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 ———————————————— “法轮功”使他挥起杀人刀 ——威海市“法轮功”练习者涉嫌故意杀人案调查 王晓华   1999年7月30日,山东省威海市环翠区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对市区 首起“法轮功”练习者伤害赔偿案一审宣判———   被告董丁,26岁,是威海市某厂的工人。他于1997年开始练习 “法轮功”,今年1月8日,自觉“功德圆满”,必须“度”人一起上 “天堂”。他在用菜刀将其父砍伤后又持刀将77岁老人姜文彩和她的 儿子杨洪涛刺伤。为此,姜文彩、杨洪涛提起诉讼,要求董丁及其监 护人董维河赔偿损失。   经法院审理查明,被告董丁于1999年1月8日晚持刀刺伤原告,原 告姜文彩和杨洪涛伤后到医院治疗,各项损失共计14493.90元,另查 明,被告方在原告伤后曾先后二次给付原告人民币计5000元。   法院认定,被告侵犯了原告的健康权,给原告造成经济损失,应 承担全部民事赔偿责任,被告董丁致人伤害系气功导致精神障碍,经 有关部门鉴定为无责任能力,被告董丁父亲董维河作为被告董丁的法 定代理人即监护人,对董丁致人伤害后,董丁的财产不足以清偿部分 承担赔偿责任。故,父子共赔余款9493.90元。   法院判决后,原被告双方均未提起上诉。   这起在山东省胶东半岛引起很大轰动的“法轮功”练习者持刀伤 人案,其详情如何?笔者近日对董丁伤人案的前前后后经过进行了较 为详细的调查。    董丁抡起菜刀,砍向亲生父亲, 接着又用刀割破自己的手腕   今年1月8日是周末,52岁的董维河从厂里下班回家后,28岁的女 儿董青和26岁的儿子董丁先后来家。因老伴到外地未归,董维河就同 这姐弟俩一起在厨房做饭。17时许,正当董维河弯腰准备捅一捅厨房 里的火炉时,女儿突然尖叫一声:“爸,俺弟在拿菜刀!”可是还没 等他醒过神来,儿子董丁已从案板上拿起菜刀,狠狠地向他头上砍来。 儿子砍老子!挨了两刀的董维河连忙抱头跑出厨房,女儿喊着“爸爸”, 要上前救护父亲,被父亲护着送到另一个房间。董丁紧追不舍,被董 维河拦腰抱住,第3刀砍在墙上。父子俩顶在墙上开始了夺刀战。董青 从屋里冲出来,上前试图夺弟弟手中的菜刀,未能夺下。董维河双手 用力抓住儿子拿刀的手腕,两人僵持了片刻,突然董丁“唉”地叹了 一口气后说:“爸,你不用打了,我好了,清醒了。”随之松手将刀 放下。董维河将董丁推进卧室,董丁瘫软地倒在床上。这时女儿又惊 叫一声:“血!”董维河才发觉自己头上正在流血,他急忙找来手巾 包住头。看到父亲头上脸上满是鲜血的女儿急忙跑出屋去大呼“救命”, 邻居老李闻声赶来,同董维河一起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医院,医生给 伤口缝了20多针。   董丁此时从卧室里出来,走出家中,姐姐在屋里藏起沾有血迹的 菜刀。10分钟左右,董丁从外面回来。见弟弟回来,泪流满面的姐姐 恐慌地站起身就往外走,董丁想拦没有拦住。   独自在家的董丁,开始踢门砸玻璃,接着又到卧室里找来一把水 果刀,向自己的右手腕狠刺了3刀,然后躺在床上。突然他站起身,包 起伤口,持刀向室外走去。   董丁为什么要用菜刀砍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割破自己的手腕? 笔者事后从市公安局环翠分局的案卷中查阅到,原来董丁是“法轮功” 练习者,那几天自感“功德圆满”,要杀几个人,然后带着这几个人 的“元神”一起升“天堂”,以便将来可以“度”更多的人脱离“苦 难”。    自觉已得到“大法”的董丁, 举刀刺向77岁的姜老太太   董丁出了自家屋后,想到血心里很害怕,但一想自己已经得了 “大法”,这是在做好事,在“度”人,遂心境坦然。他要在街上杀 个人,然后带着一起升入“天堂”。走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今年 77岁的姜文彩老太太,人老了好杀,易带走。于是他径直奔向住在威 海市区新威附路74号楼303室的姜老太太的家。   18时10分左右,董丁敲开了姜老太太的家门。见是熟人,姜老太 太忙将他让进屋。来家看望老人的姜老太太的儿子、今年45岁的杨洪 涛礼貌地同董丁打了一下招呼后,就到另一个房间里去看电视。   也就是几分钟的功夫,姜老太太突然大喊起来:“洪涛,快来, 杀人了!”杨洪涛急忙跑出来一看,董丁正用一只手将老母亲摁在地 上,另一只手挥动着一把长约20厘米的水果刀,老太太嘴上淌着血。 杨洪涛过去朝董丁头上就是一拳,接着用手臂夹住董丁的脖子将他拖 到中厅,想把他摁倒,没摁住。董丁挥刀向杨洪涛大腿刺来,杨只觉 大腿根部很痛,连忙用双手抓住董丁持刀的右手想夺刀,董丁抽出刀 来向杨洪涛后背猛刺了几刀,杨洪涛转身用手去挡,手上又挨了几刀。 杨洪涛终于握住董丁持刀的手,将董丁逼到墙边,用腿顶住董丁的胳 膊,同时让母亲出去喊人。经过激烈的厮打,就在他们3人体力不支而 僵持的时候,接到楼内居民“110”报警的几位巡警赶到现场。巡警喝 令董丁放下凶器,然后将董丁移交竹岛派出所,将失血过多几近昏迷 的杨洪涛和满面是血的姜老太太送至市立医院。   从董丁进入姜老太太的家,到巡警赶到,杨洪涛同董丁搏斗了近 20分钟。笔者在对此案过程进行调查时了解到,姜老太太的手上和脸 上挨了数刀,其中一个伤口从右嘴角延至右下颏,缝了48针;杨洪涛 背部中了3刀,大腿中了1刀,手上中了3刀。姜老太太因此住了30多天 的医院,杨洪涛住了10多天医院,两人花去医药及其它费用1万多元。    董丁供认不讳:想杀几个人, 带着人的“元神”升天堂   董丁很快就被威海市公安局环翠分局的刑事民警送往市看守所。   在看守所里,董丁接受了民警的讯问。董丁对自己杀人行为供认 不讳。他说自己是“法轮功”练习者,并已经“学成大法,功德圆满”, 要杀几个人,带着这几个“苦难众生”的“元神”升天堂。董丁在回 答民警讯问时很是恐惧,时而说:“李洪志骗了我,杀了人要偿命, 我不想死,我后悔”,时而说:“我要修得比李洪志更高,我要知道 宇宙是什么”……之后又嚎啕大哭,情绪颇不稳定,思维混乱。   1月9日,公安机关以涉嫌故意杀人罪,对董丁实行刑事拘留。笔 者在有关这个案件的卷宗里看到,1月12日上午,董丁情绪相对稳定后, 与民警有过如下对话:   民警:你为什么要用刀砍杀你爸爸、姜老太太和他的儿子?   董丁:就是前几天自己觉得耳朵里听到的,杀了人,我的功才能 圆满。   民警:你听谁说的?   董丁:不知道。   民警:那你说“自杀只能自己圆满,杀人才能度人”,这话是你 听谁讲的?   董丁:一样,都是耳朵里听来的。   民警:你把你8号作案的经过再交待一遍。   董丁:8号之前,我脑子始终想着,时候到了,我该圆满了,我要 杀个人。我认为自己就是佛,我的手摸到哪,都是金光闪闪。那天, 我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只要杀了人,我就是世界上最大的。 我的家里人当天下午劝我不要练功了,我当时脑子中突然觉得,这个 世界上要不我在,要不李洪志在,我当时特别的激动。到了晚上那个 时刻,我在厨房不时感到脚下的地在动,于是我激动地拿起了刀。砍 了我爸后,我脑子有一阵清醒过来,觉得是一件坏事,就跑出去想跪 下向老师求饶,但我没跪,我觉得我就要圆满了,我怕什么。从外面 回来我想先走一步,用刀子割了自己的手腕,后又想要度人,不能个 人圆满,要让所有的人都圆满。我上了街,要到街上寻找我要带走的 人,但没遇到。后来去了姜大婆家,结果巡警来了,我谁也没带走。   民警:杀人是要偿命的,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董丁:我的脑子中就想着,我要圆满、圆满、圆满……   民警对董丁进行讯问的同时,又展开了详细的调查,得知就在案 发的前一天,1月7日,董丁曾用钢制模具将同车间的工友刘永俊头部 砸得鲜血直流。    董丁用钢制模具砸伤工友的头, 也是“法轮功”在作祟   1月7日上午,董丁上班时情绪反常。他的一位工友说,董丁性情 内向,平时很少说话,不知为什么,1月7日上午他上班后,先后有4次, 双手握拳高举并歇斯底里地叫喊,都被工友制止住了。   1月7日中午12时许,董丁同工友刘永俊等人一起来到车间上班。 在刘永俊低头干活之际,董丁手持一钢制槽楔模具,向刘永俊头上猛 击了一下,刘永俊叫了一声,双手捂在头上,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 他看到了董丁凶狠的表情,迅速逃离现场,其他工友闻声赶来,夺下 董丁手中的模具。刘永俊被送到医院,因头皮裂伤,缝了5针。当公司 领导找董丁谈话时,董丁喃喃地说:“我要杀人。”该领导见他神智 有些不正常,就让他先回家去。   对董丁来说,不论杀了谁都是为了实现自身的“圆满”,都是为 了“度”人。砸伤刘永俊也是一样。刘永俊曾对来调查的民警说“平 时我们关系都是很正常的。”   笔者认真翻阅了当时的有关案卷,并向知情人进行了调查,对董 丁进入“法轮功”的邪魔圈套的过程有了较详细的了解。   董丁曾因自己身体不好,经常到市区塔山路市场附近跟人学练气 功。1997年9月,他认识了“法轮功”的辅导员邱某,他们送给董丁一 本李洪志的《转法轮》,并告诉他练“法轮功”可以治病,将来可以 修成佛,还可以办班赚钱。董丁听后觉得这可是好事。之后,他开始 同这些人学练“法轮功”。同时他还按着辅导员的指示去“弘法”, 就是拉人来练“法轮功”,推销有关“法轮功”的录像带和书籍,动 员学功的人向“大法”捐钱捐物,说是捐得越多,将来就能修得圆满, 才能得大法,修成佛。他说他得法就是在看了李洪志有关“法轮功” 的书后感觉的。当他告诉“法轮功”的辅导员们他感觉自己得了“大 法”时,那些人告诉他得法是很难得的,他就相信了。不过,在看守 所他数次对民警说上了他们的当。    司法鉴定,董丁杀人系因气功所致精神障碍, 公安机关依法释放董丁   董丁的情况引起公安机关的特别重视,民警们一面继续深入调查 取证,一面送董丁到烟台市心理康复医院进行司法精神病医学鉴定。   据董丁的众多亲属向公安机关证明,董丁家中近3代人中无精神病 患者,董丁过去也无精神病症状。但有一点是公认的,即董丁性格内 向,平时不愿意同人交往,上学时学习一般,但从不与人发生争执, 在此前也从未出现过暴力行为。单位领导和工友们都说他平时闷头工 作,不愿吱声,但从不侵害别人的利益,大家对他印象很好。   董丁的妻子小玲说,董丁同她是去年登记结婚的,董丁对“法轮 功”非常痴迷。由于单位效益不好,有一段时间他不上班,就整天迷 于“法轮功”,开始他劝妻子也来练,她不肯。他就讲练功的好处, 身体不好也不吃药,说是练功人不用吃药,冬天也是只穿一件夹克, 可看他还是冻得直哆嗦。杀人事件发生前几天,她也感到他的言行异 常。7号中午,他们回公爹家吃饭时,董丁把电视音量放得很大,自己 在地上跳来跳去,说是要放松。突然他对妻子说,他身上有魔,魔让 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她问如果魔让他杀了妻子,他干不干,他点了 点头说“杀”。小玲把情况告诉了公爹。当天董丁在单位打人的事发 生后,小玲同公爹一起做董丁的工作,他承认自己做错了事。   董丁的父母和姐姐说,董丁身体一直不好,有胃病,他的手平时 也总是蜷曲着,有点伸不直,平时喊头疼;练功以前经常买很多药来 吃,但练上“法轮功”后他就坚决不吃药了,但还是经常说感到头挺 大的,脑子总是静不下来。   1999年1月26日,由烟台市心理康复医院出具的有关董丁的《司法 精神病病案医学鉴定书》诊断结论为:   1、气功所致精神障碍   2、无责任能力   公安机关据此,于2月8日依法对董丁作出予以释放的决定,于2月 10日撤销董丁的“涉嫌故意杀人案”。    受害人众口一词:“法轮功”害死人了   笔者在威海市区新威附路74号楼303室,见到了曾被董丁刺伤的姜 文彩老太太和他的儿子杨洪涛。现在市移动通信公司供职的杨洪涛见 到笔者时,情绪很激动。他在谈到1月8日那天与董丁搏斗的情况后告 诉笔者,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的老母亲不仅在肉体上受到了很大的 损害,精神上也受到很大刺激,时常被恶梦惊醒,一个人在家时还有 恐怖感,没办法,他得经常来陪伴母亲。到现在,他们花去的1万多元 医药费还没有着落。到现在,他说他也很后怕,说如果那天他不在母 亲那里,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在谈到中央关于处理“法轮功”问题的 决定和部署这个话题时,他说:“作为‘法轮功’的受害者,我们坚 决支持中央的英明决策,真是太及时了。我看李洪志是个人渣,他假 借练功名义,宣传迷信,蒙骗了那么多群众,破坏社会稳定,我看他 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不及时解决,必将误国误民。他使那么 多人因痴迷‘法轮功’而致病致残致死,他必须受到严惩,要让人民 群众亲眼看看他的‘大法’的虚假性。我们每个人都要响应中央的号 召,尊重科学,相信科学,彻底揭露‘法轮功’的危害。”   姜老太太不无惋惜地说:“看小董这孩子挺好的,都是这‘法轮 功’害了他,也伤害了我们。如果没有中央的英明决策,不知还要害 多少人啊!”   当笔者敲开了居住在威海市某厂宿舍楼董丁的家门,董维河、董 丁同他的妻子小玲及其他亲属接待了笔者。董丁看来脸色正常,显得 很平静,礼貌地为我倒了一杯水。小玲告诉笔者,董丁被释放后,一 直在接受治疗,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但她仍忧虑重重,生怕丈夫哪一 天病情复发,再次惹下大祸。她说:“中央的决定是太及时了,这使 我们清楚地看到‘法轮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洪志也不是什么佛, 他是一个害人精。我们俩人的单位本来就效益不好,这回他又因患精 神病丢了工作。我真是恨死‘法轮功’了。”董维河激愤地说道: “这李洪志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法轮功’不仅害了我儿子,也使 邻居受了害,闹得我们这个家不像家,人不像人,提起‘法轮功’, 我只有恨。”   笔者还找到了位于威海市区分戚家庄东区2号楼的受害人刘永俊的 家。刘永俊还未下班,他的妻子得知笔者的意图后说,他丈夫被董丁 砸伤后,不仅耽误了工作,还花去了数百元医药费。她说:“早该治 一治这帮害人的骗子了,如果不是李洪志的这个邪功,董丁也不会走 火入魔,我丈夫也不会无辜遭这个罪。”   对这起案件的调查就此结束了,相信它能给人以思考,使更多的 人们认清李洪志“法轮功”的丑恶面目,相信科学,反对迷信,同伪 科学斗争到底。 生活时报1999.8.19. ——————————————— 【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