此造成一个必然结果是,国家政治 生活能否正常运转,廉洁高效,取决于两个不可或缺的条件:一是以皇权为代表 的最高权力是否能保持强大控制力,二是这个最高权力本身能否能保持廉洁。但 问题是,最高权力在不受制约的情况下,实际上最易腐败的,一旦最高权力腐败, 整个官僚政治绝对不可能保持其强大控制力和清洁高效,因此腐败成为不可避免 之事。”观察的不错,但联系到今天的实际该如何看待呢?这回张教授没有发挥, 只是说,从传统文化中借鉴反腐败经验,无异于缘木求鱼,是胡言乱语。   但我以为,单就“从传统文化中借鉴反腐败经验”这句话来看,并没有什么 错。而且不仅是反腐败,别的方面也是有可以借鉴的。因为即使不能从根本上解 决问题,能就某一点有所改进也是好的,大的变化也需要一点一滴的积累。不过 由于张教授并没有举出事例或拿出他自己的主张,也就不好讨论下去。只是由此 看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张教授如此彻底反传统的文章,却发在所谓“科学文化人” 的喉舌,以维护传统闻名的所谓北大的科学传播中心里面。不久前他们中有人提 出了“中国人文精神缺失的源头在蔡元培,他做民国教育总长的第一件大事就是 颁布新学制,中小学废除读经”,五四新文化运动在他们一些人的眼里,也成了 中国祸乱之源了。恐怕王卓之网友要是了解到这一背景,也会感到奇怪吧。   当然,有一个可能,他们是把张教授的文章作为反面教材展示在那里。但也 不排除他们是看中了张教授虽然没指名,但实际上是对何祚庥院士破口大骂。这 个科学传播中心有个特点,一看到批判何院士的文章就如获至宝,马上搬来作为 他山之石,很可能因此不计其他急急忙忙就转发了,尽管里面也骂了“文化人”。 是不是这样,可以继续观察,事情还没有完呢。   最后,张绪山教授就报纸报道出来的王炜教授的观点,推而广之把当前学界 大骂了一通:“这项逻辑上狗屁不通的‘成果’之所以重要,不仅在于它多么明 目张胆地欺人自欺,视全国人民为智力欠缺的‘刘阿斗’,也不仅在于它以怎样 的形式显示一些所谓学者的所谓‘学问’堕落到何等可笑的地步,更在于它反映 了当代文人在助纣为虐方面的新特点:很显然,它不再是为专制统治的权力欲所 诱惑,希望从统治集团的既得利益中分得一杯羹,而是完全屈从于滚滚物欲,为 更加实际的物质利益抽去了灵魂。在物质诱惑中,一部分所谓‘学者’(或者更 高雅一点,‘文化人’)实际上变成了没有脊梁的哈巴狗,只要有人扔给他一根 带有些许肉丝的骨头,他就会感恩戴德地服从施主的意志,失去理智判断,不分 好歹地狂吠乱咬。”   骂的很痛快,这种现象和这类人也无疑有,但不知张教授是否把自己也包括 在内?因为你是不是也在这个统治集团下面做事,也分了一杯羹呢?特别像你这 样用混乱的逻辑,不实的材料,罗织人罪,无限上纲,倒真有“失去理智判断, 不分好歹地狂吠乱咬。”之嫌。   我注意到在网上张教授得到一片喝采声。如“支持张绪山教授,您是真正的 猛士!!!支持张教授的顶上去!现在中国太缺少这样的猛士了!!! ”   但骂骂何祚庥其实称不上猛士,因为这几年骂他的人多了,现在简直成了谁 都可以随便骂的对象,还有人号召人们见到何祚庥就乱棒打死,也没听说谁因此 吃了亏,不用担风险还得猛士之名,何乐而不为。而张教授还没敢指名道姓,得 别人来点破:说的就是 何祚庥 也~!(网易网友 发表ip:218.56.148.* 2006-08-22 08:40:45)   我这文章一出,少不了有人来骂,但骂过之余,请你们冷静地查证一下我举 出的有关王炜教授和何院士那些材料是不是存在,没有事实根据的谩骂,对我或 者对有理性的读者,都是不起作用的。对于张教授,我倒希望他真的鼓起勇气, 把他所观察到的弊端都在网上揭露出来,在他的身边,我看就不会少。我期待着。 附: 非常感谢陶先生及时答疑。 细查何祚庥院士《揭露假新闻》(一、二、三、四、五),才知道原来有些人专 做断章取义、掐头截尾、胡掺乱凑、栽赃陷害、含沙射影、惑人听闻之能事,不 明就理者一时难辫是非,稍有不慎就会被迷糊双眼。 这个北大的科学传播中心怎能让这类文章谬传,确实够怪。 王卓之 2006年8月31日 (XYS2006083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