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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西风独自凉的《“一尸两命”：谁在误导公众？》的一点看法

　　Stoa

　　关注这个医疗事件很长时间了。今天看到西风独自凉的文章，想发表点看法。

　　“再来看看第三十三条，其中‘其他特殊情况’虽未明确规定，但是也不能
随意加以解释，就算是对这个条例具有解释权的卫生部，在释法时也必须遵循一
定的原则才行。该条文的三种情况：

　　1、必须征得患者同意，并应当取得其家属或者关系人同意并签字；
　　2、无法取得患者意见时，应当取得家属或者关系人同意并签字；
　　3、无法取得患者意见又无家属或者关系人在场，或者遇到其他特殊情况
时……
　　”

　　我同意西风独自凉的说法“只有1、2两种一般情况才属于递进关系；第3种
情况是对前两种情况之外的特殊情况做的补充说明”，但是不同意他说的“无法
取得患者意见，家属在场但拒绝签字，当然属于“其他特殊情况””。 家属在
场但拒绝签字”明显属于条款2管辖的范围。“家属在场但拒绝签字”清楚地表
明了家属的意见是拒绝接受医疗机构推荐的治疗方法。

　　对于"或者遇到其他特殊情况时。。。"，我的理解是它包涵了立法者在立法
当初没有考虑到的情况。比如家属是一个意识清晰的聋哑人，而又不会正规的哑
语，在医生无法跟他/她有效沟通的情况下，可以按照第3条处理 - 也就是医生
可以“自行其事”。

　　另外，卫生部的声明根本是“和稀泥”。“卫生部要求北京市卫生局和当事
的医疗机构，要依据事实，依法公正地处理”并没有超出当前朝阳医院对条例的
理解。“签字制度并不意味着责任的转移”也并没有指出医院是有责任的。我理
解后一句话的意思更多是指即使患者或者家属签字了，治疗过程中的责任也并没
有完全转嫁给患者。

　　至于医院有抢救危重病人的义务，这个规定是不能超越上面赋予病人/家属
的同意/拒绝的权利的。在解释法律条款的时候要遵循的原则是泛泛的条款是不
能超越对具体情况详细规定的条款的（本人不是律师，所以法律用词不规矩，但
是平时经常跟法律打交道）

　　此外，如果西风独自凉仔细看他转述的下面这段话的话，就会发现照样医院
所做的跟美国法律规定的也是一致的：

　　“医疗方面的法律由美国各州制订，虽然法律不尽相同，但在原则上大同小
异，比如俄亥俄州的《征得同意的治疗》（5123.86Consent for 
medicaltreatment）有明确规定：‘……如果联系不上监护人或配偶，或者监护
人或配偶拒绝做出决定，紧急手术仍然可以进行，但需要主管医疗官员（the 
chiefmedical officer）的书面同意，并经过法院的同意，如果来不及获得法院
的同意，医疗主管官员可以决定，事后五天内向法院补报材料。’这样的条款非
常明确地给了医院权利和责任进行紧急手术，即便在丈夫拒绝签字的情况下，他
们也有这样的权利和责任。”

　　不过单从文字上考量的话，袁晓明先生最后一句话的理解是有问题的。“监
护人或配偶拒绝做出决定”并不是针对“即便在丈夫拒绝签字的情况下”，因为
这个时候丈夫并没有拒绝做出决定，而是他的决定是拒绝手术（特别要强调的是
这个丈夫在通知书上签的是不得手术否则后果自负 - 我记不清他具体是怎么写
的了，大概的意思是这样）。如果按照袁晓明先生的理解的话，病人/家属根本
就没有“拒绝”的权利，而只能“同意”了。

(XYS2007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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