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电子文库(www.xys.org)(www.xys2.org)】 ———————————————— 心中的玫瑰 刘传珍 雨很大，也很急。 阿骆坐在窗前的书桌旁，可以闻到尘土在急雨中逃窜的味道，有 点呛，他伸手到旁边凳子上的金属盒里抽出一支三五烟来，用两根手 指从前到后仔细地把它捏扁了，放进嘴里，然后划着一根长枝火柴， 等磷烟散尽，只剩下晕红的火苗了，才靠近被捏得松而扁翘的烟支， ，阿骆贪婪地吸了一口，看着烟支一下子被蚀进许多，这才把火柴丢 进烟灰缸里，然后把右手枕到脑后靠在沙发上，这一口香烟在阿骆的 身体里转了很长的路程，过了许久才被悠悠地吹到窗外。 阿骆盯着窗外，眼睛炯炯有神。闷热的季节，很久没有下雨了， 每天夜半回来，阿骆都会有一身的汗，带着香水和酒混合的味道。一 天，阿骆的父母从内地打电话过来，所以这一个星期阿骆就呆在房子 里，哪也没去。不能让他们担心，她们回来我就没自由了。阿骆想， 我也把伸到颓废边缘的脑袋拿回来冲冲干净，在孤单的绳上晾几天。 天空忽然亮了一下，雨更急了，阿骆喊了一声“想淹死我呀”从 沙发上跳起来，光着脚跑到阳台上去，迫不及待地打开窗户，从四楼 向外望去。峙立的楼群漆黑一片，只有昏黄的路灯和光影中向大地飞 跑的雨点。 找个人出去淋雨，阿骆想，跑回书房一看，“三点半了，不行， 太晚了，这么好的雨，却找不到人庆祝，对了，这么好的雨，网上一 定遇美女”阿骆自言自语着，神经又兴奋了起来，他跑到饭厅的冰箱 里拿了一罐蓝带啤酒，嘴里叼了一个苹果回来。 QQ线上的人全趴着！ 一定有一个女孩子在等着我！阿骆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把本地 网站打开，翻到第十八页，阿骆笑了。 “玫瑰2001” 个人资料：女，二十二岁，水瓶座，Ｏ型血，中专，服务行业。 个人说明，唱了太多的爱情，嗓子都哑成无声，只静静地开放在 夜里，等待心中的爱人，满足着自己的灵魂。 “玫瑰2001，你好，我是沙漠之舟，告诉我你现在的状况和心情 ？” “孤单而痛苦，因为下雨，欢喜而忧伤” “？”， “想起忧伤的往事，在此刻的欢喜里” “玫瑰2001是部新片吗”？ “:)(网上聊天时表示笑的符号)，不是的，很久以前做过一个梦 ，2001年会遇到我的爱人，骆驼，沙漠里呆久了，逢下雨，等待的心 情会快乐还是痛苦”？ 不错嘛，阿骆拿起蓝带喝了一口，心里想。 “我会飞跑着去找玫瑰”， “:)，你嘴好贫呀，沙漠里怎么会有玫瑰呢？” “---------------- -----------------” “雨停了，出来走走吧，玫瑰2001？” “是想见我吧？骆驼，小心吓着你:)” “不会的，我是守夜人，什么也不怕，你别爱上我就成，无法自 拔可是一种痛苦” “我喜欢你的句子，很久没这么开心了，谢谢你，骆驼，如果今 天晚上还下雨，我就见你，好吗？” 阿骆突然记起昨晚电视上天气预报说近日多雨。 “好，一言为定！” 窗外，天已经亮了。阿骆关上电脑，又站起来关了灯，拉开窗帘 ，泛蓝的光线瞬间铺满了整个屋子，看上去很舒服，好象突然想起了 什么，阿骆蹑手蹑脚地跑到客厅中间，在地板上连着跳了七八下，很 响，边跳边念“三楼三搂、还睡还睡、起床起床”。三楼住着小两口 ，开出租的，每天喇叭摁的很响。然后阿骆又点了一支烟，躺到床垫 上去，想，真是个愉快的夜晚。今夜一定有雨，否则再也不看天气预 报！ 雨如期而至，在傍晚的时候，没声没息地，绵绵地飘了一夜。这 是一场等待的雨。 阿骆就那么坐着，喝着蓝带，喝困了，就去睡。后半夜起来，玫 瑰2001没来，天蒙蒙亮又起来，玫瑰2001还没来，就关了电脑。“这 就是他妈的网络的魅力，让你想象，让你觉得美好，让你觉得一切都 垂手可得，结果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还让你心甘情愿。阿骆揉 了揉眼睛，想了一会，又睡着了。 第三天，空气又变得闷热，中午起来，阿骆正刷着牙，满嘴的泡 沫，突然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吓了一跳，停下来又听，原来是腹鸣如 鼓。进到厨房，空空如也，就拿了泳裤出去。吃了饭，在游泳池里泡 了一下午，冲了出来。黄昏了外面还是骄阳似火，看样子不会下雨了 ，“怎么还想着，真没出息，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刚到家，喘了一会，阿畏打电话过来，“手机怎么关着？” “掉游泳池里了” “察颜观色去了吧，没淹死你？” 所以没敢叫你，怕饱了眼福，肚子跟着受罪” “那现在出来喂肚子吧，星光夜市，老地方” “好，一会见”。 阿畏是阿骆的死党，从小一起逃课、打架，大了各做各的生意， 又一起去大学深造，很多朋友远了又近了，他们却始终保持着联糸， 阿畏后来开了公司叫阿骆去，阿驼没答应，说“兄弟不近钱！”就没 去，但他们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快乐，他们懂得生命是可贵的，他们也 知道，怎么去享受生活，他们都认为：快乐和兄弟一样，比财富更来 之不易！ 阿骆到的时侯，阿畏已经坐在那里，要好了菜和一瓶酒。他们在 一起只喝白酒，因为他们酒量都不差，小时候又都没钱，白酒既过瘾 又便宜，后来有钱了，还是保持了这个习惯，额外又加了两条理由： 一 无色的酒，不掺东西，纯粮食制造，淳和烈性，见真感情，见真 人性。二 西北的男人，豪爽大气，故友相交，更肝胆相待，为发扬 “西男”传统，当喝白酒！ “还顺吧，最近？”“托兄弟吉言，都好，就是最近总觉着有点 单，想进城”“想通了？不怕被围？到时侯想挣扎出来，兄弟可帮不 上忙”咱俩老这样不行，二十世纪末没赶上，二十一世纪了，该进城 了，你还比我大一，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差一样！”听到二十一世纪 ，阿骆还是想到了玫瑰2001。“哪一样？”“天伦之乐”“是你桅杆 坏了吧，想靠岸，怕撑不到爱琴海？”“搅什么呀，说正题呢”阿畏 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酒杯。“这女人是水，在海里你还担心这个”“ 不是担心，找个合适的不易，这海水好看呀，天一样蓝，可她这会风 平浪静，过会就骇浪涛天，不可捉摸，她咸、她苦，我要的是那种放 在船上的淡水，甘甜怡人，养人生命的，想着让人踏实”“别绕我了 ，你小子一定遇着了，这会才说，罚一杯”“真是兄弟，一猜就准， 我也是正迷在其中，哪天领出来兄弟你给参谋参谋”“迷？你是醉在 其中吧，赶快把这杯喝了，然后介绍开始经过，你快点了，我这等和 你碰下杯呢”。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阿骆觉着心情挺好，出去跑了一圈，边踢着 腿边想：阿畏这小子，要进城从良了，我也该找一个了，省得我妈一 天没事干，总抱别人家的孩子。 晚上又开始下雨，不大不小，不紧不慢。阿骆推了阿畏和其他几 个朋友的约会，呆在家里，他还有点不甘心，觉着有什么东西冥冥注 定似的让他不安。 打开电脑就看见玫瑰2001，还有一句留言，看时间是是刚才发上 去的，只一句：对不起，骆驼，我不是故意的。阿骆坐着，一动不动 地盯着屏幕，很快，玫瑰2001开始欢快地跳动了。 “你来了吗？骆驼” “什么也别说，现在我就要见你” “你先答应我不生气，我才见你”， “好，我不生气，我答应你，在哪儿见？” “贝壳酒吧，好吗？” “怎么分辨你呢？隔五分钟大喊一次‘玫瑰2001’吗？” “:)，不用，凭感觉吧，好吗？” “好，我喜欢，你可别见谁都笑，我个小体弱，打架不是我的强 项” “别诱导我的判断了，00:00，准时，再见骆驼” 玫瑰怎么跟我一样，总是晚上特来精神？阿骆有点困惑，但很快 这个想法便被一种兴奋的心情取代了。他仔细地穿好衣服，还喷了一 点古龙水，对自已的形象，阿骆一向比较自信。临走时还对着穿衣镜 严肃地敬了个礼：GOOD LUCK！ 阿骆坐在贝壳里的时候，时针正指向十一点五十分，正是夜生活 交接班的钟点，人出出进进，音乐舒缓地流动着，阿骆点了一枝烟， 眼神在门口进出的女孩子身上移动着。 这不可能，不是她，她是真喜善，是韩国人，这不真实，哇，身 材好捧，导演，就是她！拜托，别换人了，阿骆看到了一个女孩走进 了酒吧，心里飞快地想着。女孩走进门厅，站住，从肩挎的细带绅包 中拿出一方纸巾，擦去了额上和发梢的雨水，然后把纸巾攥在手中放 在身前四处端望。女孩留着齐颊的发，修剪得很好，四周沿底边的发 梢有一点翘，看上去很活泼，转头的时候，发梢飞舞起来，象洗头水 的广告，着一身无袖的短裙，腿部的肌肉很匀称，而且很直，性感的 脚踝，脚上涂着幻色的指甲。 她的目光触到阿骆的时候，她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动人，阿骆也 笑了，有点不自然，本来阿骆不想笑的。她笔直地走了过来，阿骆突 然心里很慌，只装做若无其事地玩火柴盆，上帝呀，给我五分钟，让 我的心跳停止一会，就五分钟，就--“你是骆驼？”女孩快而俏皮的 声音使阿骆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 阿骆站起来，低头朝四周看了看，“你小声点，你这个聪明的玫 瑰”“你说的，你喜欢用火柴点烟，喜欢浅咖啡细格长袖的TOP，去 那儿坐吧，这太显眼”，玫瑰对阿骆说。“好吧”，阿骆拿了火柴和 烟坐到了角落的那张桌子。“我进门以后你认出我了吗？”玫瑰从绅 包里拿出了两盒香烟。“认出来了，一进门就认出来了，”阿骆诡笑 了一下。“送你一盒烟，你是每进来一个女孩都这么想吧？”玫瑰自 己点上一支，又把那盒骆驼牌香烟递给阿骆。“见面礼呀？”阿骆笑 着抬头的时候，发现玫瑰在仔细地注视着自己，玫瑰的眼睛清彻透亮 ，阿骆的心里顿时又慌了。“算道歉吧，那晚没上网，你一定生气了 ”，玫瑰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夹着烟放在桌子上。“你记得那晚我 对你说过‘孤单而痛苦’那句话吗？”“记得，开场白”。阿骆发现 玫瑰夹烟的姿势真是好看，手修长而酥润，就想拿过来看，想到这他 笑了。“好记性，你笑什么，想什么呢？我说的痛苦就是胃病。前两 天晚上快疼死了，所以没上网”。 原来这样呀，阿骆心想，我还想那么多，还发牢骚，不过，嘿， 都可以原谅。但他没有把这个说出来给玫瑰听。 服务生走过来问“先生，小姐，请问喝点什么？” 阿骆用眼神 看着玫瑰。“干红吧，西域干红”，玫瑰掸着烟灰说“我们第一次见 我不能不喝，不过我只喝一杯，算陪你吧，多了我怕我的胃受不了” “好的，马上就来”，服务生看上去很干净，笑得也很单纯。“等等 ，再一杯热水”“知道了，一瓶西域干红，一杯热水”“要热水干吗 ？你没洗脸呀？”玫瑰用舌尖舔着嘴角笑道。“给你，暖胃！”“这 么好？谢谢，骆驼” 说谢谢的时候，阿骆分明地看到了玫瑰眼里那 一波动人的温柔。 聊天的时候，阿骆知道了玫瑰是来这里找小晴玩的，小晴是和她 一起长大的姐妹。在这个城市上班。玫瑰也知道了阿骆一个人在这里 生活，双亲去了内地住，打理着一间酒店。他们互相留了手机号码， 约好过两天联糸。走时玫瑰对阿骆说“以后叫我小月吧，我怎么叫你 呢？”“就叫骆驼吧！”“好的，骆-----驼”。玫瑰在上车前拖着 音喊了一句。这一句喊到了阿骆的心里，舒服极了。 他真想，这一夜再长些就好了。 人在恋爱的时候是最没有理智的。阿骆和小月每天开始用手机煲 电话粥，不分晴雨早晚，不分时间长短。常常是两块电池煲干了，就 用直充对着插座继续煲。阿骆对玫瑰说：我总用左耳朵听你的声音， 这几天照镜子，发现它比右耳朵小了，可能是电池太热烤的。 一个周末，阿骆和小月约好各带一个朋友晚上去迪厅。阿骆叫了 阿畏，小月带了小晴。一进去就感觉到了热烈的气氛，人很多，音乐 很响，小晴用手作喇叭状，长长地发出一声怪叫，把阿骆、阿畏和小 月吓了一跳，之后大笑。在楼上选了座，要了一堆啤酒，碰了杯叫了 一声“HAPPY！”干了，四个人就冲进了舞池，小月和小晴打扮都够 惹眼的，小晴更是低胸裸背小吊带，一脸的性感妖媚，大喊大叫着， 只一会儿就拉着阿畏跳得大汗淋漓。 休息时，小月拉着小晴去了洗手间，阿畏诡笑着凑着阿骆碰杯， “这两女孩不错呀，干吗的？”阿骆还一笑“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 ，刺激了你的肾上腺激素吗”？阿畏鼓着腮扮陶醉，“真不错---” 阿畏话没说完用手指着楼下洗手间入口说“阿骆”，阿骆看过去，是 小月和小晴被几个男人拽着说话。“怎么会和阿才他们认识？”阿畏 的眼神里还写着另一个意思，可他没有说出来。阿才几个是一群老混 混，最近在几个歌舞厅里管小姐。跟阿骆也认识。 阿骆和阿畏下去时，他们还在吵着什么，阿才见了阿骆和阿畏的 表情，忙把拽着小晴的手松开，“是你们带的呀，以为她俩跟着谁跑 出来了呢，没事了，我也是出来玩碰上了随便问问，坐哪儿呢？等会 喝两杯？”阿骆和阿畏应付了两句，带着小月和小晴回了座。小晴还 无所谓，就发两句牢骚“他以为他是谁呀？见谁都想揩油。”之后作 呕吐状，把阿畏给逗笑了。小晴又忘了不愉快，拽着阿畏又指这个又 指那个兴奋得不得了。这中间小月瞪了小晴两眼，小晴没看见，阿骆 看见了。 中场出节目的时候，DJ小东看见了二楼的阿骆和阿畏，抱了两个 绒绒熊过来，给了小月和小晴，小晴倒了两杯酒，站起来一杯递给了 小东，认真地说了一句“小帅哥，我要和你碰一杯。”大家都笑了， 前仰后合，阿畏把酒吐了自己一裤子。只有小月没笑，只端着酒不停 地喝。 开始放慢曲了，阿骆拉了小月的手说：“别喝了，胃又不好，下 去跳舞吧？”小晴也推着小月说：“去吧去吧开心点。”阿畏用狡黠 的眼神斜看着阿骆和小月，“小晴你有个任务，多帮哥哥灌他两杯” 阿骆一手拉着小月，一手指着阿畏。小晴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阿畏 “我要把你抬回去！” 舞池里放着张清芳的《纯粹》，/这样爱了多年/不过是一场梦碎 /我曾经是水/如今却滴滴都变成泪/有过狂爱/有过狂悲/觉得累/觉得 有罪/因为爱太过于纯粹/不似人间应有的滋味/就算无后路可退/我不 会后悔/因为爱的太过绝对/所以容不下是是非非/如果不能彻底醉/为 你百转千回/多么无谓/别再用无辜深邃的眼与我相对/你一它要试着 了解我是谁/ 心情复杂的阿骆和心思沉重的小月舞着，一曲又一曲，他们依偎 着，不愿分开。阿骆贴近小月的耳朵说“不论过去怎样，不管以后如 何，我都会喜欢你”。小月摇了摇头，靠在阿骆的肩上，阿骆觉着什 么浸湿了肩上的衣衫，他把小月搂得更紧了。 走到二楼就看见小晴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拽着阿畏的骆膊晃两下 ，停一停，“不让你们抬，我自己抬”。小月从洗手间回来，快到我 们座的时候弯腰拣了一个包起来，拿过来递给阿骆，打开看，手机， 几百元现金，通讯录什么的，阿畏说“好呀，明天小月请客吃饭”， 阿骆知道阿畏的意图，所以什么也没说，把包又递给小月，小月不接 ，“给你的DJ朋友吧，让他问一下还给别人”，阿骆说：“好”，就 把包交待给了小东。 阿骆和阿畏架着小晴，小月拿着包，把她们送回了房子，走时阿 骆又看了小月一眼，她的眼晴还是红的。走在街灯下，阿畏笑看着阿 骆“不想再喝两杯？” 坐在街边的摊上，阿骆清醒了很多，但他却有想醉的念头，有什 么东西压抑着他，使他想用酒把自己变得更加通透！怪不得小月总爱 坐在角落里，抽烟、喝酒，说到工作就躲躲闪闪，晚上精神比我还好 ------阿畏喝着酒问阿骆“你喜欢她？”阿骆也喝了一大口酒，之后 很份量地点了点头。阿畏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是打给阿才的，让他 关照小月和小晴，“阿才说了，她们一直都是只坐素不坐荤，小月更 倔，还挑客人，不顺眼还不坐，象她俩这么标致，能这样，不易呀” 。看阿骆不吭声，阿畏又把杯子端了起来，“来，喝酒！” 周日晚上，阿骆牵着小月的手去散步，才知道小月是一个多么善 良、坚强的女孩子。小月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小城，父母在她六岁的时 候就离了婚，她们出去赌钱回来就是无休止的吵架，后来小月跟了母 亲，姓也随了母亲，叫贺哓月，但离婚后分到的钱很快被她母亲贡献 给了赌桌，小月没人管，常常吃不上饭，所以落下了胃病，连上学的 钱都是学校的老师给出的，中专毕业以后，母亲已经又找了一个男人 一起过，小月也结束了住校生活，她找了工作想报答帮助过她的人们 ，可每月的钱都被继父从单位提前领走了，小月想到了小晴，就来到 了这里。 阿骆抱着小月，让她在自己的怀里痛快地哭着，自己也忍不住流 了泪，阿骆对自己说：我不该在心里责怪她的，她吃过那么多的苦， 受过那么多的委屈，老天让她碰到了我，就是要让我认真仔细地照顾 她的。“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家吧，想去吗？怕不怕？”小月抬起头， 眼泪巴答地“不怕”。 “好大的房子呀，你一个人住太奢侈了！”“壁挂好漂亮呀”“ 是我做的”阿骆说“真的吗？骆驼，你太棒了！”“我喜欢你的书房 ，乱七八糟却又那么丰富！书、CD、这些本子这么厚，都是你写的东 西吗？骆驼，我可以看吗？”“当然”，“以后我要都看一遍，先给 我找一篇看好不好？”“你想看什么内容的？”小月想了半天，表情 又变得凝重，“妈妈的，有吗？”“好”阿骆在几个厚本子里快速地 查找着“诗体的，看吗？”“我喜欢诗我要看”小月把本子抱过去放 在胸前， 遥远的泪-------给妈妈 /总有泪落的声音/在心里/在耳畔…/ /站在无灯的窗前/雾色茫 茫/不敢去问/不能去想/恐那夜色中远远的注视/被发现尽头/别处正 盛放着桐花/千簇万簇/在遥远的夜/我只等着风来/吹淡淡地清香予我 /温习幼时妈妈怀中的记忆/ /那年年的繁花落尽/大了的我再也找不 到妈妈的影子/别时/曾有桐花/遮住了妈妈的眼/遮住了/一生也未告 诉我的内容/ /临到桐花再落/心中便有千端万端的疑/静夜里/总有 泪落的声音/在心里/在耳畔/……/一滴一滴/滚烫地/坠落/ 泪水一大颗、一大颗地滴在了本子上，“对不起我弄湿了你的本 子”，阿骆抱着小月的肩说“没事的，没事的”，“这分明是写给我 的，知道吗？我家门前就有好多梧桐树，小时候，妈妈就抱着我在树 下乘凉，梧桐花香飘过来，我就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妈妈还会抱着 我的，让我睡的很香甜”。 “别哭了，小月，以后我抱着你睡”小月破涕为笑，轻轻地打着 阿骆，“坏骆驼，讨厌”看着小月娇羞的面容，阿骆的心动了，他把 头轻轻地向小月低下去------小月的手机突然响了！“谁打的？我想 扁他！”阿骆不情愿地直起身咕噜着。小月的脸更红了，又用手来找 阿骆的耳朵，“是小晴”，小月和小晴说了两句就把电话递给阿骆， 阿骆指了一下自己看小月一眼把电话接了过去，“骆驼，你也该了解 了小月了，你一定要对她好哦，你也知道我的哦，你如果欺负小月， 小心我咬你脆骨，不过我知道，你不会的”。“好了，麻婆一样，酒 醒了吗”------ 挂了电话，阿骆在欢喜之余突然有了一种使命感，表情变得有一 些沉重，他把小月搂到自己面前，久久地凝视着，“你相信我吗？相 信你自己吗？”小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愿意”阿骆一把把小月揽到了怀里。 那夜，阿骆觉着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是一个美妙而炽热的 夜，骆驼也从此告别了他的单身生活。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小月每天都和阿骆在一起，除了有时小月的 姐妹过生日或者去小晴那里。隔三岔五，阿畏和小晴也会跑来凑热闹 ，一起出去吃饭，打小麻将，去游泳，去卡拉OK，逛街买衣服。小月 的烟抽的极少了，酒也喝的不多，每日做着油盐三餐，味道竞然不错 ，还听了阿骆的话一起去买了书回来学电脑，阿骆也带了小月去大医 院做了具体的透视检查，开了很贵的药，小月的胃病就好了许多。 每天清晨，小月穿着阿骆的大木屐拖地的时候，阿骆就觉到了幸 福。傍晚，小月牵着阿骆的手说明天我们要买这个要干那个的时候， 阿骆还是觉到了幸福。“我被幸福包围了！”阿骆用指头触着小月的 手心说。小月就把身体和阿骆贴得更近，噘着嘴耸着鼻子用水汪般的 眼晴盯着阿骆，阿骆就觉得更幸福了。 门边放着一只小篮，小月和阿骆常把想说的话写到纸上叠成小鹤 放进去，有时会一下午俩人各忙各的不说话，不停地走到小篮旁把写 满温情的纸鹤放进去，又拿出来对方的小鹤看。最后干脆两人就拿了 笔拿了彩纸坐在小篮旁，不停地写，不停地放和拆，不停地笑。阿骆 后来发现有好几只小鹤上写着“太海真的很美吗？”“海水的咸涩是 什么味道？”“我喜欢大海，我好想看一看大海，我就会知道爱是怎 样的广阔！” 这是一段幸福的日子。 秋天的黄叶片片飞舞了，阿骆的一个朋友在外地经营，缺少地方 关糸，阿骆就去了一个星期帮忙，走时，小月给阿骆带好了换冼衣服 ，还很细心地给阿骆剪了指甲。 第一天打电话回来，小月还在，可挨着几天阿骆每天打电话回来 都没有人接，小月的手机关机，打电话给小晴，小晴说在她那，问到 具体的生活小晴回答的就很含糊，而且手机里传来舞厅里嘈杂的声音 让阿骆心烦意乱，临回来头一天，打小月的手机，小月竟然醉的话都 说不清楚了。气的阿骆想把电话砸了，“怎么会过样？真是本性难移 ？走时留的卡上钱也够花呀，还是？” 第二天阿骆饭也没心思吃就从外地赶了回来，下午到家的时候， 小月还没回来，手机关机，打小晴手机，小晴又笑又卖关子“我和小 月在街上买东西呢，小月在找一只-----”“没等小晴说完，阿骆就 大声地说“让小月现在就回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小月回来的时候抱了一个很漂亮的封口的玻璃罐。阿骆知道这是 小月买回来装那些爱情的小纸条的。阿骆也没上去迎，小月脱了鞋子 光着脚走过来说“我去给你放冼澡水，再把地拖一下，这几天你不在 我都懒的拖了，”阿骆听了一肚子火，心想；这几天你都不在家，晚 上还去舞厅，也不解释也不道歉，还跟没事似的。“对了，骆驼，还 有件事，借我肆仟块钱，我有急用，”“阿骆板着个脸“干什么用？ ”“说了急用嘛，先借给我好不好？”阿骆的火一下子上到了脑子里 ，他站起来一把把小月拽到跟前，“不说？好！不想说就不说！那我 问你，这几天你都干什么去了，白天晚上不在家，手机关机，通了一 次还醉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小月生气地叫“你弄疼我了，放手， ”“还不想说是吧？你去舞厅，你喝醉，你把我们说的话全忘了！不 对我说，因为我不在，你就可以对别的男人说了是不是？”阿骆歇斯 底里地吼着，眼晴里闪着泪花，小月使劲挣扎着“你放手好不好，驼 骆，真的好疼。”“想叫我放手？好”阿骆喘着粗气，他一把抓起小 月抱着的玻璃罐，狠狠地摔在地板上，“不要”随着小月的一声尖叫 ，“啪”的一声巨响，那些美丽的玻璃片洒满了整个客厅，“呀”， 小月蹲了下去，泪水刷地涌了出来，溅起的玻璃碎片扎破了小月的脚 面和小腿，殷红的鲜血顿时渗了出来，阿骆摔了罐子就去了书房，他 就像一只发怒的受伤的野兽。他从包里取出伍仟块钱，走过来把小月 从地上拽起来把钱一把塞进她的手里，“拿去！”阿骆瞪着眼睛，铁 青着脸，“我不要，驼骆-----”小月张着嘴，颤抖着，泪水从脸颊 上滚落着，想说什么却哽咽着说不出来，“叫你拿着，我也不想欠你 什么，不是叫我放手吗？现在你可以走了，你什么也不用对我说了， 走呀！”阿骆的眼睛象要迸出血来，小月的眼神突然黯淡了，她用无 神的、痛苦的、绝望的眼睛最后看了阿骆一眼，转身朝门口跑去。“ 啊---”小月惨叫一声，跪倒在地板上，脚上，膝盖上，手掌上扎满 了玻璃的碎片，“小月”，阿骆扑了过去，用双手把小月抱起来，泪 水夺眶而出。“我送你去医院”“不要！不要你管！”小月挣扎着、 哭泣着、不顾一切地从阿骆的怀里挣脱出来坐到沙发上。“那你别动 ，我叫医生来。”阿骆跑到书房去打电话。沙发上，小月先把手掌上 的玻璃片拔出来，又用手去拔脚掌和膝盖上的玻璃片，冷汗和泪水在 小月的脸上淌成了河，嘴唇也被咬出了血。阿骆的电话打过去总是占 线，他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键，等他跑出来，小月已经不见了。 沙发上都是鲜血，地板上也到处都是鲜血，星星点点，耀眼而炫 目。那些钱洒了一地。阿骆呆了，他坐到沙发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都干了些什么呀？阿骆痛苦地抱住了自已的头。 过了半个小时，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阿骆打开手机，“到军 区医院来，小晴都告诉我了，你真是愚蠢呀，你快点，听到没有！” 阿畏在电话那头大声地喊着。阿骆关了门，飞跑着去打的，一路上泪 流满面，的士司机什么也不敢问，只把车开得飞快。 “小月呢？”阿骆在医院的走廊看见了站在那的阿畏，“在里面 手术呢，小晴在里面陪她，”，“我要进去看看，”，“等等，你先 听我说，”阿畏把阿骆拽到椅子上坐下。“你走的第二天，小月的家 里来了电话，说急需三万块钱，可能是她妈妈欠的赌债，她妈要卖房 子，小月不让，把钱全拿出来加上小晴的只有两万多，她们又不好意 思向你我张口，小月就又去了舞厅上班，和小晴一起筹钱，我也是刚 才才听小晴告诉我的，你怎么回事？怎么弄得小月身上都是伤？你知 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我-----”阿骆已经泣不声，他站起来就 冲进了急救室。 “你干什么的？出去出去”医务人员生气地对着阿骆喊，跟进来 们阿畏忙说“这是伤者的男朋友”，小晴正拿着毛巾不停地给小月擦 着额上的汗和脸上的泪水，自已的眼泪也不停地滴着，看见阿骆进来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拽着阿骆就住外扯，“你出来”阿骆不动，只 盯着小月看，“叫你出来”，小晴又拽。“你们别在这吵，有事外面 吵去”，医务人员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说“别妨碍手术”，“小晴 你就别添乱了”，阿畏拉着小晴出去，把小晴手上的毛巾递给阿骆。 小晴不情愿地跟着阿畏出去了。 阿骆拿着毛巾擦着小月额上渗出的汗珠，看着小月娇嫩的皮肤上 斑斑血渍和绷带，忍不住泣出声来，“对不起，小月，对不起”，小 月把头转过去，泪水已经把枕套浸湿了一片。“还好意思哭呢，这伤 是你弄的吧？你可够狠心的啊，还是你女朋友，你看看，这脚上的玻 璃扎进去多深，有多疼你知道吗？你看看膝盖上取下来的玻璃片，都 扎着骨头了你知道不知道，真是受罪呀，你这个小伙子呀-----”“ 不怪他，是我自已扎到的”，小月说，“还护着他，多好的姑娘呀， 你以后可得珍惜-----”。 阿骆从没有象今天这样为一个女孩子心痛过，他在心里想着，小 月为了母亲才去舞厅，才会喝醉，又不愿让我担心，她是那样地相信 我，我却在内心责怪她，我是多么自私和狭隘啊，我曾让她相信我的 ，我曾答应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的，可今天，我却这么重地伤害了 她，阿骆想到这里心如刀绞，既羞愧又痛恨，只想跪下乞求小月的宽 恕。阿畏走进来对阿骆说“我们出去吧，太激动了对小月手术不好， 让小晴留在这儿吧”。阿骆流着泪，跟着阿畏走了出去。 回到椅子上坐着，阿畏轻轻拍了拍阿骆的背，又拿出纸巾递给阿 骆，说“很久没见你哭过了”。 小月住院的时候，阿骆在她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每天做小月 爱吃的饭菜给她送来，隔两天就买一束鲜花插在小月床头的水瓶。钱 已经汇了出去，四万元，阿骆多汇了一万，还写了一封信给小月的妈 妈，信中说请她好好生活，他会好好照顾小月。 一天，阳光明媚，小月嗅着床前的花香，说：“我想回家”，“ 嗯”？阿骆不解地看着小月，“我们的家”，小月看着阿骆，目光如 水。“好，我们回家”，阿骆轻轻地握着小月的手说。一打开房门， 小月就看到了，茶几上放着一个美丽的、完整的玻璃罐。小月走过去 就把它抱在胸前，充满爱惜地看了又看。“我要它永远和我在一起！ ” “阿骆呀，什么事？”阿畏拿着电话问，“最近手紧，给我拿一 万五千块钱过来，我想带小月出去旅游一趟，别让小月知道，”“没 问题，下午我给你送过去”。 “真美呀”小月卷起裤腿、光着脚跳着向大海里跑去，“小心你 的脚，凉”，阿骆在后面担心地喊着，“没事的，早好了”小月甜美 清脆的声音象一首美妙的音符，回响在阿骆的心里。 深秋的海边干净而爽朗，海风夹带着海水咸腥的气味一波波地涌 上来，又一波波地褪去，天边夕阳的霞光照射在海面上，倒映起层层 叠叠、斑斓而迷人的颜色，静静地浪花也象细风吹过的缎子一般柔和 而舒缓。阿骆挽着小月的衣服静静地站在海边，看小月踩在浪花里跳 跃着、欢叫着，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幸福和满足。 连着几天，阿骆和小月都呆在海边，沉醉在这美丽的海景，也沉 醉在这玫瑰般的爱情里。他们散发着年轻的、灿烂的光彩，因为相爱 着，这道光彩也显得更加的绚丽和夺目，他们溶合在了一起，也成了 这海边的一道亮丽的风景。 “明天带你坐船到岛上去，后天去海上养殖场，买一些海产品， 过几天回去的时候顺路去看看你妈好吗？”小月侧过来，在阿骆的耳 边柔柔地亲了一下，“谢谢你，骆驼，带我从这么这的地方来看海， 谢谢你圆了我生命中的一个梦”“我爱你，骆驼”“我也爱你，小月 ”小月坐起来，挪到阿骆的前面，又坐下，抱着阿骆的手靠在他怀里 ，他们静静地，就这么看着美丽的海。 晚上小月躺在阿骆的怀里看电视，桌上的手机响了，阿骆伸手拿 过来看了一眼，“我爸打的，嘘---”，小月用遥控器把电视声音关 到最小，阿骆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严厉，甚至有些气愤。“你现在在 哪里？和谁在一起？”“在山东，和我女朋友”“怎么跑山东去了， 你何叔叔公司你怎么不去？你的店怎么不开了？一天不务正业，不求 上进，邻居那我也打电话了，说你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前一段时间经常打电话回去你也不在家，你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你 打算干些什么？啊？交了女朋友？哪的？干什么的？”阿骆把身体朝 上移了移，“她是外地的，现在还没工作，我们回去就---”还没说 完阿骆父亲就接上了“没工作，你就会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没工 作就是没事干，没事干的女孩子能好到哪里去？下想在家呆，你就过 来跟父母在一起，这样我们也---”“爸，你是不是刚喝完酒，你能 不能不要发脾气，能不能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我不听，你赶 快给我过来，你也不小---”阿骆气的把电话给挂了。 小月一直安静地听着，一声也不吭，阿骆拍了拍小月的头，“我 爸肯定喝多了，平时他说话不是这样的”阿骆还是有点生气。“你爸 说的也对”小月把头移到枕头上，抱紧了被子，再什么话也不说，阿 骆下了床说：“小月你先睡，我出去给我妈打个电话问一下，到底怎 么回事？”小月用被子蒙住头，隐约可以看见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下 来。她在想什么呢？ 过了一会儿，小月下床来把包里的安眠药倒出了两颗，用杯子辗 碎了冲到茶水里。阿骆和小月都有轻微的神经衰弱，为了改变生活规 律，他们常备一些安眠药来改善睡眠。阿骆回来了，关上门看着小月 笑了笑，“没事了，我爸就是喝多了”“我瞌睡了，我给你倒了水， 喝了睡吧”小月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茶杯，她的脸色很苍白。“好吧， 瞌睡就早点睡，明天再告诉你，今天把精神养足了，明天上岛，别忘 了提醒我多买几卷胶卷，听说岛上有很多海鸟，我们多照些像片”小 月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阿骆走过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回到床上，搂着小月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阿骆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他看到床头上放着一封信，又 发现小月的行李不见了，他匆忙地把信打开，是小月的字迹。 我最最亲爱的骆驼： 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好吗？ 我想离开你一段日子，请你相信，我是多么地不愿意离开你呀， 看着你熟睡的样子，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哭，可眼泪还是止不住 要掉下来，你知道吗？你给了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以前我从来没 有这么开心过，真的，骆驼，你让我感觉到了幸福，让我感觉到了一 个女人一生中梦寐以求的渴望。 你教我电脑，给我讲人生的知识，你使我在最彷徨、困惑、无助 的时候看到了生活的美好和希望，你改变了我，也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永远都会在心中深深地感激你，而且请你放心，骆驼，我不会再走 以前的路，我会努力学习、工作，直到见你的那一天，请你一定要相 信你的小月。你给了我爱，让我尝到了爱情的甜蜜，我是多么愿意永 远陶醉在其中啊，虽然也曾痛苦，但那都是我的不好，而且比起和你 在一起的无比地快乐，它显得微不足道，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从见 你的第一面起，从我们在网上的第一次相遇，我就已经深深地喜欢了 你，你身上的味道，你说话的口气，你的文章，你抽烟的样子----- ，都已经镌刻在我的脑海里，甚至当我看到脚上的疤痕，我也会觉着 快乐，会使我想起我们在一起时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那是多么美好的 回忆啊，骆骆你知道吗？因为爱你，我也爱了你身边所有的东西，既 使流泪，也是充满喜悦地流泪。 骆驼，还是请你原谅我，我带走了你买给我的玻璃罐，因为那里 面装满了我们的爱情，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把它们打开来看，我就 会觉着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再觉得孤单。对不起，骆驼，我又掉眼 泪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掉眼泪的。 骆驼，请你好好的生活，好吗？为了你，为了你的家人，也为了 你的小月，照顾好你自己，不熬夜，少抽烟，找一个你喜欢的工作， 我知道，你是优秀的，你一定能干好，骆驼，我的骆驼，我是多想呆 在你的身边啊，和你依偎在一起。每天都可以看到你的笑容。可是我 不能，因为现在我是你的拖累，是你的负担，我知道你是爱我的骆驼 ，可是我不能原谅自己因为爱你就束缚了你，如果那样，我会痛恨我 自己，并且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你的关心，你的呵护，你的爱，将 永远陪伴着我。 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请你放心，我的骆驼。 我会在心中每时每刻想念着你的，我的骆驼。 也请你务必为了我照顾好你自己，我的骆驼。 请不要找我， 有一天你一定会再见到我的！ 吻你 永远最最爱你的小月 以后的日子，太阳每天东升西落，好象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只是每当阿骆感到废惫和失落时，就会想到小月，想到小月，阿骆就 会精神振奋地投入到工作和生活中去。 还和阿畏常聚着，阿畏已经换了女朋友，是小晴。喝酒时说到小 月，都很感慨，“我生活中接触过不少的女孩子，能让我我敬佩的实 在不多，小月算一个。为了小月，我们干一杯”！阿骆端起酒杯和阿 畏举在空中的杯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又是一个深秋的一天，阿骆去银行取钱，发现卡上多了一万五千 块钱。又过了几天，晚上十一点半，阿骆准备睡了，手机上收到一则 短信息，是小月发来的：冬天就快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这一晚，阿骆自已喝了半瓶酒，睡的很踏实。 2001.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