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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把制度带回国？也说施一公事件

　　陈稻田

　　施一公回国事件引发网友热仪。不少人质疑施是否如他所声称的那样是全职
回国。施的朋友饶毅和学生为他作保，说施确是全职回国，只是现在有些技术困
难。即然这样，大家应该有点耐性，让时间来说话，相信最终事实会对施的个人
诚信给出评判。但是施、饶事件折射出了一些远比个人品质更为紧要的问题，寻
正等网友讨论了很多，本文也凑个热闹，继续说一说。

　　施说回国是因为爱国。作为生物学者，因为爱国回到国内大学传授专业技能，
无可厚非。但是，为了申请科研经费，施破坏了中国的一些好制度（见方舟子的
举报）。新语丝的数位网友都对此提出了批评，认为制度远比几个杰出学者更重
要。这并不是高深的道理，网上无名之卒都明白，施一公这样的在美国先进科研
体制下成功的学者会不明白吗？除非真的是"书呆子"，不通人情世故，否则很难
相信施不知道中国的科研落后是因为科研体制的落后。但是施一公面对记者，侃
侃而谈，能说出"我被信仰追问"这样很精彩的词句，我不相信他是书呆子。如果
我相信，那我很可能才是真呆子。饶毅更不是书呆子，如果我没记错，新语丝还
登过他写的关于中国科研体制的文章。他也因为这些议论文章而颇有名望。饶毅
如此风流的人物，在事实这样清楚的情况下，能够以避实就虚的手段力挺施一公
（见新语丝上刊登的记者访谈），不惜以中国的制度被破坏为代价，不能不令人
刮目相看。

　　既知科研制度远比几个科研高手更重要，两位不去中国推广美国先进的科研
体制，却还要破坏中国并不坚实的制度根基，扪心自问，施饶二公，汝真爱中国
否？面对质疑，施回避不答，汝尊重中国人（如新语丝的中国网友）否？爱中国，
但却不爱中国人，汝自相矛盾否？经过这番推理，我大概可以说，施饶这般人物
并不爱中国。中国就是由千万普通中国同胞组成的，不尊重普通中国人，怎么还
能谈爱国。这又出现了问题，既不真爱中国，抛弃令人"羡慕"的美国生活，"毅
然"回国为什么呢？回答这个问题，也就回答了标题中的提问。

　　制度的本意就是束缚，规矩，让人做事有一定法度，不能为所欲为。英雄人
物，或有英雄情结的人，很难爱制度。制度让人缩手缩脚，意志不能自由展开。
比如毛泽东，就憎恨制度。如果一个社会中的厉害人物不注重制度，倒霉的必是
那些芸芸众生。大家看看中国的历史，不因该有异议。相反，如果一个社会中的
厉害人物尊重制度（比如美国独立时的那些各地殖民地代表），那就是小人物的
福分。美国的芸芸众生有多少能写出如新语丝上的那些有力文字，和那种壮志豪
情。他们日子过得快活，全赖美国精英人物(枭雄如尼克松)被制度所困，不得痛
快。

　　中国古时候的草莽英雄都有逐鹿中原的壮志。这鹿就是猎物，就是社会中不
厉害的那些小人物。这些英雄杀人如麻，可谓视国人如粪土，但却往往很"爱国"。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想，这些人物其实爱的是在中国的狩猎权。这么多的"鹿"，
可以随便打，该有多痛快。这么多的人，这么大的舞台（如北大，清华），该能
唱多大的戏。如果要划分狩猎权，增加许多狩猎规则，甚至要搞动物保护，让"
鹿"们和猎手成为平等的，这些英雄还会支持吗？现在说到学术科研，道理和"逐
鹿中原"是一样的。厉害的人物如施一公，饶毅如果遵守制度，他们就失去了作
英雄的快意，也就成了普通的美国优秀教授。那种能够时常会谈记者，拜会高层
政要，畅谈国家大事的精英就很难做成了。可中国的吸引力，就在于此。所以，
厉害的人物往往割舍不下中国，而小人物却都挤破头要出国。中国的海外人才，
饱受了先进国家良好制度（大的不说，就说学术制度）的滋润哺育，回到中国却
大谈特殊国情论，拒绝把先进制度引入到中国来，既有认识上的原因，但更多在
于私心太重呀！

　　施饶两位教授，在学业上有建树，毅力和才智都是被证实了的。你们把美国
的好制度带回中国，可以收到长久的效果，名声也可长存，不是比作那嚣张，但
却很快被人遗忘的猎手更值得吗？

(XYS2008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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