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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华宴席酒自斟

　　谢海云

　　那年左大姐第一次从香港回内地，打电话给我，要我们去见面叙旧，第二天，
我和老伴就从扬州赶到了上海。
　　左大姐的父母与我的父母亲是挚友，两家往来密切。当年左大姐离开南京前，
已经是大学生，我才读小学，常跟着她玩，时间已过去了近半个世纪，难得她还
没有忘记我这个小妹。
　　到上海的第二天，应邀参加她的酒宴。原来她们左家是个望门大族，亲戚故
旧很多，所以当天在梅陇镇酒家席开八、九桌。来客中有些人原是已多年未见面
的旧识，在此相遇，热情地打招呼，气氛诚挚感人。
　　宴会开始，左大姐讲过开场的客套话后接着说：“我知道在座各位，有人喝
酒有人不喝酒；有人愛喝红酒有人只喝白酒 ；又有人喜欢洋酒，也有人只饮国
产酒；习惯爱好不同，酒量也各有大小，既然如此，我就不一一敬酒了，还请各
位自斟自饮，或者请服务小姐倒酒吧！”
　　此时我发现，在餐桌的间隙处，另外放有几张小圆桌，每张小桌上都有十几
个瓶子，全是名酒和各色饮料，在餐桌上却一瓶酒也没有。服务员不断地来问：
“还要什么饮料吗？”只要提出某种酒或饮料的名字，服务员就来给你斟上。也
有客人亲自跑到酒桌前详细考察，然后倒上一杯选中的酒再回到餐桌。
　　通常酒席上的喧哗，主要来自客人们的相互敬酒。每次宴会，来客中总有一
些善于交际的人，可能比主人还要热情，还要好客。他们端着酒杯，一桌一桌地
敬酒，于是只见一桌桌的来客们挪动椅子，站起来碰杯后再坐下，往往在这个时
候，杯盘打翻了，筷子掉地了，此时最为热闹，宴会上的气氛也就能进入高潮。
如果有人由敬酒而劝酒，再进而斗酒，就成了宴会厅的焦点，那就到了另一番境
界，呕吐的、发酒疯的，也就在所难免了。
　　这天因为主人免了敬酒的俗套，来宾们也就不再相互敬酒，各桌的客人们在
自由自在地品味酒菜的同时，相互介绍认识，亲切交谈，反正都是左大姐的亲朋，
不难找到共同语言。
　　大厅里放着轻音乐，各餐桌的客人们在轻声交谈，安静、祥和、温馨。
　　当时宴会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只觉得这种氛围比较安静、文明。现在看来，
还有另一层好处，就是万一有来宾喝酒后，发生什么意外，比如醉驾、醉倒等等，
主人可以不必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和道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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