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   中医药学和系统医学毫无共同之处,也不能做为发展现代医学的指导思想   司履生   现代医学(在我国,现在还被许多人称为西医)发展到今天,已经成为保障 人民生命的最有力的科学武器。20世纪人类寿命延长了一倍多,没有现代医学的 发展是不可想象的。各个国家的传统的民族医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都无法抗拒 现代科学的洪流,不能不退出世界医学的主流。   在中国,也只有在中国,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在毛泽东的一句最高指示的指 引下,几代政府官员却始终高唱着,“中医药是中华文化的瑰宝和中华文明的结 晶,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中医药也是世界医学宝库中 独具特色的财富和人类历史上的伟大发明之一,为世界文明做出了杰出贡献”。 “中国政府历来高度重视中医药事业的发展,并把“中西医并重”作为医疗卫生 事业发展一贯坚持的方针,始终强调要更加注重中医药的继承与创新,不断增强 中医药服务能力,切实加强中医药人才队伍建设,继续加大对中医药事业的支持 力度,也就是要坚定不移地大力扶持发展中医药”。   最近,新上任的卫生部长,拥有教授头衔的科学院院士,陈竺,更是唱出了 时代的最强音,要用传统中医理论作为指导思想,指导现代医学研究,要创造出 一个高于中医高于西医的现代医学体系。在这里,所谓的中医理论到底指的是什 么?按陈竺的话来说,就是整体观,辨证施治,和治未病。我在另一篇拙文里曾 就此事说过许多,这里不想重复,总之一句话,就是这种说法,是对现代医学的 栽赃陷害,硬是给批评的对方非扣上一个屎盆子不可。说这种话的人不是无知, 就是带有某种偏见,其实谁都知道,偏见比无知更可怕。作为政府官员,像陈竺 这样的,好赖是个院士,还顶着一个博士头衔,竟然不知道,现代医学从来教育 学生接待和处理病人,不只要注意患病的局部,更要注意病人是一个整体,注意 整体对局部的影响,和局部对整体的影响。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正规医学院校毕 业的合格医生会违背上述这一教导。至于说辨证施治吗,哪个合格的现代医学院 校培养的医生都懂得这个道理,要不,为什么各个医院都要求每天查房,而对重 症病人要24小时监护,而且在日常工作中,强调个体化治疗?至于说治未病,针 对病因的特异性预防,各个行业的卫生标准,日常生活中的卫生标准,哪个不是 现代医学研究的重点,而且在实际中得到有力的贯彻。我只觉得这种经过训练的 人,受某种利益的驱使,昧着做人的起码良心,实在可笑,可耻!   按理说,这种人,受国家的重托,自己又有一些必要的知识,可以分清是非, 对于人民的生命财产,持负责任的态度,向自己的上级,更高的政府高官,对如 何发展现代医学,对如何对待传统的中国医学,取积极稳妥的政策,绝不能睁着 眼睛说瞎话,把国家的政策引向歧路。最近一个时期以来,包括陈竺,徐冠华在 内的一些执政党的高官,和一些自称是祖传多少代的名中医,看到了国外许多大 学建立了系统生物学的实验室,有人提出了系统医学,一下子以为为发展中医捞 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马上拿来,当作虎皮。说中医传统理论主张整体观,符合系 统医学。在中国,要用中医传统医学的理论指导中国医药学的研究,发展高于西 医高于中医的全新的现代医学。更有甚者,陈竺还说,中药学的理论,指一服药 有几十味草药,也符合系统医学。因而要大力推进中医药学研究,用这种办法一 定能开创出中医药研究的一个新局面。   系统生物学是在分子生物学,数学和计算机科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个崭 新的科学分支。自人类基因组计划完成以来,分子生物学技术已经发展到可以说 是空前完美的地步。人们利用高通量的技术手段,一次实验可以得到大量的信息, 大量的定性和定量数据,计算机为储存这些数据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同时人们发 现细胞内的每一个分子都不是一对一的相互作用,都不是单线联系,而是同时和 多个分子相互作用,细胞外的信号也不是只经过一个通路传至细胞内,影响细胞 的一种行为,往往是通过多个通路传至细胞内同时影响细胞的多个行为,各个通 路的分子之间还有交叉对话,于是,细胞内的分子就形成了一个密如蜘蛛网的复 杂网络,细胞的最终反应实际上是一种许许多多的分子共同作用后的综合反应。 而且这种复杂的网络又是十分动态的,瞬息变化着的。但是在细胞的不同生命活 动中细胞内的每个分子,每个通路又不是等量齐观,各个分子有其不同的作用, 有的重要一些,作用大一些,处于几个通路的汇集点,就像一个枢纽,改变这些 分子的状态会对细胞的行为产生更重要的影响。细胞内同时表达的分子之间又是 什么关系,谁是上游分子,谁是下游分子,因果关系如何,都必须分析。不同的 实验室,不同的学者也把这种研究技术用于发育生物学的研究,用于神经系统结 构与功能的研究,用于心脏功能的研究,结果都发现任何一种刺激都会引起一个 个体,一个器官系统的许许多多分子,许许多多传导通路,许许多多基因的变化, 而个体和器官的最终反应同样是这许许多多的分子相互作用后的综合反映,并且 证实神经系统的确是一个复杂的网络。如此大量的信息不仅需要计算机储存,更 重要的是还需要计算机进行分析,诠释和模拟,同时对于如此大量的信息如何分 析也需要数学家和工程学家编制数学模型,模拟所研究的生物系统,再与实验室 研究结合……,这就使得生物学家,数学家,工程学家和计算机专家走到一起来 了,商量如何齐心合力的来研究这种最复杂的系统,于是系统生物学便应运而生。 由此可见,系统生物学使用计算机科学,工程,物理,甚至包括哲学等,以求从 整体上了解生命系统。当前,系统生物学的出现可以说是一场革命,将使生物学 和医学的面貌发生根本改变。   总结上述,不难看出,系统生物学是严格的建立在分子生物学的基础之上, 可以这样说,没有基因组学,蛋白组学,以及其它相应的有关研究分子与细胞的 技术和理论,就不可能有系统生物学。当然,如果没有生物数学,计算机科学与 分子生物学的结合,系统生物学也不可能诞生。   其实,只要看看系统生物学的研究工作的基础,研究内容和研究手段及目的, 就能知道现代医学和传统中医药学没有任何共同之处,完全是两轨道上跑的车, 永远不可能融合。   一是现代医学,包括系统医学是完完全全唯物的,实证的,对于任何疾病的 研究,观察都严格的建立在分子,细胞和现代的解剖和生理学基础之上,而传统 的中医药呢,有分子的概念吗,有细胞的概念吗,它的解剖生理学和现代的解剖 生理学能统一吗?它的那些器官和生理的概念能证实吗?谁能在人体里找出一个 三焦来,谁能证明心是一个思维器官,脾是一个消化器官……,谁能证实经络的 存在,展示出来营,卫,气,血中的营,卫,气是些什么东西。中医药学到现在 拿不出一个疾病的准确诊断名称,只会诊断头痛,肾虚,这个风,那个痹的,一 切都是模模糊糊,不要说没有精准的分子定位,连器官定位都没有。这种对人体 解剖生理学的认识是模糊的,对疾病的病因只有个七情六淫的概念,是模糊的, 对发病学也是只有五行,表里的认识,是模糊的,疾病的诊断也是模糊的,疾病 的治疗和原理同样是模糊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中医药学怎么可能和现代医 学融合呢。   二是现代医学,包括系统医学,其理论都是建立在现代人的科学思维基础之 上,根据事实严格推理做出的,而且是在实践中不断的检验和发展的。现代医学 根据科学实验的观察结果,把复杂纷纭的事物以科学分析归纳的方法寻找出其中 的内在联系,总结成为一个完整的体系,指导防病治病的规律。传统中医药学则 不然,其理论是完全建立在易经,玄学的基础之上,是虚构的,仅仅凭借所看到 事物的一些表面现象,就牵强附会,生拉硬扯,主观臆断的编制出来一些根本不 存在的,不能反映事物内在联系的理论。试问有谁能证实中医的脏腑理论,表里, 八刚,经络,五行相生相克,……,这样一种矛盾百出的理论与现代科学毫无共 同之处。上面我们刚刚说过,细胞里的人体各器官之间的分子联系是一个复杂的 网络,受到任何一种信号刺激之后,都会引起一个极复杂的动态的反应,而且身 体的器官也绝对不是仅仅有个五脏六腑,各个器官之间的相互作用从来就不是一 个简单的相生相克的关系。人类社会对自然的认识是从神学发展到玄学,以后再 发展到科学的,现代医学的出现也就是文艺复兴,尤其是第一次工业革命以后的 事。只可惜中国的传统医学没有赶上这个人类前进的步伐,到现在还无自知之明, 反而夜郎自大,竟想统帅现代医学的发展,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世界各国的历 史都证明了科学是战无不胜的,玄学只能是科学的败将。人类的历史是先进战胜 落后,科学文明战胜愚昧野蛮的历史。玄学决不是科学。玄学是石器时代人们的 世界观和方法论,怎么可能在21世纪的今天用来指导现代医学的发展。如果硬要 拿它来指导中国现代医学的研究和医疗卫生事业,那实际上是在开历史的倒车, 其结果必然是本已落后的中国现代医学更加落后,拉大和世界的差距。49年以后 的这几十年我国医药落后的现状,不正说明我们应该认真检讨我国的现行医药政 策吗?   一个民族的发展总是要不断的推陈出新,否定自己该否定的东西,发扬自己 的精华,并不断地向其他民族学习,以充实壮大自己。绝对没有一个民族这样良 莠不分,丑恶不辨,竟把丑的当香的,恶的当好的,甚至把人家唾弃的东西拿来 奉为至宝,闭着眼睛说瞎话,盲目自大,又不从失败中吸取教训。这样的民族, 怎么可能有自立于世界没民族之林的能力。 (XYS20071211)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dropin.org)(xys-reade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