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讨一个问题--为什么有那么多硕士博士相信法轮功 自大学以来,一直生活在知识层次比较高的人群之中,却发现并不因为知识层次 高,愚昧的人就少.(恕我无理,用了有一定攻击性的字眼,但我感到不能再一味的充当好 人了,该说的话就要说,该用的词就要用.) 面对如此众多的博士硕士"修练者",我真的很震惊,很失望.这里我想从教育体 质的角度分析一下原因. 1.初中级教育的筛选过程. 现在的硕士或博士的成长历程大都相似:中小学成绩出众,有超出一般人的应试 能力,理解能力,通过高考或保送进入高校学习,并通过努力获得了进一步深造的机会.但 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缺少早期的科学素养的正规培养,接受能力强于分析能力.从小学开 始,我们所受的教育大多是灌输的形式,告诉你什么你就要相信什么,任何的怀疑都会遭 到指责,即使是最轻的指责:"你怎么总是钻牛角尖呀!"然而正是这种怀疑态度才是科学 的起点和基石. 任何一次决定我们命运的考试都是对我们知识水平和解题能力的测试,然而这 种解"题"能力实际上仅限于对大量习题的工匠般的熟练地重复"操作".回想一下任何一 次考前复习我们不是在题海中鳌游,有那一次是报着怀疑的态度审视理论与实际生活是 否相符. 对于课本上的科学知识的轻信使我们这些"善于学习"的孩子受益匪浅.在一次 家教的过程中我发现我的学生无法接受牛顿第一定律,他总是要举各种生活中的事例,来 反对书本上的定律,当我把他说的所有事例都用他所学的物理定律解释了之后,他才对其 将信将疑.(不好意思,我不是一个好老师.)我举这个例子是想说明,报着怀疑态度去证实 一个理论是多么困难,然而我相信只有这样才能对理论深信不疑,并且运用理论到现实生 中去.但是中小学的教学却要我们走"捷径",要相信书本,要大量作题,要熟练掌握解题套 路,要对付考试;如果你划很多时间去怀疑,你就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劳动,得到的往往还 是善意的指责.正是这种淘汰机制造成了相当多的高知人群有盲从倾向. 然而我也注意到,大多数高知"修练者"总是用"对现代科学的盲从"来形容我们 这些"迷途的羔羊".事实上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种反叛倾向,只是有大有小.如果没 有正确的思想方法指导,当一个人发现了自己当初的盲信时,他就会反过来打倒过去的一 切信念,建立起新的盲目的信念,但对以前的知识还念念不忘,不时的要用来"引证"现在 的信念.由于他们并没有把科学的知识和方法整体地结合起来考虑,面对熟悉的科学名词 和"全新的""解释",就很容易又一次全盘接受,"全盘理解"(或者称为圆谎). 顺便指出,我国的大学教育并不比中小学教育高明多少.举个例子,曾瑾言教授 的"量子力学"课本和教学可以算是全国有名的"高水平".可是就我的经验,他可以很"严 谨"地把基本的解题方法传受给学生,但不能给我任何求知欲望和探索冲动.后来在一次 "量子力学进展与教学"的演讨会上,曾老师作了发言,指出"虽然直到现在量子力学中的很 多原理性问题还存在争议,但不能把这些东西都告诉学生."由此可见,现在的这种标准的 教学方式就是要只传受知识,不鼓励探索.难道把争议隐藏起来就能使学生相信科学原理 吗?事实上,正是这种对矛盾的回避态度导致了一些人对所有科学理论的信仰危机.正是这 种回避态度导致一些人抓住现有科学的不完备攻击科学本身,殊不知,科学之有别于伪科 学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其不可完备性. 2.世界观的形成. 题目听起来象是一堂政治课,事实上也确实和政治课有一些关系. 我想大部分学自然科学的人不会太喜欢政治课,正是因为我国的教学制度把所有 有关思维方式,道德准则的教育都和政治绞在一起,而且一律必修,才使那些稍具反抗性格 的学生对其一概没有兴趣.我也从来不喜欢政治课,但我记得,小学"思想品德"课有一节是 关于守信用不违约的,给我印象很深,因为其中的故事和我的一次错误经历很象,使我有一 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我想如果开一门"科学世界观"的选修科,讲一些有关科学方法和科学 态度的小故事,会起到不错的作用.现在的教学手段是把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理论通俗化 了以后,当做教材.那些教课的老师真的能充分理解其含义吗?我看未必.即使老师水平很 高,也不一定能深入浅出的教给学生.这一点上,我们的政治课教学比李大师的著作难懂多 了.李大师随不能深入,但却很善于浅出,善于利用人们的日常感觉和各种伪造的或道听途 说的事例. 正因为我们的教学对学生科学世界观的养成没有太多的积极作用,才使得大家都 要到茫茫的大千世界中去寻找他们可以接受的世界观."众神之车"一书,我上小学时就看 过,上中学时我也对"飞碟探索""奥秘"之类的杂志很感兴趣,它们可以满足少年人的好奇 心.但幸好我的好奇心更进一步,因此去看了一些半学术的杂志和大学物理教材,发现这些 理论仍不能解释奇怪的现象,我就下定决心到大学里去学物理.在自学这些东西的过程中, 我逐渐地建立的对科学方法的基本认识,主要得益于两本书,一本是某人写的"爱因斯坦" 传,另一本是"物理世界"(上下册,作者是一位著名的物理学家,具体名字忘了.)很有讽刺 意味的是,我对科学的最初兴趣是从伪科学开始的.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谈一下社会环境对我们的影响.看一下我国的各种报纸杂志, 尤其是那些偿销的,那一种没有登载过伪科学的内容,甚至还有不少就是靠离奇古怪吃饭 的,就象上一段举的两个例子.对于缺少辨别能力的中小学生这些破烂实在是遗害无穷. 听说现在有不少中小学老师在相学生传受法轮功,我真有一种出离愤怒的感觉. 中央说过对"气功"不宣传,不反对,不争论;这个三不原则无数次的被"修练"者拿出来攻击 那些公开反对法轮功的人;可是他们已经将法轮功"宣传"到小朋友那里去了.是可忍孰不 可忍!我们就是要跳出来坚决反对!再听之认之后患无穷! 3.研究生教育的听之认之. 之所以称作研究生,就是要参于研究工作,进行创造性的科学研究.而我们现在的 研究生教育在很大程度上仍停留在学习知识和工匠式的"研究"工作上.很早以前我就听说 很多中国学生在外国导师带领下可以作出很好的工作,一旦独立出来就没有什么重要成果 了.原因何在?就在于我们没有从教育中获得创造性的思想方法,而这种缺陷并没有在研究 生入学时被发现,也没有在研究生教学过程中得到改善. 如果只是缺少创造性,我们还可以归因于长久积累下来的教学传统,那么对反科 学,伪科学的容忍则只能归结为学术作风不严谨!为了搞好"同志"关系,牺牲严格的入学标 准和授于学位的标准. 有人大概又要抬出宗教自由的说法,但我不能同意法轮功是一种无害的宗教,原 因在方舟子的"解剖"中已经指出了,我完全赞同他的看法,这里不想就此问题再作纠缠. 作为科学研究机构就是要对科学真理坚决捍卫,不能容忍一些人打着某某科研院 所博士生或硕士生的旗号作反科学的事情,我们不是"修练"者,无需"忍"字当头,何况"修 练"者们都"忍"不住了,纷纷跳出来说话,我们更应该坚决反对,表明立场. huyou 于 6月8日凌晨 北京,中科院理论物理所 (由于本文主要目的是分析问题,而且本人已在方舟子的"声援"中签了名,也在"部分理论 物理所研究生的声明"中签了名,在这篇文章中就不署真实姓名了.最近很忙,没有时间和 "修练"者们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