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载搜狐方舟子打假专栏： http://it.sohu.com/45/35/column210733545.shtml 答搜狐网友：“基因武器”的遗留问题 ·方舟子· 业余研究“基因武器”的机关医务室主治医师王胜军写了篇《答复方舟子 关于“基因武器”的问题》，却不过是要来跟我比智商的高低，“我从方舟子 的谈话中能够推测，大约方先生可能属于高学历、低智商的人。从方舟子的言 谈中，我看到了一个对未知世界毫无进取之心的人，注定他不可能在事业上有 所创新。如果哪一个要搞创新的科研机构聘用这种人，恐怕要血本全无。” “坦率讲就他在言论中暴露出的那点水平，也不可能提出什麽来。”“象方舟 子先生这样的智商和水平，对这个问题的理解肯定是比较浅薄的。”云云。他 要改当心理学家研究智商就由他去吧。他还提交了两篇研究“基因武器”的论 文，倒像是个“学术争论”，据说还有“杀手锏”没有使出来，更像是打擂比 武。不过我已说过，王大夫其实是个“科学猜想家”，靠看教科书、科普著作 就要自己搞研究了，不知道哪里去找、也看不懂专业文献，对所研究的问题并 没有弄明白，基本概念一塌糊涂，却又自我感觉无比良好，比谁都敢“创新”。 这种“科学猜想家”我在网上见得多了，他们虽被纠正了无数硬伤也没见哪个 的气焰会稍稍收敛一下，与之进行“学术争论”纯属浪费时间。所以这篇文章 的目的，并不是要和王大夫争论，而是答复搜狐网友的疑问。 有一位坚决支持童增的网友说：“方先生说：‘分子特异性不等于就是种 族特异性，除非能够找到用于区分“种族”的分子特异性，而这在目前看来是 不可能的，原因我在以前已经说过，在分子水平上，并不存在截然的“种族” 差异。’而王先生对此提供了三个反证。也就是说有了王先生所说的基础，那 么就可以通过某种特殊的生物技术，对特定的人种进行攻击。王先生对此提供 了三个反证。也就是说有了王先生所说的基础，那么就可以通过某种特殊的生 物技术，对特定的人种进行攻击。看起来王先生是个搞研究的人，也很想看一 看是搞研究的人厉害还是查资料的人厉害。” 这位网友把搞研究的和查资料的搞混了。我现在虽然不搞生物学研究，但 曾经在正规的科研机构正儿八经地做过十来年的分子遗传学研究，而王大夫到 现在恐怕连分子遗传学的实验室都没进过，更不要说做研究了，也就是查查不 知第几手的资料，连原始文献都不知道怎么查，在论文后面注明的竟是“本文 参考文献的数据均来自教科书，以保证文章的准确性”，让写过论文的人觉得 很有趣。 王大夫的所谓三个反证，第一条是：“不同个体蛋白质分子（如主要组织 相容性抗原，次要组织相容性抗原，组织特异性抗原等）间的差异会‘印迹’ 在同一蛋白质分子表面并可能会影响抗原决定簇的立体空间构象。”我把这句 拗口的话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也没搞清楚王大夫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王大夫的论文基本上都是像这样堆砌术语、似通非通的句子写成的。他如果能 改用英文表达，说不定我还能看明白。但不管怎样，这一条属于个体特异性， 和话题无关。 第二条是：“在抗艾滋病发病机制的研究中发现，在不同人种中特定细胞 因子受体表达上存在差异；在美国应用抗HIV疫苗的实验中，在黄种人和白种 人之间其效果存在很大的反差，这表明在不同种群的免疫系统之间存在差异。” 前一句话表达得并不准确，不过关于这个问题我在《再驳“非典基因武器”阴 谋论》一文中已澄清过，这里不赘。后一句话更不准确。今年2月份美国VaxGen 公司公布了对抗HIV疫苗的临床实验结果，结果表明该疫苗总的来说有效，但是 对少数民族（包括黄种人，但不只限于黄种人）的试验者似乎有显著的保护作 用，引起了轰动。但是很快地，独立的研究者发现他们使用的分析方法有问题， 在使用正确的统计分析之后，该疫苗对少数民族的试验者也没有表现出保护作 用，对此VaxGen公司已承认。（见Science 299: 1495） 第三条是：“HLA等位基因频率的群体变化：IHWC在世界范内进行几次大 群体调查，表明HLA抗原在不同人种间分布具有明显的人种差异性，B21、B41 主要为白种人所有称白种人抗原；B46、B54称黄种人抗原；A36、A43、B42称 黑种人抗原。再如白种人中HLA-A1、A3、B8的检出率较高；黄种人以HAL-AW24、 BW46、BW54的检出率较高。” 某个等位基因频率在不同群体中有差异，是正常的。但是把某个抗原称为 白种人抗原等等，则属于误导，因为并不是该族群的人都具有该抗原，也不是 该族群之外的人就都不具有该抗原。同一“种族”内的不同群体也不一样。这 种“种族”或群体间的差异，只是量的差异。以所谓“黄种人抗原”B46为例， 在“黄种人”和“白种人”的不同群体中，其基因频率是： 【“黄种人”】蒙古Tsaatan：0，韩国：4.6%，武汉：13.5%，台湾客家人：13.6%， 台湾闽南人：15.2% 【“白种人”】保加利亚：0，北爱尔兰：0，意大利：0.01%，澳洲西部：0.1%， 巴基斯坦Brahui：0.5%，古巴白人：0.7% （数据取自www.allelefrequencies.net） 可见，该基因在所谓“黄种人”中虽然相对较高，但也是占少数，有的群体 则不具有。在所谓“白种人”中虽然相对较低，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有的群体出 现零数字可能只是因为样本太小，不等于完全没有）。这就是我说的只是量的、 频率的差异，而不是质的、截然的差异。 所谓“基因武器”，本来指的是能特定地攻击某个人种的所有或绝大多数人， 而对其他人种、特别是自己的人种，不会有杀伤力。这是“基因武器”胜过其他 武器的“迷人”和恐怖之处，但是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这只是妄想。王大夫现在改 口说“损失的对比”，“基因武器”变成了牺牲一些自己人种的人，多杀一些其 他人种的人的武器，这种制造量的差异的“基因武器”在理论上当然是可能制造 出来的。但是，这种只选择性地杀对方的少数人，又必然对自己人造成损伤的武 器，不仅不先进，而且极端落后。何况建立在牺牲己方的军民（那些不幸携带了 目标基因的己方军民完全可能包括重要人物）的基础上的武器，比自杀炸弹、 “神风”突击队还要变态、绝望，不会有脑筋正常的人去研发、使用。王大夫设 想“对方可以非常、非常小的代价，给中国人造成几亿人的损伤”，但是王大夫 如果认真学过医学，就该知道还没有什么病毒、病菌是可以轻易造成几亿人的损 伤的。“基因武器”的优势在于其特异性，而不在于致命性，如果要提高致命性， 用普通的生物武器可以更有效、更便宜地做到，哪里需要去研制什么“基因武器”？ 还有一位搜狐网友说：“没时间看完，先指出‘方专家’的一个错误。点突 变并非指‘氨基酸序列中某个位置的氨基酸发生了改变’。而是DNA序列中的一 个碱基（点）变为另一种碱基，其对应的（编码）氨基酸可以改变也可能不改变， 或是造成下游（后面）的多个氨基酸缺失（因为形成了终止密码）。我是医生， 不是专门学生物的。看来这位学生物的‘方专家’也好不到哪去。” 如果只看入门教材，当然只能像这位医生那样理解“点突变”。但是我们这 里谈的是基因工程，致突变技术主要是针对改变蛋白质的氨基酸序列设计的，因 此在专业文献中，点突变主要指的是氨基酸序列中某个位置的氨基酸残基发生了 改变。任何搞过分子生物学研究的人都不会觉得我的说法有何不妥，倒是从未进 过实验室的医务室医生有可能大惊小怪。这才叫搞研究的和查资料的区别，而且 查的还是入门教材，如果懂得如何去查生物医学文献，就会发现有无数的分子生 物学论文提到的点突变（point mutation）都是我说的那个意思。 有人说，非典阴谋论的炮制者不过是要耸人听闻地炒作一番，多卖出几本书 赚点钱罢了，你去驳斥他们，岂不是相当于为他们捧场，正中其下怀？也许吧， 但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一片赞扬声中名利双收吧？所以有些话，该说 也得说，白说也要说，说完了该干嘛还干嘛。 2003.11.2 附： 王胜军答复方舟子关于“基因武器”的问题 　　方舟子何方神圣，我今日方知，仓促之下聊上几句。我始终认为读书的目的 在于掌握科学的思维方法，否则书读的再多其价值也只是“字典”。我从方舟子 的谈话中能够推测，大约方先生可能属于高学历、低智商的人。从方舟子的言谈 中，我看到了一个对未知世界毫无进取之心的人，注定他不可能在事业上有所创 新。如果哪一个要搞创新的科研机构聘用这种人，恐怕要血本全无。 　　原本不想说这些，因为对人身的攻击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不等于追求真理， 毫无道理的攻击是无知的表现。如果单纯探讨人身攻击的语言可能我比你更多。 　　今天，不管是我还是童增老师以及所有关心“基因武器”的人们，谁也没有 制造过“基因武器”，包括实验室里的专家权威。因此不管是谁，包括你方舟子， 目前都只是从理论上探讨制备“基因武器”的可能性和可行性。因此这种探讨与 学历高低无关，只与综合素质有关，肯定也与创新精神有关，当然智商高低将会 影响到对事物判断的准确性。因此我认为所有的辩论都应该集中在理论的探讨上， 与此无关的事，我建议 方舟子先生最好还是闭嘴。因为毫无道理的人身攻击解 决不了任何问题。 　　敬请广大网民和关心“基因武器”事件的人们，目前有关制造“基因武器” 是否成立的争论，焦点仅两个： 　　 　　1.双特异性分子桥理论是否成立 　　 　　2.不同人种群是否存在差异，如千分之一差异或千分之六差异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制备“基因武器”的方法学问题（注：只是理论根据之一）， 在这个问题上 方舟子提不出什麽来，这就是默认。坦率讲就他在言论中暴露出 的那点水平，也不可能提出什麽来。如果别人不提出第二个理论，恐怕他做梦也 想不出。 　　对第二个问题，有关白种人基因组和黄种人基因组之间的差异，不管是千分 之一还是千分之六，探讨这个问题我认为意义不大。关键在于如何正确理解千分 之一差异或千分之六差异的概念。象方舟子先生这样的智商和水平，对这个问题 的理解肯定是比较浅薄的。有关千分之一差异或千分之六差异对制备“基因武器” 的影响，我会通过其他途径给全国网民一个新的解释。再有对不同人种间的差异， 是否存在中国人所特有的抗原——即“基因武器”攻击的靶点，我已向媒体提供 的基因材料中指出，以目前公开的科学手段所获知的科学依据，若对中国发动大 规模“基因武器”攻击战的话，对方可以非常、非常小的代价，给中国人造成几 亿人的损伤。战争是在对比相互的损失，中国是决不可能承受得起这种惨烈损失 的。如果已经发动基因战了，还讲什麽条件，还顾及什麽。在战争贩子眼里就是 要在损失的对比中灭亡你的种族。这还有什麽可怀疑的。大概只有方舟子们才会 对这种可能发生的悲剧那麽坦然。由于科学在发展，新的未知世界在逐渐被认知。 如果新的中国人所特有的基因被发现并流失国外，那麽我们将后悔莫及。童增老 师在书中警示国人有关基因流失的情况，应该引起国人高度的警觉。免得被骗子 “卖了”还替骗子“数钱”。　　 　　　　　　　　　　　　　　　　　　　　　　　　王胜军 　　　　　　　　　　　　　　　　　　　　　　2003年10月22日 (XYS20031106)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