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 剽窃而成的《双螺旋》新译本 ·方舟子· DNA双螺旋结构的共同发现者詹姆斯·沃森的回忆录《双螺旋》是一本科学 史名著,中译本于1984年由科学出版社出版,刘望夷等人翻译。当时中国还 未加入国际版权公约,但是该中译本的出版获得沃森的授权,沃森还为之写了 个中译本序言。2001年三联书店出版了该书的新译本,署名田洺翻译。该新译 本还获得了2001年由《中华读书报》和《科学世界》联合评选的第二届牛顿杯 十大科普好书奖。我在前面几篇文章中已以充分的证据证明了田教授缺乏及格 的英文阅读能力,因此让他来翻译这种名著,要么是自己胡编乱译,要么就是 剽窃已有的译作。果不其然,把两本《双螺旋》一对比,就可以明白田教授实 际上是几乎全盘剽窃刘望夷等人的译文,只是在有的地方做了小改动,个别句 子做了重译,而这些重译部分就体现出了田教授的英语水平:往往是译错了。 也就是说,这个新译本不仅是剽窃的,而且是被改坏了的版本。 下面我比较该书第一章的前三段。其惊人的雷同之处一见可知。 刘译:   我从来没有看见克里克表现过谦虚谨慎的态度。在别人面前他或许是那样 的,可是我从来没有理由这样去评价他。这同他现在享有的盛名毫无关系。现 在,人们经常谈论他,谈论时往往颇带敬意,总有一天他会被公认为属于象卢 瑟福(Rutherford)或波尔(Bohr)一类的人物。但在1951年秋并非如此,当时 我到剑桥大学卡文迪什(Cavendish)实验室参加一个由从事蛋白质三维结构研究 的物理学家和化学家组成的小组工作。那时,他35岁,还完全默默无闻。虽然 最接近他的同事们已经认识到他思考问题敏锐、深刻,并常常向他请教,但一般 地说,他不太被别人赏识,并且许多人觉得他太夸夸其谈了。 田译:   我从来没有看见佛朗西斯·克里克谦虚过。或许在别人面前他会谦虚,可是 我从来没有理由认定他谦虚。这同他现在享有的盛名毫无关系。现在,人们经常 谈论他,谈论时往往颇带敬意,总有一天他会被公认为属于象卢瑟福或波尔一类 的人物。但在1951年秋并非如此,当时我到剑桥大学卡文迪什实验室参加一个由 从事蛋白质三维结构研究的物理学家和化学家组成的工作小组。当时他35岁,几 乎默默无闻。虽然最接近他的同事们已经认识到他思考问题敏锐、深刻,并常常 向他请教,但是他常常得不到人们的赏识,并且许多人觉得他太夸夸其谈了。 【方舟子按:最后一句原文是说“大多数人认为他话太多”(most people thought he talked too much)。刘译译得不甚准确,田教授也照抄。】 刘译: 佩鲁兹(Max Perutz)是克里克所在单位的领导人。他是出生于奥地利的 化学家,1936年来到英国。他从事结晶血红蛋白质X射线衍射的资料收集工作 已经有十多年了;那时刚刚开始有点苗头。卡文迪什实验室主任布喇格爵士极 力帮助他。作为一个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又是晶体学奠基人之一,布喇格几乎 花了四十年的时间一直在观察着X射线衍射法,解决了越来越困难的结构问题。 一种新方法能阐明的分子结构愈复杂,布喇格就愈是高兴。因而在战后几年里, 他对解决所有分子中最复杂的蛋白质分子结构的可能性简直入了迷。在行政工 作允许的情况下,他经常到佩鲁兹的办公室去同他讨论新近积累的X射线资料。 然后,他就回家,想想能否对这些资料作点解释。 田译: 克里克单位的头儿马克斯·佩鲁兹是出生于奥地利的化学家,1936年来到 英国。他从事结晶血红蛋白质X射线衍射的资料收集工作已经有十多年了,那 时刚刚开始有点收获。卡文迪什实验室主任布喇格爵士在极力帮助他。布喇格 作为一个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和晶体学的奠基人之一,几乎花了40年的时间一直 在尝试利用X射线衍射法来解决越来越难以攻克的结构问题。当布喇格发现用 一种新方法能揭示的分子结构愈复杂,他就愈是高兴。因而在战后几年里, 他对解决所有分子中最复杂的分子——蛋白质分子结构的可能性简直入了迷。 一俟行政工作不太繁忙,他就经常到佩鲁兹的办公室去同他讨论新近积累的X 射线资料。然后他便回家,想想能否对这些资料作出解释。 【方舟子按:刘译有一处误译,在“卡文迪什实验室主任布喇格爵士极力帮助 他”一句多出了“极力”(原文只说“帮助”),田教授把这处误译也照抄过 去了。田教授在中间有一句做了重大改动,把“几乎花了四十年的时间一直在 观察着X射线衍射法,解决了越来越困难的结构问题”改成“几乎花了40年的 时间一直在尝试利用X射线衍射法来解决越来越难以攻克的结构问题”,不幸 这个改动完全是错误的,是由于田教授读不懂原文的意思。刘译比较接近原文, 布喇格只是旁观者,而非像田教授理解的那样亲自动手(had been watching X-ray diffraction methods solve structures of ever-increasing difficulty.) 同样,田译在下一句擅自加上“布喇格发现”也是错误的。】 刘译: 克里克既不象布喇格那样的理论家,也不象佩鲁兹那样的实验家。他介于 这两种类型的科学家之间。他偶尔也做点实验,但更多地是埋头考虑解决蛋白 质结构的理论。他经常会有什么新发现,变得非常激动,立刻把它告诉任何愿 意听的人。过了一、二天他经常会意识到他的理论站不住脚,于是又回到实验 中去,一直到百般无聊之中又产生了对理论的新想法为止。 田译: 克里克既不是象布喇格那样的理论家,也不是象佩鲁兹那样的实验家。他 介于这两种类型的科学家之间。他偶尔也做点实验,但更多的时间则是埋头思 考蛋白质结构的理论问题。他经常会有一些新奇的想法,并且会因此而极为激 动,同时会立刻把这种想法告诉任何愿意听的人。通常,过了一两天他经常会 意识到他的理论站不住脚,于是又去做实验,这种无聊的状况一直要到他又有 了一些新的理论想法为止。 【方舟子按:田教授重译了最后半句,结果还是由于读不懂原文而译错了。刘 译较接近原意(until boredom generated a new attack on theory)】 2003.2.13.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1.dyndns.org)(xys.332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