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wang@pcimsg.pci.upmc.edu (老王) Subject: 爱飞行的美国人（代贴） Date: Fri, 30 Jun 1995 01:30:25 GMT 爱飞行的美国人 王献平 过去一年中乘美国航班旅行了３０万公里，匆匆体验 了几大美国航空公司的飞行服务，也草草参观了美国的十 大机场。算算帐发现在飞机上和飞机场花了一个多月，查 查电脑中额航空数据已有长长的几十屏。于是便想写写美 国的航空，还有爱飞行的美国人。 自从赖特兄弟在８０年前发明了飞机，他们的子孙后 代便染上了地地道道的“航空病”。美国人在航空器制造 和航空营运领域始终占领先地位，《世界航空记录》项目 中有８８％以上为美国人所保持。如今，航空业是美国经 济的支柱产业之一，飞行则是美国人生活的组成部分。目 前全世界５９％的喷气客机为美国制造，４２％的飞行旅 客为美国人。１９９３年里，美国飞行客总数达到４．９ 亿，平均每个人乘两次飞机还要多。爱飞行的美国人分别 乘坐正式登记在册的３，４００余架喷气客机，加上２２ 万余架五花八门的螺旋桨飞机、小型商用或私人喷气机、 直升机，出差、旅游、度假、探亲、训练、娱乐、救灾、 走私或冒险。外加各型军用飞机和外国航线飞机，全美国 每年大约有４千万架次飞机在１７，６４３个机场起飞和 降落。在任何一个单位时间，美国上空都至少有６。７０ ０架飞机同时制造空气污染和噪音污染。平均每一天，民 用定期航班烧掉５，０００万加仑燃油。天上每一个人享 受现代化的航空，地面上就有一百个人咒骂它的污染和噪 音。第二天享受的和咒骂的天上地下换个位置，各自又问 心无愧地咒骂或者享受航空。由联邦航空总署认可的２． ７万名航空管制员、７２万名飞行员、５４万名航空机械 师以及将近一百万名空中小姐在轮流为旅客和飞行安全服 务。１９９３年全美客运航班总共７２０万架次、２３７ 万飞行小时、４．８９亿飞行英里中，总共因飞行事故摔 掉１架英制螺旋桨飞机，旅客和地面人员总共伤亡１８人。 美国人越来越爱飞行，不但是因为航空是最安全的旅 行方式，也因为飞机是最迅速的交通工具。航空票价的不 断下跌，自然也是重要原因。１９５０年美国航空公司每 一飞行英里的平均票价是３５美分。１９５８年以波音－ ７０７和麦道ＤＣ－８为代表的喷气式飞机投入运行，平 均票价降为每英里２８美分。１９６９年，以ＤＣ－１０ 和洛克希德Ｌ－１０１１三星式为代表的宽机身大型客机投 入营运，航空经济性再获大幅提高，平均票价１９７８年 降到１６美分。是年美国实行“航空放任主义政策”，政 府对航空公司的航线设置、票价制定不闻不问，随之而来 的激烈竞争使平均票价降低到１９９０年的每英里１３美 分。接着而来的是美国航空公司长达三年的自相残杀和疯 狂自杀：三年内全美国的２２０余家大小航空公司（除了 偏走独木桥的西南航空公司外）几乎全部陷入票价低于成 本的不正当经营。１９９３年底，从华盛顿到旧金山横跨 美国的一般降价票为１９５美元，即每英里８美分。三年 中全美国的航空营运直接损失为１２８亿美元，超过了赖 特兄弟发明飞机以来全世界航空公司所曾获得的所有利润 之总和。 美国的航空公司为何亏损？航空专家们众口一词：运力 过剩。８０年代中，人们对航空需求增长的估计实在是太乐 观了。１９８８年，美国航空业盈利达到了４７亿美元的最 高峰。于是航空公司纷纷订购新飞机。西北航空公司刚在８ ６年定购了价值３２亿美元的５０架空中客车，三年后又订 购了５２亿美元的另外９０架新飞机。三角航空公司在１９ ８８年订购了２１５架新机，次年又增订２６０架。１９９ ２年，三角已拥有５４９架飞机，仍有另有４５４架订货。 １９８９年联合航空订购了１５７亿美元的３７０架波音飞 机，但它还是比不上“世界第一”……美利坚那一年一口气 订购了５６１架！短短两年时间内美国前四大航空公司总共 定购了１，５００架新式喷气飞机，座位数为２６万个，每 年可净增运载旅客２．４亿人次以上，即美国全国人口全部 坐一次这四家航空公司的新飞机。与中国的那个可笑的年代 中“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相比，美国人的“胆量”之 大何尝有丝毫逊色！ 不幸的是历史转到了９０年代，经济衰退，海湾战争， 歹徒炸机，航油涨价。１９９０年美国航空业亏损额达４． ７亿美元，次年猛增到１８．１亿，多年积累的运力过分增 长终于突然爆发“雪崩效应”。从热得发昏的头脑中清醒过 来的航空公司经理们开始大量取消订货，继而在市场紧缩的 压力下停飞在航飞机。１９９２年年底，美国有１，１００ 架机型成熟、性能良好的商用飞机，因运力过剩而被弃置不 用。这与三年前１，５００架新机订货的气派形成强烈的对 比。被航空界誉为“奶牛”的上千架波音－７２７飞机价值 几天内跌了６３％，９８％的美国航空公司赔本经营。占总 人口２８％的美国人怨声载道，因为他们的工作与航空器制 造和航空运输命运相关。难怪新总统一上台先宣布要“振兴 航空”。 但是，正如中国古话说“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大型 航空公司普遍经营不景气，它们的规模、基础和经验仍然存在， 发誓“翻身”的航空公司老板们也深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 河西”。此外，美国的航空公司从事市场竞争的认真程度从来 不含糊。首先是发明和推广以计算机为基础的现代航空量化管 理，其次是在国际市场上大规模转嫁国内危机。它们还根据市 场要求而不断采取各种调整策略，同时政府又采取措施加强对 航空业的扶持。因此，１９９４年的头几个月里，乘经济开始 复苏的东风，美国绝大部分航空公司开始走出低谷，出现收益 回升。虽然美国人欢呼“第二个春天”还为时过早，但航空业 全面回转的趋势已经初见端倪。 尽管在美国乘飞机旅行很方便，如何买飞机票可大有学问。 纽约到华盛顿的公布票价一般是２００元。“会买”的人恐怕 只需花５０。由于美国人发明的“量化航空管理”，一架载客 ２００人的飞机上有２０种票价也不足为奇。美国的票价全世 界最复杂，这大概要怪罪以大规模计算机定票系统和叫做“YMS ”的经营决策辅助系统。为了提高载客率，各个航空公司都千 方百计地多卖票，甚至卖一部分价格低于成本的机票。早在１ ９８８，全美国国内旅客所付的票价比公布票价平均低６３％。 如果您和临座旅客聊天时发现他的票价比您的低７０％，您也 不必气愤……他可能买票比您早了两星期，他可能买的是联程 或者往返票，他可能要在目的地过周末，他可能买了您所不知 道的“一天降价”优惠票，他还可能比您更懂何时“早买晚飞” 或者“现买现飞”的秘密……相当多的美国人细算怎样省旅 费。这些人占旅客的４３％。还有的人倾向于少花钱。这些人 占旅客的２８％。因此美国飞机的经济舱占七八成。出差的人 大约占４８％，其中半数的人坐头等舱，因为国内航班没有商 务舱。由别人出钱的头等客情愿付高一倍的价，所以他们是航 空公司的真上帝。国际航线上的公务旅客多，三分之一的人买 公务舱。坐头等的人中只有一半付全价，另一半的人靠“升级”。 美国人爱飞行不仅是因为航空旅行很方便，而且还因为航 空公司的促销手段很高明。９３年十大航空公司广告费花了１ ０亿多美元，占营运成本的１．７５％。同时，每个航空公司 都奖免票。“美国人选择航班时主要考虑的是什么？”调查结 果是：首先是自己参加其常客奖励制度的航空公司。其次才是 票价和航班时间。飞那种飞机或空中服务如何都不重要。也不 管它中途停不停。因为这样能保证得免票。得免票的机会多的 很。关键是你要多买票。更重要的是要不惜飞长程。 免票优惠由美利坚航空公司于１９８１年首创，几年时间 便席卷全美国、全世界。现在，包括美国十大航空公司在内的 世界几十大航空公司都采用类似的做法，因为不这样做只能丢 旅客。每一家都用一个好名称，绝不问旅客是那国人，飞够了 里程立刻就寄免票，所以人们就更想飞。常坐飞机的人平均参 加至少五家航空公司，其中１７％的人参加七八家。每飞一家航 空公司的航班达到两万英里，得一张可在全美本土４８州中任 何两点来回一次的免费机票。飞三万可玩夏威夷。飞四万可以 去巴黎。飞够五万就能登长城，外加飞一哩送一哩。此外还使 你能升舱级。飞公务舱奖励加一半。飞头等舱里程加倍算。住 旅馆和租汽车都优惠。嘿嘿！你说坐飞机妙不妙？美国人便越 坐越上瘾。老板出钱就坐头等舱。绕路飞也变的无所谓。飞机 上可以看电影。飞机上可以打电话。飞机上可以买东西。飞机 上可以发传真。飞机上还可以用电脑。过不久还可以玩赌博。 办公、娱乐两不误，时间在那用不一样？人越坐飞机越想坐， 航空公司的销售额也就直线升。 １９８９年全世界只有一家销售额达１００亿美元的航 空公司，那便是常年稳坐世界第一的美利坚航空公司。１９９ ３年，著名的“三巨头（美利坚、联合和三角）同时跨如这一 行列。所谓“大的越大”。全世界１０大客运航空公司中，美 国占６家，也是全世界最大的六家。１９９３年，美利坚航空 公司拥有飞机９６４架，其中喷气机６８２架，飞行员近８， ０００人，载运旅客８，７００万人次。此外，几大航空公司 都在雄心勃勃地与外国航空公司进行战略联合，用所谓“巨型” 航空公司的办法，谋求在下一世纪的全球航空中确保生存。 １９９３年美国有２０余家新航空公司成立，其中大部分 只有一两架飞机。所谓“小的越小”。然而，初生牛犊不怕虎。 以一架老旧波音－７２７起家的ＫＩＷＩ航空公司机队以每月 一架的速度递增。由笔者为营运执照申请律师的另一家航空公 司，也有同样的雄心。令人担心的是，过去１５年，每个的航 空公司中至少有２００家破产，其中包括泛美、东方这样的大 型航空公司。另有至少５０家被“大鱼”所吞并，还有以环球、 大陆为代表的十几家大小航空公司，长期依靠破产法的特殊保 护而勉强生存。１９７８年航空放任以来至１９９１年成立的 所有１７６家航空公司中，只有一家生存至今，也就是早已进 入破产法律保护程序的美西航空公司。谁知道新政府、新政策 下的新公司将会如何？“走着瞧”，我的客户、也是朋友，因 泛美航空公司破产而失业至今的爱仑机长发着狠说。听着他倾 诉怀才不遇的满腔不平，我便幻想立刻用手托起他的航空公司来。 不论这家新公司的前途好不好，它买的飞机可是真便宜。 不少国家的航空公司炫耀自己的机队新，而美国公司的态度则 是“小车不倒只管推”。如今，上千架几乎超过设计寿命的波 音－７２７和ＤＣ－１０仍在为美国的航空挑大梁。美国的在 航飞机有将近三分之一超寿飞行，而且这个数字还在增加。１ ９９１年泛美航空公司破产时，其飞机的平均机龄为１８年。 “退休”的飞机也有“余热”可贡献，８７％的货机是由客机 改装成。 飞什么飞机和飞机新旧对美国人来说无所谓，重要的是航 班要正点。美国人用３６％的飞行和候机时间来工作，也就是 看文件、打电话、想问题或者敲电脑。１２．５％的飞行客带 电脑，其中不少人外加打印机。另三分之一的时间念小说、读 报纸或看杂志。还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看电视、听音乐或者聊大 天。飞机上发传真已经不稀奇，国内航班上电话配备率已达８ ５％。由于旅行时间的利用率相当高，因此绕路飞行和中转飞 机已经变得相对来说无所谓。所以美国的航空公司能够大规模 投资和使用中枢港，以每天上千架次的规模在辐射型航线网上 高密度运营。这样，因为方便而坐飞机的人越来越多，航空港 的规模也就越来越大。 １９９３年旅客吞吐量超过３，０００万人次的航空港在 全世界共有１０个，其中美国有７个。１９９３年美国机场的 总数为１７，６４３个，其中有定期喷气机航班的机场为５，~ ５５１个，即每个县一个半，或平均每４，３００人一个。前 １００个最大的机场接纳全国每年４。９亿人次客运量的９０ ％。世界第一大机场在美国它是芝加哥的奥海尔。奥海尔国际 机场平均每天起降飞机２，３５４架次，旅客吞吐量每年６， ５０万人次，比我国所有民用机场的总和还要多。奥海尔的拥 挤程度也数第一，因此它正在建设第七和第八条跑道。高峰时 间奥海尔平均每小时有３００余架飞机起飞或着陆，它们给机 场运来和带走五万人。八月份一个炎热的夏日里，笔者曾在奥 海尔东－６跑道南端细观察。在整整一个小时中，这条跑道共 放飞从ＤＣ－９到波音－７４７在内的１１４架飞机，其中最 短间隔是１７秒钟。如今，奥海尔的世界桂冠眼看就要不保， 耗资１５亿美元的新丹佛机场一次建成六条跑道，二期工程将 使它拥有１２条容纳波音－７４７的长跑道。 奥海尔是美国第一大中枢港，９０％以上的旅客到奥海尔 是为转机。在奥海尔转机往往需要乘电车，因为它的六个候机 楼是靠有轨电车连接的。美国机场的候机楼大多由机场租给航 空公司经营。过去几年虽然航空公司赔本营运，但是经营候机 楼却有平均３０％的利润。尽管美国的机场不以盈利为目的， 其十大机场中除了旧金山外没有一个不赚钱。“为什么？”那 要问您所关心的是哪一个机场。不过，细心的旅客不难发现， 美国的机场大都很像购物中心，所不同的是价格－－也意味着利 润－－相当高。一次航班延误曾使笔者在奥海尔机场主候机楼买 过一块手掌大小的三角比萨饼，他的价格高达六美元。 飞奥海尔的飞行员大概有“规矩”，乘客总能在九频道收 听地空空管通话。那字正腔圆的空中管制指挥英语，使人立刻 联想到“嘎嘣脆的京片儿”。飞美国航班虽然难得一见飞行员， 但他们幽默、镇定的语言，常常使乘客对安全的担心在会心的 玩笑中灿然冰释。美国的飞行员不但通知目的地的气温有多高， 他们还报告热门比赛的精彩球。可叹的是，飞行员数量过剩的 情况长期以来很严重，特别是近几年航空业不景气，更使飞行 员找工作难上难。我的好友、曾经飞过波音公司所制造的所有 类型轰炸机和运输机的摩尔斯机长，曾心酸地讲述每月工资仅 ３００美元时的艰难时光。如今，美国的飞行员是“按劳取酬”， ２０年飞龄的飞行员平均工资为１０万美元，外加大约相等数 额的飞行津贴。商用喷气机飞行员平均每年飞行５３０小时， 尽管联邦航空总局规定的限额为１，０００小时。大公司的飞 行员一般要熬十几年才能当机长，因为是否能当机长要取决于 论资排辈。 相比之下，美国的空姐工资则少的可怜，１０年空龄的空 姐平均工资不过２．４万元。在美国，“空姨”的称呼大概比 “空姐”更适宜。但是她们的服务很难挑剔，除了不停地端茶 送水，她们还“负责”聊天。如果说美国空姐微笑服务的意识 不强烈，但她们的陪聊精神却不含糊。从她们佩戴的小国旗徽 章上，你可知道她讲那一国语言。不知道美国的空姐是不是经 常能在空勤中心“打打牙祭”，但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她们 绝不会喜欢飞行餐。中美航线上的飞行餐十年如一日，那甜呼 呼的萝卜、粘希希的起士、血淋淋的牛肉、凉冰冰的甜水……啊 呀呀。美国佬飞中国飞了十几年，至今都不知道准备些中国茶。 每次在国际航线上看空姐免费分发十几种名酒，都免不了要想 起一次和国家足球队同机时听到的那绝对发到笔者心坎里的牢 骚：“您说这美国航空公司的老板是不是也太笨了点？” 这位名人的话确实有道理。其实，美国的航空公司在飞行 餐上实在不吝啬。其平均餐饮费用为每客英里半美分，大约是 航空公司营运成本的４％。其中美丽坚最舍得“喂”旅客，其 平均费用为０．４６美分。西南航空公司则认为旅客不必在飞 机上就餐，它的航班航程最长者为两小时。因此它只花０．０ ３美分－－头儿认为，旅客有时候可能至少需要喝点水。航班上 的餐食和饮料当然全“免费”，因为旅客已在票款中付过钱。 国际航线上名酒也免费，国内航班同样的小瓶子四美元。９３ 年美国十大航空公司为飞行餐饮花费２８亿多美元，平均每个 乘客五美元，恰好可买一份麦当劳。除飞行时间不正常为，乘 客抱怨最多的就是饮食差。大概也无法使任何人都满意。飞长 程我宁愿带方便面，空姐边冲开水边抱歉。美国的国内班机全 部禁烟，调查表明这一招最受欢迎。 美国航空总运量的８８％在国内，但国际航班比国内航班 效益好。２６％的销售额来自国际航班，所以美国的航空公司 拼命扩展国际航线。尽管美国的航空公司侵占他人地盘时毫不 留情，５６％的美国人反对允许外国公司营运国内航线。目前 美国的法律仍然禁止任何外国人拥有２５％以上的美国航空公 司投票股。美国的全国空中管制系统即将“私有化”，因为７ ６％的美国人认为政府在使用纳税人税款改善航空设施方面干 得“不怎么样”。 美国航空局预测２００５年全国航空客运总量将达到７。 ４亿人次，即平均每人每年至少乘两次半。因此美国还需要增 加两千架喷气机。尽管人们仍然在为过去三年的大倒退感到垂 头丧气，但这对美国人可是一针强心剂。假如您遇到任何一个 自称懂些航空的美国人，您就会发现，美国人最自豪的是美国 制造全世界６０％的飞机，美国人最热衷的是使美国航空公司 更多地占领国际市场。美国人最伤心的是美国的航空公司全都 赔钱，美国人最羞耻的是越来越多的航空公司股份为外国人所 有。美国人最希望的是美国的航空业早日重新振兴，美国人最 沮丧的是美国与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都在航空协定问题上互为 敌人。美国人最自慰的是美国仍然是第一大航空大国，美国人 仍然享受全世界最发达和便利的航空。如果我只能用一个词形 容美国航空的优点，那么我选择“方便”。如果只能用一个词 形容美国航空的缺点，那么我选择“浪费”。如果只能用一个 词概括美国航空，那么我选择“竞争”。可是，美国人究竟为 什么爱航空、爱飞行？作为航空专业研究人员，笔者无数次问 自己，也无数次地问美国人。只有事务所的同事、航空放任主 义政策的策划人马克的回答最富品味空间：“Aviation likes AIDS. Once into your blood, it's there.”（航空就像爱 滋病。一旦进了血液，你就休想摆脱。） 啊，美国的航空。美国的航空“爱滋病”。还有那爱飞行 的美国人。 作者简介：王献平，男。北京大学法律系学士、中国社会 科学院法学所硕士、美国ＤＵＫＥ大学法学博士。现为华盛顿 ＤＣ高风客律师事务所律师。Fax (202) 337-8787 本文曾发表在《中国民航报》。作者保留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