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www.xys3.org)(groups.yahoo.com/group/xys)◇◇ 再说可怜的农民：兼评厉以宁教授的基尼系数计算 文木 2002.03.02 新语丝网站第二次被封后，反而有一个笨办法可以不用代理服务器直 接读到上面的新语丝论坛的内容，真是意外。刚才看了一下两则贴子， 一个是关于农民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贡献程度，一个是关于中国社会贫 富差距的，而两者又是相关的。这又与不久前大家讨论的“中国公众 科学素养调查”数据的解释有关，因为其中也涉及农民的社会地位和 发展问题。简评几句如下。 中国农民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也可以说是牺牲。 他们也得到了一些好处，如有田可耕（所有权还没有解决），可以相 对自由地从事农业生产或者做小买卖、办乡镇企业等，不过相对而言 他们得到的好处是较少的。在最近几年中国的社会发展中，农民群体 与社会少数富裕阶层之间的距离在变大，用老话说就是“工农剪刀差” 在拉大，这不利于社会稳定和持续发展。 中国的进一步发展必须解决农民问题。什么是农民问题？这需要仔细 界定，大致包括：1）农民的比例问题及农转非问题（城市务工）；2） 农民收入的绝对方面和相对方面；3）农民的税赋问题；4）农民及其 后代的受教育问题；5）农民的社会组织与农民在全国人民中的“阶 层”地位问题等等。 以下网上的讨论类似于前不久关于公众科学素养调查中农民起不起作 用的争论。当初我说农民的公众科学素养值对于计算全国的平均值没 有贡献，我的意思不是说农民本身不重要。有一部人就是想不通为什 么农民可以忽略，其实他是心里觉得农民重要，而希望数据也能显示 农民重要，确实数据显示了这一点，但不是他心中事先想像的那种表 观的重要。 我们口口声称要重视农民，但是农民仍然在做出牺牲，农民并没有共 同富裕起来。统计数据无情地显示：农民的增长部分对于全国的增长 几乎没有贡献，或者换一种说法，即现在全国的百全之七多的增长率 并没有解释农民得到了什么好处。任何统计指标对于刻划一个总体的 特征都是有限度的，它必然重视一部分而忽略另一部分。全国平均增 长率，就没有直接显示农民的状况。LOW的认识（见附录）确实是成 问题的，jiangli的评论完全正确。 顺便指出，附2的材料评述了厉教授的观点，我现在是同意的。我在 说公众科学素养时，曾提到厉的观点，主要是因为它涉及基尼系数的 算法，没有从社会公正的角度看仔细分析他的循环论证，因而是不准 确的。当时我没有仔细分析厉的观念中的极不合格的假设。 如果要用基尼系统衡量中国的社会公正问题，及考虑收入分布是否影 响全社会的稳定或者发展，那么就不能事先把“工农差别”放在一边。 这好比说，要分析高个群体与矮个群体混合的社会中人们在身体高度 方面的差异，就不能事先把身高的不同作为一个“外在”参量放在一 边，然后论证说个子高矮差别不大，必须把它作为“内在”的特性加 以实际的分析。 厉的做法固然算出一个较小的基尼系数，用于解释中国社会发展局面 对于弱势群体还可承受，这是毫无道理的。实际上种种迹象显示弱势 群体已经在采取极端的行为为自己争取权利，这种行为的动机是合理 的，却以违法来实施的，因为他们被逼着无奈，现行司法并不为他们 说话，如革命导师所讲，国家机器是统治阶级利益和意志的体现，而 阶级无非是个经济概念，于是国家机器是为富有阶级服务的，对于资 本主义这是显然的，不知我们这种社会，国家机器的职能真正改变了 多少。既然“国家”是有共性的，我想，国家机器的职能也是相似的。 如果仅仅是为了算一个数值，不用它解释中国的现实问题，那么大家 管不着，厉教授只要愿意，可以随便定义自己的个人算法，也可以把 它计入自己的发明创造，以后学界称“厉氏算法”。 但是，现在的背景是，国际上关于基尼系数，有公认的定义、算法， 而且此系数的含义是清楚的。厉是在偷换概念。“城乡二元结构”应 当是分析的结果之一，而不是先把它放在一边，然后再计算数据、得 出结论说，二元结构不那么明显、中国的贫富分化不那么严重。这不 是骗人吗。 我倒是认为，值得分析厉为什么那么算，他想证明什么，他想证明的 东西对中国政策将有什么影响。我不是想挖教授的思想根源，而是想 提醒大家一个现实问题：因为厉在中国是相当有影响的人物，全国人 民代表大会经济方面的最有影响的人物。而他的观点据说在经济学界 也是有争议的。那么这种争议在何种程度上将影响中国的政府决策， 以致于在何种程度上可能使农民问题更加复杂化。还要分析的是，学 者该做什么，做什么才算学者，学者的良心如何体现？ 附1－2：新语丝论坛上的讨论： 附1： LOW（2002.02.28）：中国人数学为什么这么差：80%农民长0%，20% 的人让全中国GDP长7%。问题是:官方都说农民部分增长为0，但几 乎人人相信总体增长7%！中国是喜欢骗？还是数学差？ jiangli（2002.02.28）：“问题是:官方都说农民部分增长为0”, 中 国官方的统计数据，2000年，中国农业生产总值增加2.4%。不知你 说的是哪个官方？ “但几乎人人相信总体增长7%！中国是喜欢骗？还是数学差？ ” 答 案是，是你喜欢胡说八道！！！ 现在来计算一下，农业生产总值在GDP中的比重大约只有17%左右， 2000年增长2。4%,工业生产总值在GDP中的比重大约是50%左右，2000 年增长9。6%，服务业生产总值在GDP中的比重大约是33%左右，2000 年增长7.8%. 2000年GDP的增长率=2.4%*17%+9.6%*50%+7.8%*33%=7.8%。 我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中国人的数学计算能力提出质疑。哈哈，也真 好意思开牙。 老兄你的名字应该改称LOW LEVEL OR LOW CLASS。祝好运。 pzhang：agriculture is way less than 80% in GDP。I think you are "数学差". Mew2：Agree. Why some Chinese like to attribute a bad trait to all Chinese? In this case Low is among a minority of Chinese people who need to improve their math. 附2：厉教授的基尼系数 送交者: 知幻即离离幻即觉 于 February 28, 2002 14:50:13: “我认为，按中国现阶段城乡二元经济的情况来分析，可以先算出两 个基尼系数：一个是城市的基尼系数，另一个是农村的基尼系数。然 后再用加权平均方法算出一个基尼基数。据测算，我国城市和农村两 个基尼系数在0.32－0.35之间，加权平均之后，也大致在这个水平 上。” 这段文字，读了很多遍。老觉得不对劲儿。厉以宁教授是中国经济界 泰斗的身份，而我的经济学只限在读了几本书选了几门课的水平上， 本来不该评的。但好在基尼系数的概念比较简单，看看定义高中生都 知道怎么回事情。所以也斗胆来评评厉教授的这个0.32. 首先先回到基尼系数衡量什么上来。基尼系数衡量的是贫富差距。厉 教授的这个加权是这个意思：把农村的贫富差距*权重+城市的贫富差 距*权重。这个就有意思了，城市和农村的贫富差距弄到哪里去了？ 厉教授既然诚让中国是二元经济，二元之间是否也该考虑？我国历来 头痛的城乡差距不管了，基尼系数去衡量什么呢？ 要不要这样子：东西也搞两个基尼系数，然后也来个平均，这样这个 数字会更小呢，但要基尼系数干什么呢？ 如果再按行业分类，加权平均，这个基尼系数还会缩小。 分类分到每个人占十三亿分之一，然后按加权，会得个基尼系数是零 的结果呢，不就天下大同了吗？ 除了厉教授这个加权，威还有个想法，中国官方的基尼系数不知道怎 么做的统计，所以我也没办法具体知道其科学性，具体收入群体如何 划分也不得而知。但是我想提醒大家，中国收入最低的群体是在农村， 但是农村干部为了提升政绩等，收入呈报往往有水份：多报。而中国 高收入群体因税收/隐性收入等原因，则有可能(我不敢断定)会少报。 这样统计基尼系数比实际值小的潜在可能性本来就很大。而厉教授却 把其加权成0.32-0.35,好一个五谷丰登太平秋的景相。 40%对于中国是警戒线与否是一回事情，贫富差距的强烈，极化现象 的严重是令一回事情。不管中国警与不警戒与不戒，这个0.39的数 字只会更大不会更小，就是说中国的极化现象已经非常严重是事实。 ◇◇新语丝(www.xys.org)(www.xys3.org)(groups.yahoo.com/group/x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