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刊?   ——我和我的杂志:不得不说的故事   Gary   一、编辑人员的职业道德   职业道德又叫操守,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职业道德要求。学术期刊编辑人员 的职业道德在我看来,在现阶段最重要的是敢于坚持真理,坚持科学,讲真话, 不做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编辑对文章的质量要求应该不亚于对生命的追求。因为 没有文章的质量就没有刊物的生命。   比起对质量低劣的稿件开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专门制造“学术垃圾”的所 谓“编辑”,则已完全没有了学术良心和道德,沦为了学术骗子的帮凶,是一些 学术掮客。   也许在每一个时代有每一个时代的道德标准。你管理体制可以变,你办刊观 念可以变,你办刊模式也可以变。但我认为,万变不离其宗,你道德标准再怎么 变化,“坚持真理,坚持科学,讲真话,不做假”——仍然是科技期刊编辑的道 德底线。因为据说学术杂志是社会的最后一块净土,是良心所在,是正确、正义 和科学观点的代表。   正象医疗卫生行业讲究医德医风一样,办刊也要讲究刊德刊风。那么我们现 在的刊德刊风的主流又是什么呢?是抵制制假贩假的学术贩子还是与他们同流合 污?是保持一息尚存的学术良心还是完全不顾廉耻?在见文如见人或做文如做人 的传统观念下坚持做人做文还是人品也不要文品也不要?这确实值得我们主办单 位、编辑部和每一个编辑人员的深思。   二、出版的独立性   出版的独立性犹如刊物的灵魂。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在办刊的过程中,我 最感苦恼的不是清贫和工作上的枯燥,也不是广告的压力和稿件的不足,而是来 自方方面面的干扰。其中人情稿最为令人头疼。   在国外,杂志社一般都会在自己的《投稿须知》中明确表明,杂志社不受任 何机构任何人员的左右,有自己独立发表观点和行文的自由。这一点在中国看来 有点困难。   记得读到已故学术大家陈寅恪对学术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追求与奋争 时,不由得大为感动。当年学术大家陈寅恪追求学术独立与思想自由与当局奋争, 已感困难,今天这种困难对于我们杂志社和编辑部则不是一般的难了,个中原由 不说也罢。我们的杂志社特别是编辑部缺乏独立性,发表文章的思想自由度方面 也不够。从大的方面来讲,要受到国家新闻出版管理的各种条条框框的管制,有 很大的约束性。从小的方面来讲,受主办单位和主管单位的领导,尤其是在市场 经济的条件下,权力寻租,人情稿的影响,编辑部为稻梁谋,不得不屈从。   记得多年前一位办杂志的前辈说过,我们的杂志每期要有15%的稿是人情稿。 现在看来,很遗憾,某些刊物已远远不止这个比率了。   对此,我也有深切体会。记得起的事情有这么几件。某书记拿来一个朋友的 稿子,要求照顾发表。我一看,明显是一篇东凑西拼的文章,不能用,便委婉的 拒绝了。但他还不死心,第二天又拿来同一作者的另一篇文章,我看还是不能用, 就采用拖延战术,不了了之。但同时也给自己的工作造成了不少麻烦。在中国, 有些事是不明说的,你什么时候被穿小鞋都不知道。另一次也是一位领导说某篇 稿子是他同学女儿的稿子,要求发表。这篇文章明显不是我刊专业范围,但既然 他作为杂志的主管领导不在乎杂志的出版质量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还有一次,也 是一名单位领导,为了评职称,也要求在我刊发表了一篇超出出版范围的文章。   这样的事经历多了,也就麻木了,对办好刊物也就越来越没有了信心。因为 他领导都不在乎,只是利用刊物来谋私利,而不在乎刊物的出版质量,这是很可 怕的。   刊物质量越来越下降恐怕与这种以权谋私、肆意干扰办刊,编辑部没有独立 性有极大的关系。   三、资格证书考试   资格证书考试似乎是最近几年来的变化要求,在前是职称评定。在我看来, 不管是职称评定还是资格证书考试,都仅仅是杂志社招人时的一种参考信息,不 应是入门的必要条件。因为每一个杂志社对使用人员的要求千差万别,社会科学 类与自然科学类有别,就是自然科学类本身也细分很多小类。它每一个行业每一 个专业对编辑人员的要求也是绝不相同的。学地质的编辑不可能搞化工,学农业 的不可能客串医学。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我们的新闻出版管理部门统一要求每一 个编辑部人员一定要参加所谓的出版系列资格证书考试,出发点是好的,是培养 “具有相当水平的编辑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的人才”。据我所知,要考的知识分 为两类,一类是新闻出版编辑业务的有关实务知识,第二类是社科和自然科学常 识。我们不得不说这些知识都是必要的,但是不是有了这些知识就行了呢?我看 未必。我以为不但不行,而且是远远不够。一位伟人曾经说过:读书是学习,使 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编辑工作是一种实践性很强的工作,没有真 才实料做不好这个工作。   在我们科技期刊,一个优秀的编辑人员,在我看来,至少要具有如下几方面 的知识结构。一是专业知识,即所在杂志的专业或相关专业知识。二是英文基础, 主要又是英译汉。三是写作能力,这最后一点最为重要。没有这一条,其它免谈。 鲁迅是什么资格?他过去办杂志靠的是什么?是不是先考了什么资格证书才来 “上岗”。在我们今天分析来看,鲁迅他老人家过去有资格办刊不在于他有没有 相应的“资格证书”,而是在于他超强的写作能力、翻译能力以及爱国忧民的拳 拳之心。如果是像今天一样,一定要他先考一个资格证书才能从业和上岗,按他 那个脾气,恐怕要把他气个半死,一定要写出个“声讨檄文”来。   其实我们的资格证书考试也就是相当于微软公司的一个什么软件工程师考证 之类的,你也可以上岗后再考的。   再有的是,君不见,我们现在有很多的大学毕业生,手里揣着这个证那个证, 还不是一样找不到工作。正如一个例子中所说的,他们缺乏的是实际操作能力。 证可以考,但这个证那个证并不是代表个人能力的唯一标志。所以说,我们也可 以在岗位上从实践中学习,而且是更为重要的学习。   任何把资格证书考试看成是最为重要的、唯一的入门条件的做法都是不可取 的,甚至于要求各门学科杂志的主编教授们去考它的资格证书才能上岗则更是荒 谬绝伦。有点象多年前看过的一出“文革”电影《决裂》里面的情景,我们把它 叫做“马尾巴的功能”,是叫大学教授考本科知识的,说一个个考不出来,丢死 人啦!   四、记者证发放   我干了12年的杂志编辑部主任,最为恼火的是,自始至终拿不到一个记者证。 有一次,与一个广告客户打交道,这家伙是一个华裔港商,经过努力我们与他的 公司签有一个比较大单的广告合同。该客户在市区中心地带27层的外贸大楼租有 一个比较大的办公室。后因其公司业务未能开展被他自己毁约。我倒不是气愤他 毁了约,因为情况有变,你也不能怪人家什么的。只是我们以后在签订合同时要 注意一些,要订一些毁约金之类的条件,以免做无用功。我是气愤他也有一个正 式的记者证,而且拿出来向我炫耀。我的问题是,按现在的新闻出版管理规定, 没有新闻采访业务的杂志社是不能发放记者证的。而杂志社有没有新闻业务要由 国家新闻出版总署来认定,他说你有你就有,他说你没有你就没有。我认为这也 很荒谬。现在的学术杂志不同于以往了,光有学术文章就行了,读者还需要有一 些及时的行业信息,而这些行业信息,不能光靠抄通稿或搞文摘就行了。这不但 侵权而且时效慢,不符合新闻出版工作的时代要求,就是学术期刊也不行。所以 说利用自己的记者采访第一手资料和信息就显得尤为重要。   我们能够理解你国家新闻出版管理总署害怕记者证的乱发放,这已经造成了 社会危害,是一种公害。但这是管理问题,不是你对杂志社不发放记者证的理由。 现在的实情是,该发放的没有发放,不该发放的发放了。你发现一个处理它一个, 看它还敢乱发放吗?再说啦,记者证吃香是什么原因?还不是你新闻管制得厉害, 该曝光的没有及时曝光,就有人敢假冒记者去要挟人家。其实假的就是假的,只 有假的东西才怕新闻媒体曝光,真的也不怕你曝光。   说到底,记者证不外乎就是某个媒体的一个工作证嘛。在国外恐怕记者证的 发放不需要由一个什么新闻出版总署来统一发放吧!所有的新闻媒体的记者证都 要由一个国家的新闻出版总署来发放,由于媒体记者在报社和刊社进进出出,工 作变动频繁,你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的工作量也够呛,而且也有抓小放大的嫌疑。 (未完待续) (XYS20060809)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