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学术水平低下+学术领域垄断+官员学者腐败=民族灾难+社会公害（续一） 　　——评国家环保总局某些专家制定的一项国家标准（GB15618-95） 　　溯实话 　　由国家环保总局在1995年颁布的“土壤环境质量标准”（GB15618-95， Environmental quality standard for soils）是目前已经颁布涉及农业的最重 要标准之一。这个标准规定了砷、镉、铜、铬、汞、镍、铅、锌共计8种元素和 六六六、滴滴涕两种化学农药在我国不同pH值（酸性、中性和硷性）和不同用途 （背景、旱田、水田，农田、果园）共三大组和五类土壤中50多项标准指标。该 标准由国家环保局下属的南京环境研究所夏家淇研究员、蔡道基院士等负责起草， 中科院地理所、南京土壤所、北京农业大学等有关学者也参与其中。 　　这项标准存在的第一个问题是标准的标题名称与内涵不符，即土壤中这些重 金属含量是否就等同于土壤环境质量？根据目前国外大多数学者的普遍通行看法， 特别是看看FAO/ISO以及欧盟、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家对于土壤质量的 定义，结论是否定的！土壤质量，或者土壤环境质量决不能与土壤中上述重金属 含量简单地画上等号，决不能认为土壤中这些重金属含量低，土壤质量就一定高； 相反，即使一种土壤中这些重金属在一定条件下比另外一种高，也不能断言，前 者质量一定比后者低。按照土壤质量的权威定义，土壤质量不是指土壤质地，也 不能单纯看作是为植物提供N、P、K等营养成分的能力，而必须看作是支撑农产 品生产能力、保护食品安全、保护环境、保护人和动物健康的综合能力。根据 ISO所颁布的土壤质量（soil quality）标准涵盖的内容，主要涉及的是测定以 及土壤的物理、化学、生物性质的100多种标准方法。而获得评估土壤质量要使 用土壤的物理、化学，特别是生物参数中，其中生物参数最为重要。也就是说： 土壤中生物或生物多样性是代表土壤生命活力，土壤中生物多样性是土壤质量的 核心构成，是土壤质量的内涵。而土壤中那几种重金属含量充其量只是土壤化学 性质中的一个或几个参数而已。因此，完全可以认为GB15618-95是蛮横地不光彩 地劫持了土壤质量真正内涵与定义。 　　此外，与国外相关国家颁布的土壤中重金属允许限量数值相比，我国公布的 上述标准特点一是控制指标多，二是指标控制偏严。例如，我国这个标准对于每 种重金属在土壤中限量指标值设置少则5个，多则10个；而国外大多数国家一般 只简单地设置一个。另外一些国家对土壤中重金属限量甚至干脆来个淡化处理。 如我们的近邻日本，只简单地设置了砷、镉、铜三种元素在土壤中的含量控制指 标，而对于其余的5种重金属根本没有设置任何控制指标。再如澳大利亚，连我 们认为非常危险的汞、铅、镉三种重金属在该国土壤中限量指标也没有设置控制 数值。对于土壤中这些重金属指标的控制数值，我国是目前世界上设置数值最多， 也是设置数值最严格的国家，特别是对于土壤中重金属镉和汞。例如，我国土壤 中镉的限量标准一般是0.3-0.6毫克/公斤;而我国台湾设置的数值是4毫克/公斤， 荷兰设置的是12毫克/公斤,其它发达国家一般设置在2毫克/公斤。对于汞，我国 也基本上是采取“宁严勿宽”的类似态度。至于对于土壤中重金属最大允许限量 （maximum permissive concentration），世界卫生组织2002年公布了一份权威 性经过高科技计算机模拟土壤中重金属限量数据设置的文件 （http://envisci.ucr.edu/downloads/ chang/WHO_Draft_2002%20final.doc）， 建议对土壤中重金属Cd和Hg的最大限量分别设置在4和7毫克/公斤，这些数据与 我国目前所设置的0.3-0.6毫克/公斤，和0.5-1.0毫克/公斤相比，大相径庭！ 　　2003年9月24—26日，以主题为“污染土壤修复与生态安全问的香山科学会 议第212次学术讨论会在北京香山饭店本行。大腕专家孙铁珩院士、王文兴院士、 魏复盛院士、周启星研究员（目前为长江学者）担任了本次会议的执行主席，在 会上均有表演。由于该次会议的决议，更让国人被土壤中重金属吓破了胆。之后， 加上国标GB15618-95武断地不正确地解释土壤质量内涵，而且设置了过严、过多 土壤中几种重金属控制指标，导致了我国多年在农业领域科研方向出现了混乱。 国家许多科研项目，诸如973、863、国家科技攻关纷纷立项反复研究土壤中重金 属与初级农产品受重金属污染之间的关系，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和物力研究 如何修复土壤中重金属含量。目前，国内的有关杂志所发表有关土壤学领域文章 中，研究土壤重金属污染、修复的大约占80%以上。 　　这个祸国殃民的标准导致了我国农业发展政策错误导向，其负面影响是巨大 的，所造成的经济损失无法用数字来估计。例如： 　　农业部最近几年制定的农业领域标准（NY）把土壤中重金属含量和灌溉用水 中重金属含量作为首要考虑指标，仿佛只要重金属含量低，就代表土壤质量好， 就万事大吉。 　　农业部环境监测总站以及下属的数百个省、直辖市、和大城市站也纷纷把测 定土壤重金属含量作为评估所谓的“产地环境质量”主要依据。而产地环境为何 物，到目前没有人能说清楚！ 　　由于GB15618-95的这些错误，导致人为地制造出大面积的“土壤污染”。例 如：许多国内文献，有关报告动不动就声称：我国目前受重金属污染耕地大约 2000万公顷，占全部耕地的1/5，云云。广东省最近在一些学者的纵容下，要投 入巨资，大力修复珠江流域所谓的“土壤污染”；更有赵其国院士提出要停止在 长江流域农田的粮食、蔬菜种植，改种林木、花卉，等等。可以毫不客气地说： GB15618-95是一项祸国殃民的标准。 　　而所有这一切反映了我国当代科技界和农学界主流学者的学术水平低下，至 少落后世界水平30年！同时，这项没有科学依据的标准整整统治了中国10多年， 没有人提出责难，又反映了中国目前的学术垄断造成的严重后果。我国是一个农 业大国，在21世纪的今天，土壤学研究长期被置于弱化地位，可以毫不客气地讲， 中国目前没有一位合格的土壤学家！这种悲哀才导致出现了GB15618-95这个怪胎， 现在的确到了清算的时候了，否则，我们的子孙后代不仅会骂我们是一群混蛋， 而且还要骂我们是一群笨蛋！ 　　目前，我国科技界特别是农学界对土壤质量的内涵基本上没有清楚和清醒地 认识，因此不理解土壤质量的真正内容与内涵，也不理解土壤质量在充分发挥土 壤功能中的重要性，这已经导致我国农业发展政策制定上出现不应有的失误。他 们不去深究土壤中常量元素，诸如C、H、O、N、P、K的生物地球化学循环出现的 紊乱而对农业生态系造成的严重环境、生态后果，而是沉溺于大做土壤中几种有 机、无机污染物文章，主张利用什么高科技来修复土壤中个别重金属污染。土壤 中有机质含量低下，导致土壤生物多样性下降，进而造成土壤质量下降，接着导 致土壤物理、化学、生物性质下降，进而造成整个农业生态系脆弱，病虫害频繁 发生，这是造成我国农业生态效率下降、初级农产品安全长期得不到解决以及南 方水域富营养化和北方沙尘暴频繁发生，甚至我国淡水资源匮乏的内在原因。 　　而实际上，根据国外上世纪60年代-80年代报道，土壤中重金属实际上不太 容易对食物链造成污染。特别是最近，美国EPA、FDA、USDA三部门专家组联合声 明，人们往往夸大了重金属镉对人暴露的危险程度。而且从我国卫生部门有关报 道看我国人民受到的镉、汞重金属暴露也不比其他国家高。但是在我国，由于标 准GB15618-95制订地过严，导致人为地制造出高比例的重金属“超标污染”土地 而不敢用于农业，许多富含有机质和作物需要的营养成分的污泥也不敢施用到农 田。此外，许多人片面认为，要保证初级农产品安全，必须大搞土壤中重金属的 什么修复，而且要搞到土壤中重金属低到符合GB15618-95才能保证食品安全。实 际上，土壤出现一些重金属是正常现象，例如：重金属镉即使在土壤中含量在数 个毫克/公斤也是正常的。除了镉、汞、铅外，有些重金属，诸如锌、铜、铬、 甚至砷还被看作是动植物的营养元素。目前我国科技界、农学界不把主要人力、 物力仔细地放在研究农业生态系的质量提高上，而是大哄大翁大搞土壤重金属研 究，实在有些过分！至少陷入了“丢了西瓜，检了芝麻”之尴尬！更有甚者，还 要研究制订菜田、稻田土壤中重金属有效态控制标准，等等，这种思路完全陷入 了误区。 　　还有名望很高的学者提出了“净土洁食”的口号。实际上，这个口号改为 “沃土洁食”更为合理。事情的真实情况是：目前制约我国农业发展的最大因素 是全国范围内的土壤退化，造成这种现象的主导因素是在整体上我国土壤中有机 质含量已经下降到危机水平，而决不是什么土壤中重金属超标。不可否认，由于 土壤是由地壳母岩风化而来，个别局部地区由于基岩本身重金属含量异常可能造 成土壤中重金属含量高，这被称之谓第一污染。此外，由于一些工业三废的排放 没有达到国家有关标准，也可能造成土壤中重金属含量高，这就是所谓的第二污 染。但是，这只是局部现象，这种污染的影响范围是有限的；而真正影响我国农 业可持续发展，食物安全和环境安全的主导因素在目前来看无疑是全国范围内的 土地退化。由于土壤质量差，导致农业对地下水、地表水造成严重污染，造成沙 尘暴频繁发生，造成南方水域富营养化，造成农业生态系质量低下，造成病虫害 频繁大发生；甚至土壤中重金属对于初级农产品的污染也来自质量差的土壤。因 为，土壤有机质含量低下，往往导致土壤酸化，进而造成土壤中重金属对农产品 污染的风险加大。因此，土壤退化才是导致我国农业健康发展的主要桎梏。 (XYS20060330)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