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鉴别中医言论的工具箱（二） 作者：骑车逛Los Alamos 20号，组装的“工具箱（一）”，在新语丝上出现。 当晚，遇到老友一棵大人参，他揶揄我说：你把整本《魔鬼出没》都弄上 去不更好？” 这真是个好建议，可网上到处有，三思科学网站就收录了。让 更多人看到这本书，将是我所做过得最有意义的事情之一。（再遇到经典命题 作文“一件有意义的事”，我总算有话写） 同样的意思，有的人表达起来就是更好。讲述什么是科学，描述、反对伪 科学、非科学的书我看过几本，但没有一本能和萨根的《魔鬼》相提并论。萨 根简明、鞭辟入里的文笔同时饱含深情，看此书时的确“一卷在手，忘乎所以 ”。 费恩曼曾假设，如果大灾难发生，所有科学知识全被毁灭。只允许留一句 话给下一代，那该是哪一句？他认为是原子观念（或称原子假设）。而对我， 如果不断失忆，那么我希望每次能遇到的第一本书就是《魔鬼出没的世界》， 第一个网站就是“新语丝”。 鉴于我如此狂热对该书的崇拜，我将故意忽视大人参的调侃。前面既然已 经抄了一次，这次干吗不再抄呢！ 除了能辨别逻辑和修辞上的谬误，更重要的是具备怀疑的思维方法。下文 粘贴最重要的谎言鉴别工具。在萨根行文之后，新的一段（加括号）我加入对 应的中医事例（由于了解、精力和水平所限，有的事例也许符合度不够好，或 是部分条目没有写出对应事例）。如下： 在科学领域中，我们可以从实验结果、数据、观察、测量和“事实”出发。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得出许许多多可能的解释，并且可以对每一种解释用事 实进行系统的检验。因此，科学家们在他们接受训练的过程中，被用一个鉴别 谎言的工具箱武装起来。无论何时，当一个新的想法被提出来以供考虑时，这 个工具箱就自然而然地派上了用场。假如那个新的思想可以通过这些工具的检 验，我们将会满怀热情地、虽然是暂时地，准备去接受它。如果你对这些有兴 趣，如果你即便在那些谎言向你再三保证时也不想使它得逞的话，你可以采取 一些防患于未然的措施。这里有一个可靠的、经过了检验的方法。 那个工具箱中装的是什么东西？那里装的是怀疑的思维方法的工具。 所谓怀疑的思维方法，归根结底，是一种建立并且理解一个有说服力的论 点的方法。尤为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可以识别谬论和谎言的方法。其关键不在 于我们是否喜欢那个经过了一系列推理而得出的结论，而在于从前提和出发点 是否能得出这些结论，以及那个前提是否正确。 这个工具箱中所包含的东西有： * 只要可能，“事实”都必须经过独立的验证。 （绝大部分情况下，科学所重视的事实仅仅是可以重复、再现的事件。因此， 这也正是我们讨论中医问题时对他们提出的个案毫无兴趣的原因。他们所谓的“ 事实”非常可疑，其中很少的是由事实概括得出的经验，更多的可以称为伪事实 ——真实情况应该是中医师本人——因未掌握正确方法——不能判断中医方法是 否在起作用。 那么如何才能对“事实”进行独立的验证？对照组和双盲实验，是必不可少 的方法。我遇到若干连初中层次“如何探究滑动摩擦力相关因素”都无法解决的 中医支持者。他们完全不懂对照组思想，又怎么能奢求他们存有验证“事实”的 观念？） * 鼓励见多识广的各种观点的支持者们对已有的证据展开实质性的辩论。 （因为中医支持者对“事实”的辨别能力有限，因此对他们提出所谓的“证 据”也就没有实质性辩论的必要。 ） * 权威的意见并不重要——“权威们”以往已经犯了不少错误，他们将来 仍然会犯错误。说得更确切一点就是，在科学上没有什么权威，最多不过是有 一些专家而已。 （中医里到处是权威，随着某个宣扬者的立场不同，最大的权威也在时刻变 化。黄帝（其实是歧伯）是不可冒犯的权威，扁鹊是，华佗也是，李时珍还是， 现代又有太医传人...在某些方面，他们说的各不相同，而我们却要坚信他们每 一个。令人不解的是，中医支持者常常无视每个权威做出了对上一代的否定、 改善或是进步（ 太医传人不在此列 ）。） * 构造出不止一种假说。如果想要解释某个东西，要尽可能地考虑各种不 同的解释，然后，找出一批检验方法，可以用来系统地证伪每一种可能的其他 解释。通过检验的，也就是在多种能够用来解释的假说中经受住了达尔文物种 选择式考验的那个假说，相对于那些只不过是在最初的一念之间赢得你的好感 的那些想法而言，是正确答案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 尽量避免过分执着于一种假设，仅仅因为那个假设是你提出来的。那只 是我们在寻求真知的路程中的一站。问问你自己，你为什么喜欢那个想法，公 正客观地将之与其他的可能性进行一下比较，看看你是否能找到理由来批驳它。 你不这么做，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 定量。如果你要解释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只要含有某些量度，一些 数字量，都会非常有利于将你的假说与其他与之竞争的假说区别开来。模糊的、 定性的东西往往招致多种解释。当然，我们不得不面对的许多定性的观点中可 以寻找到一些真理。然而找到它们是一种更具有挑战性的工作。 （阴阳、五行对客观世界的解释，就是假说之一。阴阳解释宙宇天地，五行 演算万物生克，每个都能自圆其说，因为它们足够模糊。到底阳到什么数量， 到多少会转变成阴？不知道！五行相克，到底“克”的数量是多少？也不知道。 太极图是很形象，也许在哲学上还很伟大，但有的只是模糊。因此中医里没有 数学，没有定量（唯一的定量难道是称药之时？）。中医象达古拉伯爵害怕阳 光般害怕数学，害怕定量，害怕对照组，害怕双盲！） * 如果推理是一环套一环的，那么其中的每一环都必须是正确的（包括前 提），不能仅仅是大部分正确。 （是的，如果阴阳完美对应客观世界的观点是错的，那么整个中医治病的理 论大厦将轰然倒塌，中医将没有任何喘息周旋的余地。中医自己也很清楚，因 此它必须无条件地，坚定地，强硬地声称阴阳五行的绝对正确。） * 奥姆的剃刀。这个方便的经验法则告诫我们，当我们面对两个可以将资 料解释得同样好的假说时，选择简单的那一个。 （阴阳、五行对客观世界的解释（如果不谈定量），绝对比科学的解释要 简单。但按照这个逻辑，有更简单的解释，也许是最简单的：上帝。） * 不断地问这个假说是否能够——至少是在理论上——被证伪。不可检验、 不可证伪的命题是没有多大价值的。想一想那个宏大的构想，即我们的宇宙以 及其中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更大的宇宙中的一个基本粒子——比如说，一个 电子。但是，假如我们永远不可能从我们的宇宙之外获取信息的话，那么这个 想法难道不是不能被证伪的吗：你必须能够核实这些论断。你必须给予根深蒂 固的怀疑主义者一个弄清楚你的推理过程，重复你的实验并看看他们是否有能 得到同样结果的机会。 要信赖经过认真设计和控制的实验，这是关键，正如我在前面试图强调的 那样。仅仅通过冥想，我们是学不到太多的东西的。我们总是倾向于接纳我们 能想到的第一个候选的解释。有一个比没有要好得多。但是如果我们能想出不 止一个解释，又会怎么样呢？我们将如何取舍？我们不作决定。我们让实验来 作。弗朗西斯·培根给出了经典的理由： 辩论不能满足新发现的需要，因为大自然的精妙比辩论所需要的精妙高明 许多倍。 对比实验是必要的。举一个例子来说，假如有人声称一种新药对某种疾病 的有效率为百分之二十，那么我们必须确信，有一组对照试验人群，吃下了被 告知是新药的糖片后，没有同时出现百分之二十的患者症状减轻的现象。 各影响变量必须是可以分离的。假设你晕船了，同时给你一个针压手镯和 50毫克的麦可立嗪。你发现不适感消失了。是什么在起作用——手镯还是药片？ 只有当你在下一次再晕船时，只采用其中的一种治疗方法，你才能弄明白。现 在，假设你并不想为了献身科学而去体验晕船的滋味，那么你就不可能分开上 述变量。你将再次同时采用两种治疗手段，因为你达到了你所期望的实际目的； 至于更进一步的知识，你会说，不值得为了去获得它而自找苦吃。 通常，实验必须在“双盲”条件下进行，这样，那些期望着某种发现的人， 就不会处于一种可能对结果的评价构成潜在危害的状态中。例如，在试验一种 新药的时候，你可能希望那些判断哪个患者的症状减轻了的医生，不知道哪些 患者采用了新药。因为对这些信息的了解，会影响他们的判断，虽然或许只是 无意识地。相反，症状减轻者的名单与那些使用新药的人的名单应是相近的， 而且两组名单必须是独立地确定的，然后，你才能判断存在什么样的相关性。 又如，当警察处理一批嫌疑犯或是进行相片识别时，负责的官员不应知道谁是 犯罪嫌疑人，以免有意或无意地对证人产生影响。 以上就是萨根“鉴别谎言工具箱”中最重要的工具。当我们翻看支持中医 的言论时，可以发现每一句话都或多或少缺乏怀疑的思维，其结果就是中医的 自我辩护再次完全站不住脚。 附： 希望朋友们能来群 33746857 — 反伪科学联盟、33747046 — 中医与中 华文化。 在这里，我通过很多朋友学到很多，也将通过新加入的你们了解更 多。你可以当它是一个广告，它的确是，但包含了通常广告中所没有的东西。 (XYS20070622)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