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由作者个人负全责) 关于图雅、我和《华夏文摘》的恩怨答CND总编熊波 ·方舟子· 我最近因为版权问题与《华夏文摘》打了下交道,CND(按:“中国新闻 摘要”,主办《华夏文摘》的机构)现任总编熊波为此连续发来两封长信,一面 说是私函,一面又声称抄送了未透露的别人。他抄送了谁我不清楚,而我现在寄 给《华夏文摘》编辑部的信都被拦了回来--怕其他成员看到?,那么我除了公 开答复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况且熊波在信中也说我可以在任何地方公开回答。 CND做为一个标榜独立、公正、客观的新闻机构,行事是否客观、公正,是否 诚实,是否值得信赖,我想它的读者也是应该知道的。其中的经验教训,对其他 刊物也不无借鉴作用。 熊波在信中一面对着我一口一个"jerk"谩骂,一面却又试图化解我与《华夏 文摘》的积怨,苦口婆心要告诉我历史真相,把《华夏文摘》的过错(终于承认 有错了?)全往曾经为《华夏文摘》编过增刊、早在一九九四年就已离开《华夏 文摘》、在一九九六年也离开了网络的“你的朋友”图雅身上推,宣称他告诉我 的是CND的正式版本(official version),有当时的书信往来为证(但他并未 附上任何证据)。 此事有关中文网络的重要人物图雅的声誉,但他已离网不可能为自己辩护; 我既然一上网就被图雅视为朋友,友谊持续到图雅离网为止,未因网上无日不有 的风波而稍有改变,现在也就不能不替朋友尽力一辩。 因为熊波不让公开他的信件,我就只在这里对他的信件内容作英翻中的转述, 有可能不是那么准确。如果熊波同意的话,我可以把他的信件原文登出。 熊波说,我之所以对《华夏文摘》怀恨在心,是因为《华夏文摘》在一九九 三年十二月出了一期“留学生作品”增刊,上面登了我指正都人的一个史实错误 的短文《明初民族政策小议》,但同时又登了都人指教我应该如何读史的长篇大 论《“史有明文”——答方舟子先生之“商榷”》,拿我当靶子。那一期的责任 编辑是图雅。有知情人在当时告诉我,图雅虽是责任编辑,但都人的反驳却是主 编在出版前临时加进去的,所以错字连篇。现在熊波想要让我相信的CND正式 说法却是:在当时《华夏文摘》的责任编辑的权力比主编大,图雅就滥用这个权 力,不顾其他所有人--包括熊波和主编--的反对,力排众议,非要在背后捅 我这个朋友一刀,马上登出都人的反驳。至于图雅本人,对此事的前因后果从未 向我有过任何说法,我也从未为此找图雅算账,熊波大可不必担心我受了图雅的 蒙骗。 看到自己的文章还未登出来,就已有别人的批驳跟在后头,确实让人不舒服。 但是平心而论,这种做法并无不妥。一般刊物收到对某篇文章提出商榷的来稿, 大抵会转给原作者过目,看有没有需要答复的。所以,《华夏文摘》收到我对都 人的观点表示异议的文章后请都人给个答复,是可以理解的,何况我那篇文章最 早就先贴在ACT上(是图雅向我要去登到《华夏文摘》上的),我和都人也已在 ACT上就此问题打了十几个回合了,又不是什么秘密。所以,不管图雅在其中扮 演了什么样的一个角色,不管其用意如何,我认为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真正让我对《华夏文摘》“怀恨在心”的,是他们丝毫也没有自由、公平的 准则,决定以都人的文章做为讨论的结论,拒绝刊登我的再反驳,而且拒绝得极 其迅速(三天之内)、极其坚决--图雅做为一名特约编辑,岂有这样的权力? 熊波说,《华夏文摘》之所以拒绝刊登我的再反驳,是因为我看到那期增刊后, 在ACT上攻击《华夏文摘》,使他们决定不再跟我打交道,顺便也回绝了在几个月 前我应图雅之请而提交的申请成为增刊编辑的申请。这是一个颠倒次序的谎言。 查阅我在当时与此有关的日记: 12/24/93 Fri 鸦(指图雅)编的新一期《华夏文摘》增刊出了,我只见到目录,见登了 我的《明初民族政策小议》,后面居然还有都人的一篇回答,大出意料,觉 得鸦怎么可以不先告诉我,很不公平,其意竟似乎是想用都人的文章作结论 呢。又不知道都人又放了什么屁,着急。去函问鸦,说是都是曾经在中文网 上登过的,才知道都是被我反驳过的,放下心来。但还是想知道都人究竟写 了什么。 12/25/93 Sat 看了都人的文章,却原来是已被我驳得体无完肤的过时的文章,鸦竟还会把 它登出,而且有作为结论之意,真是胡闹。去函问我是不是可以写反驳。 12/26/93 Sun 鸦回函,说我若是写文章的话,《华夏》不可能登,建议我写作者来信。并 且告诉我说,他推荐我入《华夏》因内部意见不统一,未被接受,他以后不 会再向《华夏》推荐人了,也准备脱离《华夏》。我还以为已被接受的呢。 看来此事大概也与都人有关,此人来头倒也不小,华夏向着他了,说不定还 是华夏的哪个头头。文章他们不登,那我就写作者来信,看是登也不登。 12/27/93 Mon 把给《华夏》的信一气写完了,写得嫌长了点。寄出,如果不登的话,再往 中文网上登。先寄给了x、xx、xx、xx等人看,都对《华夏》此举感 到不可思议。 1/1/93 Sat 同时接到鸦和xx的信,告知《华夏》已决定不登我的信。 1/2/94 Sun 在ACT帖出给《华夏文摘》的信。已确知都人是《华夏》中的一个实权人物, 那么跟《华夏》撕破脸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安了。 查我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到一月一日之间的张贴记录,并无与《华夏文摘》有 关的任何东西。我当时正忙着在IRC组织圣诞、新年晚会,也无心去找《华夏 文摘》的晦气。可见是《华夏文摘》拒绝刊登我的反驳、拒绝我的申请在先,我 与《华夏文摘》撕破脸在后,与熊波所说的完全相反。一个标榜公正、客观的新 闻机构的总编辑,就这样向我宣布了一个充满谎言的正式版本。熊波又说,因为 增刊事件的起因是图雅一意孤行,风波越闹越大,所以图雅引咎辞职。但查我的 记录,则在增刊登出的同一天,图雅就已决定离开《华夏文摘》了。 记得我当时对图雅说了这么一句话:一个有self-respect(不全等于中文的 “自尊”)的刊物可以不登读者来信,但不会不登作者要求澄清问题的来信。我 们当时也还没料到《华夏文摘》是连self-respect都没有的。那么,我做为一个 还有点self-respect的作者,从那以后当然是不会再给《华夏文摘》写任何的稿 件了(读者来信除外。比如我这一封也附送《华夏文摘》编辑部,他们若愿意登, 无限欢迎)。正如后来《枫华园》也堕落到跟《华夏文摘》一样,失去了self- respect,登了马悲鸣、力刀攻击我的文章,却拒绝刊登我的反驳,那么我也就 从此与《枫华园》断绝了任何稿件往来。 如果我跟《华夏文摘》的恩怨仅限于此,那么也不过是大家各走各的道,从 此不相往来而已。然而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我本人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到《华 夏文摘》去当编辑的,原因很简单,它的历届主编没有一个显露过任何的文学才 能使我有兴趣到他们的手下干活。在一九九三年十月,当时图雅替《华夏文摘》 编了一期“留学生文学作品”增刊,收的其实都是中文网人的作品。我向他建议 说,中文网上文学人才不少,稿件很多,《华夏文摘》不如每月固定出一期文艺 副刊,专门刊登这些习作。图雅回函说:这个主意很好,你来写个出文艺副刊的 方案,并申请成为副刊编辑,我们两个人一起来编如何?我于是就写了个方案和 申请交给了《华夏文摘》。《华夏文摘》在决定刊登都人的文章的同时,也顺便 拒绝了我的方案和申请,那么我就只能自己创业了。查我这时候的日记: 1/11/94 Tue 组建CNC(按:Chinese Netters Club)一事已发出了四十封邀请函,有一 些人已回音表示赞成。我则又想到可以在此基础上出版一份中文网的杂志, 既然指望《华夏文摘》编文艺副刊已不可能,就自己动手干。与xx、xx 商量了一下,都表示赞同。我今天就把建议正式帖出。 1/12/94 Wed 到IRC一调查,都对我的出版杂志的建议极表赞成。但是在美国的很多人 没看到我的原帖,是看了欧洲的网友的附和才知道此事的。怪了,远的看得 到,近的反而看不到?我重帖了一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1/13/94 Thu 昨天重帖的建议许多北美的人都没看到,阿生心细,往回一查,发现我的帖 子给取消了,也不知是哪位高手干的好事。我猜测可能是《华夏文摘》的人 干的,怕我办这份杂志跟他们对着干。xx说他至今没看到我回xx踢都人 的帖子,联想到在这一帖中也顺笔讽刺了《华夏》,则绝非孤立事件了。嘿 嘿,好本事,能代我取消张帖!一份建议,招谁惹谁了?再帖一次,请能读 到的网友要follow-up时在后面附上全文。 1/14/94 Fri A也认为我的帖子肯定是给人取消了,他认为只有CND的主办人L才有这 样的动机和条件,因此先发私函探询。今日L回函,声称对此一无所知,那 本是意料中的事。但是我的第三次重帖却因此不再给取消了。 1/15/94 Sat 今天就把几天来大家提出的杂志名称中选了十个作为候选,让俱乐部的成员 们投票。鸦对我办杂志的建议极为赞成,认为是他的梦想成真了。他并提出 了几个名称。其中《语丝》一名我很是欣赏,为有别于以前的《语丝》,可 以称为《新语丝》。鸦既然如此热情地支持这个杂志,那显然是准备跟《华 夏》彻底决裂了。《华夏》显然不乐于多了一个竞争者。 1/16/94 Sun 在IRC上见到了H,计算机专家。今天他告诉我追查别人代为取消张帖的 办法,我如法炮制,花了三个小时,真相大白!不仅我的帖子,还有一些人 的帖子也被自称的Moderators取消了,这些帖子的内容都是不利于《华夏》 的,谁干的再清楚不过了。气愤得很,决定在网上公布。 然而还需要确凿的证据。我当时对网络技术所知甚少,所以又请了几位网络 专家去查查究竟是谁在捣鬼。此人拐了几道弯,所以查起来还颇为费事,过了几 天才有结果。 1/21/94 Fri 追查的结果来了。A说记录已被消除了,找不到,B、C查得的结果都相同, 果然就是我猜测的。但B建议我不要公布追查结果,先忍一忍,心里有数就 行了,新刊物办起来,还有需要《华夏文摘》帮助的地方,不宜公开决裂。 我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就先忍一忍吧。如果《华夏文摘》不思改悔,继续打 压、刁难,再公布不迟。 可见《新语丝》还在酝酿中,《华夏文摘》就已决定与之为敌,必欲置之死 地而后快了。而一年之内《华夏文摘》对《新语丝》的所作所为,使我毫不犹豫 地在一年后回顾《新语丝》的创刊经过时,披露了这个插曲。从那以后我视这个 挂着“言论自由”的招牌、这个声称以“对抗中国政府的新闻封锁”为宗旨的组 织为公敌--他们本身也在搞封锁,而且手段极其下作。我现在对《华夏文摘》 的看法不仅没有改变,而且更坏:象图雅这样曾经以其文笔和网上威望为《华夏 文摘》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大功臣,都可以被当做替罪羊抛出来诬蔑中伤,其无情 无义,连外人看着都觉得寒心。只要人还是那样的人,组织还是那样的组织,就 别指望我会对CND或《华夏文摘》改变看法,熊波不必费心。 附:当时致《华夏文摘》编辑部的信 也谈“读史方法和态度”答都人先生 --致《华夏文摘》编辑部 编辑先生: 承蒙《华夏文摘》错爱,在十二月的“留学生增刊”中登出我的一篇读书笔 记《明初民族政策小议》。拙文寄出之后,几经波折,到登出之时已过了一个多 月了,编辑先生对此事之慎重,令我感佩不已。令人惊讶的是,拙文之后有都人 先生的一篇回答;更令人惊讶的是,都人先生的这篇回答早已在ACT〔以下称 “中文网”〕上登出,其中的论据都已被我一一反驳,都人先生至今无力提出再 反驳,只能在中文网上长篇累牍地帖“大字报”〔中文网网友语〕,对我做人身 攻击,如此而已。难怪这一期的《华夏文摘》一出,笔者就收到一些素不相识的 网友来函,对贵刊会刊登这样一篇“过时”的大作感到不可思议。 我寄希望于都人先生的,是拿出“史有明文”来。都先生却回答我史书不足 为凭,岂非风马牛不相及?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当都人先生以“一个真正习读明 史的人”的身分指导我的“读史方法和态度”时,却一再暴露自己中国历史、特 别是明史常识的缺如。在此限于篇幅,只能略举数条,读过中文网我与都人先生 的辩论的读者,相信会有自己的结论。 都人先生认为我的依据都是来自所谓“主流史书”,而这些主流史书都是照 抄明实录,不足为凭。主流史书的确会与非主流史书在某些史实上的记载不一致 ,不幸的是,二者在此事的记载却没有任何的冲突。在中文网上,我曾经应都人 先生的要求,一条条列举了非主流史书、甚至野史在此事的记载,证明它们是令 人遗憾的“异口同声”。我之所以只在拙文中列举主流史书,乃是依史界惯例, 在主流史书与非主流史书相一致时,以主流史书为据,如此而已。 都人先生还根据四十年代日本人的研究,认为“洪武一朝,前述主流史书能 提供的不见于实录的资料实在不多,其中和实录冲突的更少”。都人先生若真是 学历史的,当知道读史向来注重原始材料,要知道主流史书和实录究竟是否一致 ,把它们都通读一遍再来发此高论不迟,而不应该迷信“学者”的话。更何况, 都人先生自己也说日本人的这项研究是别有用心的,居然还以之为据,从中反映 出的“读史方法和态度”的确值得商榷。 事实上,因为《明太祖实录》修于建文之时,永乐篡位后,自然要重修,把 建文实录并入洪武,删去对建文有利、增入对自己有利的记载。此事见于各种记 载,从来不是什么秘密,并非如都人先生所认为的那样是顾炎武的发现。是故, 各主流史书的著者,在写洪武一朝的史事时,都不会盲目照抄实录;明末史家谈 迁更是有感于明实录特别是《明太祖实录》的缺陷,而立志写一部信史,从而两 度完成了震烁千古的主流史书《国榷》。主流史书与实录的不同之处,洪武一朝 恰恰是比较多的,现代学者早已将它们都作过了研究,一一列出了。比如《明太 祖实录》对明太祖晚年杀戮功臣,多隐而不提,《国榷》却直书不讳。都人先生 声称“其他文献不敢与实录相左”,不过是不熟悉明代史料的想当然尔。 与人辩论明初史实,都人先生却把大部分的篇幅都用于列举唐、宋、清、现 代、甚至美国之事作比,还莫名其妙地说“方先生以清末民初作比”〔拙文并无 这种比喻〕,对于明初之事,反而以“朱明杀害外族的明文在非汉族的历史书中 屡见不鲜〔见本人在ACT上所举例子〕”这么一句话轻轻带过。读中文网的朋 友都不难明白都人先生为何在如此关键的问题上语焉不详,因为他在ACT上所 举的那些例子都是不堪一击的,其中还出了一个有点明史常识的人都不该出的大 笑话:把元臣陈友定于元至正二十二年在泉州杀西域人〔姑且相信真有此事〕当 成“明初对逊元人士的阶级迫害”的证据! 都人先生终于披露,他写下“史有明文”那句话,是因为《大明律》规定“ 蒙古、色目人”“本类不得自相嫁娶”。把一条法律条文当成实际发生的史实, 这种“读史方法和态度”的确值得商榷。都人先生不知或有意忽略了在这条规定 中有一条小注:“务要两相情愿”,在后面更有一条实际取消该规定的但书:“ 其中国人不愿与回回、钦察为婚姻者,听从本类自相嫁娶,不在禁限。”①都人 先生大概真地不知道,明初《大明律》的法律权威地位并未确立,执法上是“依 例不依律”,以致成祖一即位,便颁诏禁止“妄引榜文条例为深文”,要求“一 依《大明律》拟议”②。更有许多资料表明这条“禁止本类自相嫁娶”的法律并 未得到执行,对这条法律的前因后果,中文网的读者相信也已有了自己的结论。 的确,对于明初是否存在对逊元人士的阶级报复,“其实是没有太多需要商 榷之处的”,只不过学术界的结论与都人先生的高论相反而已。拙文不过是一篇 读书笔记,并无都人先生那样的新颖见识。对此问题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去看看拙 文所列的参考书之一《中国民族关系史纲要》〔1990年版〕的第四编第一章 “蒙古族及其与明朝的关系”和第四章“明代的回族及其与各族的关系”〔按: 所谓“色目”主要是回族〕,此书是国家第六个五年计划期间民族学科重点项目 ,由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集体编写,其权威性是显然的,如果都人先生真 地那么相信权威的话。 身居海外,倘若不是真正对明史感兴趣,要知道今天明史学界的动向的确不 易,所以在“临时抱佛脚”时只能找到几本四、五十年代的“外国历史书”应急 ,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一个不知陈友定为何许人,弄不清元末与明初之 不同的人;一个读不通《大明律》的人;一个读不懂陈寅恪先生的文章,把随便 什么人都当成陈先生所说的“世之考论我国中古时代西胡人种者”的人;一个根 据一则于情于理都为无稽的民间传说嘲笑陈先生“闭门造车”的人;一个不读不 信本民族史书,却迷信“外国历史书”有关中国历史的描述的人;一个出言不慎 被人纠正,便恼羞成怒破口大骂的人,却自诩是“一个真正习读明史的人”,居 然教导起别人的“读史方法和态度”,那已不只是“太过”,而是近于滑稽了。 如果都人先生的确是吃历史,甚至是明史这碗饭的,则未免也太可怜了点。他尽 可以放心,本人绝无意去抢他的饭碗。本人另有谋生手段,读明史不过是一项业 余爱好而已;但是我将为今日历史学生〔学者〕历史知识之不高明、治史态度之 不严谨、学术品格之不高尚而感到悲哀。 编辑先生,本人完全理解贵刊并非学术刊物,无法对这种历史学术问题展开 深入的讨论,但本人认为不应以一篇过时的、已在中文网上被驳倒的文章作为这 个问题的结论,因此恳请你们能在近期内刊登此封作者来信,以正视听,以示公 平。 祝 编安! ①《大明会典》卷一六三 ②《明会要》卷六十四 方舟子 〔寄自美国〕 1993、12、27 (此信未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