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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别”问题

nuance

《南方都市报》登了一篇别处不敢登的文章，就有网友提议要把它“升格”成
“国家级”，让我哭笑不得。不知道《南方都市报》的编辑、记者们看了，会不
会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正在我看来，对于一份真正提倡言论自由的报纸来
说，用源自新闻审查制度的“级别”的提升来表彰它，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谈到中国的现状，谁都能说上一大堆，然后深沉地归结到四个字：体制问题。
（当然，何清琏除外，她告诉你的四个字是：人口问题。//just 
kidding）可是具体到要批判某个体制本身了，却往往自觉不自觉地还在依赖这
个体制。有的人可能要说，这是“体制内斗争”，是用心良苦的策略。不过在这
件事情上，我看还是笑话的成分多一点。

如今中国媒体的良心泯灭，已经成为一种集体行为。因此，不能再幻想依靠道德
批判就能够“拯救”。虽然对于新闻从业者个人来说，职业道德的沦丧不能推卸
给制度，但是对于整个社会来说，新闻审查制度才是病根。不管中国政府有没有
从这次封锁SARS消息的事件中得到教训，中国人民已经为此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道理其实很简单，“讳疾忌医”自然没有好下场。对于一个社会来说，言论不自
由、“报喜不报忧”就是“讳疾忌医”。

在民主国家，新闻舆论作为游离于立法、行政、司法三权之外的力量，享有“第
四权”的美誉。对于民主的形成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没有言论自由，没有舆论
斗争，民主就不可能是真正的民主。对于这一点，Judge William H. Hastie的
一段话可谓入木三分：

"Democracy is a process, not a static condition. It is becoming, 
rather than being. It can easily be lost, but never be fully won. Its 
essence is eternal struggle."

说句题外话，曾经在一个BBS上挑起过有关“民主”的讨论，惊讶地发现在一个
“半国英才”齐聚的地方，竟然没有几个人能弄明白“民主”的真正涵义。好不
容易一个人明白一点儿，却坚持认为“民主”的涵义太深，一般民众理解不了。
我想这恐怕跟我们从小接受了太多党的教育，对于“民主”的概念完全偏离了正
轨有关。于是猛然醒悟夫子“必也正名乎？”的警句，如醍醐灌顶，佩服不已。
至于为什么党要如此教育我们，就跟“党国不分”有关，说来话长了。

2003.4.29.

(XYS2003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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