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文电脑通讯(日本)·★·★·★·           DONG BEI FENG              东  北  风            ·==·第9期·==·          ★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五十周年专辑★    1995年8月15日发行  1994年12月27日创刊   COM(China Online Magazines)编辑部出版 ======================================================================== 本期目录●com/c1995/08z.txt 抗战史话●日本投降纪实······················金以林 抗战抒怀●写在抗战胜利五十周年··················胡力游 抗战抒怀●纪念抗日战争胜利组诗··················吴竹溪 抗战史料●“九一八”事变·····················新华社 侵华史证●暗杀张作霖的凶手大曝光 侵华史证●我参与了谋杀赵尚志··················东城正雄 侵华史证●日军细菌战部队侵华史证 历史惨案●南京大屠杀事件之再研究·················吴天威 史实新考●日本侵华战争中中国军民伤亡3500多万·········周志方 ======================================================================== 【抗战史话】               日本投降纪实                                  金以林   1945年8月10日凌晨,日本天皇决定接受《波茨坦公告》。当天6时4 5分至10时15分,日本政府分别电请瑞典、瑞士将日本投降之意转达中、美、 英、苏四国。于是,日本投降的消息迅速传遍世界。   8月10日下午6时许,在中国的战时首都重庆,无线电广播首先向艰苦作战 8年之久的中国人民传出了这样一个声音:“日本政府决定无条件投降!”这个特 大喜讯,顿时把山城重庆变成了欢乐沸腾的海洋,处处是人潮,是喜气洋洋的笑脸 。胜利的喜讯很快传遍全中国。   8月15日,日本天皇向全世界发表广播诏书,正式宣布无条件投降。而此时 ,侵华日军总司令部的全体人员,在冈村宁次的带领下,中午12时整集合在广场 前,按平时遥拜式队形聆听天皇“玉音”广播。从司令官到士兵,每一个人都如木 □似地站在空阔的广场上,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表情似乎很平静,但天皇的每一句 话,都使他们震惊、绝望,直到广播结束,一个个还目光呆滞地站在烈日下。就在 天皇发布投降诏书的当天,冈村宁次收到中国战区最高统帅蒋介石的电令:要求侵 华日军放下武器,接受投降。8月21日,日本投降代表、驻华日军副参谋长今井 武夫受命飞往湖南洽降。   当今井武夫一行乘坐的冈村宁次专机接近常德上空时,突然从云端中飞出6架 野马式战斗机,围绕专机转了三圈。经辨认是美军飞机前来引航时,今井悬着的心 才平静下来,呆坐在座位上默默无语。   今井武夫到达后,同中国陆军总司令何应钦、参谋长萧毅肃及美军有关人员经 过两天的紧张会谈,基本完成了洽降的准备。然而,就在今井武夫返回南京之际, 中美双方为派哪支部队赴南京接收问题发生了分岐。在此之前,第三战区司令长官 顾祝同曾要求由第三战区就近派部队接收南京,何应钦也表示同意。但驻重庆的美 军总部认为:空运新六军去南京接收最合适。理由是南京日军与第三战区一线部队 之间地区,已由新四军控制,从陆路由第三战区派部队接收南京,不仅速度慢,说 不定在中途还会引起麻烦。空运新六军到南京,不仅速度快,而且装备优良的新六 军在战场上打败过日军,能对日本军队起到威慑作用。其实,美国人的真实意图是 把由美军训练并且全副美式装备的新六军空降到南京,可以对冈村宁次显示美国人 在中国军队中的重要作用和地位,以增强他们对冈村宁次说话的份量。最后,美国 人的意见占了上风。   8月27日,中国陆军副参谋长冷欣一行,首先飞往南京,进行受降和接收的 准备工作。9月5日,新六军终于坐上美国运输机飞往南京。其任务是:占领南京 ,控制侵华日军总部,接收京沪铁路沿线防务,确保南京、上海之间的交通畅通… …   9月9日,在南京陆军总部大礼堂举行了隆重的受降典礼。   这一天,南京城呈现一派欢腾景象。通往大礼堂的路上更是不同往常。一路上 除了挂满胜利标志的牌楼外,每隔一段,还升起一面联合国国旗,旗下站着两名全 副武装的士兵。在礼堂前的马路两旁,挂着联合国52个成员国的国旗,两旗之间 ,立有一名全副武装的警卫。   上午8时52分,中国战区最高统帅蒋介石的特派代表、中国陆军总司令,一 级上将何应钦步入会场,在受降席就座。8时57分,中国战区日本投降代表、中 国派遣军总司令官陆军大将冈村宁次率领参谋长小林浅三郎、副参谋长今井武夫等 人,脱帽由正门走进会场。冈村解下所带佩刀,交由小林参谋长双手捧呈何应钦, 以示侵华日军正式向中国缴械投降。此时正是上午9时。这一时刻,是日本人认为 最吉利的“三九良辰”。然后,冈村呈交日本大本营授予代表签降的全权证书及有 关文件,何应钦阅后,即把日军《降书》中文本两份交冈村用毛笔签名盖章,然后 送呈何应钦签字盖章。历时15分钟的日军投降签字仪式,至此全部结束。冈村宁 次在签降仪式过程中,始终表情沮丧,举止拘谨;其他日方代表亦神情失态,呆若 木鸡。   南京受降后,中国战区除东北地区由苏联受降外,共划分了16个受降区,分 别接受日军的投降。根据盟军总部规定:法属印度之那16度以北地区也由中国受 降。   然而,就在中国战区的16个受降区中,国民党政府却没有给坚持英勇抗战八 年之久并作出重大贡献的八路军、新四军确定一个受降区。不仅如此,蒋介石还电 令朱德总司令,要求中共部队“就地驻防待命,不得向敌伪擅自行动”。但是,八 路军、新四军没有接受蒋介石的不合理要求,分别向日军发动反攻,接收了大片沦 陷区领土。   台湾、澎湖地区是第16受降区。10月1日,中国空军第一路军司令张廷孟 奉命携带一面国旗,亲自驾驭单机飞赴台北机场,直趋日本驻台北总督府,严正要 求日本总督兼第十方面军司令官安藤利吉下令所属部队立即放下武器,降下总督府 日本国旗,悬挂中国国旗。当中国军队第七十军由基隆登陆前来收复台湾时,台湾 同胞群情激奋。从基隆至台北只有30公里,第七十军军长陈颐鼎等所乘专列竟走 了四个小时,可见沿途欢迎人群之众多,情绪之热烈。   10月25日上午9时,台、澎地区日军投降仪式在台北公会堂(现更名中山 堂)举行。中国受降官由台湾省行政长官兼警备总司令陈仪担任,先在受降席就座 。然后,安藤利吉等5人由中方人员引入会场。他们向受降人员脱帽鞠躬行礼后, 即将所佩军刀解下呈上,以示台湾日军缴械投降。安藤颤抖地拿着降书细阅后,即 用毛笔签名并加盖印章,然后呈交陈仪签名盖章。台湾日军代表签降,宣告了日本 侵略者在台湾50年殖民统治的正式结束。台湾重新回到祖国的怀抱。   日本投降后,驻华日军从11月开始被陆续遣返回国,到1946年底遣返完 毕。其中从中国大陆及台湾地区遣送回国的日军共123万余人,日侨175万余 人。从此,中国的神圣领土上不再有日本侵略者的踪迹。 (摘自《百科知识》95年第九期) ======================================================================== 【抗战抒怀】             写在抗战胜利五十周年                                  胡力游       五十年前      五十年来      今  天     华夏屈辱数十载,  强盗发迹充雅士,  世界本无真理在,     倭寇趁虚犯河山,  恶魔饱食呈善颜,  强者为王弱者贱,     虎落平阳恶犬欺,  良民遇劫沦乞娼,  吾辈若不急奋起,     旧疮未复新伤添。  弱者遭难越凄惨。  何日得平先人怨。     屠刀拭血千万颈,  自危不顾育贼子,  莫说自家屋顶破,     毒菌虐害天地憾,  以善报怨谢赔款,  众人添瓦可补天,     奸淫烧杀虏掠尽,  恩情宜尽得轻蔑,  留得赤子诚心在,     魔鬼阴笑颤宇环。  慈悲兑得侮辱还。  中华光辉定再现。 (胡力游 hly@pi.titech.ac.jp) ======================================================================== 【抗战抒怀】                纪念抗日战争胜利组诗                                  吴竹溪                 一          少小初闻抗战歌,满腔热血涌心窝。          横刀恨不生双翼,飞赴沙场斩帝魔。                 二          东北沦亡国恨多,芦沟又复动干戈。          狼心直欲吞华夏,愈是求和愈不和。                 三          侵华日寇占南京,兽性疯狂血洗城。          数十万人遭杀戮,天悲地惨鬼神惊。                 四          金陵政府徙渝城,倭寇铁蹄踏楚荆。          火监长沙人共愤,神州一片救亡声。                 五          延安圣地灿晨晖,几度冤仇共结危。          宝塔山头扬大纛,进军敌后显神威。                 六          两党相携御外强,全民奋起救危亡。          松花江至琼崖岛,多少儿郎赴国殇。                 七          英雄八路出奇兵,大战平行敌胆惊。          地道战加游击战,村村寨寨筑长城。                 八          八年抗战靖狼烟,赢得晴和万里天。          正义终兴邪恶败,长留史鉴警愚贤。                 九          中日休兵五十春,樱花梅萼共蓁蓁。          睦邻但愿情长久,同作和平造福人。 ======================================================================== 【抗战史料】               “九一八”事变                                  新华社   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沈阳北大营的中国驻军发动武装 进攻,接着对中国东北地区进行大规模武装侵略。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 变。   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日晚,驻扎在中国东北的日本关东军按照精心策划的阴谋 ,由铁道“守备队”炸毁了沈阳柳条湖附近的南满铁路路轨,并嫁祸于中国军队。 这就是所谓的“柳条湖事件”。日军以此为借口,突然向驻守在沈阳北大营的中国 军队发动进攻。当时,蒋介石正集中力量进行反共反人民的内战,执行“攘外必先 安内”的反动政策,对日本侵略者妥协退让。东北军执行蒋介石“不抵抗主义”的 命令,未进行有组织的抵抗。当晚,日军攻占北大营,十九日占领了整个沈阳城。 接着,向辽宁、吉林和黑龙江的广大地区进攻,东北军基本上不战自溃。一九三二 年一月三日,日军占领锦州;二月五日,占领了北满最大城市哈尔滨。至此东北三 省全部沦陷。一九三二年三月,在日帝国主义卵翼下,在长春建立起傀儡政权── 伪满洲国。从此,日本帝国主义把东北变成它的殖民地,全面加强政治压迫、经济 掠夺、文化奴役,使中国东北三千多万同胞,惨遭涂炭,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九一八”事变激起了全国人民的抗日怒潮。各地人民纷纷要求抗日,反对国 民党政府的不抵抗主义。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和影响下,东北人民奋起抵抗,开展 抗日游击战争,先后出现了东北义勇军和各种抗日武装。一九三六年二月,东北各 抗日部队统一改编为东北抗日联军。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后,抗日联军团结广 大群众,进一步开展了广泛持久的抗日武装斗争,有力地配合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 全国抗战。   “九一八”事变的发生不是偶然的,它是日本帝国主义为了吞并中国、称霸亚 洲及太平洋地区而采取的一个蓄谋已久的重要侵略步骤。早在一九二七年夏,日本 内阁在东京召开“东方会议”,制订了《对华政策纲领》,露骨地声称中国东北“ 在(日本)国防和国民的生存上有着重大的利害关系”。同年七月,内阁首相田中 义一向天皇奏呈《帝国对满蒙之积极根本政策》(即臭名昭著的“田中奏折”), 公然宣称:“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从而确 立了以“满蒙”为侵略基地的狂妄战略。一九三一年,日本军部秘密制订了有关侵 略中国东北的方针、步骤和措施。在完成了发动侵略战争的周密准备之后,日本帝 国主义悍然发动“九一八”事变,揭开了对中国、进而对亚洲及太平洋地区进行全 面武装侵略的序幕。 (新华社北京八月六日电) ======================================================================== 【侵华史证】               暗杀张作霖的凶手大曝光   最近在日本,发现了有关「九.一八」事变真相的文件是策划和发动「九.一 八」事变者留下的口述手记。它由72张很粗糙的「陆军省格纸」所构成,封面写 著「满洲事变史料」。口述者中有当时的关东军上校高级参谋、炸死张作霖的主谋 者河本大作。   他说:「一九二六年三月,我上任关东军高级参谋来到满洲时,满州已不是从 前的满洲了。当时的总领事吉田茂,到张作霖那里去谈判,如果话谈到对方不利的 事,张作霖便推说牙齿痛而溜掉,因此未解决的问题堆积如山。张作霖的排日气氛 ,实比华北的军阀更浓厚。所以我觉得,我们必须赶紧有所作为。」   「一九二七年武腾(信义)中将就任关东军司令官。该年8月,出席东方会议 的武腾司令官主张说,满洲问题非以武力不能解决,武力解决成为国家的方针。在 此以前,即一九二五年十二月,发生郭松龄事件(叛变)时,张作霖因为失去讨伐 的自信,而甚至于想亡命到日本。但克服危机以后,张作霖不仅不来道谢,而且也 不解决土地问题。更称大元帅,欲将其势力扩张到中国本部……」   「一九二八年五月下旬,关东军从旅顺移到奉天,其兵力7000,张作霖军 30万人,(关东军)要处理这个大军,得占地形上的要点。」   「中国军队是头目与喽罗的关系,只要干掉头目,其喽罗便会四散。结论是, 我们唯有采取埋葬张作霖的手段。我们同时得出结论:要实行这个计划,唯有满铁 线和京奉线的交叉要点才安全。但满铁线在京奉线上面,因此要在不破坏满铁线的 范围内行事,实在很不容易。于是我们装设了3个脱线器,万一失败时,要令其脱 线,以便用拔刀队来解决。」   「当时,中国方面方面常常偷搬满铁所担保兆昂铁路的器材,作为沈海铁路的 材料,所以从该年3月左右,为了防止其盗用,便开始构筑砂袋,亦即以火药代替 砂土装于其内以防盗。」   「我们得悉张作霖要于6月1日从北京回来,所乘火车应该于2日晚上到达我 们所预定地点,唯该班火车在北京、天津间开得很快,在天津锦州间降了速度,而 且在锦州停了半天左右,所以比预定时间还要慢,迟至4日上午5时23分多才抵 达该地点。我们躲在监视偷货物的监视塔里头,用电钮点火药。张作霖乘蔚蓝色的 钢铁车。这个颜色的车辆,晚间很难认得出来,因此我们在交叉地点临时装上了电 灯。但张作霖的火车怎么也不来,所以有些人甚至欲离开监视塔……」   「张作霖的车子终于来了,慢了1钞钟,我们点了预备的火药,随即点了其他 火药,这一下炸到了张作霖的车辆。」   「……这个事件后,我要石原中校来关东军帮我。这时,我已经开始计划「九 .一八」事变的方策了。」 (摘自华夏文摘第四期,原载(《北京青年报》1989.12.19) ======================================================================== 【侵华史证】               我参加了谋杀赵尚志将军                              〔日〕东城正雄   从1871年到1932年3月1日伪满洲国成立的半个多世纪中,日本一直 对中国进行持续不断的侵略,其中包括日俄战争、万宝山事件、九一八事变等等, 都是在东三省进行的。东北人民屡遭日军的血腥屠杀,因此,他们祖孙三代都对“ 东洋鬼子”怀有深仇大恨。   所以,当伪满洲国成立之后,东北人民的愤怒爆发了,掀起了以民族独立、民 族解放为目的的武装起义,燃起了革命斗争的燎原烈火。东北各地有13支抗日队 伍联合起来,结成了“抗日联军”。赵尚志将军是第三军的军长。   1941年10月我被任命为三江省鹤立县兴山警察署特务股长。   1942年1月,由伪满治安部警务司特务科传来情报说,抗日联军总司令部 赵尚志进入了兴山地区。当时,我对此情报的真实性还半信半疑,便和田井署长商 量,决定:   第一,派出几十名密探扮成毛皮商人进入山区搜查可靠的情报;   第二,命令梧桐河警备队的穴泽警长,派密探进山做“诱饵”,并命令警备队 严密警戒。   穴泽警长首先把中国人密探刘德山派进山去,给他布置的任务是:“以警备队 为中心,在当天走当天回来的范围内行动,只有在山里见到陌生人,马上报告。” 可是,刘德山进山以后,两天也每回来。穴泽报告给我,我又向署长转达,认为这 个“诱饵”可能被吃掉了,让他们派人。穴泽便派出经过特殊训练的密探李某进山 了。   二月十三日早晨,当我到警察署上班是,穴泽警长从梧桐河警备队赶来了,正 在等我。一见面,他就用激动的声音说道:“我们已经把赵尚志给杀了!”   “真的?那太好了!快讲给我听!”   我由于兴奋,连大衣都没脱就坐到椅子上,听穴泽的详细报告:   首先派出去的刘德山,在进山的当天晚上就遇到了赵尚志将军一行,被他们抓 住了。可是,因为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又事先编好了一套姓名、住址、职业,所以 ,得到了他们的信任,被吸收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第二个被派出的李某进山以后,想把刘德山找到,却遇到了五名抗联战士,也 被抓住了。他也受到了盘问,由于没露出任何破绽而加入了抗联队伍。   过了几天,刘、李二人趁着一个黑夜偷偷接上了头。   李对刘说:“警备队里因为你没回去,大家都很担心。天这么冷,粮食又不足 ,看来他们也挺不了多少日子了。咱们怎么行动呢?”   “只要不露出破绽,总有机会……”   过了一会儿,李想出个主意来,对刘说:“我看给赵尚志提个建议,去袭击警 备队抢粮食……”   “还没报告警备队长,这件事能行吗?”   “没关系,别担心。我想能办好。”   李把刘劝通了后,第二天就向赵尚志建议为了确保部队的战斗力,去袭击梧桐 河警备队抢粮食。他说他熟悉警备队的情况。赵尚志接受了他的建议,并且发给他 一支枪,让他带路。   二月十一日夜里,行动开始了。李某走在最前头,其次是赵尚志将军,他后面 是刘德山……队伍走成一列纵队,在月光照耀下的杂木林中沿着小路行军。   当他们走到一间山中木屋旁边时,刘德山突然向走在他前面的赵尚志将军开枪 射击。与此同时,李某飞快地向警备队跑去。后面的抗联战士马上把刘德山乱枪打 死。赵尚志将军腹部受了致命伤,被部下抬进了木屋,包扎伤口。   梧桐河警备队得到李某报告,穴泽警长立即自己率领部下,包围了木屋并向内 射击。不一会儿,屋里就没有声音了。警备队冲进木屋抓住了身受重伤的赵尚志将 军。他的手被绑上绳子,被押送到警备队。   审问马上开始了。赵尚志将军神态威严,一言不发,只是轻蔑地看着在他身前 身后转来转去的日本人。不管日本人怎么问,赵将军都是以沈默来对待。直到最后 ,他才愤怒地说:“你们是日本帝国主义的走狗。对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说了 ,也是对驴弹琴--没有用!”   这时,由于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赵将军昏倒了。到了2月12日早晨8点钟,他 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听到这里以后,我对穴泽说道:“好!干得好!那么,尸体在哪儿呢?”   “今天午后就用汽车运来。”   午后,果然有一辆汽车拉来了赵将军的遗体。他全裸着身体,冻得僵硬,象个 木头人似的。   我起草了一份题为《抗日联军总司令赵尚志将军死亡经过》的报告,得到了署 长的同意。然后,我给三江省警务厅特务科打了个电话,是吉村事务官接的。他听 我说完,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啊?”   我很严肃地回答说:“谁胡说八道!我是很认真的!”   “那就是说,确实是总司令啦!这下子,鹤立县可立功了!那么,就把他的前 副官李华堂找来确认一下吧!”   让李华堂确认的日期到了。是省里的吉村事务官、县警务科长、特务股长陪同 着来的。   李华堂走进来,定睛一看,马上就点头说:“是赵尚志,没错。”说完,他就 把脸扭过去了,其心境是可想而知的。   一周之后,我接到省警务厅的电话通知:“你带着赵尚志的首级,马上乘飞机 到新安的治安部警备司去!”此时,我彷佛得到了一次最高荣誉似的。   我在佳木斯机场,接受了装着赵将军头颅的白木箱和报告书,登上了飞机。一 到新京,乘上来接我的汽车直奔治安部。来到治安部于大臣的办公室,看到了白木 箱,于连声说:“好,好!”   赵将军的头颅在治安部被传看以后,听说后来被埋到新京市内的护国般若寺里 。另外,还听说,赵将军的头颅是由三江省警务厅警备队的人踞下来的,后来,把 将军的遗体投入了松花江。 (「东方」月刊社供稿) ======================================================================== 【侵华史证】             日军细菌战部队 1)日本一调查团遣责侵华日军在浙实施细菌战罪行   日本「日军侵华细菌战调查团」团长森正孝七月二十九日在浙江义乌说:「细 菌战这种罪行是天地所不容的。经过实地考证,我们对侵华日军所犯罪行更加了解 。回去后,一定会转告给日本人民,让他们知道事实的真相。」   自一九四二年下半年起,日本关东军七三一部队和南京「荣」字一六四四部队 先后多次在浙江实施细菌战,使浙江成为遭受日军细菌战毒害最惨重的重灾区之一 ,而义乌又是浙江省的重灾区。   在崇山村一年代久远的中和祠内,面对当年细菌战的目击者、幸存者,森正孝 向五位老人表示慰问,并对当年日本军国主义在此犯下的罪行表示谢罪。   有关资料表明:一九四二年九月的一个晚上,侵入崇山上空的日军飞机在低空 散布烟雾状物体,不久该村便鼠疫大流行。三个月内,全村死亡三百八十六人,最 高一天有二十人死亡。全家死绝的家庭有十八户。   六十八岁的王达老人回忆说:「全村遍地哭声,天天看到抬死人出去。早上听 不到鸡叫,晚上听不到狗叫,太阳还没下山,村里就没人了。」   六十八岁的王荣良一家十三口人,有八人死于鼠疫。他悲愤地说:「一夜之间 ,我们家有四个人得病。后来,我母亲、父亲、四个弟弟、婶婶、嫂嫂都被鼠疫害 死。」   二个月后,日军细菌战部队包围了崇山村,焚烧了全村房屋,并在离村三公里 的林山寺进行活人解剖。王荣良回忆说,十八岁的吴小奶被捆绑在椅子上蒙住眼睛 后,腹部被切开挖去肺等内脏。「吴小奶的喊叫声,震动了整个林山寺」。老人回 忆说,这场鼠疫还波及了邻村的几个村。 2)日本朝日电视台派员到穗寻访侵华日军细菌战部队的旧迹   日本朝日电视台派出的摄制人员和当年侵华日军波字八六零四部队班长丸山茂 、日本细菌战研究专家常石敬一教授、研究者曹川良谷等一行七人,于七月二十三 日抵穗,寻访并摄录当年日军波字八六零四部队用细菌杀害粤港难民的史证。   连日来,日本朝日电视台摄制人员走访了广东省博物馆、广州市档案馆,查阅 史实史证;寻访现中山医科大学内的原日军细菌战部队本部旧迹、日军侵华时期广 州南石头难民收容所和粤海关海港检疫所所在地;采访了证实日军细菌部队在穗暴 行的广东省社科院沙东迅教授和部份证人。   沙东迅教授通过大量的调查后,于去年首次证实侵华日军曾在广州进行细菌实 验,并利用细菌杀害大批粤港难民。此调查结果在国内外史学界引起巨大反响。   今日下午,日本朝日电视台采访了五十年代曾在广州造纸厂担任厂基建计划、 调度组长的梁时畅。七十三岁的梁时畅老人说:一九五三年广州造纸厂在南石头岗 (现南箕路北段)建职工平房住宅,挖到一米左右,发现了约七百具无棺木的遗骨 ,层层叠叠,分布不均。附近老农告诉他,那些死难者是日军从难民所抬出的。另 据悉,广州造纸厂八十年代在南箕路(现南石头派出所以南)地段建楼房时,又发 现了约四百具遗骨,据说这些遗骨也是日军从难民所抬出的死难者。 3)中日学者以事实证明日军侵华时期在多处实施细菌战   九十余位日本学者和七十余位中国学者近日在哈尔滨举行的「反对侵略维护和 平座谈会」上以充份有力的事实证明:日本侵略军二战期间在中国实施细菌战,铁 证如山。   中日学者共同披露了以下事实。   其一,日本侵略军二战期间在中国土地上实施了细菌战,实施细菌战的除了驻 于哈尔滨的七三一部队外,还有驻于北京的「华北派遣军防疫给水部」即「北京甲 一八五五部队」,驻于南京的「华东派遣军防疫给水部」即「荣字一六四四部队」 ,驻于广州的「华南派遣军防疫给水部」即「波字八六0四部队」。此外,在新加 坡还有日本「南方军」所属的「冈字九四二0部队」。这些部队在一些地方还设有 支部、支队。其细菌部队遍布中国并延及东南亚,已形成一个细菌战战略网。   其二,细菌战在中国的实施时间主要是一九四0、一九四一、一九四二年,其 中,一九四0年九月十八日至十月七日止分别在浙江宁波、衢州、金华、温州等地 施行了六次细菌攻击;一九四一年十一月四日在常德空投鼠疫跳蚤,一九四二年五 月至九月在浙赣铁路沿线施放细菌。   其三,细菌施放的形式有空投、毒化蚤、毒化跳蚤液给鼠注射后放跑、在食物 上附著细菌、在水果上注射、直接施放于井水、河水中,等等。其四,细菌部队在 被俘的中国军队官兵、劳工和百姓中作细菌活人感染实验。至于细菌战致死的人数 ,日、中学者都认为,战犯交待的三千人是远不止的。仅七三一部队杀害的人数就 达一万至一点二万人。 (摘编自中新社新闻) ======================================================================== 【历史惨案】               南京大屠杀事件之再研究                                  吴天威   亲历和目睹“南京大屠杀”的中国人和日本人尚健在的已经不可多得了,能作 见证的人亦即将与时俱逝。但是,这个中国历史上空前的惨案还悬而未决,让我们 活着的,尤其是作为这段历史的见证人的一代,有责任把“南京大屠杀”这件在第 二次中日战争中最突出的惨绝人寰的日军罪行,彻底澄清,以对祖先,以儆子孙, 更为“南京大屠杀”中死难的34万同胞伸冤。                 日期与地点 ~~~~~   在南京审判(1946年1月至1948年11月)时,亲历“南京大屠杀” ,曾任“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的梅奇牧师(返美后任耶鲁大学驻校牧师)、贝 德士教授(金陵大学历史教授,后任该校副校长,返美后任纽约联合神学院教授) 及南京红十字会副会长等出庭作证。贝德士说:“南京失陷后在两礼拜半到三礼拜 的期间恐怖达于极点,从第六礼拜到第七礼拜的期间恐怖是严重的。”另外南京安 全区国际委员会司库和秘书金陵大学社会学教授史迈士也对南京审判法庭说:“在 最初的六个礼拜中,曾每天提出两次抗议。”于是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才有“在日军 占领后最初六个星期内,南京及其附近被屠杀的平民和俘虏,总数20万人以上” 的裁定。据此,学者及一般人多沿用“南京大屠杀”只为期六个星期。   “南京大屠杀”不只是六个星期,虽然这六个星期的屠杀最为严重。如果我们 需要确切说明“南京大屠杀”的最严重阶段,那应该是从1937年12月13日 南京沦陷至1938年2月5日,新任日本南京守备司令官天谷直次郎到任。两天 后,日本上海派遣军总司令松井石根曾下令恢复南京秩序。尽管有松井上将和天谷 少将的允诺,日军在南京的屠杀、奸淫、掠夺、放火并没有显著的改善。   当时纳粹德国驻华大使馆政务秘书乔治·罗森于1938年2月10日自南京 发往柏林外交部的电报还说:“日本人在南京的恐怖统治已达无以复加的程度。” 他于3月4日的电报更清楚地分析日本人暴行的情形:   “二月份及本月近几天南京及其周围的形势已有些稳定……日本人的暴行在数 量上已有减少,但在性质上没有变化。”   罗森还提到直到他动笔写信那一天(3月4日),南京还看不到一家中国商店 。史迈士教授在其1938年出版的《南京战祸写真》中说,南京市区在1938 年3月份,有许多大门还是封着的。再有蒋介石的德国顾问团团长法尔肯豪森,当 时留在南京在德国大使馆工作,其遗稿中记有“一个日本兵于三月十九日在美国教 会院内强奸一女孩”。   上述留在南京的西洋人所报导的南京二三月的恐怖情形完全符合很多留京的中 国人所作之记述。南京失陷后未及逃出的野战救护处处长金诵盘及其科长蒋公谷两 位医生于1938年2月15日搭美侨李格斯的汽车作南京陷后对市区的首次巡示 ,蒋氏于其《陷京三月记》有如下之记载:   “出新街口,经太平路,夫子庙,转中山路,沿途房舍,百不存一,……行人 除敌兵外,绝对看不到另外的人,一片荒凉凄惨的景象,令我们不忍再看 。”   蒋介石的卫队中央军官学校教导总队的郭岐营长于南京沦陷后三个月逃出,著 有《陷都血泪录》,连载于1938年8月之《西京平报》。战后,郭在中国审判 战犯军事法庭出庭作证,对质日军第六师团长谷寿夫为“南京大屠杀”的疯狂刽子 手。郭写到:“有人说兽兵刚进来头三天总是放枪奸淫烧杀的……结果过了一礼拜 不见停止,过了三个月仍不见停止!”   另一位教导总队的士兵营长钮先铭,系日本士官学校毕业,抗战开始时,正肄 业法国军校,当即转返报国。南京陷敌后,落发为僧,潜居八个月始逃出南京,现 仍健在并息影于美国洛杉矶。在其所著之《还俗记》中,描述他化装和尚搭京沪火 车脱险,在车厢内的情景:   “当时京沪沦陷已半载有余了,日军为了确保他们的统治权,宪兵当然已不便 在公共场所明目张胆地杀人,……在鬼子宪兵监视下,我不敢过份地东张西望;因 此我又收回了我的视线,闭上眼帘,一只手搓着颈项上所挂的佛珠子,以作念佛状 。”   一位文化人李克痕于南京城西乡村躲避两个多月后,于1938年3月初入南 京城,6月3日逃离南京,著有《沦京五月记》,连载于1938年7月的汉口《 大公报》。李描述其在南京所见:   “近来日兵奸淫妇女的事,在白天虽少有见到,但在晚间仍多得很。我女同胞 行大街上,日兵见之即趋前阻栏,籍检查为名,遍摸全身,百般调戏,任意玩弄, 但也只好忍辱含羞,听其胡为,否则,刺刀举起,立刻戳死,故在白天,大街上没 有一个妇女的影子。”   南京的恐怖局面一直持续到1938年的夏天,虽然明显的在3月中旬以后, 屠杀和奸淫的程度逐渐减少。可以说三月中旬到5月底是“小屠杀”时期。最有力 的证明就是两个慈善机关(世界红十字会南京分会及中国红十字会南京分会)于1 938年5月份埋葬806人的记载。林娜在其《血泪话金陵》中道出其缘由:   “从日本兵进城起,到我离开止──五月二十日──掩埋尸骸的工作从未停止 ,其实埋也埋不了,一批被埋掉,马上又有一批新的来补充。”   南京虽早在1938年元月一日即有汉奸自治委员会的成立,以陶宝庆及孙淑 荣为正副会长,但未能使日军的烧、杀、奸、掠稍搁,以致“小屠杀”继续到19 38年的夏天。南京的秩序直到1938年11月梁鸿志的“维新政府”(3月成 立于上海)还都南京时,始得恢复。客观地判断,“南京大屠杀”的期限应该说是 “半年”,或者说三个月的“大屠杀”和三个月的“小屠杀”,才与事实符合。   “东京审判”的判决说:“在日军占领后最初六个星期内,南京及其附近被屠 杀的平民和俘虏,总数达20万以上。”又说:“在城外的人比在城内的人稍稍好 一点。在南京四周200华里(66英里)以内的所有村庄,大体上都处于同样的 状态。”“南京四周200华里”应即为上述之“南京及其附近”。这正好是东起 于南京城东北,长江南岸之乌龙山,经尧化门、仙鹤门、麒麟门、马群、苍波门、 高桥门、上方镇越秦淮河而西向花神庙、吉家凹,再越江南铁路,再东北上直趋江 心洲对面之上河镇。实际上,这也就是保卫南京的防线,主要是南京之东南两方, 也是人烟稠密的区域。同时,这一区域是南京防御的战场,村民多在日军未到前远 走逃避。或入南京城避难,所留者多为老弱和妇孺。日军所至,未及逃避者,几乎 极少幸免。               日军一路屠城杀向南京 ~~~~~~~~~~   日军20万分六路逼向南京,一路屠城奸淫,屋舍城墟,人烟绝迹。日军第六 师团于11月5日在杭州湾之金山卫登陆后直接北上破松江城。据英国“曼彻斯特 卫报”著名记者田伯烈报导一位英国记者于1938年1月14日亲赴松江考察后 所发的电报:“松江全城本来可以容纳10万人左右的居民,我却只看见五个年老 的中国人,躲在法国教会的一幢宅子里,流着眼泪,他们已经断食,恳求我带到上 海。”   有中国威尼斯之称的苏州为日军第三师团于11月19日攻陷。据1938年 上海《密勒氏评论》一篇文章报导:“美丽古雅的苏州城原有35万居民,日军占 领该城后,只剩500人了。”但最痛心的事情还如下述:“就是日军侮辱各种阶 层的妇女。兽欲勃发的日本兵到底奸污了多少妇女,恐怕没有人能够估计。”稣实 在其最近所著之《中国妇女作日军慰安妇》一文中说:“苏州城陷后有二千多妇女 被虏。”蒋介石夫人宋美龄女士在其1939年1月15日重庆《中央日报》所发 表的《抗战建国与妇女问题》一文中证实,日军不仅将被虏妇女编号供奸淫,甚至 当众将被虏妇女“剥掉衣裳,在肩上刺了号码。一面让我们女同胞羞耻,不能逃跑 ,一面又充当他们的兽欲的工具。”   素有“小上海”之称的无锡,为一工业中心,平时人口达90万人,1937 年10月下旬以来几乎每日均遭日机轰炸。据上述《密勒氏评论》文章所载,11 月10日日军于一日之内竟投炸弹160余颗,全城工厂与商业区尽成瓦砾,军民 死伤无算。恶名昭彰的日军第十六师团所属之第二十联队(相当于中国的团单位) 于11月26日陷城后,大施屠杀,纵火焚城达十余日。据该联队第三大队上等兵 北山于1987年公布之《北山阵中日记》所载,日军入城后不分军民一律屠杀。 上述稣实的文章里报导日军在无锡虏夺中国妇女3000人,其中为军官所占有, 随军押向南京者为数不少。日军于11月29日陷常州(武进)。按《北山阵中日 记》所载,日军接上级命令,所虏居民皆杀,结果四千余人被屠。   镇江为南京之屏蔽,运河中枢,且系江苏省会,日军于12月9日破城后,数 千未能离境之难民皆遭屠杀,妇女被轮奸致死者极多。后来红十字会收尸共300 0具。当时年仅7岁的尹正美,全家五口居镇江城内,其祖母、母亲、大爷和哥哥 皆死于日军屠刀之下,本人之后背被日兵刺了3刀,后被救活,现居北京,其背后 3刀伤痕仍清晰可见。尹女士已撰文报导其受害经过,在《日本侵华研究》第十六 期发表。   田伯烈在其书中提到:“中立的外国观察家曾赴日军占领下扬子江下游三角地 带旅行视察。据他们的报告,破坏毁灭的情形,决非局限于上海及其附近。……生 产和生存工具的全部绝灭比较几千几万人牺牲于奸淫屠杀之下,其影响实在更为可 怕啊!”田氏估计上海附近三个月的战事,造成中国官兵伤亡至少30万人,平民 的死伤数目也不相上下。但是,最可怕的“南京大屠杀”继踵而至。   日军近八个师团约20万人,此外还有飞机助战,海军游弋长江(因其武器精 良,火力优于中国军队的三倍),分六路围攻南京。守军约12万人(除教导总队 及宪兵两团外,有十三个师)。日军第十三师团之一部连同第十一师团之一部编成 之天谷支队于镇江北渡长江,先取扬州,再西向迂回南京对岸之浦口。第十三师团 的六十五联队组成山田支队沿长江南岸直趋下关。第十六师团于12月5日进据句 容后,其第三十八及三十三联队绕汤水镇经紫金山(针山)北麓奔向下关之东煤炭 港江边,以其第九及二十联队攻麒麟门经马群由紫金山南麓直逼中山门。第九师团 第七、三十五、三十六,及十九各联队在第十六师团之南并进,奔向光华门及通济 门。第十军所属之第一一四、第十八及第六师团自杭州湾登陆后即西向,经太湖之 南,其中第一一四师团绕太湖南岸北上取宜兴,经栗水而攻南京城西之花神庙、雨 花台、而中华门。第六及第十八两师团西进,于11月30日陷广德后,第十八师 团及伪满旅继续西进,于12月8日陷江南重镇芜湖。第六师团之第十三、四十七 、二十三联队即北上为第一一四师团之左翼进攻中华门;其第四十五联队由最左翼 直奔下关。另有第五师团之第四十一联队,由国崎登旅团长率领之国崎支队未参加 广德战事即北上,经固城湖石臼湖之南,于马鞍山之北渡长江而东向浦口,对南京 形成包围之势。   12月9日南京外围要地龙潭汤山、淳化镇、秣陵关尽失,于是环城防卫战开 始。12日晨日军攻陷城西南之中华门。当日下午五时,自告奋勇保卫南京之投机 军阀唐生智长官召集师长以上人员开会宣布撤退,部队由下关渡江北上与正面突围 南下;唐迅即渡江北逃。入夜后,南京彻夜枪声不停,各奔生路,无路可走的官兵 多化装到老百姓家,特别是国际安全区藏匿。日军于13日晨9时许始由中华门及 中山门涌入市区,三个月的“南京大屠杀”随即开始。               三十四万同胞惨遭日军屠杀 ~~~~~~~~~~~~   日军围南京城的几天,不断散发传单,宣称“日军将尽力保护良善的人民,使 他们能安居乐业”。同时日机大量散发优待证劝守军交枪投降:       优待凭证(绝对不杀投诚者)   凡华军士兵,无意抗战,竖起白旗,或高举两手,携带本凭证,前来投诚归顺 日军者,日军对此,必予以充份关照,且代谋适当职业,以示优待。聪明士兵,盍 兴乎来?                        日本军司令部印   12月10日,日军总司令松井石根大将更散发传单劝守军总司令不战而退, 并保证“对于非武装的平民与不怀敌意的中国军队,则采取宽宏和善的态度”。1 2月12日唐鉴于大势已去,乃请南京青年会负责人国际安全区副主任费吴生博士 和日方接洽,商量停战,但为时已晚,无由实现。   日军于13日上午11时来到南京国际安全区,在费吴生和另外两位安全区委 员(其中一位应该是梅奇牧师)的面前,就杀死了因惊骇而奔跑的20名难民。日 军在入城后头几天的烧、杀、奸、掠有无数的资料可查证,但再没有比已在华传教 二十余年的梅奇牧师(他当时担任国际红十字会南京分会的主席)于12月19日 给他已去上海的夫人所写的信更真实了;   “上周的惨状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从来没有梦想日本兵会是这样的一群野 兽。一星期的屠杀和奸淫,我认为远比近代所发生过的任何屠杀为甚;除土耳其人 屠杀亚美尼亚人的惨案可与之相比。他们不仅杀掉能见到的每一个俘虏,也杀了极 大数目的老少平民,他们很多人像被猎兔子似的在街上被射杀。从南城到下关全城 堆积着死尸。”虽然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于日军入城三天后,即雇佣100到2 00工人开始清除死尸,世界红十字会南京分会自12月22日开始收埋尸体工作 ,收埋尸体最多的南京崇善堂自12月26日开始工作,但是,南京城内仍是到处 死尸,德国大使馆罗森秘书于1938年3月4日自南京给德国外交部的报告:   “红十字会在为埋葬众多尸体而慢慢努力。部份尸体是刚刚从水塘和地下掩体 (以前防空袭的掩体)中成堆成堆地打捞和挖掘出来的。例如在大使馆邸附近主要 街道的地下掩体就挖出许多尸体。郊区小港口下关尚有三万具尸体,这都是大恐怖 时期集体处决的。红十字会每天埋葬尸体五百到六百具,漫步郊区在农田和水沟可 见零星尸体。 ”   郭岐营长于1938年3月11日同教导总队友兰团长夫妇等11人搭渔船逃 离南京,报导离南京不远登岸时所见:   “我们登岸一看遍地都是死尸。此地离南京城已有二三十里,时间已经过三个 月,遍野死尸,无人过问处理。”   “南京大屠杀”的初期,以人数而论,集体被屠杀包括放下武器的战俘和逃难 的难民比较多,零星被屠杀死亡的人数比较少。正如贝德士在东京审判作证时所说 :“南京失陷后在两礼拜半到三礼拜的时间恐怖达于极点。”梅奇牧师于1938 年1月5日同贝德士谈话时提到,直到那天各领事馆人员还不准回南京城。并说: “自从日军入城便屠杀解除武装的士兵和成千上万的平民,现在还在继续,机关枪 仍不停地响。很多的时候他们懒得用枪来射杀,而用刺刀一个一个把受害者戳死。 ”   关于“南京大屠杀”的证据与资料,为了中国审判战犯和远东国际法庭的审理 ,南京市议会自1945年8月即开始收集资料,历时两载。首先中国军事法庭于 1947年2月初审判“南京大屠杀”首要战犯第六师团长谷寿夫。亲历其境之证 人如美籍贝德士及史迈士教授等1250余人出庭或具结作证,连同物证资料提作 审判依据。3月10日宣布判决:   “计我被俘军民,在中华门花神庙、石观音、小心桥、扫帚巷、正觉寺、方家 山、宝塔桥、下关草鞋峡等处,惨遭集体杀戮及焚尸灭迹者达19万人以上;在中 华门下码头、东岳庙、堆草巷、斩龙桥等处,被零星残杀,尸骸经慈善团体掩埋者 ,达15万人以上,被害总数共30余万人。”   判决书所定之集体屠杀19万人及零星屠杀15万人,系根据身历其境之12 50余人,及当时主持掩埋尸体之许传音、周一渔、刘德才、盛世徵等具结证明; 具有红十字会掩埋尸体43071具,崇善堂收埋尸体112266具之统计表; 灵谷寺无主孤魂3000余具之碑文;及谷寿夫在法庭上犹洋洋自得叙述其以丛葬 方式集中掩埋之“万人坑”五处所起出之头颅数千具;并有众多的出版物和照片为 物证。   其实,中国政府检察官陈光虞根据十四个团体的调查,于1946年5月向远 东国际军事法庭提出的“南京大屠杀”确定的被屠杀者294911人,未确定的 被屠杀者20万人。同年九月,陈氏根据继续收到的确实资料,又增列被屠杀者9 6260人,故确定被屠者应为391171人。东京审判对“南京大屠杀”颇为 重视,听取来自中国亲历目睹的中外证人十余人(包括贝德士、梅奇、威尔逊医生 、许传音、伍长德、粱延芳、秦德纯等)的口头证言并接受了百余件书面证词,最 后作出慎重的保守的判决:   “在日军占领后最初六个星期内,南京及其附近被屠杀的平民和俘虏,总数达 20万以上。这种估计并不夸张,这由掩埋队及其他团体所埋尸体达15.5万人 的事实就可以证明了。……这个数字还没有将被日军所烧弃了的尸体,投入到长江 ,或以其他方法处理的尸体在内。”   1981年以来,在日本军国主义复活声中,日本文部省猖獗地窜改历史教科 书,否认对华侵略和“南京大屠杀”。南京各文化学术团体,尤其是南京大学及中 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组织“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史料编辑委员会”,重新调查研究 并编写“南京大屠杀”的史料与著述。据1984年的调查,南京全市尚有仍健在 的受害者、目睹者1700余人,他们接受采访的证言都收藏在1985年建立的 “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内。这番重新调查和研究的结果对于19 47年中国军事法庭对“南京大屠杀”的判决作了一些补充,但重新肯定“南京大 屠杀”的数目为34万人,即集体屠杀19万人,零星屠杀15万人。   “南京大屠杀”的消息首先传到外界是由《纽约时报》驻南京记者窦奠安所发 的电稿《纽约时报》1937年12月18日封面大标题为“南京强奸事件”;其 小标题为“日军陷南京,屠杀两万人”,世界舆论为之大哗。以后东京审判亦沿用 “南京强奸事件”一词。事实上,南京沦陷后,我女同胞所遭遇的是再悲惨没有了 。日军随时随地不分昼夜强奸我国妇女。东京审判十一名法官之一的中国法官梅汝 敖说:“强奸和杀人是分不开的,因为日军在强奸之后,通常是把被奸的妇女,甚 至连同他们的家属子女,一齐杀掉的。”曾出席“东京审判”法庭作证的许传音举 一实例:   “水西门外某寡妇,有女三人,长女十八岁,次女十三岁,幼女九岁,均被轮 奸,幼女当场死去,长女次女亦不省人事。”   金陵大学校园内,一个十一岁的幼女,被日军轮奸致死。另珠江路口,有一个 七十九岁的老妇,被强奸,其子向日军拼命,亦被杀死。两年前受日本记者访问之 李秀英,当时怀孕七月被刺三十余刀而未死之奇迹亦为世人所周知。奸后必杀几乎 成了日军的一条规律。在国际检查处向东京审判庭提出的证据里,有一件是日本军 部发给战区司令长官的秘密命令,禁止日军士兵归国后谈论他们在华的暴行,并引 用某中队长关于强奸给士兵的指示:“为了避免引起太多的问题,或者是给以金钱 ,或者于事后杀掉。”该命令中又说:“如果将参加过战争的军人一一加以调查, 大概全都是杀人、抢劫、强奸的犯人。”正如日本《读卖新闻》随军记者小俣行男 在其《中国战线随军记者的证言》中所说:“不强奸的士兵几乎没有,(被奸妇女 )大部份在事后杀掉。”   东京审判确定“日军入城后的一个月内,强奸中国妇女达2万名”。国际安全 区主席雷伯亦向德国政府报告南京被日军占领一月之内发生不只2万起强奸事件。 麦加伦牧师送东京审判庭的证词有“强奸──强奸──又是强奸,我们计算一夜至 少有一千起”之语。东京审判判决书说:“全城中,无论是幼年的少女或老年的妇 人,多数都被强奸了。”贝德士在作证时说过,从1938年2月6、7日直到那 年夏天,很多严重的暴行还在发生。因此,据“安全区”的国际人士的统计与估计 ,“南京遭受强奸的妇女至少8万人之多。”   日军四出强奸妇女而奸杀并施,日以千起,我南京全城妇女,人人自危。日军 蹂躏我妇女之方式离奇惨虐,古今史册前所未闻。我妇女坚贞不肯受辱或受奸含羞 而投井和悬梁自尽者何止万千。   日军入南京后大肆抢劫放火,不仅把南京商业区抢劫一空,而且纵火焚烧。日 军入城后,见人就杀,遇屋即烧,烈火不停七周之久,夜晚照成白昼。大火延至白 下路、朱雀路、中华路太平路、中山东路,繁华商业区不数日而化为灰烬。日军总 司令松井石根于12月17日抵南京举行入城仪式,在南京逗留一周。12月20 日后复作有计划的纵火烧城,市民有敢营救者,尽杀无赦。是日费吴生博士同史迈 士教授驾车外出所见:   “城内最重要的商业区太平路一带,烈焰冲天。向南行,我们看见日兵在店铺 内放火。更向南行,我们看见日本兵忙着把东西装入军用卡车。青年会已起火,尚 未波及附近的房屋,起火的时间显然不久。我们无心细看,匆匆前进,夜间我从窗 口眺望,十四处的火舌向天空飞腾。”   日军放火是在军官指挥下,先由他们在认为可烧的门上划一记号,士兵们再使 用汽油和化学药品纵火。国际安全区委员会曾收集了日军放火用的几种化学引火物 的样品。   费吴生在给他在上海的友人信里说:   “今天是一月十一日。……我昨夜驾车外出时,还看到四处火警,并目睹日本 兵正在另一家店铺动手放火。从十二月十九日迄今,日本兵几乎没有一天不放火。 前天,克鲁治君曾设法溜出东门,回来告诉我们,他所经过约二十哩的区域内,庐 舍均已焚毁,阒无人迹,连家畜也看不见。”   罗森于1938年1月15日给外交部的报告说:日本军队放的大火,在日军 占领一个多月之后至今还在燃烧;全城三分之一被烧毁。   日军在南京的抢劫也是破天荒的。梅奇牧师在其12月19日信中说:“整个 过去的一星期,日军已把南京城抢夺一空,任何东西都要;他们甚至抢走德国领事 馆的汽车。”费吴生在其给上海友人的信中也说:“全城所有私人住宅,不论是被 占领的或未占领的,大的或小的,中国人的或外侨的,都蒙日军光顾,劫掠一空。 ”美大使馆职员晋钦,女传教士苞尔,及德人雷伯、巴赤德、波濮罗、蒸姆生等之 住宅均遭多次搜劫,损失严重。德国六十幢房屋,有四十幢遭受不同程度抢劫。   日军在南京的抢劫是有计划的,上自师团长下至士兵无不从事抢掠,很多发了 横财。于1937年12月21日自第六师团长谷寿夫手中接管南京城防的第十六 师团长中岛今朝吾就是满载而归回日本的;他偷去了蒋介石的文房四宝。社会学家 史迈士率领国际安全区委员会新培训之工作人员作三个月(1938年3月8日至 6月15日)的南京附近六县(即长江北的江浦、六合两县,江南的江宁、句容、 粟水、高淳四县)的农村调查及南京市的家庭调查,而完成《南京战祸写真》由该 会于1938年在南京出版。调查结果南京市内房屋遭破坏者为百分之八十九;其 中因交战因素毁坏的有百分之二,毁于纵火焚烧的有百分之二十四;另外的百分之 六十三是由于掠夺和抢劫。城外地区房屋及房内财产损失估计为二亿四千六百万元 (当时国币三点五元兑换一美元)。1946年南京市临时参议会公布的“南京抗 战损失调查表”,估计“南京大屠杀”期间公私财物之损失约为国币两千三百亿元 (当时二十元兑换一美元)。             谁负“南京大屠杀”的责任? ~~~~~~~~~~~~~   34万中国无辜的男女老少死于日军的屠刀之下,几十亿美元的财产遭到日军 的破坏和掠夺,这样滔天罪行和暴行当然每个直接犯罪者都负有法律和道德的责任 。首先,日军士兵和军官在南京大屠杀期间普遍地杀人和强奸。我们前已提到随军 记者小俣行男的报导:“不强奸的士兵几乎没有。”另有《每日新闻》社的记者铃 木二郎出席“东京审判”为“南京百人斩竞赛”作证明时说:   “在城内扫荡残留的中国军人。如果捉到军官,就绑在杨柳树上,教新兵射击 及劈刺的方法当活靶;士兵被捉了,就让他坐在坑前砍头。我是二等兵,只用刺刀 刺中国兵。”   世人多熟知的两位“杀人竞赛”日军向井敏及野田岩两少尉在入句容县城(距 南京20公里)时即分别杀死我无辜平民78和89人,当两位抵达南京城外紫金 山时,已分别杀至105和106人之数,但两人相约杀至150人为止。这两位 “杀人魔鬼”的竞赛为东京报纸所赞扬,称之为勇士。但“杀人竞赛”之主凶为田 中军吉大尉,以其“宝刀”砍死中国人300余人,惜尚未为世人所周知。   事实上,所有来侵略的日本军官都是“杀人犯”,极少例外。田中、向井、野 田三位日军官仅是比较特殊的例子。曾来纽约参加北美廿世纪中华史学会主弁的七 七事变五十周年纪念会的前日军第十二军军曹冢越正男在会场上痛哭流涕地说:“ 当上了下士官,变成了拥有二十六名部下的骑兵分队长,而且被允许佩带日本刀。 佩有日本刀具有什么意义呢?变得想杀人,有一个叫试新刀的斩首项目。”冢越说 他在中国四年多,共杀死106个中国人。   凡是被派到中国战场的排长必须当众,通常是团长营长和连长的面前,以其战 刀砍杀中国俘虏,否则便无资格作排长。请见最近在美出版颇引起读者重视的库克 夫妇所著之《战争中的日本──口述历史》。最惊人的莫过于中岛今朝吾以中将师 团长之尊,在南京当众以中国俘虏试刀,砍下战俘两人的头颅,其怂恿部下之任意 屠杀我无辜百姓当可想见一斑。派到中国战场的新兵需再经三个月的训练始能成为 一个合格的士兵,最后一个训练节目就是以刺刀刺死一活人。由此可见,“南京大 屠杀”不是孤立现象,日军在华暴行,屠杀和奸淫并未因“南京大屠杀”使举世震 惊抗议而终止,或真正收敛。   其次,残暴为日本军事训练之核心。日军以严格纪律、打骂、生活干扰、个人 尊严之摧残,呆板的阶级制度造成无条件的服从,使下级或士兵接受任何命令,不 仅来自上级或直接发号施令者,更认为所有命令皆来自大帝国的最高峰,最高统帅 天皇本人。日本之残酷和轻生与其地理环境、文化、及封建制度也是不可分的。“ 大和魂”(日本民族精神)的思想灌输了每个士兵,培养其使命感及为“大和民族 ”的自负感。中国受帝国主义数十年之凌辱,尤其是甲午战争,使日本人对中国人 普遍轻视。30年代,日本以纳粹希特勒为师,增强大和民族的优越感。在“南京 大屠杀”中,很多日军官兵称中国人为“清国奴”,任意杀戮。正如宫崎县的一位 士兵记录所说:“杀一个支那人,在我们就如杀一只猫或狗一样”;梅奇牧师所说 :“日军像猎取兔子一样在街上射杀中国平民”;郭岐营长所说:“敌人视我同胞 之生命简直不如一虫蚁了!”   复次,掠夺与征收也与“南京大屠杀”有关。日本对华的七十年侵略就是抢掠 。在战时国家有计划的侵略掠夺与个人犯罪的抢劫就混而为一了。日军20万自上 海和杭州湾向南京进攻,交通破坏,部队分散,粮食无法补给,乃实行“就地征收 ”。如日军一排长曾根一夫所述,他们的部队自距上海三十公里的太仓开始即“就 地征收”维持生命。征收成为各部队的主要活动,经常进行,迅即演变成为抢劫、 强奸、焚烧及屠杀。曾根并说:那时已有一部份部队采取“三光作战”,“即对敌 人不分军民全部的杀光,将财物资源全部抢光,将人民居住的市街、村庄全部烧光 。”   最后,“南京大屠杀”的直接责任问题,马吉与田伯烈在东京审判作证时,都 认定大屠杀系在南京战地指挥官与东京统师帅部完全知悉与同意下进行的。贝德士 在作证时更说:“在这秩序混乱的七个星期中,我们一次也没有看到或听到过惩办 这些士兵犯罪行为的情况,更谈不上有人受到处份了。”按着上述东京审判所获的 日军命令所说:“如果将参加过战争的军人一一加以调查,大概全是杀人、抢劫、 强奸的犯人”,则20万进入南京的日本官兵从上到下几乎全是犯人,应对“南京 大屠杀”负责。但是,日军是层层节制,阶级服从,迄止日本战败,维持不变。中 外学者对于“南京大屠杀”的命令来源多追溯至1932年上海事变祸首之一,后 任日本陆军部军务局长田中隆吉少将,在其1948年东京新风社出版之《被割断 的历史:战败秘话》中所作的回忆。于1938年4月曾在朝香宫指挥下的“上海 派遣军”任情报主任参谋的长勇中佐(后调任第七十四联队长晋升大佐),对田中 夸口说,是他擅用军司令官的名义下令屠杀俘虏:   “由于在杭州湾登陆的柳川兵团推进神速,大约有三十万中国兵被切断了退路 ,他们丢下武器,向我投降。要处理这么多俘虏,粮食方面是个最大的问题。我立 即擅自向所属各部队发出命令:应全部杀掉这些俘虏。我利用军司令官的名义,通 过无线电讯传达了这项命令。命令的全文,当即烧毁。由于这一命令,大屠杀开始 了。”   我们对田中和长勇的话实在难以相信。以区区中校竟敢擅自代上海派遣军司令 官发令,而且是口头命令,恐在任何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都不可能,何况可谓当时 世界上最讲阶级服从的日军。另据第十六师团一位炮兵观察班长泽田正久的证言:   “俘虏数目一万左右,遂报告军司令官,司令部命令立刻予以枪决。”   这个命令显然来自上海派遣军参谋长饭沼守,因为泽田还批评他说:在五个月 前在东京听饭沼演讲时,他还讲应该善待俘虏,今却说:“应立即予以枪决”。参 谋长是幕僚,为主官出谋划策,处理日常工作,如此关系成千上万的俘虏的生命问 题,他既无权也不敢擅自处理。参谋长当然可以代主官下达命令,可是处理这样重 大问题绝不能作主。军司令官朝香宫鸠彦王为日皇裕仁的叔父,于1937年12 月2日始被日皇任命继松井(晋升为华中方面军总司令官)为上海派遣军司令官, 而于12月5日至前线就职,他势必与各师团长经常以电话电报联络,就近指挥。 另据第十六师团第三十八联队副官儿玉义雄的回忆(连同泽田正久之回忆,载于 亩本正己所著《证言:南京战史》(5)1984年8月□《偕行》杂 志):   “当联队的第一线接近南京城一、二公里,彼此正在混战时,师团副官以电话 说是师团命令:‘不能接受支那兵的投降,并予以处置。’……师团长中岛今朝吾 这个命令我实在无法接受,我曾对参谋长及其他参谋建议过几次,但未能获得其同 意,所以我也有责任。”   第三十八联队长助川静二大佐在证言中说,屠杀俘虏的命令是师团长所下的。 中岛师团长在其1937年12月13日的日记(《增刊历史与人物》,中央公论 社,1984年12月)说:“因采取大体不留俘虏的方针,故决定全部处理(屠 杀)之,……据知,仅佐佐木部队就处理掉约15000人,守备太平门的一中队 长处理掉1300人,现集中在仙鹤门附近的,约有七千到八千人,而且俘虏还在 不断来降。”   上海派遣军的第十三师团属下之山田支队(即第六十五联队)于12月14日 在南京东北幕府山附近获得中国俘虏14000余名。经山田少将支队长上报请示 处理弁法,军部三次向东京大本营军部请示,第三次复电为“按照军司令部的责任 去干”,遂有朝香宫司令官及师团长所下达的一连串“处理掉”的命令,该批俘虏 延至19日上午始动员予以全部杀掉。   “南京大屠杀”中杀我军民最多的是第十六师团。其次是第六师团。第六师团 是属于自杭州登陆的第十军。其军司令官是日军皇道派,支持1936年“二二六 ”政变的三将领之一的柳川平助中将(1879──1945年)。他在杭州湾登 陆的演说中曾说:“山川草木都是敌人。”该军“军参谋长的注意”有“对支那老 百姓的注意”一项:   “在华北尤其是上海方面的战场,一般支那老百姓,纵令是老人、女人或者小 孩,很多干敌人的间谍,或告知敌人以日军的位置,或加害于日军的单独兵等等, 有这样的实例,故不能粗心胆大,需要特别注意,尤以后方部队为然。如果发现这 些行为,不得宽恕,应采取断然处置。”(见藤原彰:《新版南京大虐杀》,东京 岩波书店,1988年)。   柳川第十军的随军记者乃说:柳川兵团的进攻之所以如此迅速,是因为在官兵 之间有“可以任意掠夺、强奸的暗默谅解。”   柳川麾下的第六师团,其师团长谷寿夫中将为中国军事法庭因“南京大屠杀” 而判处死刑的最高将领。他本人就是罪魁。如同第十六师团长中岛,谷也亲自用军 刀杀人,他本人强奸中国妇女十余人。第六师团的随军摄影记者河野公辉曾在该师 团司令部看到一份上级传达的命令:“不容许共产主义的暴虐,为粉碎共匪的猖獗 活动,农民、工人自不待言,直至妇女儿童皆应杀戮之。”难怪该师团进入南京后 ,立即屠城。   “南京大屠杀”时期的侵华日军最高统帅松井石根大将,于战后经东京审判以 “南京大屠杀”罪行责任,与东条英机等七人被处绞刑。松井于1937年12月 7日发出“南京城攻略要领”之作战命令:即使守军和平开城,日军入城后也要分 别“扫荡”。对战俘问题未提只字。在“扫荡”的名义下,不仅可屠杀战俘和散兵 (日军称之为“败残兵”或“便衣兵”),亦可屠杀平民。南京沦陷第三日(12 月15日),松井再发出作战命令:“两军(上海派遣军和第十军)在各自警备地 区内,应扫荡败残兵,收集隐匿之武器与军需器材,扫除战场。”所谓“扫荡败残 兵”,意即屠杀战俘与散兵(见李恩涵:《日军南京大屠杀的屠杀责任问题》,载 于1990年5月《日本侵华研究》第二期)。   松井和各师团长的“不要接受俘虏”,“枪毙俘虏”,甚至“难民”的命令已 昭然若接。事实上,松井入城后(17日)山田支队在幕府山所获之14000余 名俘虏于19日上午才动员杀掉。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朝香宫即进驻南京,一直留到 翌年1月。同时,12月21日第十六师团接替第六师团担任南京城防,不但杀人 放火、强奸、抢劫未能如日驻南京副领事田中及梅奇牧师所期望的减少,而且更行 加剧,第十六师团成为在“南京大屠杀”中屠杀我军民最多的部队。   日本上海总领事馆获悉日军在南京的暴行,并报告东京外交部。该部东亚局长 石射猪太郎在其1938年1月6日的日记中写着:   “上海来信,它详报日军在南京的暴行、掠夺、强奸,惨不忍睹。呜呼!这就 是皇军?”“这就是‘圣战’和‘皇军’的真面目!”(见陈鹏仁译:《石射猪太 郎回忆录》,台北水牛图书出版公司1987年。)   石射自那时起便称之谓“南京大屠杀”,并提出于三省(陆、海省及外务省) 事务局长会议,警告陆相和外相予以制止。“南京大屠杀”当然不可避免地在19 37年11月20日设立的“大本营”会议上讨论。大本营的联席会议,首相、陆 相、法相、外相、参谋总长等及各部门次长和局长都出席的,会议内容由首相亲奏 天皇,同时陆相及参谋总长经常不通过首相、直接上奏天皇。日本重大问题之最后 决策均操于天皇之手。裕仁对进攻南京极为重视,支持军部及内阁之主战派,扩大 对华侵略战争,密切注意南京战事之进展,何况十天前他才派他的叔父朝香宫接任 上海派遣军司令官。翌年2月26日,裕仁亲自召见松井石根、朝香宫及柳川平助 ,对于他们之攻克南京,予以嘉勉,并各赠一对镶皇家菊花的银瓶为奖。毋庸置疑 的,裕仁对南京大屠杀的责任远超过这三位受奖的现行战犯。                 结语 ~~   裕仁天皇是富有现代知识的人,在未继位前,曾漫游欧洲,特别向往英国社会 及皇族,应该了解近代英国标榜的人道主义和国际公法的存在;也无须重温日本为 签字国之一的1899年海牙第二公约和1929年的日内瓦陆战公约。裕仁天皇 和普通日本人都会明了对放下武器的俘虏和非战斗人员是应该予以保护,绝对不可 杀戮的。否则,日本政府及军部为什么一直对日本人民隐瞒“南京大屠杀”呢?   松井石根在东京巢鸭监狱受押待刑之际,向花山信胜教授忏悔说:“南京事件 ,可耻之极。……在日俄战争期间,我以大尉身份参战,别说对中国人,就是对俄 国人,日军在俘虏处置问题以及其他方面都处理得很好,而这次却做不到这一点。 ”松井是陆军大学毕业,在欧洲服务多年,并为日本出席1931年世界军缩会议 的全权代表。松井本以年迈多病已退休息影家园,今应召重上战场为日本侵略效命 ,但竟忘记了国际公法与人道主义。裕仁之下,松井应负“南京大屠杀”最大之责 任。   朝香宫鸠彦王与裕仁天皇为年青时代的游玩夥伴,在法国工作数年,能操法语 ,保持欧洲生活习惯,但却忘记法国高度的人文主义与尊重国际公法。身为驻南京 之日军最高指挥官,公然坐视日军在南京奸、杀、烧、抢不予制止,理应战后处以 极刑,以其为日本皇室而逍遥法外,实为对公理正义之莫大摧残。   柳川平助亦系日本陆大出身,参加日俄战争。1918年来华任北京陆大教官 ,两年后被派驻“国际联盟”。后弃武重文,竟当上了日本司法部长,真是对日军 在“南京大屠杀”中违犯国际公法和日本本国法律的一大讽刺。因其早逝,未对他 追究,否则他难免同其部下谷寿夫遭受同样命运。   谷寿夫为陆大毕业并任陆大教官。1928年他任第三师团参谋长,出兵山东 、阻扰我国民革命军北伐。中岛今朝吾陆大卒业后,即被派德国工作。在未参加“ 南京大屠杀”前曾任志野学校校长及宪兵司令。他亦因早逝而未被绳之以法。曾在 其自传里讨论《南京攻略记》的佐佐木到一,于陆大毕业后来广州,曾担任过孙中 山先生之顾问,以后又任伪满洲顾问。战后为苏联战俘,1955年病死于中国抚 顺战俘营。   上述几名“南京大屠杀”著名凶手皆系陆大毕业,并曾出国服务,有丰富之知 识,且身为军人,对处理战俘问题早已熟悉,心中有所准备。他们不但在书本上要 讨论对战俘处理的理论、国际公法、日本“武士道”精神与其对俘虏的观念等课题 ,他们也教育学生和部下如何善待俘虏。举其一例,泽田正久曾在南京反对屠杀7 200名中国战俘,但结果无效。后他写了感想:“我于快毕业陆军士官学校的1 937年6月,在市谷大礼堂听过饭沼守学生队长的纪念演讲‘关于俘虏的处置’ ,他教我们应该好好对待俘虏。”这个学生队长现在是上海派遣军的参谋长。毕业 后仅仅五个月的今日,他却说:“应该立刻予以枪决。”“这是谁决定和下达的命 令?”   其实,决定和下达命令的人,他们都亲身体验过如何对待俘虏和无辜百姓。松 井及柳川都参加过日俄战争,其他的师团长旅团长以及联队长等多亲历1931年 九一八事变以来,中日两国时战时停的战争,到“南京大屠杀”已经进行了六年有 余,日军已经处理过成千上万的中国俘虏和屠杀很多中国无辜百姓。我们可以断言 ,所有在南京大屠杀中的日军高级将领皆为明知故犯,而且多为重犯。   参与“南京大屠杀”的日军将领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们多在中国有过长期的居 留,如松井任哈尔滨特务机关长,柳川任北京陆大教官,他们多半是“中国通”, 同中国人有过密切的往来,可是在“南京大屠杀”中,他们未曾表现有丝毫恻隐之 心。   我们研究“南京大屠杀”常有一个错误观念,即日军攻陷南京后才发生任意屠 杀俘虏和平民。本文一开始即叙述日军自上海和杭州湾都是一路杀向南京的。田伯 烈不是估计过吗?在南京沦陷前日军在上海和到南京的路上已经屠杀我无辜男女老 少30万人。同时,我们更不该忘记,在上海我英勇的官兵,以低劣的武器,在日 军海、陆、空三面齐攻下浴血战斗三个月,阵亡达30万人。此30万人中当有许 多为被俘或负伤后被日军杀戮的,但未闻日方有作处理和遣送俘虏的报导,其故安 在?   另外一个错误观念是以为“南京大屠杀”使世界震惊,舆论责难,日方有所忏 悔,而改弦易辙,以后未再发生类似之事情。其实则不然,日军屠杀俘虏,到处奸 杀焚掠依然如故,只是日军再未以近20万大军集中进攻一个城市,即使武汉和广 州的防卫战,国军均能安全转防,再未给日军虏获几千或甚至几万中国俘虏的机会 。同时继中国全面抗战的展开,日军渐感兵力稀薄,为急于求治以期能以战养战, 遂不能全靠像在南京那样实行亘古未有的恐怖政策,否则侵略战争无法继续。所不 同者,“南京大屠杀”后之日本在华暴行在形式上和手段上有所改变,而性质上, 其暴行之可憎、残忍与“南京大屠杀”并无二致。这已由日军使用细菌战部队在各 地以中国人作活体实验充份证明。日本在华暴行是擢发难数的,孰能否认日军于1 941年以后在华北实行“三光”政策,屠杀我同胞300余万人,焚烧数以万计 的村庄?   现在我顺便向读者报导一件鲜为人知的日军“大屠杀”事件。1992年4月 美国最大电视广播公司哥伦比亚公司为纪念美国空军由杜立德中校率轰炸机首次轰 炸日本,邀请当年曾参与在江西、浙江一带救护60余名美飞行员尚健在之五位中 国老人来纽约参加纪念仪式。据悉,美军轰炸日本后,天皇裕仁大怒,下令对中国 人民报复,破坏浙江江西一带的飞机场,派10万大军于1942年5月15日由 浙江沿海向内陆扫荡三个月之久。据美国及意大利传教士的报导:   “日军所到之处,城乡被破坏荒废,居民被灭绝。……在类似美国宾州一般大 小的区域内,廿五万人被残杀了。”(见陈嘉定:《被遗忘的中国历史:浙江大屠 杀》,载于1992年《华盛顿新闻》。)   日本于1944年已败相毕露,但仍求挽回颓势,乃发动“一号作战”。日军 所至,自河南经湖南、广西到贵州独山,一路屠杀、强奸、焚烧皆有案可稽。   裕仁天皇之“孤注一掷”也是古今中外之独裁者中所罕见的。1945年6月 ,在美军对广岛、长崎投原子弹两个月之前,裕仁犹提议以其在中国□西之日军向 美军发动攻势,以图给盟军一严重打击。唯日军占据□西两年有余,奸、杀、烧、 掠无所不为。最令人发指者为日军在粱河、腾冲一带散放鼠疫细菌,致鼠疫蔓延, 竟造成一万四、五千人之死亡。   五十余年来,“南京大屠杀”之研究,在日本政府隐瞒压制下,还没有真正的 开展。参加讨论“南京大屠杀”的学者多站在官方立场,加以否认,说其为“幻影 ”或“虚构”,甚至说成“中国人编造的谎言”,或谓“美国的战时宣传,作为日 本人残忍的根据,藉为投下原子弹的理由”;要不然便是尽量缩小被屠杀的人数, 由数千人到数万人。但也有少数学者如家永三郎、洞富雄、藤原彰、姬田光义、笠 原十九司诸教授及作家井上久士等人,置身家性命于不顾,不为恫吓所屈,正义敢 言,维护历史真相,致使“南京大屠杀”之研究未能在日本绝迹。所以他们这种大 无畏和尊重学术的精神值得我们深深的敬佩。“南京大屠杀”的研究就已公布和发 表的中国和西方的资料已是铁证如山,足使任何翻案的企图徒劳无补。但从学术观 点来看,我们仍感日本资料之不足,故当务之急为如何拯救日本持有的“南京大屠 杀”的资料。我们不仅应不断向日本政府呼吁公开有关“南京大屠杀”的资料,更 期待民间亲历“南京大屠杀”者之家属提供所保存之资料。尤其是为数不多的尚健 在的当事人,他们虽年逾古稀,如能于有生之年把保存之“南京大屠杀”资料公诸 于世,或道出其亲身经历,不仅可慰日军进攻南京阵亡之数千名将士之亡灵,及向 我34万无辜同胞之冤魂赎罪,亦为中、日两国子孙留下历史的见证,作为两大民 族和解,永久和平的先声。 (摘自华德通讯 专辑第一期 ,原载《新华文摘》1995年第2期) ======================================================================== 【史实新考】       军史专家研究证实在日本军国主义侵华战争中           中国军民伤亡3500多万人                           新华社记者  周志方   电江泽民主席在莫斯科伟大卫国战争纪念馆揭幕式上的讲话中说,在日本军国 主义侵华战争中我国军民伤亡3500多万人。记者就这一伤亡数字访问了有关军 史专家。专家们指出,这一数字是经过查证大量原始史料,深入各地进行调查,广 泛搜集国内外史学界的最新研究成果,运用科学方法计算后得出的。   专家们指出,在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中日战场作为东方的主战场,中国人 民蒙受了巨大的灾难。1947年,国民党政府向联合国提供的我国军民伤亡数字 为1200多万人。经过我国历史学家多年考证,发现这一数字存在很大误差。1 985年,我国根据抗战胜利后40年间发现的资料,曾公布战争中伤亡人数在2 100万以上。   1988年,军事科学院组织有关专家对在日军侵华战争中我国军民伤亡人数 进行了重点研究。据参加这项工作的专家介绍,近年来,东北地区发现近60座“ 万人坑”,为研究统计战争伤亡人数提供了新的依据。专家们还深入到当年日军制 造“无人区”的地区调研,对战争前后人口变化状况进行了比较分析,发现了一批 极有价值的材料。近年来,各地还发现大批日军修筑“机密工程”后屠杀劳工的遗 址。在充份调研,多方考证的基础上,专家们得出了在日军侵华战争中我国军民伤 亡3500多万的结论。 ======================================================================== 《东北风》第九期责任编辑:吴南健         校  对:韩(日易)□ □         网络维护:钱 飞     COM编辑部总编:吴南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