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从季羡林的一篇论文看所谓“国学大师”的理论分析能力 王兵 80年代北京大学的一部哲学社会科学论文集中有季羡林的一篇论文,是谈提婆达 多问题的。提婆达多是佛祖释迦牟尼的堂弟,据说人品恶劣,妒忌佛祖,屡次加 害,但最终害了自己,下了地狱,是属于叛徒一类的角色。季羡林认为,提婆达 多不是坏蛋,要为他平反。 为了给提婆达多平反,季羡林举出了一些理由,其中主要的理由是佛教典籍中关 于提婆达多的记载多有出入,由此认为佛教传统的关于提婆达多的说法是诬陷之 词。这一点我不敢苟同。我认为,按照普通人的常识,即使一件真实发生的事情, 由于各种原因,在事后的记载中也可能有这样或那样的出入,比如,我们回忆过 去的事情时,往往由于种种原因使回忆的内容存在差异,但这并不能证明那件事 情客观上不存在。单凭一些记载上的出入,而没有对产生这些出入的原因做深入 细致的分析,怎么就能判定提婆达多是被冤枉的呢?季羡林的这种做法,我以为 是轻率的,不严肃的。 除了记载上的出入,季羡林还提出了其它一些理由,但都明显站不住脚。他举玄 奘《大唐西域记》的例子,认为直到玄奘的时代印度还有人在传习提婆达多的教 法,说明提婆达多不是坏蛋。这种思想就很幼稚。人类有史以来,难道只有好的 东西才流传下来,坏的东西就没人继承了?季羡林的思想就象鲁迅先生在批判资 产阶级反动文人梁实秋的名文《文学与出汗》中说的那样“流传下来的就是好文 学,流传不下来的就是坏文学,‘抢的到天下便是王,抢不到天下便是贼’,莫 非中国式的历史论也将沟通中国式的文学论欤?” 另外,季羡林的个别理由尤为无知,他批评某佛经关于提婆达多会成佛的预言, 认为既然说他是个大坏蛋,怎么又说他能成佛呢?我们知道,佛教主张众生平等, 一切众生皆有佛性,因此一切众生都有成佛的可能,坏人也不例外。就算你现在 很坏,甚至下了地狱,但将来也不是没有成佛的可能,季羡林的这种说法就他自 己作为一个从事这方面研究的大学问家来说,是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我认为,目前国内象季羡林这样的学者,主要的长处是记性好,就悟性,即理论 分析的能力而言,只能说一般,提婆达多问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当前的学 术界,要找出象季羡林,陈寅恪,钱钟书这样记性好的学者我看并不很难,但要 找出在悟性,即理论分析能力上能达到毛主席,郭老,鲁迅的那种天才水平的, 那就实在是难之又难了。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