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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医务人员的收入及医疗服务业
——与白衣咸饭医生聊天

　　作者：WSK

　　上《新语丝》久了，经常能看到“白衣咸饭”医生论及当今社会医疗行业的
问题及弊端的文章，了解到了医疗界当今的一些实情，很有收获。原本不打算写
涉及此类话题的感想之类博文，毕竟隔行如隔山，担心对该行业认识浅陋而始终
没有下笔。今天又见到白衣咸饭就医务人员的收入等方面发出长文议论，也凑个
热闹吧，谈谈对当今大陆医疗服务业及医生收入问题的认识，若有不正确或不妥，
见笑了。

　　笔者母亲也曾在医疗单位工作，算是当过医生，当然那是30年以前的事了。
少年时（70年代），母亲在医疗界同事、校友（上海一医）及朋友，常到家里来
访，与他们接触与交谈是非常有意思的。他们给我留下的印象是：敬业、专业精
神及工作辛苦。有位医生，他的文章在“中华“级刊物头版刊出后，聊天中透出
的那种职业成就感，是在其它行当很难感觉到的，令人尊重。另一位60年代初毕
业的外科大夫，为手术，一天忙到晚，十分辛劳，收入却平平，居住条件更是狼
狈不堪。 80年代一部《人到中年》电影（后来听说不让演了），就是那一代医
生的最真实生活写照。正是他们的辛苦工作，为大多数民众提供了廉价，质量也
能说的过去医疗服务，理所当然也得了社会对他们的尊敬。他们的收入大致比当
时多数百姓略高但相差不大，当然那时单位领导的收入也高不到那去，更不用说
金钱外快了。总的看，那一代医生同样也遇到如白衣咸饭所说的“劳动力价值在
其收入中得不到体现”问题。如此看，医生的收入与其贡献相比，不能合理体现，
也并非当今一时现象，应当说己有很长时间了，以致80年代末期流传“搞导弹的，
不如卖茶叶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剃头刀的”社会现象。但90年代中期以后，
这一现象悄然消失！知识价值在社会中得到体现吗？依我看，大致如此了，起码
多数行业如此。90年代末期以来，国家经济市场化改革加快，绝大多数产品和服
务己市场化，价格随行就市，推动着多数民众生活水准的提高。唯独与每个家庭、
每个人都有密切关系的医疗服务业，依然处于“半市场化态”，器材、药品的研
发、生产、销售等环节基本上是充分市场化的行业了。各医院之间也有竞争，但
最后一个关键环节-：治病，则模糊不清，十分暧昧。个中原因，莫衷一是。但
在笔者看来，至少在以下几个关键领域，还不具备大陆主流医疗服务业市场化所
要求的形态：

　　1、医疗教育资源2、技术评价、晋升及学术信任体系3、行医资格准入4、医
疗人员流动及保障5、患者权益、投诉、奖惩及调查机制及信息公开与发布6、医
疗事故保险7、医疗机构设立、取消、交易等8、医院管理体制9、慈善求助体制
等等。其特征是高度国有化、行政化，并由所谓“领导”及行业大佬把持（叫主
导），优质资源被高度垄断。由于医疗服务业是高度专业化并带有强烈国民福利
保障（突显“优越性”的地方）色彩特点的行业，外人很难说三道四，以致医疗
服业上述每个都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至今部分有进步，但总体并没有实质性的
变革，前些日子流传所谓“医疗改革失败论”，也就不足怪了。在当今如此半市
场化态状况下，再来谈医生（准确说是公立医疗机构人员）的收入问题，解释个
中原因就不困难了。医院人员收入既有一部分来源于拨款，大部分又要从市场中
获取。隶属国有并从政府中从获取一定拔款的医院，就得按事业单位官本位方式
分配！也就是白衣咸饭文中说的金字塔结构，市场获取大概只能是对专业功劳的
平衡了。略有亮点的是，社会上少数专科医院完全市场化的改革（像上市公司爱
尔眼科等），也让人们看到了医生该取得多少“有尊严的收入”参考值的希望。
有没有实际参考价值，数值多少，也真不好说，毕竟单位数量太少、行业特殊
（负有国民保健职责），外人难以知晓。医生的收入应当与责任、质量水平、辛
劳挂钩！尤其是效果，但也不能过于脱离国情，毕竟当今大多数民众收入还不是
太高。至于看到白衣咸饭“一上午只看20个号”，感觉是他对医生职业的敬重，
有底线，不乱来，值得敬佩。医人治病，可是人命关天啊！

　　至于医疗服务业的改革及途径非本文涉及，但相信大部分主流公立医院改制
民营化（或其它非公有形式）可能是绕不过的坎，否则只能像目前这样，拖一天
算一天！当然对一些人来说，现状也不错，日子过得顺啊！

(XYS2010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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