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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为何难写——评《农民的道义经济学》中译

　　作者：河边的夕阳

　　看的文章越多，越不知从何处下笔。这似乎跟“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的古训不符。张爱玲说过，普通人是心里有话不写出来，而作家是没话找话说。
文章为何难写？我想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当下笔的时候，满脑子是写文章的条条
框框，让你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重形式而轻内容，而形式多如牛毛，从中选择，
怎么不耗时耗力，如此作文，如何不累？看外国人的著作，只看目录，觉得没有
章法，逻辑性也不是很强，而且，感觉他们思路还是有些凌乱，但是认真读起来，
便知其实这些文章都写的很有条例，逻辑缜密，环环相扣，阅后收获很大。 

　　文章难写，是因为囿于太多的作文规矩；文章还难翻译，为何难翻译呢？ 

　　今天早上，当当网送书来，是美国耶鲁大学政治与人类学教授斯科特的《农
民的道义经济学：东南亚的反叛与生存》，主编刘东，译者程立显。以前看过北
京大学人类学教授郭于华在《读书》杂志上发表的相关书评。记得考博士的时候，
回答试卷上最后一道题时，我还引用了里边的一句话来证明我的观点。 

　　此书分为六章。300余页。浏览了一下，先看主编写的前言，再看译者写的
后记，觉得主编的文笔差，半文不白，生造词汇，谦虚中透露着傲慢和矫情，只
觉得一个学者写出这样的文字，真是让人有说不出的恶心。 

　　例如，他说：“主持此类（翻译）工程之繁难，足以让任何聪明人望而却步，
大约也惟有愚钝如我者，才会在十年苦熬之余再做冯妇。” 

　　这句话是褒是贬，诸位自己揣摩。我要想的是，翻译固然很艰难，但尚不足
以让“任何聪明人”望而却步。这么艰难的翻译工程，聪明人都不敢动，自称愚
钝的刘大主编却敢试手，真愚钝，假愚钝乎？谦虚乎，自负乎？ 

　　何况，从此书的翻译来看，并不理想。 

　　例如，第19页："每个季节都招致饥饿及其一切后果的农民，对于冒险行为
持有不同于拼命赌博的投资者的观点，是完全合理的。为了更清楚第说明这一区
别的性质，我要对农民的回避风险行为作出明确的经济学阐述。" 

　　这句话翻译的狗屁不通。读起来太拗口。 

　　我来试译如下： 

　　“如果一个农民每个季节都食不果腹，那么在如何看待冒险行为这个问题上，
他的态度跟那些疯狂的投资者相比，可能就有所不同。这说来不无道理。为了阐
明这两种态度究竟为何不同，我打算从经济学的角度来分析农民的风险回避行
为。” 

　　由此可以看出，文章不好翻译，或者难翻译的原因，一是主持翻译的人坐井
观天，傲慢自负的学术素养，必定影响他的翻译团队；二是译者的水平问题，太
过于忠于原文，跟着原文亦步亦趋，结果翻译的不伦不类。好的翻译应该是在无
法直译的时候，采用意译，吃透原著精神，用另外更生动更地道的语句表述出来。
如今看国内多数翻译的原著，真是不忍卒读。

(XYS2008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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