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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是为生命准备的吗？
——宗教改头换面后继续挑战科学的新手段是宇宙参数
  
     □密切尔·舍莫

    “一位年轻人信奉三位一体一天他得到无穷大的平方根他手忙脚乱呀，
指头不够用他头都大了呀，心理不平衡他放下了数学，拿起了神学”

    上面这首五行打油诗出自物理学家乔治·伽莫夫之手，通过这首诗，他把有
限的生命如何研究无限的世界这道难题，一脚踢给了神学家们。

    近年来，为了证明宇宙具有所谓的“智能设计性”，宗教使出浑身解数大玩
数学游戏，宣称宇宙数据的“恰到好处”。Ｊｏｈｎ Ｔｅｍｐｌｅｔｏｎ基金
会甚至为这类“宗教进展”颁发奖金。２００２年，数学物理学家、英国圣公会
牧师Ｃ．Ｐｏｌｋｉｎｇｈｏｒｎｅ因为“大力寻求科学与宗教的结合”而受到
赏识，该基金会颁给他１００万美元的奖金以表彰他“把神学当作自然科学来研
究”。而在２０００年，物理学家Ｆｒｅｅｍａｎ Ｄｙｓｏｎ因为他的一系列
著作——如１９７９年所著《打扰宇宙》一书——获得了９４．５万美元的奖金。
Ｄｙｓｏｎ在该书中写到：“当我们研究宇宙时，发现物理学与天文学上有许多
对人类有利的巧合，这简直就让人觉得，宇宙好像预先就知道我们人类要出现似
的。”

    数学物理学家ＰａｕｌＤａｖｌｅｓ也获得了Ｔｅｍｐｌｅｔｏｎ奖金。他
在１９９９年推出的《第五大奇迹》一书中，对宇宙的“巧合性”作了如下评述：
“如果生命是遵循必然的因果链条从原始汤中发展出来的，那么自然法则就编码
了一种隐含的意义，即宇宙意志，它命令自然法则：‘创造生命’然后通过生
命创造其副产物，包括精神、知识、认识力等等。这意味着，宇宙法则已经有了
它们自己的理解力。这是一种惊世骇俗的自然观，气势恢宏，高瞻远瞩，令人敬
畏。我希望它是正确的。如果真如此。那实在是太妙了。”

    的确很妙，但再妙也比不上一旦这个理论被证伪时的妙。甚至连无神论者斯
蒂芬·Ｗ·霍金有时也像是一位智能设计的支持者。霍金曾写到：“宇宙几乎是
位于再次坍缩与无限膨胀的分界点上，为什么这么巧呢﹖在大爆炸之后１秒钟，
如果宇宙的膨胀速率减小了１０^１０分之一，那么宇宙仅过几百万年就会坍缩。
但如果宇宙那时的膨胀速率增大了１０^１０分之一，那么宇宙几百万年之后实际
上将已是虚空。无论是哪种情况，宇宙的寿命都不会长得让生命有机会演化出来。
因此，我们要么不得不信服人择原理，要么就必须找到一种合理的物理解释来阐
释宇宙何以会如此。”

    现代版的人择原理认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多宇宙的环境中，我们所在的宇宙
只是众多宇宙中的一个，而所有这些宇宙的自然法则互不相同。有些宇宙的参数
非常适合于产生生命，这类宇宙可能会偶尔演化出复杂的生命形式。它们的大脑
将大得足以产生意识、孕育出上帝和宇宙学之类的观念并对这些问题追问“为什
么﹖”而关于自组织与突生性质的理论却对这些问题提供了另一种解释。水是氢
原子与氧原子的某一特定排列方式的一种突生性质，正如意识是数十亿个神经元
的一种自组织突生性质一样。复杂生命的进化是简单的生命形式的一种突生性质：
原核生物细胞自组织成真核细胞，后者又自组织成多细胞生物，后者又自组织
成……直至最后产生了我们人类。

    自组织和突生性出现于复杂的自适应系统，这类系统能够不断增长，并随着
它们的变化而获得学习能力。作为一个复杂的自适应系统，宇宙或许算得上是个
极其庞大的自催化—自推进—反馈环，它能产生诸如生命之类的突生特性。我们
可以认为自组织是一种突生特性，而突生又是某种形式的自组织。

    如果地球上的生命是宇宙中独一无二的，或者至少是极其罕见的（无论哪种
情况下它肯定都不是不可避免的），我们那如蜉游般短暂的存在究竟有什么特殊
性呢﹖我们如此看重我们的生命和我们的爱，这究竟有多大的意义呢﹖而我们竭
力要保护的，不仅是我们人类自己，同时也包括了所有物种以及生物圈本身，这
究竟又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呢﹖宇宙可能到处都有生命进化出来，也可能只有我们
地球一家，别无分店；我们的存在可能是自然法则的必然结果，也可能纯属偶然
事件；宇宙可能演化出更多的东西，也可能就到此为止了——但无论如何，我们
现在面临的是一种不但惊世骇俗，而且跨越时空的宏大世界观。 

（郭凯声 译自《科学美国人》） 
 
(XYS2003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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