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科学文化人的又一点不妥   黎日工   科学文化人士江晓原先生为了说明“正确”与“科学”没有关系,写道:   “我们还可以明确地说:有许多正确的东西,特别是永远正确的东西,却分 明不是科学。比如‘公元2003年5月15日中午江晓原吃了饺子’,这无疑是一个 正确的陈述,而且是一个‘永远正确’的陈述,但谁也不会认为这是科学。”   本来,“某年某月某日某人食某物”或者“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干某事”,可 能都没有太大意义,但是江先生却用它来论述如此重大的课题,它一下子就变得 重要起来,使得我们不得不认真加以对待。这一点,相信科学文化人士也不会有 异议,科学就是认真嘛。   正因为江先生声言:“公元2003年5月15日中午江晓原吃了饺子”,是一个 “正确的”而且是一个“永远正确”的陈述,那么我们就要江先生给出证明,就 像法官说的那样:“请拿出证据来!”不能说“无疑”就无疑了的。否则,就 有可能遭到意料不到的甚至如下的怀疑:公元2003年5月15日中午江晓原吃的果 真是饺子吗?那天中午,江晓原有没有吃过果子狸呢?   如果谁说:“我自己吃的还要证明吗?”   相信江先生在此情况下也会讲:要!   “那您问我太太吧!”   如果您太太也吃了果子狸,叫我们怎么相信她呢?   “那就化验吧!”   嗯,这是一个办法,于已于人都有利。可是还不能证明您那天吃的真的是饺 子呀!   “那用什么办法才能证明我的陈述呢!?可惜我女儿男朋友不在,他一到就 拍录像……”   不要急,您是历史学家么,如果天外来客当初给咱三皇五帝摄像机,还要你 们历史学家干吗?再说,您又是福尔摩斯的爱好者么,以您的修养,还想不出办 法……   “有了有了,2003年5月15日上午9点我去市场买肉馅,碰到赵教授太太也在 买,打过招呼,此其一。第二,我太太、女儿包饺子时正巧邮递员送挂号信到, 他一看到饺子就咽口水,我太太忙下锅捞了一碗,他说没时间吃,我女儿就盛在 饭盒里塞给他带走。对,他姓钱,我们这里都叫他小钱,天天来。第三,我那天 又吃多了,下午开会时打了好几个饱嗝,孙院长问我是不是又吃了饺子啦,我说 是。…哈,尽提些芝麻绿豆,大事我反忘了,那小钱把一盒水饺翻在车上了,饺 子皮饺子馅汤汤水水都粘到李校长的邮包上了,老李听小钱说过原委,晚上散步 时特地把那个油乎乎的空包送到我手中开玩笑说,这是周院士从美国寄来的邮包, 幸好你女儿讨的邮票没有沾上油污,你赔我一包饺子吧!…您让我找找,我女儿 撕下的那块纸还有邮戳日期呢!……”   这就是了,办法比验证相对论的还多,行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相信 您吃的是饺子而非果子狸了,以后有问题再谈吧。   事虽然小,但道理同,只有通过如此一条途径才能打消人们的疑问。这是什 么途径?是科学途径!   你提出一个陈述,你说它“正确”,你就必须加以证明。你必须用科学的方 法,用各门学科中现行通用的科学方法及标准,证明它是正确的,除此之外,你 还有什么途径来叫世人相信你所称的“正确”呢?   可是这样一来,你的“陈述”也就与科学发生了关系,不管这个“陈述”看 上去多么平凡多么微不足道甚至象一句孩子的话,但一个陈述一旦现在被证明为 正确,它就是现在的一条科学结论,在一定情况下就会表现出它的意义。   当然,我们并不是真的要求江先生来一次补证他上面那条童语式“陈述”的 工作,上述“证明”版本也是笔者童话式的虚构,但是,确实有人在从事如此的 工作,力求证明类似的“陈述”,而其中之一人正是江晓原先生。   江先生要证明的陈述是:“公元前1045年12月3日(或4日及附近日子)武王 出师,公元前1044年1月9日甲子日克商”,感兴趣者可以看江先生等写的文章 (见后列文)。关于此项证明工作的学术意义,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内,但是为 了质疑科学文化人士的若干观点,笔者曾在所写文章中提到这项工作(见后列 文),那里有对江先生等工作的简单介绍。   那么,江先生本人是如何看待此项工作呢?请看一则记者访谈。   记者问:“作为一个完完全全的外行,我读这本书时是非常兴奋的。一方面 是号称千古之谜 的武王伐纣有了一个具体的时间表,另一方面是你们对自己研 究成果的令人心折的自信,这种自信恰当的表现出了一个学者的风度和气度。 谈谈你们的这种自信。你们在书中拒绝提供次优解是否意味着你们的结论已经 没有了被修正的余地?”    江晓原答:“当然不意味着我们的结论‘已经没有了被修正的余地’──世 界上没有任何理论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我们的自信只是在这样的限度之内: 即在目前已有的证据范围之内,我们相信我们的结论是最优的。如果哪天又出 现了新的更有力的证据,就有可能修改我们的结论。对于我们的自信,肯 定也有些人士不那么心折──文科学者对于我们将一个历史年代学问题解决得 精确到几月几日、甚至几点几分,可能会很不习惯。也许这就是人文学术与自 然科学之间的‘界沟’吧。‘夏商周断代工程’将历史学、考古学、天文学和碳 14测年这四方面的学者聚合在一起,强调进行跨学科的协作研究,恰恰是为打 破这种‘界沟’而进行的努力。”   虽然我们不大相信“将一个历史年代学问题解决得精确到几月几日、甚至 几点几分”可能成为人文学术与自然科学之间的“界沟”(你解释一下,人家 不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江先生在此是坚决地把他们的“陈述”视为科 学的甚至是自然科学的结论,这一点似无疑义。   笔者对于科学文化人士的部分工作并无反感,但是他们确实发表了很多不妥 的言论,有些言论特别对爱好科学的青少年有害,笔者时间有限,无法一一表示 意见,常有“望害兴叹”之慨,希望有更多的人站出来讨论这些问题。最后一点, 笔者总觉得以“科学文化人”相称似乎不大礼貌,笔者也相信所谓“科学文化人” 不会存在很久,因此除题目外皆以“科学文化人士”称之。   参考文章 江晓原:再谈“正确”与“科学”,2003年5月28日《中华读书报》   马建波,江晓原:武王伐纣与天文历史年代学──就《回天》访江晓原, 2000年11月15日《中华读书报》   江晓原,钮卫星:以天文学方法重现武王伐纣之准确年代及日程表,《科学》 51卷5期(1999)   黎日工:也谈磁悬浮列车及武王伐纣, 2003年2月4日新语丝 (XYS20030619)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