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 天醉 零点闲人   引 言   我叫常梦酒,这个名字不是父母起的,小的时候没名有姓,父母招唤只是用 “你”“你”去把桌子擦了。你赶紧睡觉。不怪大人,家境不好没心思起。后来 在外漂泊的生活中不知不觉的与酒结上了朋友,天天大醉,在梦里也经常喊着要 酒,结果被听到的人起了个外号“梦酒”,就这样无意中得了个大号,而这个大 号却给我带来了麻烦,聪明的人从这个名字中推断出我总做梦,逼着我讲讲梦中 的故事,无奈中借着酒劲给他们胡诌八裂一通,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真真假假。 假假真真,大家听了消闲解闷没人追究是真是假,先前的许诺也就认真履行,轮 班供我酒喝。就这样故事换来了酒,酒帮我编故事。   第一壶酒 实在人临难不死 得真传创建公司   三晃跑肚拉稀的那天晚上,广播电匣子播了一则新闻,说,有一位农民在长 白山上挖着了一棵十两多重的野山参,听此消息三晃马上翻出了中药笔记,只见 上面记着:山参通常两棵长在一起,挖着一棵在附近还能挖着另外一棵。六两为 参,八两为宝,马上就要发大财了,因此他兴奋了一夜,第二天大清早就去梦酒 家敲门。   “谁呀?”   “我。”   “啥事呀?这么早砸门。”   三晃眉飞色舞的说:“我有一棵人参在长白山上,你帮我挖回来。”   梦酒打开门不解的问:“谁给你的?”   “我爷给的。总共两棵,我爷挖走一棵,剩下那棵归我了。”   梦酒有些为难,说:“长白山好几百里地,两三天赶不回来。我是临时工, 药物公司不要我就完了。”   三晃忙说:“我跟郎科长关系铁,我保你没事,还多给你记几个工,跟我走 这几天算你上班。”   梦酒不禁求,跟着三晃上火车去了长白山。   在长白山里,树木参天空气清新,吸一口都提神,但是二人已经是狼狈不堪, 梦酒扛着铁锹挑半桶白酒,三晃手中只剩下个空矿泉水瓶和空食品袋,两人被露 水打过,全身粘满尘土。   突然三晃喊:“梦酒,前面有住家的。”   梦酒也惊喜的喊:“啊呀,房子不小哩。”   三晃说:“走,到他家弄点吃的。”他们来到那房子跟前才发现原来是座寺 庙。庙前隔一条河,中间有吊桥,落着。过了吊桥来到寺门下,门匾上写着:普 实寺。他俩略止脚步,谨慎地走进去,所遇的门都敞开着,正想寻人说明来意, 从里间出来一个老和尚,干净利索,话音洪亮。   “两位客人想必饥肠辘辘,如不嫌弃请到这边用餐。”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   “不必客气,都是粗茶淡饭。”   “师父神人,算出我们来了。”三晃说。   “非是神人,屋上有嘹望窗,远远望见,猜想你们一定饿了。好了,两位随 便吃,我下去把吊桥拉起。”老和尚转身出去。三晃和梦酒甩开腮帮子饱吃了一 顿斋饭,梦酒照旧喝了白酒,没敢用碗怕老和尚嫌弃,对桶咀喝的,结果除了喝 肚里的,其余都洒到身上,告别时离着老和尚远远的。   三晃掏出十元钱说:“师父,给你饭钱。”   “请收回,老僧已多年没有客人,招待二位此乃乐事,岂能要钱?”   “哪就不好意思了,如果师父到月城的话,上药物公司找我们,我叫三晃, 他叫梦酒,好了,我们告辞了。”   “老师父再见。”   “施主慢走。”   三晃和梦酒沿着河沟接茬找野山参,四处是山花,五染六色千姿百态,点头 向他们微笑,很快俩人上了岗顶,猛向下看,一个黑呼呼的家伙从对面的坡上爬 来。俩人同时叫到:“狗熊。”狗熊也瞧见了他们,停了一下,继续向上爬来。   “梦酒,咱俩谁也不能跑。活,活一块;死,死一堆。”   “对!咱俩谁也不能跑。”梦酒平端着铁锹,站定。三晃说了声“我找个棒 子。”转身向后寻去。狗熊不紧不慢的走到梦酒面前停下,用前爪狠狠扇了两下 地,击了梦酒一身土块。梦酒依旧平端铁锹一动不动。那狗熊又扬起脖子冲着梦 酒齿了两下獠牙。为了壮胆梦酒抡了两下铁锹,没想到那狗熊出招极快,一掌将 铁锹打飞出去。梦酒忙回头去喊三晃,一看三晃正在变成个越来越小的黑点向远 处游动。他当时吧唧就躺了下来。狗熊奇怪了一下,走到梦酒近旁,梦酒满身的 酒气呛得它直裂嘴,转到头部,小心翼翼的探过头去闻了一闻,呼出一口晦气, 离去。   梦酒醒来时发现躺在一个陌生的屋里,透过窗子推断出是日落西山时分,镇 静一下,想起中午发生的事情,怀疑眼下是阴间,使劲掐了一把自己,觉得痛, 再使劲回想躺在狗熊嘴下时,不曾有过疼痛的感觉,他确信自己没有死,再查看 一下自己没有一点伤。下了床出去,外面是厅堂,并坐九尊佛爷,笑容可居,前 面放一个大香炉,梦酒走过去从竹桶里取出一把香点着,认认真真的插入香炉, 口中念道:“多谢众位佛爷保佑,俗人誓做一个好人,行善除恶之人。”突然传 来朗颂声:“有善无恶是圣人,善大恶小是君子,有善有恶是常人,善小恶大是 小人,有恶无善不是人。”梦酒顺着耳熟的声音寻去,发现老和尚站在楼口,他 连声感谢,老和尚忙说:“助人于难乃是出家人的德行,勇士意气,心有善根, 老僧甚是喜爱。”   老和尚把梦酒让进内室,其内陈设简单,只有书架上排满了书籍。老和尚拎 壶热茶放在桌中央,二人便落坐相叙。梦酒扼要介绍一下自己后,说:“师父能 否结一俗缘,收我做一居士。”老和尚回答:“可以,可以,老僧法号卜奎,送 你法号南朴,不受五戒,酒肉穿肠,佛主在心就行。”于是卜奎和南朴举行了收 徒拜师的仪式。完毕,师徒回到内室准备晚饭,卜奎从墙壁中端出一个希奇古怪 的罐子放到了南朴面前说:“宝剑送给烈士,好酒送给饮者。这罐酒是老祖师爷 的老祖师爷传下来的,如今佛法封尘,我无出家弟子可传,你是我俗家弟子,今 天你痛饮无妨。”南朴忙说:“徒弟与师父同桌用斋绝不进一滴酒水。”“也好, 就算送你的礼物,带回家中去饮。”“弟子那就收下了,不过请师父讲讲这酒的 来历。”“据说,老祖师爷的老祖师爷在当时是佛法精深德高望重,有一天,一 个长相怪异的人找上门来,拿出这罐酒,在地上画了九个怪异人的头和一些图形, 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就走了。后来老祖师爷的老祖爷从中悟出一些意思,就告诉酒 的传递人说:“这酒是用九个怪异人的大脑制造而成,等传到佛法封尘时期顺其 自然由独传俗家弟子幸饮此酒,其中天机,饮后此人便知。”南朴听罢,问: “师父,莫非我就是那个人。”卜奎回答:“正是。老祖师爷的老祖师爷也给此 人留下一件礼物。”说罢他从地砖底下抽出一把宝剑,递给南朴。剑虽不长但很 沉,拔出鞘来,寒光闪闪,南朴问:“师父,这宝剑叫什么名?”“镇邪剑。” 说完卜奎起身从棚上掏出一卷真丝古布打开,上面已经布满黑色古字,他取过笔 墨让南朴在尾端签字。南朴提笔写上:大名常梦酒,法号南朴。完了将其交与卜 奎,交接手续办妥。   当夜南朴与师父同塌共寝一夜无书。第二天一早告别师父返回家去,一路顺 风。   “梦酒,别吓呼我,如果我不跑,我也搭进去了。梦酒,饶了我吧,我给你 烧纸。”三晃边说边往里屋跑。南朴忙解释:“别害怕我没死,我不是鬼。”   “你不是鬼?你没死?真的?梦酒!”   “我没死,刚到家,看你回来没有。”三晃瞪大眼睛瞧了一分钟,感觉梦酒 确实没有魔气,是人。忙过去拉住梦酒说:“梦酒,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嘿嘿, 快坐沙发上。”等南朴坐到沙发上三晃又问:“我回头看,好象那狗熊和你说话 哪,说了些什么?”“它叫我以后别再搭理跑那小子。”三晃一听马上站了起来, 说:“不稀你搭理,赶紧走。”   南朴被赶了出来,回到家倒头就睡着了。第二天上班,工友们问南朴五六天 干什么去了,听说不要你了。 南朴心想三晃怎么讲也会和郎科长说情的。当领 工人员叫临时工干活时,象没他这个人似的,南朴知道完了。原来三晃上班后, 以为梦酒已死,怕惹身罗乱没提梦酒一字。   南朴回了家,一上火,从柜中拿出那罐酒痛饮起来,转眼罐空人醉卧倒在床 上。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奇异的梦。在九亿年前地球上曾经生存过一轮人类,他 们也是从愚昧逐渐到文明,掌握了核武器,由于各帮国的当权者刚愎自用,结果 爆发了一场核战争。战后死骸遍野,核烟尘笼罩了地球,世界一片黑暗,天气一 天天的变冷,大地将十年见不到阳光,战胜国的贵族们也是整天提心吊胆地活着, 核服射、饥饿的鼠群时刻威胁着他们,后代白痴、早亡、先天残缺。人类灭顶指 日可待,八个不同学科的专家和一名武师为了使这一轮人类文明传给地球上未来 的生灵,利用自己的脑液采用高科技手段制造了此罐酒,留于世上,人喝此酒会 全部吸收,并能逐渐破译其中的信息,接收几位先哲的智慧和能力。   梦酒醒来后决定自谋职业,开办公司。   开业仪式请卜奎老师父主持,首先他宣读了执照。企业名称:普实公司。企 业性质:朴实人所有。公司理念:全心全意为良知服务。注册资金:一个酒罐子 和一把镇邪剑。首席员工:南朴。业务范围:培养普通而朴实的人。销售公正科 学诚实勤劳。生产现代生活观念。修理愚昧缺德。收购邪恶,出租勇气,承建人 性。地址:总公司这旮子,分公司世界各地。发照机关:普实寺。给照时间龙年 丁月k日。读完。卜奎请南朴致辞。南朴接过话筒开始讲话。   各位在场的朋友,你们好!无论你是路过的,还是看热闹的,都是我们的贵 宾,你们都有资格成为我们公司的朋友,协同我们共建美好的人间。   千百年来,善良和平的人们一直盼望人世间没有欺诈,没有谎言,没有掠夺, 没有撕杀。人们行走在乡间,漫步在公园,他们不仅丰衣足食而且头脑充实,他 们既有雄心壮志,而又容易领导,他们虽有私心,但是光明正大,他们积累财富, 但是人人守法,他们既热爱自己,也热爱别人,人世间充满了欢乐。我们普实公 司的任务就是加快达到这一目标。现代知识的普及,更多的人推论出黄泉既没有 地狱,也没有天堂,宗教用来教化的法宝失去了威力,无限不合理的欲望冲过了 有限合法的行为。试想一下,一群豺狼知道了牧羊者的枪堂没有了子弹,会出现 怎样的情形,豺狼们很快吃掉所有羊只,当饥饿再接连袭来时,它们开始了互相 吃食,最后胜利者也终被活活饿死。今天,物质文明日益丰富,到处是可怕的诱 惑,一部分人失去了耐性,少数人失去了人性。在某些地区,礼让扫地,真挚贬 值,阿谀奉承,实用社交,坑蒙拐骗,以权谋私,社会进步、经济运行人为的受 到干扰。人们习以为常,听之人之,路见不公,抱打不平的古风已经少见。拥有 现代文化,通晓古今历史,却奉行一个落后的好人哲学,如同思想的脑袋留着一 条满清的辫子,精心维护它,以为只有凭着这根辫子,才能在“世面”上混下去。 如此狡猾的愚昧者。一个坏人我们恨的不是他的躯体,而是他的思想,所以说放 眼于未来的人们,请你们在心灵深处立一个界碑,从自己做起,从现在做起,把 心灵的垃圾扔到界碑那边。公平是秩序,是社会安定的根本;科学是我们走向自 由王国的最好途径;和善是我们从胎里带来的人性。而这一切都是在劳动的基础 上构建,每个人都有劳动的权利和义务。厌恶劳动的人是愚昧的人,善于劳动的 人是聪明的人,从劳动中找到乐趣的人是文明的人。 健康文明的社会是没有等 级贵贱的概念,不会因为身着华贵而受尊重,也不会因为衣不合时而受轻视,每 个人都有被尊重的可能,尊重你的学识,尊重你的勤劳,尊重你的善良,尊重你 的仗义,人们懂得人生就是一个美的旋律。普实公司是继往开来的企业,她将继 承人类史上一切美好的东西,把他们发扬光大,挖掘现代的美,开发未来的美, 把她们奉献给人们。传播美好的思想,让世界充满欢乐。在场的朋友,你们的光 临我表示感谢,你们都可能是我们公司的宣传员,今天的典礼是我们事业的星星 之火,她势必燎原。普实公司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今天,我们既然 迈出了第一步,就果断的迈出第二步,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前进的过程中肯定会 有一些失误,但是我们会虚心接受来自各方面的批评指正,因为我们深知前进就 是肯定或否定的过程,同时我们也深信,万物得其根则生,万事得其道则成,我 坚信,我们的事业一定能够蒸蒸日上,逐日辉煌。我们欢迎各界朋友加盟,普实 公司的门时刻在向你们敞开。   一切热爱生活的人们拿出你的真心献出你的爱心,共建美好家园!我的话讲 完了。   卜奎请过两位母亲,由她们抱着的两个光屁股娃娃为普实公司剪了彩。   第二壶酒 谋古宝巧算计臭虫反睦   这是一条长长的胡同,胡同口象张开的蛇嘴,冲着大道。   “老哥,你看那边那位,啥也不是,真给咱们算卦的丢脸,咱们算卦的应该 这么打 (-/),可他那么打(x)。吕百灵对着刘东路说。   “恩,他啥也不是,好几次我看他都给人家算错了。”   “他根本啥也不是,这臭虫胡同算卦的,老哥我就服你,今天干几个活了?”   “还没捞着一个干哪,过去我看咱们这行还不错,可现在饿不死也吃不饱。”   “老哥你说倒卖古物这一行挣钱不?”   “挣钱,挣大钱。”吕百灵狡猾的一笑,说道:“老哥,昨天我闲转碰上一 件新鲜事,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年青的鼓捣了一个叫普实的公司,那老和尚宣称 他们有把镇邪剑和一个酒罐子,虽然公司门头不起眼,但是我看那老和尚不是等 闲和尚,估计那宝剑和罐子准值银子,若混他一水,你我就再没必要遭这份洋罪 了。”   “老弟,你我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一不留神八离子里蹲着去,还不如遭这 份罪。”   “老哥,你听错了我的意思,我是说使个路子合理合法弄过来。”   “这到可以研究研究,今晚到我家,同我儿子谋一谋。”   “你儿子干什么的?”   “咱们这的片警。”   “老肥,你儿子?他姓韩哪,不姓柳哇?”   “啊,其实我姓我儿子的姓,怕给他掉价,才改姓柳的。”   “啊呀,老哥社会玩的挺深入哇,把儿子怎么整进公安队伍里的。”   “原先我在法院当过门卫,靠上一个贵人,他帮忙我儿子才当了警察,不过 钱也糟蹋老了。”   “老哥这钱糟蹋的值,今晚我找机会和老肥唠唠,教他全心全意为人民币服 务,捞回来。另外,老哥为了稳当我再请一位高参,就咱们四个,完活平均分 红。”   “要请的这位你了解吗?”   “知根知底,她叫刘园是我闺女,不愿给老子争光,就不随我姓了,现在在 犹豫城大酒店做事,负点小责,当什么总陪,整天有老板经理围着她转,拿她可 当个景了。”   “太好了,这丫头公关能力强,让她打入普实公司摸摸情况,再偷拍几张那 两件宝贝的照片。”   吕百灵跟着柳东路来到他家。   在普实公司里,刘园给卜奎打帮手,她是几天前看病时借机留下的。卜奎暂 住一阵,用所通医道为患者义务诊治,条件好的给钱也就收下,做公司的经费。 刘园随时随地都 动着心眼,凭着女性独有的洞察力她感觉卜奎和以往的目标大相径庭,以往的老 章程“娇嗔碰贴媚眼”没太敢用。过去在犹豫城,小到黄鸭嘴没退尽的,老至拄 拐棍的不过四招,媚眼根本不须用,就把他们拿下马,百依百顺,甭说拍个照, 就是借回家玩两天也行,而今天不成,这老和尚四大皆空。她决定再重新编工作 程序,第一勤快;第二与人和气;第三自然贴靠;再逐渐关照卜奎的吃穿。为了 提高表演功底她租了本<<白蛇传>>录象带看,要熏陶一下。   刘园抽空跑进电话亭给吕百灵透信。 “喂,爸,南朴这些天跑贷款, 用酒罐子和宝剑做抵押, 因为没人识货都没成,他这几天路经臭虫胡同。” “知道了。没别的挂了。”   南朴正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和他说话。 “先生算一卦,我是臭虫胡同第一卦柳东 路,人送外号不‘含糊’,我看你不象一般人白送你一卦。” 南朴根本不信此 道,连连摆手拒绝,柳东路赖皮赖脸相缠,见他一把年几,不忍心伤他面子,南 朴便驻步听听。 “这位先生,我看你绝非等闲,你是三运缠身,官运,财运, 花运。一条大道中间走,今个我单给你算当中的财运。来抽个签,来抽,白送的, 抽。看看:‘破铜烂铁变钱花,瓶瓶罐罐值钱了。” 柳东路眉飞色舞。“哈,眼 下你就要有进项了,回家找找,准有什么希奇古怪的家什,能换好钱。这臭虫胡 同452号专门收购,价给的高,听说他们和国际大资本家都有联系。小老弟,看 我算的贴谱,赏俩。” 南朴赏了他。离去。   在吕百灵家,排布着瓶瓶罐罐,铜钱古字。 “吕蛋,老亲故闾的,再跑一趟,梢有古气的就抱来。”吕百 灵支唤着。“这稀稀拉拉的哪中,顺便再叫几个散仙演托。”吕蛋出去了,一支 烟的功夫他领着花拉棒,唐三,白子回来,捧了几件东西。 吕百灵又忙说: “快放下,到后院叫你柳大爷导演导演你们。” 柳东路和高粱地、苦拉、高昂昂在屋里正闲聊,见吕蛋他们进来就介绍说:" 这是高庭长,现在是法多经办的主任,我的大贵人。这位俄罗斯小姐,找高庭长 进批袜子,这位是高庭长的千金,在药物公司工作,会说俄国话。”吕蛋等人急 忙鼓掌表示欢迎。高粱地谦虚地说:"参观别的太费,死巴呆着不好,就应邀领 着客户参乎参乎。” 柳东路开始导演,讲解语言,表情,举止,着装等注意事项。突然吕百灵跑了进来, 说:"告诉大家,内线来电,目标马上就到。” 柳东路说:“各就各位!”然后 跑出去守在门口了望,见南朴出现了,喊了声:“来了,开始!” 就躲进了后屋。 南朴刚迈步进屋,就见吕百灵 用戴着大金戒子的中指指着吕蛋,说:“小二,这箱货搬到里间去,日本人要了, 小心点掉个碴都值十几万子。”他一抬头瞧见南朴就顺嘴说道:"算卦?走错门 了。” 然后慢悠悠转过身去冲高梁地说:"高老板,你也算是老人了,什么码头 没去过,凭心说我给的价高还是不高?”"高,实在的高。但是,吕老板你有所不 知,最近日本大板地震听说了吧,那收藏的罐子都震碎了。所以亚太地区的价格 要波动。”"这个我知道。高老板听说没有,铁岭市盖大楼挖地基,挖出一座古 墓,瓶瓶罐罐,刀枪剑戟数不胜数,多大的波动不被稳定了。你那瓶子就放我这, 先给你五百块钱,出手了再给你三百。”高梁地情不自主的竖起拇指说:"吕老板 第一了,消息灵通,铁岭出文物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哪。”说完他把一个罐子递给 吕百灵。另一边高昂昂陪着苦拉往复地浏览展物,花拉棒提个皮箱,形影不离。 吕百灵打付完高梁地走了过来,他问昂昂:"这洋小姐不远万里,打算带点什么回 去呀?”“袜子,袜子。”没等翻译苦拉就张开双手比划着。花拉棒忙补充说:" 慈禧穿过的袜子。”"啊,有。小二,快带几位进里间看看慈禧袜子。”吕蛋跑 过来赶紧把几位让进里间。这时吕百灵突然发现南朴没走,忙问:"这位先生有 事?”南朴回答:"我有两件古物,所以对贵处感性趣。”吕百灵问:"什么玩意? 如果方便带过来,咱们一起探讨探讨。”"我带了三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南朴 把照片递给吕百灵,接过照片吕百灵仔细的瞧着,内心禁不住喜悦,这罐子,这 宝剑精致得神奇,虽然外行也比出好坏,大丈夫喜怒不形于色,他克制一下,说 道:"啊,一个罐子和一把宝剑,拿来吧。”南朴问:"给多钱?”"高于现在的市 价。” "现在市 价多钱?” "罐子五百,宝剑三百,总共八百,我给你一千。” "哦,谢谢。今天只是 考查考查,以后再说。”吕百灵愣了一下,以前他只是在旧物市场看热闹时了解 一点古器的价格,心里没底,所以不敢再往高叫板,他马上露出笑容,说道:"最 好把实物带来,看的准些,这几张照片先放我这,留个地址,价格好时我找你。” 南朴在照片背面写下地址,告辞。吕百灵送出院回来,忽听到在废弃的狗窝里有 人问他:"吕叔,到没到我们俩上场哪?”"滚出来吧,人都走了还演给谁去看!” 白子和唐三从狗窝里钻了出来说:"吕叔给我们一人十块钱吧,我们不进屋了。” “你们出场子了吗?就要钱。” “没人叫我们哪?现在是商品社会,不能白在狗窝里呆这么长时间吧?”   被人熊去二十圆子,吕百灵心里很不平衡,等人走光了他拿吕蛋出气:“你 他妈的,找这几个丧门种。看家!我出去转转。”他骑上自行车上了破烂市场。 傍晚回来,异常高兴的说:"有价了,一万元子。"刘园搭话说:"那俩宝贝,不止 一万吧?听老师父讲那都是稀世之物,倾国倾城。” 吕百灵急切的问:"你见 过?"刘园回答:"没有。老师父交给我三张底版让我明天去洗。”吕百灵叫道:" 太妙了,明天你多洗他五十套。”   "刘园,你在这忙一个星期了,我和南朴商量一下,给你开一百元钱,明天 就别来了,由于资金问题,普实公司的业务暂时开展不起来,你是义务的,但是 我们不能白白耽误你的时间,将来普实公司发展起来了你再回来。”卜奎对刘园 说。"师父,普实公司的情况我知道,这工资先放在公司,等公司好了我再取, 我走了。”刘园从普实公司出来就回了家。   吕百灵回到家里就没好气的问:"才做饭!” 刘园回答道:"这还晚。”吕百灵 命令式的说:"明天别去了,管和尚要工钱。吕蛋哪?”"没回来。” 吕百灵 骂道:"妈了的,养活你们有什么用,不能遮风挡雨.。”刘园听了就问:"跟谁别 扭了,遮什么风挡什么雨呀?”吕百灵喊到:"因为那五十套照片,老肥要整我, 整哆嗦我。”刘园气的骂到:"烂警察,我整哆嗦他。”   原来吕百灵和柳东路爷俩生了敌火。老肥本来对什么罐子、宝剑不感兴趣, 不愿和他们参合,没劲。后来听吕百灵和柳东路俩唠,说值几十万子。就从床上 坐了起来,动起心劲出谋划策:"印些传单,到飞机场,火车软卧,高级宾馆散 发。”柳东路嘿嘿笑着说:"不用印有现成的,你吕叔有150张照片,在背面留下 地址就行了。”吕百灵说:"恩,我都写好了,臭虫胡同452号。” 听后,老肥 马上就变了脸,说:"开始耍心眼了,啊吕叔?” 吕百灵说:"那照片是我女儿搞 来的,我花钱,我写我家地址有啥不行。”老肥怒视着吕百灵说:"吕叔,你还不 了解我这人,现在我管你叫吕叔,翻脸我就能整你,我整过的人再见到我没有不 哆嗦的,我就是有执照的流氓歹徒,好在这事你还没办绝,明天把照片拿来,钱 不是一个人挣的。”   吕百灵有恨无语,点头说是从柳东路家走了出来。   在犹豫大酒店里,五光十色无处不折光。一间包房里刘园正说着顺口溜:"琵 芭美酒夜光杯,公款消费找妞陪,醉卧酒店君莫笑,人生是戏有几回?”韩良不 停的叫好:"好!好!今天我掏自己的腰包,真心实意,不演戏。‘见人笑眯眯, 坐下成夫妻,小费混到手,去你妈了的。’ 你猜这是说谁呢?” 刘园老练的回 到:"我有我的背景,我有我的人生,彼此都是演戏,我是为了钱,你是为了乐, 所以都是虚情假意呗。” 韩良鼓起掌来,说:"说的透彻,直爽,今天也不钱 也不乐,咱们交个朋友,铁哥们。” 刘园笑了,说:"队长先生,我可不敢交你 们警察,我家那的片警,不是要把这个整哆嗦了就是要把那个整哆嗦了,现在又 整到我爸头上了。” 韩良问:"哪个派出所的,我收拾他。”   听说老肥下岗了,大墙里两口子高兴坏了,抄起喇叭就来到老肥家对面。原 来他们是株桥镇五八村的,在月城唱二人转,租房子住。老肥把管辖内的外地人 集中到一起住,组成一个劳务队,揽活他出头,按人头抽红。他叫大墙里两口子 也过去住,给劳务队做饭,大墙里两口子不干,老肥就经常踢他们门,撵他们搬 家。吓得他们听见门响就赶紧关灯,大气不敢喘。 老肥和柳东路听见门口的喇叭声就出来瞧看,被大墙里瞧见,他马上提高嗓门, 说道:“我们开始朗颂一首小诗。啊,朋友你需要幸福吗?我没有;啊,朋友你 需要痛苦吗?我有。啊,朋友,朋友,对不起你朋友。”完了走人。柳东路不由 的责问:“这是你朋友?” 老肥回答:“敌人。” 柳东路自然自语的说: “吕百灵是敌人,这又来一个敌人。‘凡是敌人赞成的我们都反对;凡是敌人反 对的我们都赞成。’” 第二天他印了一千张传单,留的是普实公司的地址,全天候监视吕百 灵家,出来陌生人他就发给一张。   收拾了老肥,吕百灵撒了欢地到机场、车站、宾馆等地散发照片。果真有效, 买主接二连三探访。 “吕老先生,只要有要价, 我就有收价,把东西准备好了,可别叫我白跑。”一位老客说。等其走后,吕百 灵对刘园说:“帮我凑两万元活钱,等买主带钱一到就开始倒买倒卖。”刘园说: “我给你五千元,剩下一万五,五分利从别人那抬。” 突然吕百灵新配的呼机 又响了,他赶紧去电话亭,不一会又领回一帮客人。   在普实公司里,南朴、卜奎忙着接待客人。他们都是拿着照片、传单找上门 的,有一个国家文物保护委员会愿意用一栋楼和贰百万交换酒罐子,普实公司同 意了。   第三壶酒 办学社树新风育天下子弟   告示板前,许多人看一则广告,“本公司即将成立普学社,诚聘若干教育工 作者,有意者请到社长室面试。普实公司。” 人们议论着,“你去不?”“也 聊不出个经,去也白扯。”   在社长室里,南朴坐在写字台后。刘根走了进来。南朴请他坐下,然后让他 讲讲教育方略。刘根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我认为教育的原则是使全体学生的 智能都得到开发,提高。使每一个学生都满怀着自信走向社会。教育是终生的, 教育对象也就不仅仅是青年人,还应有中老年人。” 南朴接待完刘根,又先后 接待了尹坐平、许华婷(女)、李华安。   尹坐平阐述的观点是:第一要定期开一次教学会,总结前期工作。第二设立 学生谈心处,了解和引导学生思想。第三建立一种使学生互相教的机制,加考他 们教授、说服别人的能力。第四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长项专学一到两门功课,启 化了思维后再回头学其他功课。第五同年级的学生年龄应参差不齐,差限五岁左 右,可以流动。第六开设玩课,使玩有知识含量。第七班主任必须具有多科目知 识,办公桌设在教室里。第八着重培养自学能力。第九设立公共道德大课堂,共 同讨论人生是非,提高学员品行。 许华婷阐述说:“我讲讲外语教学方面的体 验吧。每个人哑哑学遇之时,周围时时有人边说边用动作解释其含义,我们听懂 了,并仿造出有含义的声波,回想这一过程没觉吃一点苦头,读过初中凭借字典 天下的汉字书刊都能读了。学外语也同样,应该模拟国语的学习顺序,从闲听到 说,有了一定听说能力再学a、b、c、d。比如学英语吧,请读音标准的老师录带, 录一句英语,录一句对应的汉语,最好再配上些好听的音乐,如nice to meet you见到你很高兴,重复三遍,语速适中,不要快,然后再往下录别的,its your turn now现在轮到你了。以此类推从短语、短句向单句复句发展,利用广 播,在课间、休闲时轮回播放,使学生在汉语跟解的条件下潜移默化,这样从小 学听到初中,随意的听,录的内容要日常化,易引起学生的注意。听懂比读懂难, 读给你判断含义的时间很长,而听只有几秒。听懂了必然想说,说是听的副产品, 孩子们在模仿说时,互感互学的机制也就启动了,自然形成一个不断完善的语言 环境,有了几年听的功夫,再拿起书本,a、b、c、d枯燥的语言标识也就变活了, 学起来轻松愉快。我们现在普遍执行的方法是开门就把学生拴在课桌上abcd的记, 把本来生动鲜活的语言变得枯燥而遥远。人们忘记了耳朵,它是记忆的第一入口, 人生绝大部分的记忆是从耳朵进口来的。听不要求人的姿形,也不要求条件,只 要听得着就行,它不拘束人,这个特点正适应孩子们的好奇好动的天性。” 李华安阐述说: “教育的目的是提高人的素质,素质的主体表现就是掌握新知识和利用知识解决 实际问题的能力。这个能力的大小是由感悟普遍性规律的程度决定的。凡事隔行 不隔理,这个理就是通用的内在的逻辑思想,所以教育者的具体工作就是使学生 领悟这种科学思想,并自觉地贯彻落实到生活、学习、工作当中。”   招聘结束后,南朴任命李华安为教务委员会主任,任命尹坐平、许华婷、刘 根为教务委员。   在学生谈心室里,铁锋正和建华交谈。铁锋刚大学毕业,到普学听“行动 课”,这是一门训练人果断的课 。今天他在谈心处值日。建华刚初中毕业,到 普学重读。 建华说:“老师 和家长合起伙来辛勤的摧残我们,小学时,老师评比,要求我们都必须考九九分 以上,脑袋里整天有一块阴云。有一次我妈给我带一个鸡蛋,因为没找到缝,没 吃成。初中以后就跟不上了,也学不进去了,毕了业就烧书。” 铁锋听笑了, 说:“我跟你相似,大学一毕业就和女朋友俩烧照片、烧信,因为分不到一块, 立斩思念。” 建华说:“我们学校也有搞对象的,程海道和吕蛋打了一仗,就 收到不少女生的情书。听说吕蛋上了八年学,打五年游戏机,交了帮社会上的朋 友,都怕他,他自封是地下校长,在各班委任班主任收钱,每人每天一元保护费。 现在还在母校活动呢。”   华婷、铁锋、建华、海道把吕蛋抓来。华婷问:“你收别人钱对吗?”吕蛋 答:“不对,但是我要上南方没钱不行啊。”“为什么要上南方?”“我爸多次 警告我,等台湾统一了,学习还整不明白就宰了我。港奥回归,台湾也就快了, 所以我想攒钱躲南方去。”“没有本领,到南方能活下去吗?我们可以做你爸的 工作,愿意的话到普学来,明天就去观察室上杂货课,看看你适合学啥?” 在观察室里,吕蛋来回坐坐听听,最后选定了日常物理。在校时他物理学的还 可以,因为坐在后排,上课时常常说话唠嗑耽误听课,后来学习也就落下了,等 知道学习重要了,想学跟不上了。随着长大内心也有一种说不清的孤独和莫名奇 妙的自卑。坐平来到他近旁和蔼地说:“学习永远不晚,什么干好了都有出息, 学修车、学开车都不错。”   放学后,吕蛋约了海道、建华奔母校去了。吕蛋边走边说:“游戏厅开到学 校门口来了,杨志(水浒)都忍不住喝了半瓢迷魂酒,何况小孩。” 他把手下 的班主任集中到一起开个会。下令,一名学生也不许到游戏厅玩。然后他们仨用 石头把游戏厅砸了,然后跑回个自家里。   自从游戏厅被砸,玩的人就没几个了。角帽先气得火帽三丈,好在还有第二 职业,传销‘命宝’,多余的时间他就跑起来了。途中听说新成立个学社他就溜 达进来。观察发现听行动课的学生多是成人,是块有潜力的市场应当占领。第二 天他就报名听课。   老师华安站在讲台上,说:“有句名言,思想越复杂行动就越迟缓。下面我 们不允许解释,只有做和不做的选择。请学员讲和这句名言相关的故事。常甲。”   “到。又有两颗种子躺在土里,一棵努力向上生长,向下扎根,它要出人头 地,终于成为美丽的植物;另棵心想:向下扎根碰到硬石多可怕,向上钻,出土 后被踩死呢?还是眯着吧。结果烂死在土里。”   “宝宪。”   “到。在一个大水池里,中间隔着钢化玻璃,一面养小鱼,一面放养鳄鱼, 鳄鱼饿了就去吃小鱼,结果碰壁而回,过了一段时间,人们把钢化玻璃撤掉,小 鱼游到鳄鱼嘴边它也不去张嘴。”   “角帽先。”   “到。有一书生,进京赶考,路宿于一座小庙,夜作三梦。一梦说他种了一 墙菜。二梦说下着雨他穿斗笠举雨伞。三梦说他和自己心爱的婊妹赤身裸体并躺 在一起。清早起来,他求小和尚解梦。小和尚便道:这一梦是说白种不能收。二 梦是说有斗笠打雨伞干啥?多此一举 。三梦是说做美梦。总的意思是说科考你 中不上,入京多余,白做美梦。听罢,书生转身就往回走,在道上遇见散步回来 的老和尚,奇怪的问:‘书生因何往回走。’ 书生说明原委,老和尚忙说: ‘徒儿所言非也。这一梦是说你比别人中的高。二梦是说你冠上加冠。三梦是说 你翻身的时候到了。’ 书生进京后果真中了状元,当了驸马。”......放了学, 角帽先去找吕蛋家。   等待和坐牢的滋味差不多,吕百灵在家蹲了五个月,实在憋不住了要出去转 转。“ 吕蛋,你一天也不着家,今个给我看家,来生人马上传我。” 吕蛋回应 道:“我得上学。”吕百灵问:“你不是毕业了吗?”吕蛋说:“咱这新成立个 普学社,多大人都招,就是哪个普实公司办的。” “你再说一遍,谁办的?” “和尚和小年青办的。” 吕百灵有气无力的说:“去吧。上学去吧。” 吕百 灵来到普学社混在参观的人群里,卜奎领着大家挨个教室看。这个教室里正上- 玩课。一个男孩在纸条上写“你是青蛙王后,我是青蛙大王。” 递给另个男孩。 看后,另个男孩查着字典写“你是青蛙王子,我是无敌青蛙。”还了回去。小男 孩看过,一着急说道:“青蛙王子管无敌青蛙。”另一男孩马上嚷道:“说话了, 说话了,犯规。” 小男孩被罚跑三圈。还有一个被罚的是因为写错了字。卜奎 领大家来到公共道德大教室。南朴正在讲话,他说:“总结前期经验,公道课实 行弹性教学。以不影响他人的快乐是合理的快乐为基本公理,以此为中心多维展 开。在我们这里形成一种互相教育的传统,好人好事都可以拿到这里讲,通过别 人净化自己,丰富自己,修善心,讲实话,奉公行。”吕百灵见是南朴怕被看着, 赶紧溜了。   吕百灵一路走一路心思,一万五,五分利,五个月三千七百五。卦摊不能干 了。买菜?上迷魂转那起菜,太远,一个人干不了。吕蛋让他再读两年书。走到 家门口,一个陌生人问他:“你是吕蛋他爸?” “啥事?” “我是开游戏厅的, 求吕蛋帮点忙,叫学生到我那玩,他说话好使,这五百元钱,一点意思,我是老 角,他知道。” 吕蛋回来,吕百灵高兴的看着他,说:“我儿子出息了,老角 给咱上银子了,你帮他招学生玩游戏机。” 吕蛋说:“我帮他,没门。” “你不帮!这到手的五百元子,啊?这到手的钱。” “找别人做这损事吧,我 不干。”无名火徒然生起,吕百灵打跑了吕蛋。   吕蛋一宿没回来,吕百灵一宿没合眼。二十一年前,翩翩少年的吕百灵因为 家庭出身不好,村里没有人家愿把闺女给他。一天的一个早晨他离开了家乡浪迹 江湖,流落到月城。那时活非常好找,他在一家药库当搬运工,由于识字就半脱 产当了采办,时常出去。有次买麻绳,路上见一帮人围着一个痛哭的小女孩。他 凑过去。听说是她爸刚遗弃她。买回绳子,吕百灵见小女孩还在那哭就把她抱了 回来。孩子的爸爸给孩子身上留下五百元钱,小孩三岁,叫刘园。刘园十岁时, 吕百灵家里来了多次电报催他回家定亲,他带着刘园回了家乡。这时出身已不重 要了,但是女方听说领养个孩子,就不干了。为寻芳草,他再上天崖,这时月城 的工作就不太好找了。白天他到药库垃圾堆里拣回琐阳、苁蓉、淫洋藿、枸杞子 等壮阳药。晚上写广告,“专治阳痿、早泻、痔疮等。”传单准备完毕,他领着 刘园从北到南,又从南到北在各个城市的厕所、电线杆子上贴开了。就在贴传单 时他认识了大郎屯掏厕所的迷魂转,他专种绿色蔬菜。来到倔县,又在火车站拣 了个三岁男孩,起名吕蛋。吕蛋九岁时爷仨回到月城,用赚的钱治下现在的房产。 孩子大了,得攒钱给他娶媳妇,不能坐吃山空,他决定从操旧业,再入江湖。   在粉红的光团中虫儿欢快的飞舞,路灯下吕蛋独自游荡。华婷下班发现了他, 把他带回自家。一进屋女儿飞了过来,华婷亲了亲女儿说:“限美,把好吃的拿 给大哥哥吃。” 女儿跑去取。爱人吴斌从厨房出来,说:“听限美的老师说, 他们学校要和智培学校合。” 华婷愣了一下,说:“我明天找他们校长去,怎 么能叫他们和傻孩子在一起。” 第二天她让吕蛋捎个请假条,就领着限美去了 学校。   在学校里,许多家长向校长张介生抗议。“和傻孩子在一块不学熊了吗?将 来不被欺负死。” “我家那有个小女孩,长的胖点,同 学给她起外号叫‘一堆’‘粪便’等。谁也不挨她坐,说臭。结果喝杀虫药自杀 了。”张校长耐心恳切地解释说:“弱智儿童是我们必须教育的对象,有相当一 部分是暂时原因所至,随年龄增长会和正常孩子一样聪明。教委给了我们这个任 务,我非常乐意接受。我们是按学习水平分班,正常儿童的成绩受不到影响,更 谈不上变傻。” “非得到上面去找。” “这校长 也太狂了,拿咱们没当碟菜。” 华婷觉得张校长讲的有理,但还是夹在当中听 了很长时间。回到普学社被华安严厉的批评了一顿。   犹豫城大酒店里吃饭的依旧不少。老板付满堂搁下电话气势凶凶的嚷着: “跟我俩叫号,只要他当校长就不能变,今个我非较这个劲,校长就天了。”药 物公司总经理柯二离开桌,走了过来,说:“付老板,何苦生那么大的气,来喝 杯,灭灭火。”刘园闻声也过来说:“让三宝到普学念呗,那挺好。”柯二插嘴 说:“不正规,不行。”柯二又说:“刘根在那当老师呢。”付满堂惋惜的说: “这刘经理,小孩子脾气,和你争啥,当二把手行了呗,这可好到学校打工去 了。” 柯二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独,不容人呢,其实我对他是仁至义尽, 最后是他没脸呆了,辞了职。现在上面抓的紧,他挂的帐过阵子再说吧。” 付 满堂递给柯二一支烟,说:“要是找刘根要帐,面子实在落不下,我这人公家事 从不难为个人,对谁都一样。”柯二说:“在犹豫欠的饭钱绝对能报,只是帐得 走顺心了。”   受付满堂的指派,刘园来到普学,她找到刘根,叫他去趟犹豫城。然后顺便 看望卜奎。卜奎非常高兴 ,忙说:“哎呀,刘园,快坐快坐。临回寺能见着你, 造化造化。”听说卜奎要回山,刘园十分难过,劝说:“别回了,师父。真正的 和尚是没有寺的。”卜奎见她流出了泪水,就递给她一条毛巾,说:“好好工作, 有事给我去电话。”   刘根硬着头皮来到犹豫城,付满堂正和韩良坐在一起闲聊,见了刘根,示意 他坐下。韩良见状,就起身说去法院办点事,走了。付满堂转过头对刘根说: “刘根,咱们在商言商,吃饭付钱这你懂吧,你挂的三万元还挂着呢,看看,你 是不是找柯二说点小话,公家掏总比自己破费好。” 刘根最怕的就是这事,他 象个木讷的孩子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付满堂为了加大一些压力,又厉声呵斥他 几句。   第四壶酒 售劣袜做损 治暗病心虚   韩良来到法院,只见法院多种经营办的院里堆满了大包大包的袜子,苦拉手 中拿着几双袜子抻,袜子中间出现一各个小孔快速地扩张,眨眼的工夫成了一个 大空窿。对面,高粱地坐在椅子上咧着大嘴嘿嘿地笑。原来四个月前,苦拉到月 城从法经办进一批长袜,高粱地为了从中多攥出一些油水,专找那些黑点上货。 结果苦拉弄回国去遭了殃,到她那取货的商贩不过一天就会回来,拿着袜子朝她 头上撇,看着山一样的袜子她上老火了,最后决定把袜子弄回高粱地这里来。 “苦拉小姐,别着急,别上火,你先在月城找个事干,这袜子我想办法处理。” 韩良走了进来,说:“哎吆,高庭长,生意兴隆啊。”高粱地一见韩良来了就起 身相迎“哪里,哪里,韩队长,请坐,请坐。你小舅子的案子基本没问题。”韩 良忙说:“这卢渣子也不是个东西,你给人捅了干啥。”高粱地说:“别上火, 两三年回来了。”   一年一度的科技、文艺、法律三下乡活动又开始了,高粱地向院领导请示, 为了方便农民兄弟买袜子,同时也增加院家属子弟的收入,法经办决定随团下乡 售袜子。苦拉、花拉棒、柳东路坐在轿车的后排座上,高粱地和司机张三坐在前 排,乡间的土道上,车蹦蹦跳跳地走着,张三突然感觉刮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往反光镜一瞧,几个农民飞奔而来,刹了车,下来。见路上一头猪正在左右摇摆 着血红的大嘴,哼哼直哭。农民门到了跟前大声的喊:“撞猪了。”高粱地跟了 下来,心想按肉价买下整头猪能多钱,何况猪也没死,就问:“谁的猪?咱们商 量一下,赔你俩钱。”一个小胖子走了出来说是他的,然后就不吭声了。张三说: “给你一百块钱。”几个人咬了一阵耳后,小胖子说不行。呆了有一分钟,张三 不耐烦了,说:“给你一百块钱还嫌少,一头猪才多钱,也没撞死。”小胖子忙 说:“这猪不是一般猪,种猪,今天它要相对象去,牙撞掉了不好看了,能行 吗?”气得高粱地直同他们喊。问小胖子等人“咋办?”几个人又咬了一阵耳朵 说:“这样吧,按牙赔,一颗牙一百元钱。” 高粱地只好同意了。大家伙一起 走到猪跟前,猪叫、人喊闹了一阵,双方认定掉了三颗牙,赔了三百元钱,了事。 回到车上,张三问:“高经理,前面大队已经没影了,撵不?” “慢慢走,等 大团出村,咱们进村,大团进村,咱们出村。”   三下乡慰问团刚离开五八村,老乡们三五结伴的从小学校往回走,高粱地等 人进了村,车停在小学校空场,几个人赶紧下来挂好了横幅,上面写着:法律支 农售袜服务队。架势拉开后真围了不少人,但是没人问,没人买。过了有一顿饭 的工夫,小胖子赶着猪,吆喝着:“种猪了!种猪了!”走了过来,看见热闹拢 过来,问:“卖什么的?”柳东路一瞧是他就慢不经心地说:“袜子。” “多 钱?” “你买不起,论包卖。”小胖子性子上来了,非想问个明白:“你说多 钱吧!”柳东路脚步蹒跚地走了两下,冲车箱上的花拉棒喊:“一包多钱来的?” 花拉棒一看柳东路那两步走就知道来戏了,忙回答:“四百五。” 柳东路认真 的重复了两遍,“二百五。” “这麽贵?”小胖子问。“贵啥贵,自家穿够穿 几辈子的,赶集市卖成倍挣。”小胖子没等柳东路说完,就掏出二百五拾元递了 过去,挑了一包背着,赶猪走了。周围有认识他的,就说:“顺子,发财了,赶 紧娶媳妇吧。” 高粱地见人们仍旧只是看,就用喇叭高喊:“一元钱一双。拾 元钱八双。”这时人们开始骚动,个别人开始买了。高粱地紧说:“不能打开包 装,这么看就行,这袜子多带劲,织尖的。” 高粱地见买势不旺就又说:“乡 亲们,可以用东西换。”这下柳东路一个人可忙不过来了,苦拉也从车上下来帮 忙。这一下人们可惊讶了,不一会村长宋里、民兵连长帮子就来了。宋里小心谨 慎的问道:“那位是领导?”高粱地一时摸不准他的来意,规规矩矩的答道: “我是。”宋里马上伸出手去,高粱地也把手伸出去,俩人握手互相介绍。宋里 接下去和柳东路、花拉棒、张三握手,和苦拉点头笑笑。帮子挨排和高粱地、苦 拉、柳东路、张三、花拉棒握手。宋里清了清嗓子说道:“市政府对我们株桥镇 五八村非常关心,派来了三下乡慰问团,特别市法院又给我们派来了售袜子的, 其中还有一名外国朋友,我们表示感谢,下面请法院的高领导讲讲售袜子的意义, 大家欢迎。”等掌声熄下去,高粱地也清了清嗓子开讲:“首先告诉大家,这些 袜子都是出口转内销的,所以我们就拿到了农村,让农民兄弟穿这种袜子;其次 就是我们有了收入,才能更好的保证三下乡的普法经费充足。”宋里带头又鼓了 一阵掌后说:“法院的同志们就不用亲自卖了,我叫妇女主任春彩给你们卖。” 说完他和帮子走了。   道上,宋里责备地问:“帮子,你和那外国女人握手好吗?”“村长,我和 那外国女人只握了一会,你可到现在还和人握着哪,好吗?”“帮子,我不是吓 唬你,对外国女人失礼,事就闹大发了。到了,去喊妇女主任。”帮子进了春彩 家,不一会春彩出来,宋里交代了一下,和帮子走了。 晚饭前村班子开了个碰 头会,最后决定招待一顿晚饭,宋里把高粱地等请到了洪洪饭店,进了屋,老板 娘马珍迎了过来,宋里赶忙介绍,高粱地刚想握手,宋里忙拦住说:“嘿嘿,她 不会握手,免了吧。”大家入坐,酒过三巡,菜过九味,互相觉得熟了,嗑自然 就帽了出来。帮子的老婆花丫说道:“你说,大老爷们臭美啥呀,早晨起来晚了, 袜子他穿去了,今天我没穿袜子。”高粱地马上说:“吃完饭每人带回一捆去。 帮子这么清贫,好干部。”帮子说:“那啥,我原先的房子着火了,所以现在紧 张些。那啥,你们市里有没有想收狗的,用我那地方行,咱村狗比人多。”柳东 路接过话茬说道:“火烧财运开,金银滚进来,这房子好哇,做买卖准能发财, 我回去扫听扫听,有要租房子的让他找你联系。”宋里说:“想要富必须城乡结 合,拿知道的说,大郎屯的仙草,在月城要饭别上bb机了,咱村大墙里俩口子在 月城唱二人转在镇上盖了砖房。红嘴唇在月城拿今天赌明天,人妈这不开了个洪 洪饭店,那常甲更不用说,人堂弟开了个普实公司,将来说不定有啥出息呢。” 张三问:“他兄弟是不是叫南朴 ?”“好象是,是个和尚名。”张三噢了一声, 说:“我们法院的王法静在他开的学社听课呢。”高粱地也说:“我家昂昂也要 去那听课,我没让她去。”马珍听了,赶忙走了过来对张三说:“这位哥,这是 我闺女的传呼号 ,你见着常甲的话让他传她,一个村的在外应多走动走动,谢 谢啦。”转回身又布了一道菜。帮子马上逗到:“老板娘,咱村在月城可不只常 甲一个呀,没听说你把闺女的传呼号给过谁呀?”立刻引出一阵笑应。酒足饭饱, 高梁地等人坐车走了,宋里等人每位拎了一捆袜子,各自回家。   下了一趟乡,销了近一车货,高粱地很满意,给张三放了一天假。他心中有 数,适可而止,不能再下乡了。张三得了空闲,于是就按照厕所广告上的地址找 到了火车站附近。对,就是这条胡同,把车停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去,是 这门,他进了院先隔着窗户看了一阵,屋里已经来了俩位,都是衣冠楚楚,面带 威严,二人互不搭言,互不对视,仿佛只有大夫,别人都不存在似的。张三轻手 轻脚的走了进去,站在一边。吕百灵问道:“是不是又进来一位?我这眼神,这 么近都看不清楚,今个见了明个就认不准了,找个地方坐下。”他打付完白布帘 后面的一位,就把柯二叫进去。   原来,吕百灵没有出月城,他扔不下两个孩子,只要离家远,没人认识就行, 最后他选中了火车站这一片,美中不足的是这的房租照别处贵,他边走边算计着, 一抬头看见前面一个小伙子背一袋子东西,凭以往的经验,他断定这人不是本地 人,也许就在附近租房子住,于是他跟了上去。不大会小伙子进了一处院落,回 头关门发现了吕百灵。吕百灵马上问道:“小哥,你这房子花多钱租的?”“三 百。”“能进去看看吗?”小伙子犹豫一下地同意了。进屋后,吕百灵见四处存 了不少易拉罐、酒瓶子等物。屋子还可以,就问:“你们住几个人呀?”“俩 个。”“小哥这左右再有没有这样的房子,略微再便宜点。”“有。只是都比这 贵。”吕百灵的神情马上萎缩下来,小伙子见他犯了难,便说:“既在江湖走, 就是苦命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合租这房子也可以。”吕百灵觉得这人面善也 就同意了。小伙子叫悟娃汤,另一个是位姑娘叫仙草。悟娃汤在车站内捡破烂, 要饭吃,仙草在候车室要钱。他们在家只打个盹就走,这正合吕百灵的意。吕百 灵开始操作,贴传单.......   张三忽听有脚步声传来,向门口望去,又探进一个身影,来人认定是该找的 地方后,进来。刚好柯二完事从帘后出来,两人正打个照面,同时一惊,来人张 了两张嘴,柯二利目逼视。收拾完了,柯二阔步出去。来人立刻象被抽了脑髓, 呆了。韩良见此情景赶忙钻进帘里,吕百灵也就无法安慰那呆子了。首先透露一 下,此呆就是药物公司仓库科长郎当穗。张三觉得无聊走到窗前向外望着,不一 会门口出现了一个膘帅的靓哥,眨眼就进了屋。“是不是又进来一位?我这眼神, 这么近都看不清楚,今个....”吕百灵正说着突然发现来人掀帘进了里头,韩良 不满的怒目逼视,来人吓了一跳。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老肥,他认得韩良,以前 到局里开会,听过他的讲话。猛然他发现大夫不是别人原来是吕百灵。吕百灵早 已慌了神。看在眼里,韩良心里也装了个兔子,嘣嘣直跳。老肥心中有数,他们 三个人只有自己知道所有人的底牌。镇静了一下,他冲吕百灵大声嚷道:“我让 你把那些照片交给我,你交那去了?”话音未落,张三、郎当穗就惊得象兔子似 的跑了。韩良也象懂了事的孩子,扔桌一百元钱,蔫溜往外走,他是光棍不吃眼 前亏。等他走出院,老肥觉得不应该就这么放他走,以免日后毁在他手 ,于是 他豁出去了往外就追。韩良正在打车,见老肥奔他走来,就准备自我介绍一下。 老肥不容他张口就说道:“韩队长,我叫老肥,现在下岗培训,是光脚不怕穿鞋 的人,刚才我们利用点科技设备制作一些直观材料。互相关照,井水就不犯河 水。”说完老肥转身回去。吕百灵见老肥回来,暗想:看来只有一搏了,意外的 是,老肥手里拎着些吃什和酒,进屋就说道:“吕叔,站着干啥?快把桌子搬出 来。怎么还生我的气哪?”说着老肥自己找出桌子椅子摆布停当,拉住吕百灵, 坐到一起。“吕叔,你说,臭虫胡同谁不知道你和我爸最好,为那破罐子掰了, 值么?那天我说的有些过头,来,我敬你一杯就把这些都忘了吧。”吕百灵放松 了许多,喝了一口酒后问:“你爸挺好的?”“挺好的,明天我叫他来看你来。” 吕百灵道:“没有舌头不碰牙的,大侄今后咱该是好邻居还是好邻居,好亲不如 近邻。”老肥用一顿饭的功夫恢复了同吕百灵的关系,离去。   送走了老肥,吕百灵将剩下的饭菜给悟娃汤、仙草热上。--那是去年的春天, 悟娃汤从家里出来又到了火车站,再一次离开月城。候车室里总是给人一种夜晚 的感觉,每个人都似睡非睡,悟娃汤找了个空地躺下来,朦胧中,一个小男孩又 磕头又作揖把他整了起来,他给了壹元钱,消停一阵,又过来一个,又给了壹元 钱。刚睡着,感觉面前又站着一个,睁眼看,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手中攥着几 角钱不停的向他打躬,又给了一元。不一会悟娃汤也开始和小孩子一样,挨排给 人点头哈腰,他要了很多钱,心里塌实了,照这样要下去,几天也就把今年的停 薪留职费挣出来了。数完要来的钱,把它塞到了花盆底下,担心钱潮湿,又拿出 来看看,突然发现钱都变成了纸,一心痛醒了,知道是在做梦。环视一下发现不 对劲,一看时间,完了,误车了。小男孩又来了,磕头作揖没完没了,悟娃汤又 给了五角,不一会另一个小男孩又过来了,可能是认出了悟娃汤,迟疑一下,绕 了过去,悟娃汤很感动。没过一刻钟,小姑娘过来了,拱手打躬,悟娃汤把攥在 手里的俩元钱给了她。   悟娃汤独自坐在那里愁从百起,在药物公司干了六年攒了叁千六百块钱,交 去四年的停薪留职费余下八百元钱。 这四年在外打工,只挣了个吃喝住,八百 元钱也都搭在路途上了。不知不觉中他又睡过去了。醒来时,天色已黑,他想买 点吃的,但是钱不多了,于是睁眼躺着。悟娃汤饿的眼帽金花,靠在那里十分潦 倒,冷不丁小姑娘又出现在他面前,手拿面包递给他,他愣了半天,眼泪流了下 来。小姑娘叫仙草,实际已经17岁了,和老乡到月城打工,因为老板拖欠工资, 就租个小屋干了这行,一天少说她也能要上七八十元,她早就看出了悟娃汤愁容 满面,又发觉他很善良,知道他饿了,就给他买了面包。并把他请到了自己的小 屋,后来他们又新租了现在的住处,不会作饭,悟娃汤就到饭店拣些折罗拿回来 吃。   第五壶酒 潦倒汉志不穷,悟娃汤成家立业;只因“情”常甲与小人为伍。   常甲寸头、西装、领带、皮鞋,锦衣还了乡。从村东到村西走了几个来回, 老远和人打招呼,有人告诉他:“常甲,别背着手,从关内抓来开荒的才背着手, 被帮着来的。”常甲不知道该怎么走了,人们七嘴八舌教他,越教他越不会走了。 不知谁说的,马珍叫他,这才提醒了常甲,他跑到洪洪饭店直奔后灶,马珍乐呵 呵的问:“常甲回来了,找什么吃呀?”“我找你刨我的那个炉勾子,留作纪 念。”“唉呀,常甲你还记仇了,将来当了大官打算杀了我不成?”“我留忆苦 思甜。”说完他就出来了。   在月城火车站,刘根接了常甲,在附近一家饭店为他洗尘。常甲喝得不知道 东南西北了,大意中将壹佰圆钞票丢落在地上,他们正要离去,一个捡他们剩饭 的褴褛之人拾起那钱送给了常甲,常甲见是要饭的,不觉起敬,把那一百元钱给 与那人,那人死活不要。最后拿出把零碎钱说只要这样的。常甲敬佩地说“你真 伟大,知道自己该拿啥样的钱”这时刘根认出他是悟娃汤。原来刘根曾是药物公 司副总经理,柯二没来时他说了算。有一天悟娃汤在门卫当班,三晃将一个旧锅 炉从仓库拉出,悟娃汤拦住问,三晃告诉他是郎当穗叫他找地方修理,悟娃汤放 行了。结果出了门三晃就把锅炉送到废品站卖了七佰元钱,事发后,听说公司里 要送他进拘留所,当晚三晃就去刘根家。正巧在门口遇上了悟娃汤拎个兜子按刘 根家门铃。三晃上前一把拦住他,咣咣砸门,里面刘根老婆问谁,悟娃汤回答: “大婶......。”还没等“婶”字出来一半,三晃就把悟娃汤嘴捂住,忙叫: “大嫂开门,是我,三晃。”刘根站在老婆后面抻头看了一阵外面,示意老婆开 门。三晃刚一进门,刘根就走过来,说:“你就是三晃,你还敢来我家,你知道 不知道我想揍你一顿,多大了还胡闹。悟娃汤将兜子放在门口,也跟进客厅,刘 根一指桌上的烟让他们自己拿着抽,三晃没客气抽出一支点上。刘根打破沉默说: “你们眼里没有领导是不是?天老大,地老二、你们是老三,是不是?你们说咋 办吧?”三晃掏出伍佰元钱说:“这是卖锅炉的钱。”“一个锅炉就卖伍佰元钱, 你也太败家了。”“那锅炉破的已经不象样了,你问悟娃汤是不是?”“行了, 别说了,明天你去保卫科。”转过脸他冲悟娃汤说:“你来干啥,赶紧把你那兜 子拿走,明天到人事科报到。”两个人呆了一会,三晃先站起身告辞。悟娃汤也 跟着走了,兜子也不要了。三晃回头见悟娃汤手里的兜子没了,就马上到夜市买 了两条红塔山、两瓶茅台返回刘根家。悟娃汤他们走了,刘根赶紧叫老婆把兜子 拿过来,看看送的啥玩艺。手伸进去一摸有两个圆圆的瓶子,象景泰蓝,刘根心 里非常高兴,又一摸是个方盒,莫非是钱,看来悟娃汤这小子想要官呀。他把捆 的绳解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看,心凉透了,原来两瓶罐头,一盒点心。他把东 西装回兜里准备明天交到公司纪委。突然有人按门铃,刘根老婆过去问谁,外面 道:“大婶,是我三晃。”刘根一听把生悟娃汤的气全撒到三晃身上,“还来干 什吗麽!”三晃在外面一听忙回答:“送点东西。”刘根更生气了,“把你那点 破东西撇一边去!”三晃心想完了,人家不吃这一套,但是仔细一琢磨刘根的话 感觉人家是嫌少,转身又去夜市买了两大瓶雀巢咖啡。突然他觉着不对,刘根也 看不见自己拎的什么呀,准是悟娃汤那兜里装些破烂。于是他又有了信心,返回 刘根家,进了楼洞他开始犹豫了,今天再去别惹刘根生气,现在他正在气头上哪。 明天来不赶趟了。他又去夜市买了捆绳子和一个钩爪,绕到刘根家楼后,将绳子 甩挂在窗沿上,抓绳爬了上去。刘根听有人敲窗户,过去一看是三晃,只见三晃 将烟酒咖啡放在窗沿上就顺绳触溜下去了。可能刘根向他招手都没看着。投鼠忌 器,悟娃汤沾三晃的光只被罚扣一个月的工资了事。三晃啥事没有,因此倒在周 围产生了威信,人人佩服。   如今见了悟娃汤如此狼狈刘根也不由心怀恻隐,但见他不肯要那一百块钱就 拉着常甲走,常甲说啥不走,非要交一个这样的哥们,他问清了悟娃汤的住处, 才肯离去。   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普实公司有了长足的发展,又成立了一个普实收购公司 和普实义勇公司。张介生任普收经理,--因为上面改变了主意,介生辞掉了校长 不干,被普学聘请当了教师。南朴兼任普勇经理。普收开业请了三好学生铁锋剪 彩;普勇开业请了拾金不昧的穷汉悟娃汤剪彩。这天仙草把这个同她一样属相的 大哥哥打扮的漂漂亮亮。小的时候爸妈就没了,跟爷爷长大,现在爷爷也去了, 她只有形影相吊,认识悟娃汤后才又有了依靠,她的心愿就是和他在一起慢慢变 老。悟娃汤对她特别好,每天都早早起来热饭,好吃的准留给她。自从和仙草在 一起悟娃汤感觉生活就象吃西瓜蘸蜜糖甜透了。仙草给他买了一套西服,他一直 没穿,今天头一次穿。仙草也跟来了。仪式结束后,常甲劝悟娃汤他们也到普学 来学习,吕蛋跟着劝,悟娃汤他们也就同意了。他和仙草在学社里开了个食杂店, 半工半读,快快乐乐,而常甲却突然没精打彩了。   在火车站结识了悟娃汤,没想到遇见了邻村的仙草,以为他们已经合房就张 口闭口妹夫的叫着悟娃汤。昨天闲串门子,和仙草开玩笑:“妹子,啥时候给哥 哥生个大胖外甥呀?”“闭上你的臭嘴,谁象你没出息,我们同一个屋顶,但是 清清白白。”回家后常甲就不想吃不想喝,满眼里是仙草的影子。吕蛋过来坐一 会,以为他和悟娃汤闹了矛盾就劝道:“人串门子惹是非,狗串门子挨棒槌,以 后少去食杂店。”“我失恋了,没恋爱就失恋了,吕蛋。”“没恋爱就失恋了, 单相思,她是谁呀?”“仙草。”“你这不是....。”“为了爱情,我要横刀夺 爱。”“你不怕闹出事来?”“我是常甲我怕啥?”说完他出了门直奔食杂店而 来。悟娃汤见常甲来了就请他到里面坐,常甲却抓住他往外拽:“从今以后你不 行在这屋里住,仙草是我们镇的,我要保护她。”悟娃汤疑惑的问:“我并没有 欺负她呀?”“正因为你没欺负她,才保护,你懂不懂事?收拾东西走!跟我一 起住。”仙草听见吵闹走过来瞧:“常甲,你凭什么到这撒野,滚!”“妹子, 你这几个意思?”“除了滚,没有第二个意思。”常甲极不甘心地松开悟娃汤走 了。仙草走近悟娃汤双手拢着他的脖子说:“悟娃汤,你作我的天,我做你的地, 咱们结婚吧。”“易燃的火也易灭,你好好考虑考虑,不要一时冲动,我不配 你。”“你很好看,永远好看,你没主意,我的主意就是你的主意,所以我就跟 定你了。”说着仙草钻进了悟娃汤的怀里....。仙草躺在悟娃汤的怀里,听着悟 娃汤讲:“...搞不清什么时候认识的老爸,好象小得不知多麽小的时候,一个 光着膀子,宽厚的背,躺着或坐着的人,他的脊背可以任性的踹,脑袋里没有一 点危险的概念,他除了会用手舒服的握住我的小脚,再不会有别的反应,...。” 忽然悟娃汤发现仙草甜甜的睡着了。   他们登了记,种了一棵树,婚礼就举行完了。   被仙草骂了出来,常甲翻来覆去一宿没睡,听说悟娃汤他们结婚了,心里就 更加难受了,醋酸盐酸分泌了一肚子。刘根很长时间没见着常甲就过来看看,知 道了常甲的心情后说:“男子汉何患无妻,有适当的刘叔给你介绍一个,别这样, 象个男子汉。”常甲听罢哇的一声哭了,“刘叔,再没有比仙草好的姑娘了。” “胡扯,刘叔非的给你找个比仙草好的仙花,你等着吧。”   仙草他们搬出去,就剩吕百灵一个人,他觉得太浪费,就贴出告示,出租一 半,单里红看见,就找上门来。吕百灵见来个妇人,不知她为何事,便闭口静观。 “你这屋要租出一半?”“对,请看。”“你在这干什么?”“专治男人一切难 言之隐。”“真巧大哥,咱们是专业互补,我是专治妇女羞口之疾。”吕百灵忙 说:“想见很晚,想见很晚,如果不嫌弃这屋,欢迎承租,房租八折优惠。” “行,一言为定。大哥,家在哪住呀?咋这面熟哪?”“臭虫胡同。”“哎呀, 咱是街坊,我家也在臭虫胡同。明天我就搬过来。”吕百灵道:“我说气味相投 哪。”单里红又道:“放一个羊也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咱们再增加几个项目, 婚介、劳介、房介,一条龙服务。”   “这男的怎么这麽多?这男的也太多了,多闹眼睛。”孙秀抱怨着。单里红 走过来说:“可不是麽,一阵一阵的,某一天全是女的,某一天全是男的,象今 天似的。”她翻开一个本子又说:“到咱们这登记的女孩子有象风一样的,有象 水一样的,有象花一样的,样式齐全,人源充足,交二百五保你结婚为止,你想 要什么样的?”“要象风一样的,浪漫点的。”“有,明个约见。”孙秀交了二 百五,说了句:“姨,我的幸福就靠您了,漂亮有钱的我都不怕。”走了。 第 二天,在臭介所里一群男士围着刘园搭讪,“小姐,你说男的多好,还是女的多 好?”“当然男的多好,那女的该多紧俏哇,要是月城女的就我一个,我说话比 市长都好使,信不信?”“信,那全月城人就瞧你不闹眼睛。”“小姐家在哪住? 留个电话呗。”“我这人比较传统,请你尊重我的国情。”这时孙秀进来,单里 红赶紧把他和刘园叫到里面去了。 “这女的不俗,好象在那见过?”“先在大 街上,然后在梦里。”“刚才这小子长的啥玩意呀?我不服,急眼我揍他。” “哎,哥们,说实话,我是不是比那小子长的强,等出来我钩扯那女的几眼。” 一会孙秀带着刘园出来,见众人面带敌意,就笑着说:“别着急,慢慢找。” “说的轻巧,饱汉不知饿汉饥。” 孙秀和刘园俩从火车站东走到火车站西,刘 园说得上晚班,两人分手,白白。       刘根认真的看一则征婚广告:某女肤白貌美,丰满云称,温柔贤惠...联系 地址,站前臭介所,电话87654321。他拨通电话咨询了一下。叫上常甲就去了。常 甲进了臭介所一眼看见吕百灵,吕百灵也认出了他,悟娃汤的朋友,就说:“哎 吆,常甲原来是你,这个...”单里红见势忙把刘园推了过去说:“这就是仙花。 你们谈吧。”一转头她看见了刘根,自己的第一任丈夫。刘根也认出了她,两个 人对视了一下,一句话也没说,单里红眼里流出了两行泪水。   22年前刘根是所大学的语文教师,因为教学上的言论被打成了四类分子。单 里红忍受不了,离她而去。后来刘根为了组成新的家庭把他们的女儿弃了。为此 他们互相深深地怨恨。应付走了常甲,刘园问单里红:“单姨,你刚才怎么哭了? 你认识刘根?”“很早以前认识,你怎么也认识他?”“他过去经常去犹豫城吃 喝,每顿都花个壹仟两仟的,到现在还欠我们饭店两万多块钱呢。”“这么败家, 不可能啊!拾块钱他都酌量着花,记得有一次,一分钱掉地下了,他点洋蜡找一 宿。”“不一样,他是公款吃喝。”“呕,对,不是一样的钱。”   普收公司已经收购改组了好几个企业,取得了很好的效益。今天在东方焊机 厂的会厅里,介生正和全厂职工对话,“初步的摸底调查,咱们厂,一、设备落 后,过去也曾经下力气更新改造过,但是都用的不是地方,产品应然缺乏竞争力。 打个比方过去张三总被李四打,为雪此仇,打败李四,张三猛吃猛喝,终于长到 分量比李四重了,但是还打不过李四,后来认真研究发现,张三吃的净是肥肉结 果长了一身肥膘,所以还是打不过李四。二、隐形失业,出工不出力,底效率, 高成本。三、职工缺乏爱厂敬业精神,个别职工向客户索要催工费,伤了上帝的 心。四、用人机制陈旧,不能把人用活,缺少学习技术的气氛,青年技术能手寥 寥无几。针对上述问题,我们决定如下整改:有市场竞争能力的车间,加强技术 改造,更新。建立上岗竞争制,施行高工效,高工资。倡导上岗者花钱买服务, 买时间。对发挥不出效益的陈旧落后设备和小车,请专家论证评估后,该卖的坚 决卖掉,空闲的车间场地搞联合,搞出租。鼓励下岗职工到普学培训学习,同时 大力支持开展多种社区服务。我的话完了,看看大家有什么意见?”“人到四十 不学艺,在东方厂干了一辈子,除了会本行,别的都不会呀?”“全民所有制, 有权的,把工厂弄垮了,我们当工人的得着啥了,现在你们收购了,我们滚蛋, 合理吗?公平吗?”张介生用手示意安静,然后讲道:“东方厂是在濒临破产的 情况下经主管部门同意由专家清产评估被普收公司收购的,只有这样东方厂才能 起死回生,普收公司买的只是东方厂,原有东方厂的业务骨干,技术能手我们全 部留用,另一部分人我们负责培训,帮助就业,普实公司的任何一个岗位你们都 可以挑战,市政府方面也答应给你们优惠政策和补助,在普实没有永久的输家和 赢家,永远给每一个人洗牌重玩的机会,不会由于抓把坏牌就终身是输,任何人 只要努力就会灿烂,至于过去谁对我们的工厂做了恶,谁带着,我想随时间的推 移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当然最好现时现报,希望大家检举揭发,不使用自己 的权利捍卫自己的,公众的利益也是愚味,也是犯罪,我们都应该疾恶如仇,这 是普实人的基本素质,文明人的基本素质。    收购了东方焊机厂不久,一个新疆客户拿着五台焊机要求退换,介生一看没 用过三年,就命人马上给退换,他找来工厂技术人员共同查找焊机提前坏了的原 因,最后只发现有一处铁板照标准薄了0.5毫米,于是他们拿来一台同样的焊机 实验,当开启到第1500次时,由于铁板薄而振颤,把傍边集成板上的电路振断了, 毛病找到了,介生急忙命人把仓库里的焊机全部检查一遍,铁板不标准的全换, 又命技术室和业务科走访用户,调修售出的焊机,由于东方厂的产品质量和技术 一流,每次展销会全都提前完成销售任务,没等完会就挂出闭展牌,东方厂的产 量满足不了市场,不少小厂子开始打东方厂的主意,他们找介生谈判,一些销售 人员也建议超产量签订销售合同,然后把订单转给小厂生产,介生坚决反对,他 强调:第一,把名副其实的产品交给社会是我们东方厂的天职,是积厂德。第二, 不该挣的钱一分不挣,好工厂要有好职工,要做个好职工,首先要做个好人。   为了配合普收公司的发展,南朴.介生商量决定,委派华婷和唐诗梦等筹建 普实多种服务中心。南朴提议筹建普实创新公司,成立听事会和理事会,他自任 理事长,辞去普学社长和普勇经理之职。张介生兼任听事会秘书长。理事会主要 由各部门一把手组成,听事会由普实系统内各个群体代表组成,在第一届听事会 上铁锋被选为普勇公司经理,齐军校被选为普新公司经理,刘根被选为普学社长, 王法静和吴娃汤被选为听事会副秘书长,华安、唐峙梦、尹坐平被增选为理事   第六壶酒 郎当穗忐忑不安,韩老肥为所欲为。   自从在吕百灵那受了惊,郎当穗的眼前时时地出现柯二那钢刀一样的目光, 这目光叫他每分每秒都忐忑不安。柯二没来药物公司时,刘根说了算,他和不少 中层干部都是刘根一手提拨的,后来医药局派来了柯二当总经理,刘根领着自己 这帮人和柯二对着干,要把他赶走。由于局里坚决支持柯二,结果刘根被迫提前 退休回家。见风使舵,郎当穗马上转头给柯二摇小旗,在柯二面前一向小心翼翼, 点头哈腰,到如今仓库科长仍旧当着,该死的是治他妈的难言之隐,闹出了危机。 他拔通了三晃的电话,想了解一些情况。三晃年前从仓库调到了业务科当采购员, 年初时跟柯二等人一起参加了“百泉” 药品定购会,同柯二混的挺热乎,会开 完了,弄了叁仟块钱回扣,乐呵呵地回来了。回扣这玩艺确实勾搭人,三晃整天 盼望出去,终于好事又来了,到南方混水药厂进货,厂方拿出一本用信纸钉的本 子,叫他在1.2万元的一行里签了名,这壹万贰就进了自家腰包,对方告诉他这 不走账,就更让他放心了,好吃没够,他开始寻寻觅觅找机会出去,为此动用了 壹万伍仟块钱搞定了上头,美差就连续不断的来了,兜里的钱也就接二连三的多 了,今个空闲,他准备了解一下仓库那头验收的情况,合格了好催财务承付,正 巧郎当穗找他,真是心想事随,万事如意。“...郎科长,这事大了,你知道领 导隐私了,他不把你踹得远远的才怪,不过我把你决心将这事烂在肚子里的意志 转告柯老板,估计他不会撤你的,放心吧。唉,最近入库的那几批货怎么样了? 那是我进的。” 郎当穗说:“等会我跟验收的说一声,赶紧把单子签了,传过 去。唉,就这么地了。” “就这么地了。”   在库房里高昂昂正验收新进的几批药,这些药都不是正宗厂家产的,药效较 差,信誉不高,有些品种库存积压,不应该进。这时郎当穗来了,“数都对吧。 赶紧把验收单签了传过去。” “这都啥呀!一堆大头鞋,谁要哇,都得烂在库 里,不签!” “我支使不动你了!交待工作,明天看收发室去。” “你以为我 是悟娃汤呢,说把我开了就开了。” “我知道你有人,但这是仓库,我说了就 算。”   柯二看了看昂昂反映情况的信件,很反感,以下犯上,为了儆示左右他让经 理办公室的人转给郎当穗,虽然在吕百灵那治难言之隐被他碰上,但看出来郎当 穗是个知道深浅的人,恩威并进他不会张扬,退一步讲,这是鸟事一桩,现在那 个企业家不被公关,信这事他也会感激自己的,无意中收个死党,不错。   在收发室里,坐在悟娃汤曾经坐过的位置,昂昂想起了悟娃汤,高昂昂刚到 药物公司时,悟娃汤已经上班几年了,第一眼就感觉他与别的男同事不同,文质 彬彬很和气,后来知道他是个大学生,不过科长老批评他,周围的同事也都欺负 他,没人愿和他来往。有一次郎当穗的朋友来仓库要几盒药,郎当穗叫三晃进库 去取,悟娃汤不给,气得三晃到郎当穗那报告,郎当穗一怒之下把悟娃汤开到了 收发室。工作一段时间高昂昂也认同了周围的处世原则,看出谁惹不起,谁惹得 起,谁有用,谁没用,虽然悟娃汤仪表人才,但事业无望,初次见面的怦然心动 也就没有了,每个年底各科都重新定编定员,每次悟娃汤都被裁减到人事科等待 处理,每次最后又被人事科派回来,连续两年,人是越炒越臭,终于他停薪留职 走了,四五年不见了,前阵子普勇公司成立,剪彩,他意外的看见了悟娃汤,他 仍然年青,仍然好看,变化的是神情里多了刚毅,目光中多了睿智,身后头多了 个美丽的姑娘,她追悔莫及,跑回家中痛哭了一场。   不象郎当穗,张三那天从吕百灵那跑出来后没事似的该干啥干啥。在法经办 里,虽然他是个司机,但是说话相当管事,几位副经理没有不给面子的,都知道 他是高梁地的心腹,他同高梁地全家混得都挺亲热的,这阵子经常开车接送昂昂 上下班,虽然他长的狼头八相,但很随和通事,昂昂对他开始动了芳心,今天张 三又开车来接昂昂,偶然中看见郎当穗,吓了他一跳,这家伙和昂昂一个单位,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在途中他们挑明了关系,晚上高昂昂向父母宣布了这一决定, 高梁地本不同意,但昂昂下决心非张三不嫁,没办法,他唯有替张三的前途动脑 筋了。现在上面三令五申禁止机关经商,法经办和法院脱勾是迟早的事,最近普 实公司的候选人张介生当选为市长,点名推荐王法静为院长,如果高院批准,自 己也就没有多大做为了。因为王法静是名副其实的“一本正”。他拨通了韩良的 手机:“啊,韩队长,我是高梁地,什么时候在家我看你去,” “高庭长咱俩 谁跟谁,有事你直说吧。” “我姑爷也在我这,现在给我开车,不是个长久之 计,我给他准备了一套干部手续,你给接收一下,弄个副科就行,明晚我去你 家。” “高庭长,千万别来,明晚我不在家。”   和吕百灵吃喝完后,老肥径直回了臭虫胡同,他总放不下心来,韩良这小子 是不是吃横食的,心思中走进了臭虫胡同口。   不知什么原因卦摊生意异常冷清,好多天了柳东路没捞着一个大钱挣,于是 乎家仇国恨一起勇上心头,见周围卖单的人多了,他又开始说“四大黑”了: “...反贪局、交警队、三陪小姐、黑社会..."老肥把他叫住,将刚才的事和他 说了,让他去车站找吕百灵和解,守在那以防韩良回头摸底。   韩良后悔不叠,没好好瞧瞧那屋里都配备什么装置了,自己要是被录了相, 可就让那小子抓住把柄了,看来他是予谋报复,谁走露了消息,知道是我整的他。 系铃还得解铃,他给老铁交警队的李四打了个电话,事也就平息了。   天上掉馅饼光听没见过,老肥半信半疑的来到了交警队报到,什么都办妥后 李四叫他给韩良打个电话,电话里韩良告诉他:“我跟你扯平了,把什么直观材 料给我。”老肥马上过去磕头作揖起誓发愿说没有什么直观材料,韩良才放过他。   大墙里,大墙外听说老肥又起来了,赶紧收拾包裹就走了,在市郊租了个房 子。一天,大墙里捡柴货,突然发现了老肥在交通验查站下边的草丛里,正猫腰 进了树棵,不大会又出来,大墙里纳闷儿,等老肥走远了,他过去仔细搜查,终 于在一块破砖的下面找到了一 叠钱。原来检查站的上头按了监控器,执法人员 的举动都被摄录,为了避开监察,老肥一天要进草棵里藏几次钱。大墙里欢天喜 地回了家,第二天起,他和大墙外就开始什么活都不干专监视老肥,一连几天下 来收莸确实不少,他们打算买个小狗,帮助勘探。   这阵子藏的钱总是不翼而飞,让老肥很恼火,回了家打开电视看看动物世界, 消遣消遣,屏幕中一个甲鱼爬上沙滩,钻入沙海下了一个蛋,转身又爬回水中, 有个人走了过来,把鳖蛋拿走,他气得关掉电视寻局子打麻将去了。   十多圈过去他就象小鸭子进热澡堂子游泳光留留的了。他穿好服,借了个手 电领着一个“尾巴”叫杨相的小子去道上截车,等了一会,过来一辆外地车,他 示意靠边停下,把驾驶证要过来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掐在手中,坐到驾驶位上 试了试刹车、手搂子、大小灯后说:“手闸不行,修吧,啥时修好啥时上道。” 司机央求 ,他拿出一个小册子给司机看“这是省交通厅下发的,不明白咱们共 同学习学习。”司机道 :“大哥,这时候我哪有心学呀!商量商量,二十咋 样?”又计咯了一会,司机扔下伍拾元钱走了。半个多钟头老肥他俩干了七八个 活,弄手陆佰多块钱,准备凑个整数回去,不一会又过来一辆外地车,他看了看 驾驶证:朱桥镇五八村冯忙夫。老肥仍旧试一遍车后,让司机修手闸,冯忙夫二 话没说修车去了,气得老肥暗下狠心要教育教育他,又干了几个活,他过来叫冯 忙夫交壹佰元罚款。冯忙扶死活不干,恨得老肥扣了他的驾照。冯忙夫要他开了 张吊扣单,钻进驾驶楼,准备明天到普服中心讨个公道。老肥和杨相回去打麻将 玩去了。   接待了冯忙夫后,华亭打电话请普勇公司处理,铁锋带着建华,海道和忙夫 来到了交警队,李四听了情况,把老肥找来,老肥说忙夫昨晚鸣喇叭了,所以扣 了他的证。忙夫忙纠正说:“我没鸣喇叭,你说手搂子不合格,叫我修,我修时 你要我交壹佰元钱,我是给人打工的,卖手腕子,哪有钱,就没给,你就扣我 证。”“你鸣喇叭了。”“没有!”李四道:“还嘴硬,刁民。”铁锋问老肥: “他鸣喇叭了,还有谁证明?”老肥犹豫一下说:“没有,就我一个。”铁锋又 问:“你是值勤?”“不是,但是交警有权随时对违章行为处置。”忙夫道: “我确实没鸣喇叭。”老肥道:“不承认,证就不给,啥时承认,啥时给。”铁 锋问老肥:“你上过车,试过刹车,手搂子吧?”“没有”铁锋拿出一个文件袋 说:“你和另外一个人的脚印这都有,现在可以核对一下。”老肥开始发慌: “我后来上过车。”铁锋说:“从布局看你们站了有一个小时,你们在干什么?” “打车。”“打车20分钟足够了,你们的脚印没有与出租车连接过,可有不少大 车在你那停过,有十多个刹车印,怎么解释。”老肥顿时断了电,还要狡辩,李 四冲着老肥瞪了一眼骂道:“什么东西,把证给人。”老肥掏出证给了铁锋,建 华要求处理老肥,他说:“忙夫昨天在车楼里熬了一夜,误了一天工,应道歉并 赔偿其损失。”李四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是给鼻子上脸,证还想拿回来!” 建华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录音机说:“不答应我们就上法院,讨个公道,刚才的一 切我都录下了。”   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李四便给韩良打电话,韩良接完电话又找高梁地,高梁 地为难的说:“现在的院长王法静也是个普实人,认真到骨髓里去了,一点面子 不讲,老弟,我是实在无能为力,你的事我是一向头拱地的去办。”最后韩良和 李四决定为不丢面子,命老肥去法院应诉,答应忙夫的条件。法院判决老肥当面 向冯忙夫道歉,并赔偿50元人民币,责令交警队将其驱逐出去。本来李四恨不得 马上开除老肥,但看见法院的责令书,心里却较上了劲,韩良听了后劝说道: “从你那出来,过几天我就把他安排进巡警队,让他们瞧着生气吧。”   在臭介所结识了个漂亮姑娘,孙秀美不胜喜,可是好景不长,第二回到臭介 所找刘园时,单里红把一封刘园的信转交给他,信的大意是说:“伴君千里,终 有一别,因为工作急需她已不在月城,估计要一年半载回来,请等候。”他看完 信,单里红问:“小孙,要是等不急的话,再给你介绍一个?” 环视了一下, 是清一色的光棍,孙秀斩钉截铁地道: “不用!看我象是那朝三暮四的人吗?” 转眼三个星期过去,孙秀有些坐不住板凳了,几次想到臭介所找单里红要再给 介绍一个,但是走近门口腿就发怵,不肯进去,于是信马由缰满城逛游,偶然他 发现了普服中心,修整了一会便走了进去。在普服中心里唐三坐在陆慢慢对面, 他们都是来找对象的。唐三一刻不停地动着心思,要找机会和陆漫漫搭腔,他故 意将自行车钥匙弄掉在陆慢慢脚边,期望她帮捡起来,见对方没有一点捡的意思, 只好自己捡起,正这时孙秀进来,唐三瞧又来一位“朋友”,便面带笑容的冲孙 秀打招呼:“唉,来了,里面去。”孙秀听有人跟自己说话也就机戒的应了声, 往里走,远些了,唐三对左右说:“特熟,我们街坊,人不错,上半身没毛病, 下半身不太好。”孙秀走到里头见没有一个如陆漫漫的,便又转悠回来坐在陆漫 漫附近,点燃一支红塔山,自语,“这么多男的?”陆慢慢感觉这个人在单位里 见过,偷偷瞧了一遍孙秀,想起来了,他是混水药厂驻月城要债的,他急忙收拾 东西出了普服。孙秀发现陆漫漫偷视自己,心中暗喜尾随出去。唐三嫉妒够戗, 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他也跟了出去,盯到一家宾馆门口,人家都没了。   唐三接连几天到普服,孙秀、陆漫漫都再没出现过,他们搞上了,为此唐三 痛苦了好一阵。     老肥闲在家里,听说吕百灵开了个臭介所,就来到了火车站。吕百灵和单里 红整天愁没有女的来,见了老肥,他俩有了主意。     陆漫漫在家见一则振奋人心的广告:某男,英俊潇洒,身健体高,腰缠万 贯...地址臭介所,电话87654321。她打了电话,果真有此码事,就出了家门。   红嘴唇看了广告先来了一步。见来了这么多女士单里红非常高兴,老肥演主 角,其它人借光了,跑龙套,假戏真演。柳东路听说了后,把苦拉也骗来,开展 全球婚介业务,顿时臭介所生意火爆。陆漫漫赶到臭介所求见某男,单里红马上 让老肥和红嘴唇暂停交谈,出来会见陆漫漫。果真有这么一个公子,陆漫漫心花 怒放。老肥首先向她通报了家产,有十盆君子兰和一窝京巴狗。现在正是君子兰 热和巴狗热,陆漫漫听了很满意,同意建立伙伴关系。单里红给陆漫漫登个记, 收她250元子,让老肥和她溜达去了。   和老肥唠得好好的,单里红把老肥叫了出去,红嘴唇很来气。她是在情场里 滚的人,这类把戏对她来讲是小孩子虎弄大孩子,老肥的胡言乱语她一点都不信, 跟他俩只是小孩子玩尿泥你糊弄我,我糊弄你,并不生气,只是因为自己是农村 的,以为单里红小瞧她,没拿她当碟好菜任意摆布。见老肥被派走了,她发难了, “你们这是什么地方,有没有个先来后到,怎么的?以为我不是机关单位呀?告 诉你们我不是好惹的,赔偿我时间!”单里红也不示弱:“你坐 这么长时间, 也不交钱,我们这凳子你以为是白坐的!你坐多长时间了?”俩人互不相让。一 直打到老肥回来,才被老肥平息了。   原来红嘴唇是吃青春饭的,新任市长责令整顿服务行业的不正当竞争手段, 扫黄打非,她丧失了经济增长点,才到臭介所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   张介生当了市长后,面临的第一个难题是财政亏空,前任市长老脸为了求提 升,搞数字成绩,指示亏损企业从银行贷款,然后上缴财政,财政再找个名义把 钱反拨给企业,企业再把贷款还给银行。这种贷款没有风险,所以银行特别乐意 合作。这样企业有面子,银行有社会效益,市长有成绩,很快老脸就被调到省里 去了。张接生叫分管财政的市长娜班整理材料,如实反映到省里,娜班道:“市 长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最好不反映,和老脸闹翻不好。” 张介生道:“以我个 人的名义,后果我承担。”娜班只好同意,他想起自己的计划就说:“为官一任, 造福一方,今后的财政,我意见是向大型项目倾斜,拿出点东西来,考核政绩时 也有看的,建个立交桥,上个十万锭的纺织厂。”张介生问:“有资金支持吗?” 娜班回答:“立交桥弄个过度的,十年期的,再把西山的树卖了问题不大。”张 介生道 :“不行!应付工程,建了扒,扒了建 ,败家,百年期以下的工程今后 一律不批 。什么献礼工程 ,倒计时干,最后都成陷眼工程了。松树林子更不能 动,我们这代人要为子孙后代留下一个青山,不能太自私了。等我们做的事很多, 但是财政上是小马拉大车 ,因此为了好看,就拉一趟空车走吗?不行!这是祸 害人。我们只能实事求是,干一些扎扎实实的事情,这些事情可能不太好看,但 很实用。”   老脸在徐老的担保下被贬回市里,当了个专员。   第七壶酒 臭介所被捣,犹豫城扩张。   听完单里红讲的过去,吕百灵就猜出了刘园是刘根和单里红的骨肉,他一直 在想应该怎么办,正巧柳东路来了,他就将心事和柳东路说了,柳东路一听,说 道:“我看你和单里红就做男女得了,合伦合理,闺女也叫着亲妈了,刘根也要 不去了,何乐而不为。我给你当这个媒人。”   柳东路把单里红叫到一边问:“百灵这个人聪明,找个这样的人当老伴你看 怎样?”单里红一听心里挺高兴,但嘴上却道:“我哪敢再有这个心思,已经走 了两步错路了,再走不成吃百家饭的了。”柳东路看出了她眉梢有喜悦之情,便 道:“女人浪漫一辈子吗?一大家子人乐乐呵呵多好。”“我也确实愿给刘园当 妈,我也有一个女儿和她一样大。”柳东路道:“这事就成了,明天我就叫百灵 兄弟张罗。”   结完婚,吕百灵把刘园的身世告诉了单里红,她喜出望外。人逢喜事精神爽, 干劲足。臭介所经过连蒙带虎的经营,鸟枪换了大炮,重新租了个地方,白天: 介绍、诊治疾病。晚上:变成酒吧、夜总会。单里红在后台问前台的吕百灵: “红嘴唇钓着鱼没有?”吕百灵回答:“和那个手拿大哥大不骂人不说话的小子 唠呢。”“那个呀?” “就那个整天泡酒馆,出门就小便的家伙。”“呕,是 三晃,我给老肥打个电话”     红嘴唇隔着桌子拢住对面三晃的头问:“晃,你真的爱我吗?”“真的。” “你是爱我的软件,还是爱我的硬件?”“全爱。”“看你一嘴酒味,我给你打 杯水簌簌口。”她来到后台和单里红耳语了几句,顺手倒了杯洁尔阴端给三晃, 等三晃簌完口,红嘴唇挎着他的胳膊出了臭介所。他俩进了一家旅店开了一个单 间,红嘴唇让三晃给她洗脚,三晃边洗边振振有词:“刘罗锅说的好,给美人洗 脚也是艳福。”突然外面有人砸门,眨眼间老肥和几个巡警就闯了进来,把三晃 靠了起来,塞进车里,圈了一天,罚了二千块钱,完事。第二天,在后台的单里 红又问吕百灵:"红嘴唇钓着鱼没有?""正和一个老家伙跳舞,这人咱惹不起,他 吓傻过一个人。”   柯二和红红嘴唇边跳边谈:"一跳起来,就得象皇帝的女儿一样,趾高气扬, 目空一切,让人觉得这小辣椒猴辣猴辣的。”   红嘴唇见柯二气宇昂轩象个领导.就说:"男人萧洒一辈子,真不假。”   "女人没有寂寞也不假。"   "我应叫你什么?"   "人多时叫我经理,人少叫我哥。"   "我叫你弟弟吧。"   第五天,单里红对吕百灵道:"红嘴唇傍上了大款了。不会回来了。”吕百灵 道:"幸亏我知道那家伙利害,不然咱们要吃罪不起。”单里红又问:"那个孙秀好 长时间没来了。”"提溜着一双射精的眼睛,找对象的那小子?""对,那小子钱好 赚。今天吕蛋来这,见人就说咱这是坏人逼着好人学坏,普服中心是好人逼着坏 人学好,煽动人上普服中心去。”吕百灵一听,气得骂道:"这小兔崽子,糟践我, 饿了就跑我这吃我这喝,这不是骑我脖梗子上拉屎,熊到家了吗?”   南朴招开了个理事会,宣布张介生辞去普收经理和听事会秘书长之职,增设 中枢处。接着又招开了听事会,会议选举唐诗梦为普收公司经理,选举悟娃汤为 听事会秘书长,选举华安为中枢处处长,选举尹坐平为教委会主任。刘根对增设 中枢处,并任命华安为处长感到不安,他与华安共事多年,互相非常了解,华安 办事认真,极讲原则,当初在他手下时没少挨他批评,华婷和坐平也同样,所以 在选举学社社长时华安没当选,自己被推了上去。当了社长他开始拉帮结伙,角 帽先,常甲成了他的死党,在学社里他积极树立个人权威,搞私人拢络,为此华 安和他争吵过多次,尹坐平和他也不象以前那样,心存看法。他特意请过几次坐 平,但话不投机,不过平时场合坐平也都给面子,全学社他是熊瞎子打立正一手 遮天,整个普实公司到处有他的亲信。中枢处的职责是向内负责普实系统的监察 和统计,向外负责调查,核实,收集信息。它可以向其它部门派驻监督机构。这一 点刘根最怕。他拔了华婷的电话,看看她是什么态度:"华婷,中枢处向各部门派 大使,你怎么安排的?""什么大使,特务。监视我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 真想不干了。""所见略同,尤其是华安这人,爱管闲事受不了,不知唐诗梦,铁锋, 齐军校他们怎么想的?"   "我不反对也不赞成。”唐诗梦说。   铁锋回答:"脚正不怕鞋歪,什么特务不特务的欢迎。"   听说中枢处的人在各部门都遭到骚扰,南朴建议悟娃汤招开听事会,他要以 首席员工的身份发表言论。   "有句名言,没有永久的敌人,也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同样 我认为没有永久的坏人,也没有永久的好人,只有永久的的约束。所以我们每个 人应以长远的态度看待中枢处的产生。我倡导,以理服人,以法治人,以情改人, 中枢处的员工应该客观公正,文明的履职,经得起广大员工的监督和时间的考验。 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种法律比良心更好,依法办事关键在人,我建议中枢处的员 工加强自身的教育和学习,提高自身的素质,修好自已的心,形成一个好的风气。 不同的群体造就不同的人,希望华安带好这支队伍。在普实公司应该是好人逼着 坏人学好,而决不允许坏人逼得好人变坏!"南朴讲完,悟娃汤询问了一下众人有 没有发言的,见没有,他就将印好的南朴在普实公司开业时讲话稿发给每个人, 宣布散会。   根据中枢处的信息资料,南朴建议铁锋和法静协商处理臭介所的问题,铁锋 拿着受权书带人将臭介所查封,吕百灵,单里红被拘留三个月,罚款四万元。吕 百灵叫刘园把刘根找来,刘根知道了刘园是自己的骨肉女儿,非常帮忙,他找了 法静,叙说了与吕百灵的关系。请法静放吕百灵他们一码,被法静拒绝。刘园又 给卜奎打了电话。求他和南朴说说。卜奎拔了南朴的电话。南朴回答:"他触犯了 法规,谁也救不了。"刘园又找付满堂求他想办法,付老板给省里的老领导徐老 打了个电话请求说情。徐老给张介生打了个电话,张介生也表示爱莫能助。老肥 也被铁锋抓住,关了七天揍了七顿,因为红嘴唇在逃,无法定案,就把老肥先放 回家。公安局将他开除。刘园和柳东路也被送进了学习班教育了七天,苦拉被强 迫在普学社改造了半年,期满华婷特地进了多种正宗名牌袜子委派她回国代理销 售。   陆漫漫欢天喜地的嫁给了老肥,可是好景不长,婚前的蓝图只能成了记忆。 那个夕阳的晚上,他们慢步在江边,老肥突然问她;"漫漫谈点正事,说说未来吧, 你计划怎样当我的老婆?"漫漫回答说:"我的未来不是梦,我早就设计好了,我的 丈夫必须能挣钱,又有势,听我的话,别人有的,都应该让我有,别人没有的, 也要让我有,应有尽有。”老肥一吐舌头作着怪脸说:"你这不是设计自己,是设 计我,改改,把我设计得好受一点。”漫漫被逗笑了,老肥也笑了,婚后没多久, 老肥打了她第一个耳光,她跑回娘家等着老肥来认错,左等右等也不来,左盼右 盼没消息,她求人打听,才知道老肥摊了官司。家事让她上火,单位的事也让她 上火,药物公司因资不抵债,市法院派宝宪来调查,柯二跑到人事科让她查查谁 和王法静有关系,查出了悟娃汤,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想当年悟娃汤是脚底下 的泥,怎么踩怎么是,就是停薪留职,也控制着他,年年乖乖交停薪留职费,现 在要求他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谁有用就开发谁,药物公司开了个集体会议决定 用二十万元摆平危机,自从药物公司买不起,赊不来,无货可卖后,半年没开工 资,职工纷纷放假回家,就剩下当官的留守,他们把仓库和一些办公室出租出去 收得的租费足够开资,没有业务,轻闲自在,喝喝荼水,看看报纸,有私事该干 就干,个个洋洋自得,可眼下危机来了,法院要剥夺他们的寄生权。   悟娃汤见柯二和三晃来家拜访不知何事,很惊讶。三晃忙笑着说;"悟秘书长 您好,我们代表全药物公司的孙子们向您表示孝敬,送来十万元人民币,请享用。 " 悟娃汤猜出他们的来意,就给他俩一人倒了杯茶水,请他们到外面喝去。   根据企业破产条例,月城法院依法判处药物公司破产拍卖还债,南朴和悟娃 汤唐诗梦华安研究决定参加竟买。犹豫城也决定收购药物公司,为此,付满堂宴 请药物公司的中层以上干部,以柯二为首的鱼鳖虾蟹应邀而到,刘园以秘书长的 身份主持宴会,她首先请付满堂讲话。付满堂咳嗽一下开讲:"先给在坐的各位一 个底,犹豫公司有足够的实力收购药物公司,大家都是药界精奸,将来经营还有 依仗,所以我把每位都当自己的人请来参加我的这个扩张会议!现在我宣布宴会 开始,上第一道菜,美女杀毒蛇。”刘园自报奋勇和红嘴唇争着杀,杀一条赏拾 元钱。郎当穗看出刘园在付满堂面前得宠,哈腰帮刘园捡拢掉在地上的蛇头,他 不晓得刚杀掉的蛇头还能咬人,结果抓在手里的两个眼镜蛇头死死咬住了他,痛 得嗷的一声,乱了一阵,郎当穗被送往医院。   根据中枢处的信息资料,竟买对于主要是付满堂,他有一定的财力,付满堂 本人是不讲信用,见利忘义,横行霸道。南朴、悟娃汤他们决定先和他争一争, 适可而止。竟卖会上,普收公司起价八百万,犹豫城八百万跟进,普收公司加壹 佰万,犹豫也加壹佰万,普收公司加贰佰万,犹豫城也续加贰佰万,普收公司又 加壹佰万,犹豫城也又加壹佰万,普收公司续加伍拾万,犹豫城也追加伍拾万, 普收公司停加,犹豫诚也停加,最后经药物公司职工表决,犹豫公司买中。   犹豫公司终于以壹仟二佰伍拾万元子收购了药物公司,付满堂举行庆祝会, 人们按功劳地位就坐,原药物公司只有柯二和郎当穗有幸收到了请柬。柯二找到 了自己的牌位,坐下。他的右下手是位叫大老黑的,还没来,大老黑的右下手就 是郎当穗,他的蛇伤已经治好。不大会一位礼仪小姐领着一条大黑狗走了过来, 礼貌的把大黑狗请让到大老黑的坐位上。立马主持人就宣布开会,付满堂在上面 口惹悬河,大老黑在下面左右不老实,弄得柯二和郎当穗一身哈喇子,领带也都 被舔黑了,最后开始封官。柯二被封为门卫班长,管大老黑和郎当穗。大老黑和 郎当穗被封为惊官守大门。柯二认为给的官小就去找付满堂,"付老板,金盆打 了,份量还在,就叫我管两条狗?"付满堂语重心长地说;"老朋友,你既然穿上了 新鞋,我就不能让你走旧路,重复昨天的故事,我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柯 二自语道;"我不是金盆,没听说金盆打的,谢谢付老板,你的官我不要了,后会 有期。”说完柯二愤然而去。第二天付满堂招开不仁不义大会,通知全药物公司 的职工必须参加,人都坐齐了付满堂开始讲话;"今天的大会叫不仁不义大会,就 是说讲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鸟瞰当今世界,物产丰富,要啥有啥,想啥来啥, 百花齐放,百家争赢,犹豫公司花了壹仟贰佰伍拾万元子买了药物公司,由于和 普实公司别劲,价出的高了,加上最近犹豫酒店的生意猫一天,狗一天,所以现 有流动资金明显不足,希望药物公司的职工理解,眼前确实有一辆幸福列车,不 过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坐上,免票有限,几个老实巴脚的留下,其余的每人交壹万 元风险金,有钱当大爷,没钱当孙子,交了钱的马上到业务科上班,没交的加入 民工队,上外蒙古盖大楼,今天的药物公司不是昨天的药物公司,干工作一定要 兢兢业业,克职奉守,昨晚检查,大老黑表现特别好,听见砖头落地声马上叫唤 两声,郎当穗没有,不过也挺好,没睡觉,精精神神,挺好。嗯,意思就是这个 意思,听明白了就散会。"说完他从后门走了。   三晃象动物园的狗熊,在家里直撞笼子,一万元交还是不交,不交,啥都不 会,干什么去?交,老虎借猪有借无还,不过能留在业务科就有机会挣回来。他 下定决心交了壹万元钱,付满堂首先命令他把自己进的那些烂货销售掉,三晃跑 得就差断了腿,也没人要,他急了,扛着液化气罐上了付满堂家,想找他谈谈。 在门口就被保镖拿下,押到了付满堂面前,付满堂指着他鼻子骂道:"你他妈的, 以为我外行,你们这帮子精奸的把戏我早就听会了,给你个金饭碗捧着要饭,你 反倒不识抬举,扛个液化汽罐来,老子也是半拉土匪出身,什么没经过,跟我俩 玩钢骨叉,折了你!按厂价给你壹万块钱的药,明天拿走,以后就别来了。吃的 回扣我不叫你吐出来了。"   三晃背着大包药物走乡串村,食杂店,酒馆,见店就进去推销,真不错卖出一 些,中午时来到了五八村,进了洪洪饭店准备吃点东西。这时朱桥镇的乡长淦整 和宋理,帮子等一群干部正陪孙秀吃饭,大伙不停的给孙秀添酒布菜,大吃二喝, 不停的省里的领导叫着,三晃走进屋,一眼就看见了守在前台的红嘴唇,顿时怒 从心起,好哇原来是这的裤腰带没系紧,漏出了你。他上前一把抓住红嘴唇,骂 道;"你这个野鸡娼妓,还我二仟元钱!"红嘴唇被吓了一跳,马上说;"谁欠你伍仟 块钱?"这时人们围了过来看怎么回事,宋理和帮子去就要打三晃,三晃有根有据的 讲着;扒你皮,我认你瓤...”叫号到月城对证,臊得红嘴唇躲进后面不敢露头,马 珍连骂带打,帮子一见外面再没别人了.带头打起三晃,孙秀见是三晃,马上让淦整 阻止,自己趁机躲了起来.三晃自知人单势孤,此地不可久留,回了月城.   原来红嘴唇通过柯二的介绍留在了犹豫城大酒店干,由于嫌她岁数大了,柯二 倒台,她也被撵了出来,所以她只有回了家.没想到让三晃堵着.听说她回来了,有 好几家托媒人提亲,还都是小女婿,经三晃这么一整,谁也不干了,好事不出门,坏 事传千里,大郎屯的百顺耳闻洪洪饭店老板娘的女儿掉价了都没人要,就仗个胆子 托媒人透个意思,红嘴唇和马珍一听是那个一年四季赶着种猪走四方的顺子,一百 个不乐意.   那天孙秀尾随陆漫漫,走了一段时间被陆漫漫发现,她为了甩掉孙秀,那人密 往那钻,最后在一家宾馆门口脱身了,孙秀走到宾馆门口,被人热情的拽进里面, 吃了一顿大餐,原来这里某单位正宴请上级单位.这一下他可找着窍门了,开始不 用自己花钱吃食堂了,并逐渐悟出了权利无价,发现在省政府门口.经常有来告状 的农民,一来一帮,中间还准夹杂着被告的奸细,于是每当有这种事,他就西装革旅, 从省政府的角门进去,再从大门出来, 向候在门口的农民询问几句,告诉他们信访 办负责接待.然后走开,等两天左右,他衣着从简去那些农民的家乡.每次他都受到 热情的款待.临回来总有人给塞红包,收入丰厚。   第八壶酒 行不义淦整帮被惩,捡洋落顺子娶妻。   孙秀刚一下汽车,就有人跑去向宋理报告,“从月城方向来了一个人,长的 象人大代表。"宋理吩咐:"继续监视。" 为了达标他正在带人统计五八村的"小 康户",关柱见帮子没完没了的往本子上写就告诉他,"别写,我那猪鸡都死了。 ""写上了,明年死吧,按一下子,你这就小康了。" 柱子看着母指上的红色问:" 我家酱油钱还没有呢?”   孙秀进了五八村,找到小学校问:"有没有空的地方住两宿,给钱,到此是因 为寻找失散的亲友。"又有人跑来向宋理报告,这个人在省政府门口见过,是从 里面出来的。" 宋理马上打电话向淦整请示,然后带着帮子就跑到了小学校请 孙秀到村部住,孙秀死活不去。说这影响不好,宋理只好告诉学校好好招待,他 左右不离陪着,赶午饭前淦整到了,大家强拉更拽把孙秀请到洪洪饭店。席间, 孙秀透露了省里的态度:"...嗯,调查问题才是真心解决问题,所以这一次必须 拿回第一手材料。" 淦整,宋理等忙点头说;"对,对。"加紧敬酒布菜,帮子直 喊:"来,来,干!再掀个高潮。" 正巧三晃进来,解了孙秀的围,他趁乱跑出来, 找了一家农户,聊起天来。不见了孙秀,淦整,宋理急忙命令人四处寻找。帮子 骂道;"他妈的,糖衣吃不了,炮弹想吐出来,没门。" 淦整道:"是个牲口, 得喂把草料。" 淦整他们终于找到了孙秀,他正和关柱讲着:"...北方的蚊子厉 害,不怕死,钉住人就不放,宁死不屈...." 淦整一听心里直骇怕,这不是暗示 老农拼命吗。他毕恭毕敬的请孙秀回去,孙秀说;"太累了,回学校休息明天回去。 " 淦整马上招开紧急会议,建议五八村出五仟块钱红包给孙秀。   接到省里信访办转来的材料,张介生委托普实公司协助处理,南朴马上带着 悟娃汤,刘根,铁锋,建华,海道,常甲,吕蛋乔装奔赴五八村,趁夜住进了冯忙夫 家,连夜向冯忙夫了解情况,第二天,他们分头行动,忙夫,常甲带路,铁锋, 建华,海道跟着来到了村部。   大墙里,大墙外,在交通检查站附近一连监视好几天,没见老肥,俩人盼星 星,盼月亮,又等了几天,仍不见老肥影子,眼看要农忙了,他俩放弃了监视, 回了五八村,倒霉的很,一 连几天,天天收费,这个费那个费,又来费时,大 墙里说啥也不交了,帮子等人把他请进了村部学习,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学习了, 交钱的放人回家,不交的继续学习,其它人断断续续都放了,就剩大墙里关着没 放,因为他养着个小洋狗,属于小资产阶级,所以要交费多一些。昨天关柱又被 请了进来,是因为和孙秀唠过一阵嗑。   铁锋等人在村部找到宋理,出示了证件要求看看大墙里等人,宋理赶紧说没 有,这时忙夫,建华,海道将守门的人制服,把大墙里等两位放了出来,宋理马上 下令往回抢人。   三晃被帮子等人打了个鼻青脸肿,回到月城,他就纠集了二刺子,花拉棒,白 子,唐三杀奔五八村,把洪洪饭店砸了个希巴烂,红嘴唇和马珍被打的天旋地转。 三晃逼着红嘴唇交出捌仟块钱,否则没完,昨天帮子从洪洪饭店借了三仟块钱打 发孙秀,马珍头手没了那么多,最后连求带借凑了陆仟块钱给了三晃。三晃带着 几位又来到村部。宋理,帮子等人正和铁锋他们相持不下,三晃他们冲了上来, 宋理,帮子被打得连滚带爬,吱嗷乱叫,铁锋让常甲,忙夫赶紧带大墙里他俩走, 他和建华,海道留下,三晃等人看仇已报的差不多了,准备撤退,铁锋等人上前 抓捕,双方战到一起。南朴闻迅赶到,逐一将其拿下,帮子等人又要动手被南朴 制服,南朴和公司通了电话要求派些人来,南朴审问三晃等人,弄清楚了情况。 将他们押了起来。   刘根找了几个文化好的村民一起查帐。村里的帐目是一锅粥。南朴叫常甲通 告村民:"工作队在村部办公,宋理,帮子被扣起来了,村民纷纷来到村部,老师 们反映,他们一年多没开工资了,可宋理,帮子一伙大吃二喝不断。有人反映帮 子自己放火烧了旧房,却让村里重新盖一套砖房,按规定村干部的房子被人放火 烧了,全村人摊钱给盖,有人反映,前村书记淦整,为了竟选乡长,向全村人摊 派集资,用来收买各村书记、村长的选票。有人反映淦整将机动地,都是好地给 自己亲属淦干开砖厂,争了钱全家跑进城里,留下一片"五八"大坑。有一位跑来 说了一套顺口溜:国税低,截留重,摊派是个无底洞。有人反映机耕队开车的都 是干部家属,干部用花不了多少钱,老百姓用花的就多了。南朴建议悟娃汤带人 立即赶奔朱桥镇抓住淦整。悟娃汤带着常甲,吕蛋等人在大墙里的帮助下顺利的 把淦整抓住,常甲,吕蛋就地审问,常甲问:"你是不是公务员?" 淦整道:"是。" 常甲又问:"公务员就是老百姓的仆人,老百姓的儿子,对不对?" "对。" "儿子 欺负老子是不是反天了,皮子紧了。吕蛋!帮我打伍拾鞋底子!" 淦整被打的鬼 哭狼嚎,完后,吕蛋问:"淦整,我问你,我打你委屈不委屈?”淦整道:"委屈, 孔圣人说的好,子不教父之过,儿子欺负老子,当官的欺负老百姓是因为当爹的 本事低素质差,不管教儿子。” 气得吕蛋骂道;"你他妈的是明白人故意干糊涂 事,告诉你从今个起爹就要管教儿子了。常甲,帮我打他伍拾鞋底子。" 淦整 的腮帮子被打成了两个馒头.   淦整,宋理,帮子,红嘴唇,三晃等人被押进了月城,送交司法,普实公司派来 的帮扶小组留下开展工作。帮扶先扶制,工作组根据广大村民的意愿,在附和宪 法的前提下,制定了村规民约,人人懂法,人人守法,人人用法,实行村务公开, 用自己的手选出一个真心为老百姓干实事的村委会。春彩一直作计划生育工作, 得罪人多,她担心自己落选,结果出乎他的意料,被选举为副主任,忙失当选为 主任。普服公司根据蜘蛛的食肉性,帮助茶农在荼叶上播殖特种蜘蛛代替杀虫剂, 保证荼叶的优质无毒。普新公司发明了一种阿魏机,蚊蝇.蝗虫等昆虫受到阿魏 的刺激,寻着气味源源不断的飞进圆筒里,当飞到中间时就会被突然吹来的气流 吹到一个浸在水里的纱网中,这样收集处理的虫子做食料喂鸡,长得特快,后来 五八村的鸡因为吃的是纯天然食料,没有抗生素,肉里不含有耐抗生素的细菌, 而引来不少外商采购。   红嘴唇被关了七天,罚壹万元钱。老肥再次被抓,罚了壹万元钱。淦整被判 三年,罚十万元钱,宋理,帮子拘留三月,分别罚六万元钱,三万元钱。三晃等 人被关了七天,将陆仟元钱还给了马珍。   听说红嘴唇贪事了,关起来了,百顺幸灾乐祸,赶着种猪"哼哼"来到洪洪饭 店,想气气马珍,结果饭店关门。过了一个星期,他路过五八,又来到洪洪饭店, 进了屋里,照以前冷清多了,客人只有一两个,吃的家常便饭。马珍见顺子进来, 便问;"顺子, 想吃点啥呀?""什么不都不想吃,就想吃你家红嘴唇做的小葱陪伴 豆腐。"马珍让他等着,不一会,红嘴唇端着小葱陪伴豆腐出来了。没想到红嘴 唇在家,百顺只好吃完走了。马珍犯了心思,看来这顺子对女儿还有意思,没办 法现在女儿是给谁谁不要,只好嫁给顺子吧。她托媒人去同百顺说,顺子的姑亲 娘舅怕跟着受耻全都反对,顺子也是犹豫不决。长夜漫漫,漫漫长夜,最后还是 同意了。他求人用烂在手里的袜子絮了一套被褥。把种猪哼哼套上爬梨准备去五 八村接亲。迷魂转喊住他:"顺子,把咱这自行车推着,别让五八的小瞧咱们,看 看。咱大郎屯有经济实力。推着,千万别骑,散架子就坏了。" 来到五八村, 顺子左叫右请,红嘴唇就是不出来,媒人跑了过来问:"顺子,就用这套设备娶媳 妇?" 顺子犯了脾气说:"咱就这条件,愿跟不跟。” 媒人一听说道:"好样的, 有种。象个男子汉,我回去说说。” 又等了好长时间,顺子不耐烦了,转身想 走,这时从门里伸出一只手攥块红纱布直摆乎,百顺又等了一会,红嘴唇才挟包 出来,坐到爬梨上,顺子一鞭子下去,哼哼哭唧懒尿地拉着爬梨向大郎屯走去...   “我以为结了婚,我怎么拈你怎么是呢?哪知道结了婚你脾气长了,现在跟 你讲理都讲不明白了。" 仙草同悟娃汤发着不满。   悟娃汤说;"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   "以前我是太阳,你是月亮,现在可倒好,你是太阳,我成月亮了,围着你 转,这不是改朝换代了吗?"   "只要不倒转历史车轮,你复辟也行,按理说,男人在家说一不二是天经地 义,这叫绿色霸权主义。"   "书上写了,有你这种迹象,说明有外遇,有情人了。"   "非常准确,有了。"   "恶心,长啥样?领来让我瞧瞧。"   “人是不能领,像片有不少,都放江边了,想看上哪看去。”   仙草沿着江边向水里瞧,碧水蓝天中有绿树青山,春光秀色, 还有一个甜 心的人儿,突然她发现一个女子,面对江水,目光呆滞,仙草以为这人要寻短见 ,她急忙过去相劝。原来这人是陆漫漫。老肥放出来以后,经常和他俩玩小偷打 警察,老肥当小偷,漫漫当警察,每次都是小偷把警察打的鬼哭狼嚎完事,水深 火热的日子陆漫漫实在受不住了,于是来到江边发呆。   老肥打完陆漫漫,觉得撒气找错人了,这顿打的狠了点,为补偿过失,他打 算上街给漫漫买件礼物,途径破烂市场时。遇见了吕百灵和单里红俩人正挑选旧 皮鞋,四块钱一双, 拾元钱三双,吕百灵说合适,老肥也觉可以,便挑了三双, 一双红皮鞋,一双粉皮鞋,一双白皮鞋。见漫漫回来了就哄着说:"我错了,别生 气了,太阳最红,两口子最亲,闭上眼睛,猜猜我给你买什么礼物了。”   电话铃响 ,仙草接起一听,是陆漫漫:"仙草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参加一个 活动,非常好的活动,能认识许多好朋友,走吧,我接你去。”   仙草跟着陆漫漫到了会场。会场里人很多,东一伙,西一帮。角帽先刚讲完 书生赶考的故事,就有人问:"喂,角老师,哪书生当了驸马取了皇帝的女儿,那 他婊妹要不要了?”角帽先不耐烦地说;"你管那么多干啥?我讲这个故事是说人 不要放弃每一个机会,攒钱是攒不出锦秀河山的,陆漫漫,就是那位,才加入命 宝三月下线就四五十人了,算算她现在挣多少钱了,传销是开无店铺的商店,投 资小,见效快,是传统生意无法比的,传销是钱跟人走,传统生意是人跟钱走, 传销既挣钱,同时又分享产品,得到了健康,所以使人有层次,有品味,赶紧参 加吧,幸福往往就在拐弯的地方。” 等角帽先讲完,陆漫漫把他介绍给仙草:" 这位是角老师,我的上钱,这位是仙草,来时我也没告诉她是听传销课。” 角 帽先笑容可掬的和仙草握握手说:"一个引路人为了把一个实实在在的机会给你, 做了一个善意的欺骗是可以接受的,就象一个胎儿刚来到我们的面前时,是非常 难看的。找个地方坐下,马上就要讲课了。” 仙草跟着陆漫漫挤了一个坐,随 着掌声,皮特张牙舞爪的走上了讲台:"朋友们好!请跟我一起喊,成功!健康!发 财!....” "今天我把命宝这么好的产品从国外带给大家,目的是让大家健康, 但是由于人们的消费能力不同,有许多人吃不起命宝,每个人都有健康的权利, 所以命宝是属于每一个人的,我们根据倍增学理论,研究了一种新的销售方式, 它有非常好的制度,可以让我们每一个人白吃命宝还挣钱,不仅自己白吃,还让 爹妈白吃,让兄弟姐妹白吃,让亲朋好友白吃,让街坊邻居白吃,让领导同士白 吃,所以说传命宝幸福千万家。有这么好的制度,大家一定很想知道,下面请角 帽先老师给大家讲。” 于是角帽先讲起了耗子下崽,崽再下崽,崽崽崽崽无穷 无尽也,崽按不同税率给老耗子上税,崽越多税收越多。听完课陆漫漫和仙草一 起来到了仙草家。悟娃汤正在做饭,见陆漫漫来了就和她打招乎,陆漫漫没想到 仙草是悟娃汤的媳妇,非常尴尬,悟娃汤拿了水果招待她,她才自然了些,对悟 娃汤说;“ 真行啊,上厅堂,下厨房。” 悟娃汤开玩笑的说:"抓住女人的心, 首先抓住女人的胃。” 陆漫漫失落的说:"人真没法说,谁能想到你能有今天, 那时候以为地位等级固定了,拿人不当人看,自觉不自觉的就想欺负人,越软越 捏,现在完了。” 悟娃汤说:"都过去了,反省就好,任何时候,任何地位待人 都应和气,尊重别人,仙草你陪着,我看看锅去。”仙草听出了点滋味,同陆漫 漫也就没什么话说了。陆漫漫也就找借口告辞了。仙草问悟娃汤:“她过去欺负 过你,男人应该狂点。”悟娃汤说;"不是她欺负我,是那种市侩风气欺负我。你 们怎么认识的?”仙草讲述了经过,并说;“他们讲的非常动听,我真想让他们坑 一把。”听了陆漫漫的境况悟娃汤对仙草说;"她现在可能下岗了,丈夫又老打她, 明天你去看看她,有什么困难帮帮。”   由于和大老黑争功,郎当穗被付满堂炒了鱿鱼,听说郎当穗下岗了,陆漫漫 把他请到了传销会场,然后请到家中,给郎当穗讲个故事:"有一位先生每天都 盼望机会,终于机会小姐在他酣睡的时候轻轻的扣敲了他的门,朦胧中的先生懒 得起身开门,结果机会小姐走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勇于把握机会,命宝正适 合我们干。” 郎当穗心中一直琢磨陆漫漫这么热情是什么意思,不是暗示别的? 据说她可是嫁给“眼泪”了,于是他答应参加,可是陆漫漫催他掏钱买货,他却 连拖带推不肯出血,俩人电话来往不断,频频约见。   杨相跑来给老肥通风报信,“你老婆跟一个男的在一起,话挺多的。”“走, 看看去。” 老肥打这开始对陆漫漫盯梢。郎当穗既不想出钱传命宝,又舍不 下占便宜,陆漫漫一叫,他就去,混的久了,一些亲呢的小动作陆漫漫也默许了。 她向角帽先汇报了郎当穗的情况,角帽先给她讲了个牧师的故事,“有一个牧师 不知道邮局在哪,就问小孩,小孩告诉了他。办完事回来,他想回报一下,就说, 小朋友跟我上教堂去,我带你去天堂,小孩子说:你连邮局都不知道,怎么能知 道天堂。连郎当穗都攻不下,还怎么能成为钻石、皇冠。”   老肥盯了几次,这回郎当穗又找机会给陆漫漫顺顺乱发,老肥带着杨相窜了 上去,打得郎当穗东奔西跑。老肥一连几次到郎当穗家堵他,要两万元钱,否则 卸他的胳膊,吓得郎当穗有家不敢回,只好走天涯,去流浪。   我是一个残疾人,丧失了劳动能力,家上有老母,下有没断奶的孩子,所以 请大家帮帮。一个人帮大家不好帮,大家帮一个人就承全了他。下面我给大家唱 一首歌,《流浪歌》流浪的人儿我想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 涯.......。在火车上,郎当穗架着拐杖唱着说着,女士给钱,说大姐万岁无疆, 青春永住;男士给钱,是祝大哥升官发财。要完后向跟班的帮子交账。宋理、帮 子被关了三个月,出来后,没脸回村,就在铁轨上混,刚开始也假装残疾人,挨 车节要钱,结果另一伙不允许他们要,要的话必须交保护费。狗到天边吃屎,狼 到天边吃肉。他俩不甘心,同另一伙人大打了一通,两狼相战勇者胜,另一伙大 败而走,他俩成了这一线的线长。郎当穗是他们新收的小吱使。   第九壶酒,张三献妻图荣,高粱地支女入沟   春彩怎么看怎么觉得花拉棒面熟,好象在那见过,终于想起来了,卖袜子的。 她给普实公司打了电话,铁锋马上把花拉棒叫来,花拉棒交代了全部。   自从法经办取销以后,高粱地又调回市法院,当庭长,挺好的。方才院长王 法静叫自己去一趟,有什么事哪?进了院长室,王法静让他坐下,脱袜子。铁锋 拿出一捆袜子让他穿,高粱地穿了一支,露出半个脚背,又穿一只露出大半脚心, 一捆穿完了两只脚也没裹住,铁锋问:   “ 你他妈的销售这种袜子缺德不缺德?”   “只想赚钱了没考虑缺德。”   王法静气得说:你别庭长了,明天上郊区法庭门卫写诉状去吧。”   宋理和帮子借马珍三千元钱,红嘴唇拿着帮子写的欠条,来到郊区法庭,接 待室里高粱地热情的请他坐下讲,红嘴唇道:“这是帮子以村部的名义向我妈借 的钱,当时是为打点一个省里暗查情况的人,后来他们倒台子了,人也不回来了, 新村部不承认这笔帐,我只好找帮子媳妇花丫要,花丫说她根本不知道这事,她 也没花着一分,就不给,所以我只好找法院,讨个说法。”   高粱地看了看欠条说:“你这三千块钱标的额太小,经官划不来,这个费, 哪个费一去,三千块钱要回来也剩不了多少。不如私了,这样最少能剩一半。”   红嘴唇不解的问:“这都得花啥费呀?”   “ 写个诉状就得四十元,起诉费、开庭费、送达费、执行费,开小车来回 跑得多钱。要是再请个律师,三千块钱都不够。”   红嘴唇听高粱地这么一讲赶忙说:“大叔,你帮帮忙,怎么能私了。”   “等明天执行庭的小辛子在家我跟他说一声,让他开车给要一趟,得出点费 用。”   “大叔,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这欠条放你这,要回来的话,直接扣吧。” “好吧。”   红嘴唇还不放心,就这么走了有些不妥,快到中午了,于是说道:“大叔, 咱们一起吃点午饭,走。”   “别介,别介,我回家吃。”   “走吧,别老远回趟家。”   “好吧。那咱们吃个认识饭,嘿嘿。”   一个星期过去,还没动静,红嘴唇又跑到郊区法庭。   高粱地道:“跟小辛子说了,他说给看看,明天我再催催他,下回你最好星 期三以前来,人都在,你们当面谈谈。” 红嘴唇又掏腰包请高粱地吃了一顿午 饭 。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动静,红嘴唇又跑到郊区法庭。   “我给你找找小辛子的去。”说完高粱地上了二楼。   “小辛子,你顺脚不,下趟乡把这帐要了,债主出一千块钱,完事咱们对 劈。”   “最近去不了,特意跑一趟,太瘦了。”   高粱地回到门卫笑着说 :“妈的,小辛子没在屋,再等等吧。”   红嘴唇觉得白跑也不是个事就说:“大叔,你给我写个诉状吧,我经官看 看。”高粱地给红嘴唇写了个诉状,交四十元钱,红嘴唇按着指点,又交两次钱, 总共花了一百八十元钱后,被告之可以找审判员了,审判员开了张传票,让她自 己传交给被告人。   花丫跟着红嘴唇到了法庭,审判员和花丫说明白了厉害关系,花丫同意协商 解决,最后答应给红嘴唇三千元钱。收到下边的反映,王法静把高粱地叫来,骂 到:“都是你这种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王八蛋把社会风气搞坏了,我建议你赶紧 滚回家。”   张三调到韩良手下混事,有一种耗子给猫当差的感觉,提心吊胆,真没想到 在吕百灵那碰见的有韩良,对此他俩心里都存有障碍,互相有意回避,很少说话, 可能是因为有高梁地的面子,还没受到冲击,只是周围的人"机关素质"很强,在 心里行事,进退有章法,跟领导关系清汤淡水,同事关系也就不冷不热。张三也 算是这种局子里的老牌友,不是不会处,是不给机会处,他清楚,和韩良搞不明 白,交谁得罪谁,眼见老丈人靠边了,他自知是无根之木,经不起风吹,整天优 心忡忡,相知莫如夫妻,昂昂觉查出张三的心事,他失眠她也跟着失眠,两个人 不知不觉都瘦了许多,高梁地在法院没戏了,只好在家中抓耳挠腮,机关中混了 半辈子,张三的变化一目了然,心中猜摸,照常说张三不与韩良顶牛,按部就颁 的工作,不会因为自己下台受到为难,不过什么事都以预防为主,当晚他领着女 儿女婿带着两条大白鱼去韩良家串门,韩良热情的招待,对昂昂尤其殷勤,客套 了一阵,自然提起张三,韩良说他和同事关系好象不太容洽,建议张三主动些, 新来乍到起生,又唠了些别的,高梁地等告辞。这次拜会并没改变什么,月亮仍 旧是那样的月亮,星星还是那样的星星,张三还是孤立的张三,为了张三少一分 一秒的孤单,昂昂天天在下班的时间等候在张三单位的门口,张三出来后两人双 双回家,昂昂变了一个人,上市场买菜总是从头走到尾,打听一遍,然后捡便宜 家的买,自己也开始艰苦朴素不擦胭抹粉,反而更加清秀动人,张三也抢着烧菜 做饭,洗碗涮锅,他每天都带回些报纸给高梁地看,还买包茶。说也奇怪,喝着 茶水看着报纸,高梁地心里不由升起一个希望,希望女婿有朝一日混得个有头有 脸,继续撑起高家的门面。   终于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韩良特意和张三谈了一次心,并邀请他和昂昂晚上 去犹豫城跳舞,吃过晚饭,张三躺在床上看了好一阵天棚后,带着昂昂去了犹豫 城。昏暗的舞厅里,回荡着优美的旋律,一对对舞伴踏着旋律流动,见张三和昂 昂来了,韩良走拢过来,给他俩一人一块口香糖,当曲子再次响起,他请昂昂跳, 张三怕昂昂拒绝,赶紧推昂昂下场,深情的慢四曲引导人陶醉于激情之中,都仿 佛是某个悲欢故事的主人公,昂昂伴着韩良渐渐的身形自如,舞姿中饱含美好善 良天赐的情愫,一曲下来,昂昂发现张三不见了,邻坐的人告诉她,"和你一起 来的先生出去方便,说一会回来,让你先跳,不用等。” 韩良又请昂昂跳了一 曲,第三场张三和昂昂跳了几步就下来了,张三的舞技实在不佳,带不了昂昂, 昂昂想要回去,张三劝道:"再等一会,和韩队长再跳一把,然后咱们走,别让他 挑理。”昂昂和韩良又舞了一曲,说家中有事告辞。回到家,昂昂气愤地问:"你 是不是要把我卖了?” 张三赶忙给她跪下,求她原谅。听见女儿跟张三发脾气, 高梁地偷偷地过来听听,听出了原委,他敲门进来说:"昂昂,俗话说溜须总比骂 人强,你要支持张三的工作,夫荣妻贵,张三得势了,你也沾光,今后什么事从 大局出发,听张三的,你女婿脑子不空,别闹了,赶紧休息。”   从打昂昂应聘为韩良的舞伴,韩良天天找张三吃午饭,同事关系一夜之间冰 雪消融,春光明媚,副科级的待遇也得到了落实。   犹豫集团要招收职工,刘园马上把这消息告诉了吕百灵。听说吕百灵和单里 红在犹豫城谋了个差事,柳东路求上门来,问刘园:"闺女,犹豫还要不要人了, 给柳大爷和老肥也找份差事。" "要人,新开个饮片加工厂。"柳东路回去一串拢, 高梁地,老肥,杨相也都进了犹豫。   你是孩子也好,家长也好,付满堂一律不惯着,奖勤罚懒。柳东路,杨相整 天埋了巴汰,工作服脏得要命,付满堂见了,把他俩提拔当了工长。吕百灵气得 回家大骂了一顿单里红,"你个丧门星,烂手爪子,没事老给我洗啥衣服,没有 你的话,我比他俩谁都埋汰,至少工长得有我一个。” 高梁地回了家赶紧用脏 抹布往工作服上擦。老肥一直想找出力少挣钱多的活,这下好,付满堂见他干净 利索,让他烧锅炉去。了解了付满堂,也就知道怎样应付他了。吕百灵等一致认 为活不必多干,关键是干在面上,每当付满堂的亲戚一来,他们就互相发暗号。 付满堂每次见柳东路,杨相,吕百灵,高梁地,单里红等人都忙活,衣服都比别人脏, 心里甚是高兴。眼下销售人手不足,于是把他们几个叫来考了他们一道题:"有一 头牛,向东走十步,向南走九步,向西走八步,向北走七步,问牛尾巴向哪头?" 只有柳东路的答案是向下,其余四位答错了,第二天,杨相,吕百灵,高梁地就被 调到了销售-业务科,单里红被调到犹豫药店卖货。气得柳东路和老肥在家里直 骂付满堂,当天晚上,老肥就揍了陆慢慢一顿,因为她传命宝压了不少货钱,眼 见着赔,好景不长,没过三天吕百灵就被赶了出来,原来他拿剩饭喂大老黑,大 老黑不咬他,结果付满堂就把他炒了鱿鱼,大老黑也被饿了一天。   宋理,帮子找到淦干求他帮忙在月城租了一所民宅,刚吃过晚饭,突然有人 敲门,帮子开了门,见是一个女子,那女子道:"换人家了,不好意思。是这么回 事,我是七楼的,我家出了点喜事,想招集楼上楼下的宣布一下,请你上来一趟。 "   "好吧,同喜同喜。"宋理和帮子一合计人生地不熟应交两个邻居,于是帮子 上了七楼,男主人杨相热情地把他让进屋。   "一楼的牛啥呀! 皮,给他家打电话,告诉他咱家出官了,.......处长。"   媳妇陈皮马上拔电话,杨相转身,开讲。"还是大杂院好,闲着凑一起扯老 婆舌挺有意思,谁家啥事都知道,....."   有人敲门,陈皮一看是一楼的角帽先和他姐角帽早。角帽先进来自语:"上老 火了,又赔一万。"   陈皮忙问咋回事,角帽先回答:"我卖的都是国产奶粉,特意换的外国包装, 二恶英事件一出,凡是穿外国衣服的奶粉都没人要了。"   杨相听完就劝说:"月有圆缺,人有祸福,自然法则,我现在当领导了,不也 是从没当领导走过来的吗?” 角帽早没心思听他们狂吹狂显,见帮子新颖, 禁不住偷瞧,杨相眼尖,看在眼里,第二天,他叫陈皮访问一楼,角帽早好象知 道她来,陈皮只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姑娘大了,就东张西望,别害臊,角大姐,我当姑娘的时候也这样,想嫁 人必须先练做菜,抓女人抓心,抓男人抓胃,新来的邻居咋样?”   角帽先听见了问;"干啥的呀?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   "手艺人。"   "我的姐姐,嫁个手艺人,开玩笑!"   角帽早一听急了,冲着弟弟嚷道:"你有啥了不起的!"   "我有啥了不起的,蒋介石牛气没别过BBP机,毛泽东伟大没拿过大哥大,咋 地。"   "你别BBP机,拿大哥大,欠一屁股债。”   陈皮回到家里,杨相问:"怎么样?"   陈皮回答:"总算同意在他家建立个基地,今后大米白面不用往七楼扛了。"   "事抻着点办,最好等咱家换房以后。"   "这我懂,光拉架子,不干。”   宋理随手从楼上扔下一棵白菜梆子,陈皮赶紧捡起,贴在脸上。"谁呀?这么 缺德。"   "唉呀,对不起,快上来洗洗。”   陈皮借机来到宋里家,洗完脸问宋理,"是手艺人吗?"   "是。"   陈皮又问:"一修脚,二剃头,三打狗,四宰牛,哪一行?"   "打狗还行,宰牛差点。” 晚上,陈皮向杨相汇报,杨相一听是两个要饭 的,就吩咐:"明天请他俩吃顿饭,然后叫他俩把咱家墙刷了,今天的剩饭别扔, 留明天请客,要饭的不嫌馊。”   第二天,陈皮就把宋理,帮子请来了,帮子一看饭菜,转身把自家的吃什端 了上来,帮子,宋理反客为主请陈皮,杨相入坐,帮子问:"杨处长,你不行啊,经 济也没整上来呀?”   陈皮忙说;"是,是,我家这口子本份,今后一定叫他以经济为中心。”   宋理对杨相说;"多好的堂客,你这生活条件她跟你都委屈。”   杨相连说:"是是。"   好不容易等宋理他们走了,陈皮问杨相,他们哪象是要饭的!"   "越穷越大方,你知道不。”   突然有人敲门,是角帽早。"杨相,我家总发水灾,你家大米,白面湿了可别 怪我。"   "角大姐快进屋里说话。你那事八字差一撇了。"   角帽早不大好意思地说;“不进去了。”转身走了。不大会搬上一箱苹果。   陈皮看着苹果说:"大姑娘怪,大姑娘倔,差这一撇真不能时间长了。"   杨相说道:"知道了帮子是要饭的,咱俩还有好?”   陈皮说道:"你帮他们在犹豫集团找个活。"   杨相说道:"那我还咋在这楼栋里当处长?"   "求求他们保密,这箱苹果给他们送去。"   "这礼少点,再添瓶酒,求帮子弄个牛角按在头上,声称是男足球员。” 角帽先听说帮子是给犹豫打工的,一百个不同意他姐和帮子搞对象,后来听说是 男足球员,一看脑袋上确实长有牛角,马上举双手赞同。   角帽先感觉有必要把同学,同楼门的聚到一起吃一顿,加深感情,扩大交往, 将来有事互相照应。杨相,常甲,宝宪,帮子,宋理,铁锋,应邀而到。大家围坐好了, 酒菜布齐,角帽先发言:"各位,今个这酒得喝深喝透,亲戚算三代,朋友算九轮, 喝一辈子酒可以入祖坟,来干一个。”一起干完后,帮子和宋理端起酒杯对着铁 锋,常甲说道:"今个通过帽先咱们成了朋友,来干一杯,希望日后多多关照。” 角帽先在一旁说:"没问题,这咱同学,有事吱声。”他一指杨相给大伙介绍:"这 位是杨处长,咱们这级别最大的。”杨相马上拱拳说道:"互相提携,互相提携。” 角帽先又一指宝宪说,这位是法院的,打官司找他就管用。帮子高兴的叫道: “有这几位哥们仗腰眼,今后在月城就敢横膀子逛了。”宝宪问:"怎么的你打算 横行霸道呀!"宋理瞪了帮子一眼说;"还不到你潇洒的时候。”宝宪道:"全社会都 象你这么扯,就没有道义了。”角帽先觉出话不投机忙劝解:"今天咱们只讲同学 情邻里爱,再啥都不说全在酒里了,我先干了。”干完,宝宪和铁锋告辞走了。 帮子觉得丢面子就想找人比富,拿出存折问常甲;“老乡,存折上有几位数了?” 常甲在本村人面前逞能,说:"六七位数.”帮子说:“那咱比烧钱.”常甲一听急了, 忙说:"听说要天塌地陷,谁还攒钱,猛花都花光了。”角帽先拿过帮子的存折看了 看说;"我姐岁数可不小了,你不要等花落空折枝。”   昂昂没想到韩良得寸进尺,更没想到张三竟容忍得下去,张三可怜兮兮的央求 她,为了张三的仕途,昂昂甘心情愿用自己铺路搭桥, 韩良听说昂昂在药物公司工 作过,就给付满堂拔了个电话,第二天,昂昂就去犹豫药物公司信息科上班,张三那 方面也传来喜讯,老张头子退了,空的科长位置就让张三坐了,难办的是韩良已经 开始手脚不老实了,不断的提出非礼要求,昂昂回家要求不干了,张三低头耷脑一 直不吭声.女儿一下子就在犹豫公司谋了个好差事,高梁地也想讨个封,于是闲地 就到了女儿房间,见气氛不对劲忙问咋回事,两人谁也不说,只是昂昂眼里泪水打转, 高梁地猜出了七成,就说:"张三啊,昂昂从小到大我了解,是个本本份份的好姑娘, 这不是因为你才去陪韩良跳舞,你可不要委屈她,即使走的远了些,也是可以原谅的, 纸干柴近烈火勿怪其燃.从今以后昂昂不要再陪了.....”张三听到这忙说:"爸, 你错了,我一点没怪她.”"呕那咋回事?”"昂昂要不干了.”高梁地马上转去对昂 昂说;"夫唱妇随,他支持你,你支持他,为了爸爸高兴,为了张三高升,你该风流就 风流,按你女婿的意见办。”   韩良终于冲进了昂昂的整个世界里,他真的爱她如命,因为她太可爱了.昂昂 的喜怒哀乐他都挂在心上,高兴的时候陪她购物;生气的时候逗她开心;忧伤的时 候带她看风景;快乐的时候,一起去跳舞。她的任何要求他都会照办,然而她的要 求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全是张三的,转眼间张三升当了副队长。   在犹豫干工作,必须前思后想,否则说不定什么原因就被炒了。高粱地也想求 韩良通融通融,但是在女儿跟前一直没张开口,好在女儿在信息科,从她那知道 不少有价值的消息,犹豫公司里谁和谁什么关系,头头们的家庭情况。最重要的是 柯二办了个药物批发部黄了,下面不少销售点的名单昂昂给了他,高粱地捷足先 登,把它们网到手,年终销售业绩名列前茅.受到付满堂的赞许,提议升他为科长. 人怕出名,猪怕壮,二公子二宝看高粱地就不顺眼,紧闭的嘴唇,闪动的眼神,挺阴险. 高粱地越是给他溜须,他越烦他,杨相这小子到不错,不吱使不干,吱使啥干啥,话 不多不少,实话实说,挺牢靠.于是建议提拔杨相.   二宝这小子确实叫高粱地头痛,软硬不吃,张三给他一本<<老狐狸经>>研究, 他仿效用了几招,也没管用.最后扬相当了科长,他当了个组长,气得他准备不 想干了,好在杨相这人没架子,当上科长的第一天就找他谈话:"高组长,实话实 说,咱们都是柳东路的朋友,你抬我的轿子比抬别人的好受,你抬我就等于抬你 自己,你有什么要求咱们可以谈。”高粱地忙说:"杨科长,说那里话,咱都不是 外人,我决不会拆你台,忠告一句,凡是要细水长流。”   第十壶酒,用今生开典绿色执法,留祸害刘根兴妖作怪。   一场大雨过后,青草绿树被洗得透亮清新,空气也象被吸了尘,迷魂转拉了 一车蔬菜赶奔付满堂家。吃粪肥蔬菜确实好,徐老的儿子徐东,吃粪肥蔬菜后, 麻将打的特别好,神机妙算。据说有人吃了迷魂转的蔬菜,本来啥也不懂就评上 了教授级职称。为此付满堂把迷魂转的蔬菜全包买了。迷魂转心里有数,经过长 期观察比较,他发现施用普实公司s厕所的粪肥,长出的蔬菜与众不同有灵气, 这菜他留下自己吃,其余的才卖给付满堂。换回了币子,迷魂转高高兴兴地来到 了能饮斋。现在迷魂转照前两年聪明多了,脑瓜活了,嘴皮子也利索了,大庭广 众能白话两句了。   “酒这玩意不是好东西,但是喝多了能说些真话。”   “不对,喝狗肚子里就不说人话”   “那说心里话吧。”   “这还差不离。”   刚进能饮斋的迷魂转也想掺合两句。被人止住,“去!去!去!不喝五提溜 不搭理你。”   二两一个,一斤酒进肚迷魂转晃悠过来,“要想省钱还得养活闺女,闺女比 儿子孝顺。”   “这是实话,现在媳妇说了算。”   “给官溜须,最好把官太太溜好。”   “你说腐败分子还很重视夫妻感情 ,有点传统美德,可是在外面怎么就办 缺德事呢?良心那去了?狗吃了?腐败分子他也不来咱这,来咱这问问。”   “常来咱这喝酒的就有法院的,宝宪,审问他就完了呗。”   宝宪进了能饮斋,刚坐下就围了一帮。喝完五提留酒,宝宪说:“有事尽管 问,有话尽管说。”   “腐败过没有?”   “没有。二本书,一壶酒足矣。”   “工作负责任吗?”   “负责任。老百姓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不是老百姓的事,再大也是小事。”   “好人,到咱这地方喝酒的都是好人,到别处去喝,那就快变牲口了。”   “递个呈子给绿色组织,申请一下,在这办个露天法庭,绿色执法。把腐败 分子,坏蛋都抓到这来审判。”   “宝宪只贪酒,不贪私,一身豪气,当庭长。”   迷魂转回到大郎屯,开始打听谁是马珍,这是付满堂交代的任务,顺子前后 屯都熟,于是他来到顺子家,一问问到正地方了,老丈母娘。顺子和红嘴唇跑到 五八村,把迷魂转的话和马珍说了。--马珍回忆起辛酸的历史。三十年前的一天, 上夜校扫盲,全班人都一个大字不识,就付满堂陈三字,来回写来回念,当天就 贪图这三字,马珍跟老付套近乎,让他送自己回家,结果吃了一辈子的大亏。他 们结婚不久就动乱,老付参加了保皇派,保一个姓徐的领导,结果被下放到株桥 乡,后来他私地里回了月城做小卖买,又扯上一个女人,再就没回来过。那时红 嘴唇才三岁,后来马珍根据一个童话故事给她改了现在的名。顺子见马珍满含热 泪,忙劝:“妈,别哭了。你应该高兴,听迷魂转说我爸现在贼有钱,人国家号 召西部投资,开发到大西北就够意思了,他一下整外蒙古去了,钱多整过头了。” 红嘴唇也劝“妈,别哭了,苦日子熬出头了,咱这就去享福去了。”   听说顺子要到月城,大郎屯的人奔走相告,羡慕不已,“看顺子生了个大胖 小子,这又进城住大楼房,这媳妇取的,生穷相,不生穷命。”   “儿子,说话举止要有风度。”付满堂训导三宝。三宝掏出一叠钱往桌子上 一摔,说道:“小妞,把大爷伺候好了这钱就归你了,绅士不?爸。”付满堂气 得骂到:“败家子。”突然佣人跑来通报:“从株桥五八村来了一杆子男女老幼 求见 。”付满堂吩咐带到耳房等候。   马珍瞧着富丽堂皇的居室,暗想自己住的那是狗窝,满心委屈。顺子一直感 觉是在做梦。付满堂进来,马珍不由自主的离开了沙发,顺子,红嘴唇也同时站 了起来。见红嘴唇抱个孩子,付满堂示意让他们坐下,他再懒得注视别人了,胡 乱哼哈两句走了。   三宝接到老爸的命令:照顾几位乡下的亲戚。就过来看看,他认识红嘴唇, 叫他大吃一惊,决不能让外人知道和红嘴唇 有亲戚那样付家的风度就没了,他 按排两个亲信马五和阿富看管他们,不准乱走乱窜。   屋子再好总呆也腻,顺子找机会想多看点新鲜的。   马五俩人呆时间长了也闷了,想找茬逗哏,“唉,花皮鸡蛋呀。”花皮鸡蛋? 没见过,顺子忍不住拢过去,一看是鹌鹑蛋,于是马五俩人开怀大笑。常了和顺 子也就熟了。三宝想了解一下怎么个亲戚,就叫马五把顺子找来问:“这宅子的 主人是你什么人?”“我老丈人。”三宝忙制止说:“顺子,说话举止要有风度 ,从今以后不要我老丈人,我老丈人的,叫伯伯,老丈母娘就是一起来的那个?” “对,有风度应该叫伯伯娘。”“叫顺了就叫丈母娘吧。”三宝问完,感觉问题 严重,赶紧给二宝打了电话,哥俩一致认为这事不能传到外面去,有伤付家体面 ,他俩来到付满堂面前,要求老爸赶紧妥善处理。   一连被圈了几天,付满堂也不照面 ,马珍坐不住了,想见见付满堂,问问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巧,付满堂来了。“马珍,你和老洪也有了自己的女儿, 女儿又成了家,回去好好过日子,这是五万块钱,解解燃眉之急,不方便就不要 再来了。”没等马珍说话付满堂就走了。顺子忙把钱塞进包里,红嘴唇把钱又掏 出来,撇出窗外,马珍出去,要进花园里找,被阿富拦住,不许进。   回到家,马珍的扁桃体就发了炎,高烧不止。回到大郎屯,人们就去问, “顺子 ,大楼房住着没有?”“住着了,天天坐沙发,喝茶水。”“沙发暄不 喧腾?茶水好喝不好喝?”谁见谁问,时间长了顺子也不回答了。为了照顾马珍, 他们变卖了家产,举家搬到了五八村。   张三通过昂昂掌握了韩良的腐败情况,他写成材料邮寄给普勇公司,经过进 一步侦查核实,铁锋带人逮捕了韩良,在铁证面前韩良供认不讳。说一百遍不如 严惩一个,南朴决定在露天法庭开典之时,亲手用镇邪剑砍下韩良的脑袋,示众。 临刑前,韩良摘下手上的戒子委托转交给昂昂,他说:“这是用干净钱买的,他 依然爱她。”南朴砍下韩良的头后,把镇邪剑赠送给露天法庭。宝宪宣布露天法 庭成立,法官每次开庭前必须当众背读自己的誓言,绿色执法,公心执法,上判 天,下判地。   在市法院里,王法静判决南朴因犯宰杀败类罪,流沛百年,疾恶如仇,爱善 如亲终生。法静辞去院长之职,当监刑官,宝宪代表绿色法庭授予他绿色大法官, 执法于天下。因事出意外之中,南朴委任坐平为理事长。临别留下一首词:《酒 调歌头-勉朴实人》   为民的朴朴实实,   务正业,   学知识,   专技能;   为官的普普通通,   司其责,   羞贪名,   耻图利。   常人心,   天伦乐,   爱己及人;   负雄才,   备大略,   衔上让贤。   都烦你,   耍刁滑,   玩心计,   制造事非。   容你尖,   容你厉害,   岂容你不辩青红皂白!   粗野市侩杂种,   和气丈义豪杰。   路不公,   打不平,   抗强恶,   祖上遗风;   缝难人,   帮扶助,   尽心力,   异姓一家。   顾大局,   易领导,   人心齐,   泰山飞移;   享四海,   勤做舟,   懂风流,   点缀今生。   在道上法静问南朴:“为什么选择坐平当理事长?”   “坐平一直在基层工作,职位较低,眼睛有功夫。我们看这座山,在不同位 置看,远近高低,各不相同。看人也是如此,角度不同结论不同。上级看下级, 都很温和;平级看平级,都有个性;下级看上级,就是一个经常赤身裸体不穿衣 服的人。”   法静又问:“是不是应该和普实公司建立通讯联系?”   南朴道:“相信他们的能力,不用遥控,中医讲,正气旺盛,不怕外邪,普 实人经得起任何风浪。”   完成了使命,终于可以放松歇歇,昂昂把过去穿的找了出来换上,安心呆在 家里,她不知道,在月城她已成了被传播的名人,韩良的“小密”。张三升当了 队长,他叫高粱地劝说昂昂到外地住一段时间。昂昂走了已后,张三不久认识了 刘园。那天张三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发现自己的坐位上有个女人,象主人似的, 一问知道是韩良的朋友刘园,到这怀念一下故人。俩人聊了一通,就混熟了。通 过刘园张三结识了刘根社长、付满堂总裁、下届市长候选人徐东先生。在社会上 混不找几个靠山不行,于是张三经常去拜访几位。   南朴走了以后,刘根贼心开始复苏,伙同角帽先偷偷摸摸贩卖普学的文凭和 备案。今天付满堂找他谈判,要求他阻挠普实公司支持张介生连任市长,他欠犹 豫大酒店的饭钱一笔勾销。现在刘根没把普实的任何人放在眼里,论资历,他是 元老之一,论地位华安、坐平、华婷都曾是他的下级,但是他知道不借东风在普 实他兴不起大浪。他把刘园叫来,让她去趟普实寺,游说卜奎下山。   受刘根指使,角帽先领着自己的下限混在欢迎的人群中起头高呼:“重用南 朴的哥哥,真心感谢南朴。”   卜奎下榻后,把常甲请来询问生活学习情况,然后又把华安、刘根、华婷、 坐平几个老人请来会谈。会上刘根提议委任常甲为常务理事长,这是用具体行动 真心实意表达我们对南朴的敬意。虽然常甲有些不成熟,但是在工作中可以逐渐 成熟,扛枪杆子的可以照样搞经济建设吗?华婷表示赞同刘根的提议。华安表示 必须通过听事会决定。刘根马上反对,说:“卜奎和南朴我们应当同等尊重,南 朴能直接任命坐平,卜奎就有资格直接任命常甲。”坐平道:“南朴直接任命我, 是因为情况特殊,现在可以拿到听事会表决。”卜奎制止住争吵,说道:“家和 万事兴,希望大家团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尊重南朴的任命,也赞成下面的 呼声,但是如果把问题拿到听事会上去讨论,分歧就扩大化了,我们的权威就会 受到影响,所以我同意现在表决。”   当了常务理事长,常甲第一个想见的人是仙草,看看她的反映,遗憾的是人 家跟往常一样。他没趣的走开,然有人喊他,是角帽先,听明白了常甲的心情, 角帽先说道:“你现在虽然贵为常务理事长,但是和人家悟娃汤比还差半级,听 事会人是一把手,你还是没有人家大,你该努力,刘社长这人富可交,穷可为, 待人热心,以后有什么事多找他商量商量,为了你这个官听说他可和坐平吵了起 来。”   从卜奎那出来,坐平和华安交换了看法,一致认为卜奎下山等系列事件都是 刘根精心策划导演。华安说:“他是想利用常甲架空你,控制理事会。理事会里, 铁锋、唐诗梦、齐军校暂时不会有什么态度,他们还没有看透刘根的面目。华婷 这个人不能正确地对待别人的批评,她还会义气用事,追随刘根。严重的是卜奎 身边的刘园,她是刘根的人。”坐平看了一下远处说:“我必须找悟娃汤谈谈, 看看他的态度。目前常甲在普实还是很有扇动力的,人们把爱戴南朴的感情转赠 给了他,但人们不了解背后,这正是危险所在,我们决不能断送普实公司,应该 早有准备,华安,现在你就开始派人注视刘根、常甲、华婷和卜奎。再想办法和 南朴联系,联系不上就找绿色法庭主持公道。”   任用常甲悟娃汤也有这个意愿,但得适合于他的能力,他认为卜奎的做法是 感情用事,班长的的材料你让他当将军,那不是小孩过家家玩呢吗?坐平眼下还 不好与悟娃汤深讲潜在的危险,建议悟娃汤做好听事会的思想工作,提高他们明 辨是非的水平,关键时刻站在正义一边。同悟娃汤谈完,坐平又同张介生联系。   近阶段,介生正在接受省市各界的审评,为本届市政府打分。徐老认为这一 届政府没干什么大型项目,也没盖一座摩天大厦,建一座星级宾馆,居家过日子 不制一样两样大件,怎么能说你家照以前富了?好了? 所以打了个“丙”。以 宝宪为代表的散户认为该届政府延伸建设电力网,公路网,二网四通八达;开展 绿化工程,保土保林;集聚资金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功在眼前,利益久远,判了 个甲。中间人士认为没有争议的领导是平庸的领导,表示弃权,最后本届政府得 了个“丙甲”。   “拿着这样的成绩单也好意思叫普实继续支持他当市长,这人还能有出息 吗?”刘园气不公的说着,卜奎听了自言自语道:“没有自知之明。”常甲在旁 边溜逢说:“也许是当市长当出瘾了。”卜奎瞪了他一眼没吱声。和常甲接触时 间长了,卜奎也看出他顶天是个食堂主任的料,但是不能出尔反尔。无知者轻狂, 这个介生还不知道是怎样的狂生,常甲是面镜子,不能再错。他让刘园拿出省里 老同志的鉴定,要仔细看看。   理事会召开表决会,卜奎、悟娃汤监正,常甲主持会议,“今个要拍板的事 大家都知道,心思心思待会就表决,我先告诉大家我不同意。”坐平、悟娃汤、 华安、铁锋、唐诗梦、华婷依次表示同意,继续支持介生。军校弃权,刘根没出 声。卜奎心里矛盾,他想大是大非面前绝对不能妥协,终于他站起来坚决反对, “根据各方面的权威评审,张介生是一任不称职的市长,我们决不能因为一党之 谊,无视他的不足,使精英之士不能输达于要职,贻误千秋。”刘根马上站起表 示赞同卜奎的意见。悟娃汤站起申辩:“某些评审只是一面之词,介生为人踏踏 实实,他所领导的一届政府,不搞花架子,图虚名,立足于长远,增加发展后劲, 为月城经济起飞打下了基础。铺大摊子,搞大项目是成绩;捋顺关系,配备条件 也是成绩。显眼的,人人抢做,不显眼的,也得有人去做,介生就是这样的人, 他当官不是给上头当的,而是给良心当的。”刘根赶紧反驳:“这一套言论是平 庸之辈常用的托词,我们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悟娃汤气愤地站起驳斥道:“刘 根,你不要用诱导式的言词,搅乱别人的思维。”常甲一向对悟娃汤怀有忌恨, 不愿让他出头露脸,于是赶紧制止道:“悟娃汤,冲人讲话,口气放尊重些,这 都是家里人,又不是敌人。谁话不对你肺管子,就吹胡子瞪眼睛,将来还不得无 法无天。”悟娃汤的话叫卜奎陷入反思,认为自己的结论草率,但是看到此时的 情形,决定错就错在心里,否则会失去威信。要权还是要真理?他选择了权。   徐东当了市长,为平衡各方面关系,他聘任铁锋为市公安局长,介生当了市 工会主席。二宝当了市长助理、娜班仍旧当副市长。根据刘园的推荐,卜奎任命 华婷的爱人吴斌接替铁锋的工作。   下车伊始,徐东要树一下自己的特色,他买个假发,剃个光头,那家酒店、 公司开张请他剪彩,他就戴上假发,攥把剪刀,剪断那红缎。参加文艺研讨会, 他就在光头上画五线谱;参加计划生育会,他就在光头上画母亲将婴儿扔进海洋; 观看体育会,他就在光头上画足球和球鞋;参加工业会议,他就在光头上画机器、 吊车;参加农业会议,他就在光头上画玉米棒子和麦穗;只有参加淦干张罗的麻 将会他才光头而去。   想当初淦干单枪匹马闯月城也确实不容易,没地方吃没地方住。幸亏老爹积 德,过去对待下放到五八的老干部特别好,他打着老爹的旗号去找徐老。他吃透 了一个道理,开发市场首先要开发人,开发那些有权的人,终于在徐老家门口截 住了徐老的车,徐老真挺关照,淦干施工队成立。很快发展、壮大。可是自从张 介生当了市长,工程建设全部实行公开招标制,淦干的日子不好过了,通过关系 承包行不通了,他的施工队无活可干。他拿着厚礼来求徐老 ,徐老给市里的一 位耳目拨了电话,问:“老脸和张介生谁有酒量?”对方回答:“张市长的酒量 比老脸专员的大。”撂下电话徐老摇头叹息道:“月城的事我是伸不进去手啦, 淦干你以后就找些琐碎的活干吧。”淦干包了个学校活,由于层层剥皮,最后预 算,用3分一块的砖才能挣钱,于是他购买生砖匹向上喷红水。终于熬到徐东当 了市长,他的建筑青春又来了,为了哄徐东高兴就经常组织一个麻局输徐东俩钱。   第十一壶酒,二刺子巧合天意耍淫威,迷魂转上贼船为害乡里   其实三晃在洪洪饭店看着了孙秀,后来听马珍说他骗手里五千块钱,放出来 后就找二刺子等人去堵孙秀,也算孙秀点背,混水药厂的帐刚和药物公司算完, 准备回去,二刺子等人来了,张口向他借五千块钱,不容他分说,就开始搜查, 找出了余额三万的存折,逼着他跟着去取。旅店的服务员觉着不对劲,向普勇拨 打了电话,铁锋带人就把他们抓住。躲在暗中的三晃也被审出,他知道抢劫罪重, 为了立功减罪就揭发了孙秀诈骗的事情。孙秀知道自己的罪也不轻,为了立功赎 罪也揭发了三晃、柯二贪吃回扣的事情。对此,铁锋他们进行了调查核实。   柯二气回家后,用贪污来的钱开了个药物批发部,有过去的关系,生意满红 火,人也红光满面,神采奕奕,日子过的非常美好。突然祸从天降铁锋带人将他 抓走。吕蛋、常甲先审了他一堂:“柯二你事犯了,老实认罪。”看着吕蛋手中 的各种罪证柯二无言可辩,不得不承认。   常甲问:“你他妈的为啥腐败?”   柯二回答:“腐败成本低效益大,我凭啥不腐败。”   “你他妈了巴子的!吕蛋,弄些开水来帮我剥他皮。”柯二被烫得嗷嗷乱叫。 经法院,柯二被判徒刑三年,没收全部家财。孙秀、三晃 有立功表现,劳教一 年,没收非法所得,二刺子被判满惯一十五年。   “高墙铁网探照灯,好象介石在南京,虽然和他比不上,出门也跟勤务兵。” 阵阵寒风送来顺口溜声,柯二蹲在角落里揉着脑门子上的大包,这是刚被二刺子 打的,在这里没大没小,也不论资排辈,拳头硬的是大爷,不需要别人感谢,不 需要别人理解,只需要别人惧怕。不知道是谁玩忽职守,把柯二和淦整关进了刑 事犯的监里,二刺子进来就称王称霸,昨天打掉了淦整的门牙,今天又教训了柯 二,不听话,在挨揍的过程中听话,柯二揉完包,拿着二刺子的衬衫、衬裤、裤 衩去洗,洗完挨件提着在二刺子面前展示,二刺子点头认为合格了,他才拿出去 晾晒。淦整闲着没事,拿出门牙往牙床子上对,突然二刺子喊他,他赶紧把牙揣 好,跑了过去,二刺子命令他把衣服扣缝上,淦整仔仔细细地缝,一点不敢虎弄 “日本鬼子”。   三晃和孙秀被关在一起,刚进去时,同牢的卢渣子问他俩为啥进来的?孙秀 回答打警察,三晃回答和领导干仗。卢渣子命令周围的人照规矩揍他俩一顿,三 晃被揍得嗷嗷直叫,孙秀被打的尿了裤子。总算熬到了刑满,出来后孙秀做火车 回了混水;三晃听花拉棒说税务所雇用临时工收税,就跑了去。   现在各行各业都招人,只要有学历,年轻就行。花拉棒买了个普学文凭当上 了交警,又新买个大摩托骑,该着倒霉,铁锋上任后,一天没在局长室里坐着, 整天便装走街窜港,听听看看,正巧花拉棒卡油罐车的油,被他瞧见。司机爬倒 车顶抽了一大桶油,花拉棒罐满了摩托,剩下一半他索性全都浇到了摩托上,去 污。看热闹的暗地里没有一个不骂他有股牲口味。铁锋回到单位,叫人印了五万 份民警、交警评价表,吩咐到大街上散发。填完随近投入信箱,委托邮局转过来。 收回来的汇总统计,十二属相各占x%铁锋召开了全局整风大会,他发表了讲话, “不少公安人员素质差劲,有点权力就不能正确认识自己,戴上我们的袖标就有 种优越感,忘记了我们都是来自老百姓,是他们的纳税钱养活着我们,我们的权 利也是他们给的,我们头顶的大盖帽不仅是威严的象征,更是公平、正义的标志。 有些害群之马搞权钱交易,勒卡当事人,野蛮执法,影响了我们的形象,拉开了 和百姓的距离。我们下决心完全彻底的把他们清除队伍,没人味的一个不要。我 们将长期大力倡导公正、文明、果敢、敬业。只要这样落实贯彻了,我相信我们 永远属龙属虎属牛。”   花拉棒被开除回家后,没别的出路,只好蹲市场摆地摊买鱼,迷路、大墙里 也在这。同行争嘴吃,听说迷路是外地人,花拉棒时不时挤兑他。见了儿子垂头 丧气,迷魂转问明白了原委,气的和儿子一起卖,同样的鱼比花拉棒便宜块八角, 回家算帐不赔就算挣。总这么干也不是回事,爷俩苦思苦想。迷魂转确实聪明了, 粪肥蔬菜没白吃。他批了些小鱼烂虾,回家把虾往小鱼肚里塞,然后再把小鱼往 大鱼肚里塞。都会说便宜没好货,但是多数人还是愿意图便宜,迷魂转的鱼卖的 特快。   破房子早晚得漏,单里红提着刚买的鱼找来了,“你是卖鱼?还是卖臭鱼烂 虾?退了,我不买了。”   `迷魂转心想不能给退,退了生意往下就没法做了,只有耍无赖,“大鱼吃 小鱼,小鱼吃虾,虾吃泥,肚里没烂虾烂泥,还能有金子?有你给我,我全买。” 山里红见他不讲理就告到工商税务所,工作人员责令迷魂转退了,不准他再摆地 摊。迷魂转只得托大墙里找老肥说情。   老肥买了张普学的文凭进了税务所,不打不相识,老肥不但没给大墙里眼罩 戴,反而挺关照,三晃收税不收花拉棒的,大墙里见了,也不交,三晃一要,他 就说过会送去。三晃怒了,把他拽到税务所,老肥一看就对三晃说:“算了吧。” 三晃是在人手底下混事,就乖乖把大墙里放了,如此一来,大墙里在一左一右有 了影响,有了威望。过后他赶紧带着礼物跑到老肥家答谢。迷魂转聪明,也仿效 大墙里,三晃一来收税他就说等会送所里去,三晃吃了一堑长了一智遇见这主的 收一半双方也就过去了。迷魂转继续聪明,紧给大墙里溜须,花拉棒和他俩干仗, 大墙里总是向他说话。   迷魂转求上门来,大墙里就领着他上老肥家送礼。礼送出去事也就平了,迷 魂转接茬卖鱼,单里红上市场见迷魂转还在,气得她找老肥治他。遇着茬儿了, 市场没法蹲了,迷魂转只好另寻出路,熟悉啥干啥,于是琢磨在厕所上做文章, 借给付宅送菜的机会求二宝帮忙承包一个收费厕所,二宝真办事,没过几天批文 下来了,迷魂转让迷路整天把门,收益比较稳定。   今天的单里红可不是昨天的单里红了,是木仁医院的大夫;吕百灵也不是昨 天的吕百灵是厂长。刘园立了头功,刘根给了她两套文凭和关系,她给了吕百灵 和单里红。听说新建成的十万钉纺织厂厂长空缺,她就想让老爸竞当。吕百灵心 虚不敢,刘园鼓励他:“会瞪眼珠子就会当厂长,再骂两句威信就出来了。”刘 园通过二宝领着吕百灵赶紧去徐东家活动,陪着徐东修“长城”。工夫不负有心 人,终于徐东让组织部长杨相出个表格把吕百灵填上,然后招集常委开会举手表 决,老“场子(走过场举手的)”都开事。走完过场吕百灵走马上任,当上了十 万钉的厂长。   二宝当了市长助理,觉着必须带个帮手,自家人交代不过去,观察发现杨相 这人讲义气,关键时刻靠得住,于是把杨相调到市里当了组织部长。这下高梁地 松快了,物以稀为贵,付满堂任命他为业务助理,他为付满堂支招。   不知道怎么搞的,张三这些天难受,高粱地劝他看医生,嘱咐说:“现在有 些医院药掺水,闻闻,没味两针顶一针。”张三到了木仁医院,挂了号去单里红 科。   在单里红科,郎当穗要作美容手术,要求以后谁也认不出来他就行。单里红 把他交给新招收的学员花丫处置。眼睛是面部的主要摆设,改变了它,也就改变 了人样,于是花丫给郎当穗打了一针麻醉药,开始做双眼皮,刀子割下去,郎当 穗嗷嗷乱叫,花丫受影响一刀划出个贼眼皮来,郎当穗痛得嗷嗷只嚷:“你打的 是麻药,还是盐水。”单里红听见吵闹过来解决,“行了,行了,不要你钱,走 吧.....还不行,是你要求认不出你就行,做成贼眼皮也不算医疗事故,再给你 点药棉,完了吧。”   郎当穗走后,单里红责备花丫:“麻醉药不能对盐水没教你吗?今天你跟着 到十万锭买氧气去。”这时张三进来,单里红马上请他坐下,问张三有什么反应, 量量体温,听听心肺,然后诊断说:“心脏尿糖,附加膀胱不调。”张三问: “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就是心里面的好东西不断流失,时间久了心就坏了。 再有尿频、尿急、尿不净是因为膀胱的各种肌肉不和气。给你开些柏子养心、乌 鸡白凤、和进口的命宝,再打点葡萄糖。”张三交完钱拿着处单去打针。不一会 处置室传来吵闹声,单里红赶紧去解决。   盼星星盼月亮也没盼回帮子,花丫决定入城寻夫,进了城吃住成了问题,看 见电线秆子上的招贴,花丫有了主意。她一边学整容,一边找帮子,两不耽误。 这回单里红罚她拉氧气瓶心里很不顺,花钱到你这是学技术,又不是打工;掺水 还不是你规定的,那么多谁能全记住。   采购员办完手续先走了,花丫领着两个雇工往回拉,越拉越累,越累越气, 发现路旁修车的用氧气瓶,她叫雇工往那拉,花丫付了两人工钱,就和老板洽谈, 最后连车也卖了,走人。   孙秀买了车票坐上回家的列车,挺好,对面坐着个漂亮姑娘,赏心悦目。姑 娘不是别人正是华婷的女儿吴限美,女大十八变,不仅长相变了,就是思想也变 了,为了圆明星梦她出走南下闯天下。   郎当穗升当了大布衫子,负责监视小支使们要钱,顺车节来回溜,看出限美 独自旅行,就坐到旁边,找机会搭腔,“小姐,上那去啊?长的真亮,比面上的 明星都亮,她们有盘子没条子,有条子没盘子。你全,既有盘子,又有条子。” 没等郎当穗说完限美就离开坐位靠茶座站着。癞了一会,自觉没趣,郎当穗走了, 限美又坐回去。这一弄孙秀也想和限美搭腔,但是一时狗拿刺猬无从下手,脑筋 转了几转终于开口说道:“一看小姐就不是胡同里的姑娘,大家闺秀,包装包装 准红。”见限美没有厌恶的表情便仗着胆子问:“小姐,会唱谁的歌?”“梅兰 芳的。”“心中偶象是谁?”“秦始皇。”“多大了?”“二十。”“好优越的 年纪。”正说着,孙秀感觉有人挤他,一看是郎当穗。郎当穗转悠回来,见限美 和孙秀说话,有点吃醋,就故意使坏。宋理、帮子找郎当穗认出了孙秀,就把他 拽下了火车,搜了一遍身找出不到一百元钱。想起被他耍弄够戗,帮子、宋理怒 从心起,将他打个半死,三人才离去。郎当穗怕出事跟着吃官司,找机会溜了。   孙秀醒来后,打车回了月城,住进原先的旅店。整天闲出闲进就与同店的花 丫打扯上了。他告诉花丫是写电影的;花丫告诉他是美容师整天给人做双眼皮, 感觉太单调,出来旅游旅游。   有福不用忙,没福跑断肠,迷魂转正浇菜园子二宝派人请他去。二宝见了迷 魂转高兴的说道:“老迷,你是放错了地方的人才,厕所收费符合价值规律,把 厕所推上了市场,上了省市报纸,使我市在这一领域的改革处于领先地位,所以 奖你个乡长当。迷魂转忙说 :“不敢当,不敢当。”二宝说道:“不会我教你, 在上级面前,比如我和徐市长,你就和砷;在下级面前,你就泰森;遇着检查你 就孔繁森;暗地里你就王宝森。”为了报答二宝的栽培,不误菜园子,迷魂转把 则所兑了出去,把迷路调回家来。没过多久二宝找他开会,与会的有犹豫总裁助 理高粱地、外商皮特、经纪人角帽先。迷魂转到时,会议刚结束,二宝向他传达 了会议精神,“为了开放搞活,促进经济,株桥乡要配合月城统一行动,选择一 块空地存放进口垃圾。”当场二宝给他二十万元征地费。皮特热情的过来和他握 手,告诉他三孩喂马去。(thank very much)迷魂转受宠若惊,跑回乡里,找人 研究,五八村地理位置最合适,他来到五八村招集村委们落实任务,忙夫只同意 把五八大坑让出来,迷魂转不干,说:“到处是坑,汽车进出不方便。”死活要 征用五十亩耕地,每亩给3500元钱。逼得委村们集体辞职。愁得迷魂转吃不香, 睡不着。迷路劝他:“爸,就用五八大坑完了呗。”“一分钱不花,清水透亮的, 没遮没挡,你敢少一个子还回那二十万?咋地也得水过地皮湿。”迷路脑子飞转, 他突然想起了大墙里,虽然他住在镇里,但是他是五八村的,于是他提醒迷魂转, 何不提拔大墙里当村长。迷魂转找到大墙里探问,大墙里一听很高兴,当时同意 了。乡里派大墙里当村长,五八村群情激愤,坚决反对,大墙里自觉骑虎难下, 迷魂转赶紧给他打气,并急忙向二宝报告,二宝叫张三派人压服压服。   世上还没有这样的美事,动动笔,砸几个戳,一分钱不动,白得一大批命宝, 进口垃圾确实好,怪不得都搞外贸呢。付满堂看这刚入库的命宝,心里非常高兴, 高粱地点化的这几步棋高,‘一言兴帮’。他吩咐三宝:“你张罗些东西,给你 高叔送去。”   张三想同刘园结婚。等高粱地回来,他过去商量,要跟昂昂离婚。高粱地坚 决反对。立场不同,打了起来,人老不行,筋骨无能,高粱地被张三骑在底下, 四肢乱蹬。三宝赶到,紧忙拉开,都是熟人,关系都不错,不能偏谁向谁,只能 说些葫芦话,高粱地说啥也没完,张三捡些重要的东西走了。   经过刘根的牵线,普服公司和刘园联合开了个瑶池康乐中心,双方各入一半 股份,轮流做东,送张三20%股作为保护费。刘园当总经理,角帽先代表普服公 司当副总经理,张三为懂事。特请徐东剪彩,二宝、三宝、常甲、吕百灵、皮特、 华婷、参加了开业式。完事三宝回家,付满堂向他详细询问了瑶池情况,不由心 里犯堵,脱口说道:“刘园翅膀硬了自己飞了,三宝以后多跟你高叔学着点。”   在办公室里,高粱地盯着月城晚报上的离婚启事:“高昂昂你夫张三已向本 院起诉与你离婚,请在三个月内到庭应诉,逾期将缺席判决。”忽听有人敲门, 高粱地说声请后,三宝进来,说:“高叔,这命宝也不好销啊哇,洋鬼子净拿些 软货唬弄人。”高粱地道:“买一赠一,有点便宜占,人就心痒痒,买合命宝赠 一捆袜子,长脚就穿袜子。”三宝气愤地说:“妈的,进药没花钱,销药倒掏钱。 单里红临床费要到10元/合,不行,设点搞直销。”高粱地把自己剩下的袜子弄 来,领人临街销售命宝。   孙秀陪着花丫闲转,花丫是那人多往那钻,他俩拢过去一看是卖药的,只见 高粱地拿一叠纸正满嘴唾沫星子地讲着:“还有一位黄土高原的朋友向我们反馈, 说他们那缺水,撒尿喂鸡喝。他吃了命宝以后,他家的鸡长的特别壮,没事就叨 别人家的鸡,母鸡一天下两次蛋,都双黄,公鸡和母鸡天天度蜜月,特别恩爱, 现在已经金婚,据说国际深情组织准备给它们发奖金。”这页讲完,他翻过一页 接茬讲 :"所以又传说美国议会准备立法,不允许克林顿吃命宝,怕他惹事。” 孙秀问:“多钱一合?”“90元一合,三盒一个疗程,外送一捆袜子。”听完孙 秀向花丫借三百块钱。花丫不借,说卖药的她认识,是个骗子。孙秀说道:“先 买一合吃,看看效果。”   回到旅社,俩人就吃了命宝。孙秀兜里没钱急着回家,便心生一计,“花大 姐,这药真灵,你摸摸我身上多热。”花丫把手放到孙秀身上,有股魔力,使她 懒得挪开。她脉脉含情的问:“老弟,你想犯错误吗?”“想。”“那你就犯 吧。”孙秀问:“这药是不是好使。”“好使。”“你借我五百块钱,咱俩一人 吃一个疗程,我这就去买,不然明天就没了,听话。”说完孙秀亲了花丫一下。 花丫撅着嘴恋恋不舍的回自己房间取钱。   “快去快回。”“是。”孙秀拿了钱,买张车票回了混水。   第十二壶酒 花丫打工三宝使坏,孙秀成名限美落选。   发现上了狗日子的当后,花丫去登记处查看孙秀的住址,一看混水市也太远 了,火也就压下,准备先找个活干,她来到中介区,发现年轻的姑娘好找活,她 这样的根本没人问。陆漫漫也来找事干,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人长的不丑,少不 了有老板问问:“想找啥活?哪人?”漫漫不是干粗活的人,怎么也得找个大地 方当个白领。但是问的没有一个大公司的老板,不是做豆腐的,就是卖砂锅豆腐 的。花丫想找个伴,观察了半天找不着一个合适的,最后觉着陆漫漫还凑合,就 走过去问漫漫:“大宾馆你愿不愿干?”陆漫漫眼睛光芒一闪问:“干什么活?” “管事的,干活的都有,那个老板我认识,等会过来我告诉你,他来过好几天, 专找你这岁数的,太小人不要,我看你准行。”花丫说完故意挪动地方,试探一 下,见陆漫漫跟随身后,心塌实了。“妹子,怎么找个穷鬼,害得出来受人支 使。”一听这话,陆漫漫眼前又出现儿子的形象。   那天下大雨,她和老肥赶紧去学校接儿子,忽听有呼救的声音,他们一看学 校的水房正在坍塌,他俩象没看见似的直奔教室,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儿子。后 来听说水房里压死几个学生。他俩才跑去看,儿子正睁着双眼躺在那里。儿子死 后老肥就更打她了。花丫见漫漫神情悲哀,后悔惹人伤心,劝道:“妹子,人一 辈子不容易,谁都免不了磕磕碰碰,咱苦,还有比咱更苦的,常这么想就不苦 了。”   大墙里、迷路他们一走,花拉棒的铺面大了,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想雇个 帮手,他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中介区,问了几个小姑娘人都嫌他的“庙”小,最后 见了陆漫漫走过来,问:“大姐,帮着卖鱼干不干?”“什么条件?”“八个点, 四百块钱。”陆漫漫看了一眼花丫说:“她去。”   把花丫领回来,花拉棒就没让她闲着。每天花丫五点半起来做早饭,出摊、 摆摊;晚上七点收摊、做饭,花拉棒是一手不伸,整天背个手,摇头尾巴晃。花 丫心想,都这样,穷人咋富腆胸跌肚,先将就挣俩钱。干个满月,花丫要工钱, 花拉棒给她开了二百五,花丫不干,要四百。花拉棒道:“包吃包住还给你四百, 那找哪美事,不干拉倒,有的是人干。”   常赶集没有不遇见亲家的,花丫和陆漫漫又在中介区碰上了。陆漫漫试了几 个活,干几天觉着都不行,所以又到这找。花丫不老实,东走西窜,那人起堆, 往那钻,耳朵也灵,一走一过收听到瑶池康乐中心招人。她自知不中,赶忙叫陆 漫漫去,陆漫漫非拽她一起去,俩人来到瑶池。考官不是别人,正是角帽先。命 宝传黄摊了再没见着陆漫漫,今天春风得意遇旧人特别热情,当场把陆漫漫录取。 陆漫漫求角帽先把花丫也收下,角帽先皱了一下眉头,本想说这位大姐长得太困 难了,但是话到嘴边又改口道:“这位大姐的手太好看了,巴掌一伸五个酒窝, 打扫卫生吧。”   找工作跟婴儿投胎一样,进了个好单位照破单位比,活不少干,钱不少拿。 花丫负责所有客房卫生,一个月给五百,有吃有住的。这活干着心情舒畅,不觉 累。时间长了那间是鸳鸯房,那间是套房花丫都知道了,时间再长点,她发现老 夫少妻不少,时间再再长点,她发现一妻多夫的现象严重,她开始纳闷,隔三差 五就当新娘子,这结婚证八成一次就批发一麻袋。她积极讨好那些新娘子,献殷 勤,虽然人家不愿理她,但是她相信一块石头捧时间长了都能捧热,何况是人, 终于新娘子们被她捧热了,求她帮干这帮干那,无话不说,什么满山红、田雪、 王月、刘梅、杨敏、韩玉都是假名。久而久之,她成了新娘子们的老大,没有一 个不听她的。   同行是冤家,瑶池生意红火,付满堂恼火,他把二宝叫来责问:“小二,你 越来越混蛋,跟在徐东屁股后面捧瑶池,咱这酒店快完了。有瑶池就没有咱犹豫, 你明天叫王铁锋去查瑶池!”二宝道:“瑶池养小姐,咱这不养小姐?王铁锋是 一个普实人,满身正气,他要是抓住一点影,就会一查到底。再说到瑶池扯淡的 多数是人物,咱得罪过来吗?徐市长、混水的赵飞也经常去那玩。”付满堂感叹 的说:“这徐东也干小人物干的事。”二宝又说:“咱进口垃圾,五八村的人告 到市里,徐市长给咱搪了过去,不然犹豫公司就得被封,高粱地你小心点他,这 人不地道,听他的,他能把你支进坑里。”“人家出主意,咱赚钱,有什么不地 道?”二宝又问:“从皮特公司引进的塑材生产线试产怎么样?”付满堂回答: “咱们的人没一个懂的,离开老外玩不转,等大宝毕业就好了。”   终于谋到一份可心的工作,陆漫漫很高兴。角帽先把她按排在餐饮部当收银 员,在这里她开了眼界,花八百的算小吃,基本上是下九流的遇着高兴事了八九 个人凑一起潇洒一回;花二三千算是中吃,大多数是小老板、包工头,讨回帐了, 挣着钱了,请客。三千元以上属于大吃,一类市是大款,拔根毫毛吃个档次,二 类是公款,肥吃肥喝,不吃白不吃;三类是损种,求爷办事吃一肚子低三下四。 再有哥一俩个吃,不铺张的,是常吃,这类花多花少都不能小瞧。赵飞天天自己 吃,叫陆漫漫猜不透,她暗记赵飞的菜单,进行分析。油焖大虾、尖椒金茸、清 蒸膏蟹、甲鱼汤,鲍鱼煲、清蒸桂鱼、真丝炖鹌鹑、松花鸡腿、青丝鹿筋、鲨鱼 莲子汤这几样换着吃,不抽烟不喝酒,让人感觉他打小就如此,家常便饭。 陆 漫漫好奇心胜,非要打破沙锅纹到底,每次赵飞结帐她都特别热情。   泡在小姑娘堆里时间长了,半大媳妇显得格外有魅力,陆漫漫的音容笑貌象 根羽毛撩拨赵飞的心弦他曾经想找个情人陪陪解闷,黄牙嘴没退净的小丫头左一 个右一个应征这个岗位,都立马叫他老公,个个没大没小,没老没少,眼珠子滴 溜乱转,好象随时都有叨扯点啥的意思,没有一个稳当的。一寸光阴一寸金,寸 金难买寸光阴,他感紧买了束红玫瑰送给陆漫漫,陆漫漫看着那束玫瑰又惊又喜 又怕,和老肥的爱虽然逐渐挥发,但是毕竟打小夫妻。把花放下,她洗了把脸, 安静一下,对着镜子照照,觉着自己风韵犹存,只是眼角略有细细的皱纹,她挤 些润肤露擦在脸上,处理过后亮丽了一些。她面上一如既往,私下用心打扮。   扔块石头没激起水花来,赵飞灰心了,但是绅士依旧绅士,惊喜的是买单时 他看见了“水波”---哀怨责怪的眼神,成功往往就在再努力一把之中,他当场 约请漫漫吃宵夜,对方答应了。久在江边站能没望海心,天天看别人有大把大把 的钞票,陆漫漫急死了,再不傍个大款,自己的眼珠子恐怕要掉下来了。下班后 陆漫漫跟着赵飞上了酒吧,赵飞为她要了幺果、芒果和香槟,自己要一块冰岛的 万年古冰,用碳炉烧开沏了壶茶。漫漫没吃没喝,帮他弄,俩人感觉亲近许多。 从酒吧出来俩人逛夜市,傍晚的月城灯火灿烂,异常迷人,起伏的路灯象仙女丢 下的一串串明珠。   没有不散的筵席,赵飞洗完钱回了混水。   陆漫漫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赵飞派来接她到混水的,花丫陪着她赶到见 面地点。约她的人是阿富,他是遵照三宝的指令要把陆漫漫诓到混水,告别花丫 陆漫漫跟阿富上了火车。郎当穗按时等在车上,他是阿富在市场雇的帮手,他认 得陆漫漫,漫漫认不出他了。到了混水,阿富精心的找了个旅店,暗地多开了两 个床位,漫漫住下后,郎当穗开始变法让陆漫漫开销,“马上当款太了。”“立 马富婆了。”“先拔个汗毛赏我这个下人一包香烟。”说得陆漫漫失了方寸,哆 哆嗦嗦地往出掏银子,过了五六天不见赵飞的影子,陆漫漫不耐烦了,追问阿富, 回答是:“突然有事,出门了,别着急,几天就回来了转眼一个月过去,估计陆 漫漫的钱花得差不多了,他俩突然失踪了。五六天还不见阿富他们出现,陆漫漫 坐不住了,她准备走,服务员找她算帐,阿富只交了一千块钱十天的宿费,还欠 三千元钱。陆漫漫分文竭无,流落街头。阿富他们暗中瞄着,见陆漫漫饿得到份 了,郎当穗拎盒美味佳肴出现在陆漫漫面前,陆漫漫贪婪的看着那盒饭,阿富要 求她给花丫打电话,骗她多带几个小姐来混水,陆漫漫接过手机和花丫通话。   搁下电话,花丫激动不已,陆漫漫在混水宾馆给她找了份五千块钱的工作, 叫她马上去。她开始没心思干活,抓紧时间活动,多拽几个小姐去,别负了陆漫 漫的委托。听说混水宾馆作小姐一月二三万,满山红、田雪、王月、刘梅、杨敏、 韩玉都张罗跟花丫去。   阿富手机响了,拿起一听知道是花丫她们到了,他瞎说了一个地址让她们找。 任务完成了,他把房东家砸了,独自赶回月城。   郎当穗回来一看阿富没在家,桌上有个留条,说今晚不回来住,郎当穗心想 这小子准是上那风流去了,这屋今晚自己一个人住不行,他找了一下,妈的,阿 富忘留今天的生活费了,一摸兜里还剩点钱,就上街买了半斤油条和一方便袋豆 腐脑,他要把陆漫漫谗人到手。人饿急了就忘记了羞耻,焦油的香气终于叩开了 漫漫的心扉。郎当穗带着漫漫回了住处,迫不及待的行起云雨之事,突然门被踹 开。原来房东下班回来见窗户被人捣碎,扔进砖头打坏电视并留个条骂他,署名 是租户,愤怒之下,扑奔下屋,一见两个肉蛋哆嗦着,又转回了自家,冷静一想, 觉着租户砸的不合逻辑。看来是怨枉了人家,做完饭后给郎当穗端过几盘菜饭表 示歉意。   这一吓不要紧郎当穗得了“马上惊”,“小淘气包”老老实实。 可算有水 了,吃完饭陆漫漫擦浴了一番,睡了一宿好觉。能见人了,第二天她要到派出所, 请求遣送回月城,郎当穗怕落个拐骗妇女罪拼命阻拦,哄她溜达几天再一起回去。 遣送惊动大,陆漫漫也不愿丢人同意了.买不起车票郎当穗整天领着陆漫漫瞎逛.   窗帘错开的缝隙象把钢刀,阴森森的.天天今夜,夜很长,高昂昂躺在床上睁着 双眼.她在混水已经住了一年多,归期无望,只有乡愁.堂哥为她找了一份电影厂保 管员的活干,她喜欢独处,从叔叔家搬了出来,租了一间小房,只有这样她才不感觉 孤独.青春是晚上的彩霞,爱情是变幻的花瓶,形骸是生命的载体,坟墓是真正的家.   电影厂要拍一部大片<<狼心狗肺>>限美和几个姑娘竞争女主角,导演大东观 看了她们的试演,都不太满意,百步之内必有芳草,他上仓库挑选服装,发现了昂昂, 当场下了决定就是她--女主角。限美落选后,不服,和大东理论,“我是长的不如 她,还是演技不如她,凭什么刷我?”“因为这个剧本简直就是为她写的。”限 美气的去找写手孙秀,求他写部适合自己的本子。   自从回到混水市,孙秀工作没了,不知干什么好,闲逛时发现电影厂门口总 有不少帅哥靓妹候着,见有特色的男子出来就围上去,导演长导演短的拉关系套 近乎。看来演员资源丰富,有商机。孙秀看过很多书,肚子里真有积累,火车上 卖的书刊,地摊上摆的杂志,书屋里租的小说加起来能另铺一条混水大街。回到 家里他开始创作,一个星期剧本出来了。他拿着剧本到电影厂周围活动,这时他 才发现和他一样的主并只他一个。老混水地理通,进出自如,孙秀手掐剧本从电 影厂出来,马上有几个女孩子过来问:“缺什么角,看我行吗?我是山河表演学 院的,上过几出戏有经验,约我拍片的导演前仆后继。”另一个说:“我是蓝天 戏剧院毕业,是一个谦虚的女孩,老师们都说我戏路宽,演啥象啥。”孙秀刚要 张口,剧本被人拽去,转头一看认识,但是不知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是同行,那 主看了几眼剧本,就对孙秀说道:“老张不应该和同事扯,他应该搞他小姨子, 这本子我帮你改改。”孙秀一听火了:“我求你了吗,说三道四,若老张不和同 事扯,他小姨子怎么能是他小姨子。”“小年轻的,看来你没结婚,老张这人物 朔造的不成功,让人感觉他不成熟,这媳妇不能找一个单位的,万一效益不好, 都不开资,你说日子怎么过?全家喝西北风。就拿我说吧,俩口子都在针织厂, 都不开资,没辙,这不才和你一样在这扯吗?”见局子搅和黄了他也想走,孙秀 赶忙拦住他,要请他喝杯酒。这主也没客气跟着进了酒馆。人是你敬我一尺,我 敬你一丈 ,这主叫催涛,见孙秀如此大肚很感动,“老弟,咱们这行,没人捧 不行,成名的写手当众和你握握手说句话,电影厂的人对你点点头笑一笑,这都 是抬你,给你发不同等级的认定证书,这才有人信你。本子好坏不要紧,有本做 幌子就行。名声出去了,也就相当股票上市了,炒起来就能裹进别人的本子,越 滚越多。反之再好的本子也是烂纸,在野的写手有的是,所以你必须拜几个老 师。”   经催涛引荐孙秀认识了不少老师,孙秀是见佛就上香,不久圈里的人就开始 叫他小孙。起初他冒充编剧骗门口的一顿饭,二三百元的礼物,占女孩子点便宜, 后来开始到处吹牛,自己的本子曾拍过那部片,在那个电影期刊兼主编,出过几 部小说,与那些名家特熟。不少人确实见过圈里人和小孙点过头,打过招呼,于 是有人开始把自己辛辛苦苦写的本子委托给他,孙秀是茶壶里煮饺子肚里有数, 他能看出好赖文,把本子拿到剧组准中,然后他找作者谈判,直到同意将他名字 署上。干了这么几个活后他一下子成了著名写手,于是他开始从事“中转手业 务”,有本子没名气的,转让给他,他署上名字拿去发表 ,转眼成了高产写手, 底稿存满了卷柜。   限美在电影厂里第一次见着孙秀时,孙秀还没成名。她发现在火车上遭暴的 人原来是影视圈里的同仁,见面就冲孙秀点头微笑。那时孙秀自知什么也不是, 所以只是同样用微笑以回应,现在事业有了起色,他开始积极向限美靠近。   第十三壶酒 坐平当立断,刘根罪应得   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孙秀,累了,限美买合饭坐在路边吃,嘿,你说怪事不, 不找了孙秀自己出来了,正朝这边走,限美迎了过去。听了限美的情况,孙秀笑 道:“咱这有本子,你就演孟姜女。”   限美说:“我不愿演旧女性。”   “那你就演新女性,革命英烈秋瑾,咱这有本子,来试个片段。”孙秀翻出 本子开始讲戏:“秋瑾从小同情劳动人民,知道他们有多么辛苦,她经常朗颂锄 禾日当午这首诗,你会不?”   “会”   “来一个。”   限美把手里的盒饭一甩扔得很远,然后就开始孕养感情,“锄禾日当午,汗 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个秋瑾你演不了太水。这本是黄梅戏全是唱。”孙秀发现这本是戏曲就 又拿出一本说道:“要不然你演孔二小姐。不过是个配角。”   “配角我不演,你不能写一本《蒋介石和孔二小姐》”   “这有一本现成的〈秦会和王氏 〉可是没人愿意导。”   限美问“再没有别的?”   “没有。”   限美急了:“中国几千年的历史,就秋瑾一个巾帼英雄,剩下的不是孔二小 姐就是秦会老婆,那穆桂英、赵一曼是那国的?”   “我不得现写吗?”   “求求你写一个,片酬全给你。”   “让哥亲亲就行。”说着孙秀两胳膊张开就搂过来,限美吓得闪身躲开,说 声:“放肆”离去。   “散仙房”里侯着不少男男女女,等待拍广告片。郎当穗做梦也没想到能当 演员,他和漫漫顺街走,突然有人请他排戏,说看中了他的模样,拍的是化妆品 “万年美”广告:丑八怪国公主招夫,全国的男丁应选,公主挑了半天也没有一 个如意的,于是准备上吊自杀,最丑的“贼眼皮”郎当穗赶紧掏出万年美往脸上 涂。公主最后看一眼这世界就要自断,环视中看见了郎当穗,她眸中闪出惊喜。 狂奔扑进郎当穗的怀里。拍完,郎当穗得二万元。有了钱他赶紧找医生看病,结 果诊断为因急促惊吓使兴奋神经损伤,必须用电激理疗,费用需一万元,郎当穗 自医院回来取钱,一看漫漫没了,藏在鞋坑里的二万元钱也飞了。他只好到散仙 房找机会再拍广告,一等就是二个星期,连个戏影都没有。策划们多愿意以女人 为人物作创意,男角极少,于是东一堆玩扑克,西一堆喝大酒,郎当穗和稀泥等 人喝得脸红扑扑的,嘴没把门的了。   “一流佛主,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导演算老几呀?”   “咱就是仙,有空到咱家,大草原,大碗喝酒,大把吃肉,远处有马头琴声, 近处有几条狼瞧咱,女人胆怯的往咱怀里钻,你们说好不好?”提起女人,郎当 穗火上来了,嚷道:“把所以的女人赶走,我们男人要光腚,天太热了。”马上 有人跟着嚷,声音连成一片,女人们慌忙跑了出去。   限美从散仙房跑出来,她不知道下一步上那,不成名不回月城。走着心思着 眼泪不由流出来,突听有人喊她,是昂昂。自己这个样子本想不理她,但是见昂 昂的眼里充满了真诚,就站住了。昂昂是去散仙房子给稀泥送饭。几天前,拍完 片,导演大东请大伙下馆子,吃完,一个衣衫蓝褴褛的汉子走出来吃他们的剩饭, 昂昂立刻想起悟娃汤有这样的经历,于是途中她折回来找那汉子,好长时间终于 发现他在一个角落里圈曲在纸壳上。昂昂递给他一百元钱,汉子却仇视的看着她 没有任何反应,昂昂把钱塞进墙缝里走了,第二天,她又去看看那汉子回家没有。 走了,她心里刚松口气,突然看见墙缝里的钱还在,他立马到处寻找,在花园里 找到了他。昂昂折了一些丁香花放在他身边。那汉子就是稀尼,他想起了辽阔的 草原,想起了家乡,阿爸叫他雄鹰,那语气带着马奶子的浓香。他是草原上的歌 手,那达慕会的健儿,他只身来闯混水,想把草原的豪情唱遍混水,结果钱花光 了也没找到地方。   昂昂和限美告别后,赶到散仙房子,发现巡警正在抓人,两个巡警往车上拽 郎当穗,女人们嚷着:“这小子特原始,没教养。”郎当穗则往后挣,“我空 虚。”“你空虚就撒野。”稀尼等人也被巡警往外推,围观的人问怎么回事, “耍流氓。”昂昂走近稀尼打了他一个耳光,巡警问:“你是他媳妇,拎回家好 好教育教育,别瞎起哄。”花丫走过来说:“这位大姐你老公冤,他没说啥。”   原来花丫等人找了半天也没有阿富说的那个地址,她们只好找个店住下,不 久除了满山洪红其他人不辞而别。一天她俩顺街走,突然有人请她拍片,说看中 了她这身肉。拍的是“眨眼瘦”广告:花丫趴在床上,胖得起不来了,一个顽皮 鬼照她露着的屁股拍了一巴掌,时钟不停走动,初一、初二、时间流逝,日历翻 到十五,屁股还在颤动,出来一个医生给花丫服了“眨眼瘦”,花丫的屁股立刻 停止颤动,裤子也能提上了,从床上爬起,镜头一换,满山红出现说:“我变这 么苗条你羡慕吗?那你就快吃‘眨眼瘦’”。拍个广告收入丰厚,于是两人就天 天来散仙房等机会再拍。   常赶集会着了孙秀,花丫和满山红合计一下,满山红走过去问孙秀:“大哥, 你看我能演啥?”并故意碰了一下孙秀。“长的山清水秀,演啥都行。”“那大 哥你帮我,不让你白帮。”说着满山红双手抓紧孙秀的胳膊,用眼神使劲勾扯他, 孙秀心花怒放,但马上说:“熟人太多,别拉拉扯扯,影响不好。”满山红点到 为止,把写好的住址塞给孙秀。   按照地址,孙秀哼着小曲来找满山红,他扬脖瞧着门牌,突然一股冷风袭来, 随之一阵剧痛,孙秀坠入蒙蒙胧胧之中,仿佛没了筋骨,身子不听使唤。南朴和 法静流沛到混水,正好看见孙秀被轿车碰倒。法静将孙秀送到医院,然后拿着孙 秀手中的纸条找到了满山红。   陆漫漫卷了郎当穗的钱,怕郎当穗随后到车站堵截,没走,找了个旅店避一 天,结果和花丫她们住到一块了。陆漫漫有愧,无地自容,花丫谅解她,安慰她。 有人敲门,是法静。陆漫漫、花丫、和满山红把全部经过告诉了他。   赵飞和朋友喝完酒,吃完饭,开车急奔混水夜总会,去见限美,在道上他感 觉碰个什么东西,但是他急着见限美,骑着道牙子继续猛开。现在限美已经是混 水著名歌手,一次次的挫折使她成熟了许多,她有足够的手段让那些臭男人跟在 屁股后面捧她。赵飞进了夜总会正想找限美,南朴追进来一把抓住他说:“你肇 事了,走到交警队去。”从来没人敢这么抓赵飞,他怒不可遏,照南朴就是一拳, 南朴散身躲过,现在南朴已经悟透了很深的武功,他反手就制住赵飞,赵飞没命 的喊人,很快不少人拿着家什向南朴打来,夜总会的老板出来一看是赵飞,马上 命令保安人员上,南朴连打倒几个,那帮人才不敢靠前,逼着保安往上冲。南朴 在对付保安时,让赵飞脱了身。南朴把赵飞的车牌号告诉了交警,很快赵飞被抓 住,可是没过两天被放了,是副队长李四放的。   铁锋整纪肃风,吓得李四赶紧托人调到了混水。催涛领着南朴他们到针织厂 找赵飞,一问说是出差了,去那都不知道,问谁是副厂长,谁都不承认是。南朴 出了办公楼见催涛和几个工人说话,就走过去。   “优化组合,狗屁!贪污的一个没优化下来,有关系的一个没优化下来,送 钱的一个没优化下来。”   “在这靠着,不如停薪留职闯闯,要不是帮朋友忙找厂长赵飞,我八辈子不 来这鬼地方。”催涛发现南朴就问:“找到了吗?”   “出差了。”南朴求他指认那位是副厂长,催涛领着他来到刚才问过的一个 人面前说:“这就是毛驴副厂长,”法静出示了绿色大法官证,警告毛厂长老实 配合询问。他才告诉说赵飞去了月城,住什么地方不知道。于是南朴、法静、陆 漫漫等一起回了月城。   铁锋感觉张三有问题,但是人手不够,抓不住证据,于是向坐平要建华和海 道。坐平怕建华和海道走了没人牵制吴斌,普勇会变为刘根的工具。他把捂娃汤、 华安、介声请来五人开了个会,讨论一下形势。悟娃汤讲到:“自从卜奎下山, 刘根狐假虎威,到处插手,发号施令,普实的风气如江河日下,都喊乱,都抱怨, 但是都违心,都在观风向,看气候,常此下去,就会出现山头,出现诸侯经济, 所以我们必须采取措施,挽救普实的命运。华安说道 :“唐诗梦,齐军校现在 根本不买刘根的帐,没有卜奎的幌子刘根的话不听,常甲已经不得人心,建华和 海道一直看不惯吴斌,所以只有普学和普服会跟刘根闹事,关键是卜奎他虽然也 不满刘根,但他一直利用刘根来压制我们,我们拔刘根他肯定会站出来反对。” 坐平道:“不管谁反对,只要利于普实的事业我们就坚决干!”最后一致认为立 即解决普实的内部问题,然后再放建华、海道。坐平建议华安,铁锋调查普学文 凭泛滥的事情,建议悟娃汤加强全体听事们的思想工作,讲正义爱普实;委托介 生找唐诗梦,齐军校谈,让他们从长远,从大局出发管好本部的人员,不要闹事, 委托铁锋和建华,海道谈让他们把吴斌的人拦在普勇;命令华安监控卜奎行辕, 命令铁锋防止普实外部干涉;委任介生代理普学社长。当天坐平、介生、华安带 领中枢处的人员来到普学社。坐平宣布撤除刘根一切职务,交押给绿色法庭,介 生代为社长。刘根听罢大吵大闹被中枢处的人架了出去。卜奎听说刘根被抓,命 令吴斌带人赶紧把张介生、尹坐平、李华安扣押,吴斌带着心腹准备去普学,被 建华和海道等人拦住。华婷听信后准备开会,结果发现不少人到听事会去了。她 鼓动人到普学示威。然后给诗梦打电话,对方始终没人接,她赶到普收,发现这 里的员工都正常工作着,找唐诗梦,没人告诉她在哪。她来到普学社一看,跟往 日一样安安静静,只有常甲掐腰站在道上。常甲见了她,就领她到广场去看。只 见听事们正在给不少人做工作。“普实的前途和我们每个人息息相关,要想普实 富强,必须善化人心,优优化人智,因为普学的文凭在社会上被倒卖,刘根到处 搞帮派,搞权利私有化,损失公有化,普实风气下滑,所以暂停刘根的工作。”   因为花丫带走好几个小姐,瑶池的生意缺少拉动力,消费低迷,刘园损了一 顿角帽先,剥夺了他的权利。挂个虚职,没事干,角帽先就加紧倒卖文凭,结果 被华安、铁锋他们抓住,送到能饮斋审问,醉仙们一阵臭揍,角帽先乖乖交待了 内情,绿色法庭公审刘根,角帽先。   人们七嘴八舌骂着刘根、角帽先。   “这俩犊子玩艺太缺德了,好好修理修理他们!”   “身上坏水太多了,必须拧出来!”最后法庭合议判决:当堂把刘根拧残, 没收所得,送普学改造;当堂把角帽先拧傻,没收非法所得,送普学改造。   听事会开会,决定劝卜奎回山修炼,去净功名心;劝常甲辞去常务理事长, 到普学学习;决定取消普勇公司,改为普勇习武学校,委任良知为校长,吴斌为 食堂主任。聘任老外爱尔为普学常务社长,任命苦拉为普服副经理。   理事会开会,决定成立科学技术成果转化公司;成立科研公司;成立财务公 司,对外合作公司;决定向世界各地派出办事处;决定每年的丁月C日召开科学、 技术、技能比赛大会;财务公司提议各实业部门向财务公司交纳5%的利润作为科 转风险基金.提议在普实范围内发行壹亿元科技成果转化彩圈。   刘根被拨了,二宝有些坐不稳了,赶紧把迷魂转叫来询问五八村的情况。忙 夫上告快一年了,他整天期盼在旅店里,已经愁出了白发,他日思夜想怎么办才 能把五八村的情况反映到徐东那或卜奎那,去市里反映被二宝应付出来,去普实 求助被吴斌拦在外面。今天他正吃着馒头就咸菜。服务员送给他一封信,信是春 彩写的。信中讲了五八的情况。大墙里被人抓走,二宝代表市里发个文件,坚决 制止,严厉查处非法占用耕地的行为。迷魂转作了检讨,自责监督不够,表示将 功补过,把垃圾弄到大坑里。忙夫返回村,春彩告诉他有好几个乡亲搬运垃圾时 被熏倒,住进医院,诊断是气体中毒,人已脱离危险,有关部门的专家正在检测 垃圾。忙夫他俩来到工作小组住处,专家告诉他们垃圾时刻都在分解出多种有害 物质,请他们找几头家畜作实验,看看对人畜的危害程度,经过宣传动员,鸡狗 猪马都齐了。实验开始,鸡狗马在半个月后都死了,只有红嘴唇献出的猪哼哼还 没事,吃饱喝好就将大嘴拱进土里睡大觉。   顺子和红嘴唇干一仗后,才知道了哼哼的下落,他跑到实验地把哼哼领了回 来。   普实创新公司听说了五八村的事后,赶紧派出人员带着设备开进五八村,他 们把村外所有大坑挖通,联成一片,建成一个藻气池,将垃圾扔进去,村民们用 挖出的土砌窑烧砖,集中盖了几栋二楼,家家用上了藻气,旧村址普新公司准备 兴建普实农业技术推广学校。   事闹大了,二宝让迷魂转去看守所作大墙里的工作,大墙里见了迷魂转哀求 道:“乡长,你得想办法把我整出去。”“墙里,你应该明事,你不能再咬别人, 一人担下,如果我倒台了,外面就没有人能救你了,熬个一年半载,风头过去, 再把你整出来。”第五天大墙里就被提交给郊区法庭审理,公诉人迷魂转,审判 长小辛子,最后大墙里被判破坏公共环境罪有期徒刑三年,和二刺子关在一起, 在牢中被二刺子打死。大墙里死的那天,哼哼也死了,顺子给它举行了葬礼,顺 子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讲着:“哼哼,是你风里雪里跟我走村窜屯,是你帮我娶 回老婆,是你为了五八村的父老闻那垃圾慢性中了毒。你死了,死有重于泰山, 死有轻于鸿毛,哼哼你的死比大墙里重,重千百倍,我这辈子养猪,我还要叫我 儿子万顺也养猪,科学养猪。”顺子叨咕完了,喇叭匠子滴滴哒哒吹起丧调来, 哼哼的棺裹吊下坑里,埋了。   第十四壶 吕百灵作寿有悲有乐/普实人匡正清洗群坏   哼哼举行葬礼的那天,大老黑过二十大寿,皮特、吕百灵、单里红、杨相、 张三、高梁地、刘园、迷魂转、阿富、郎当穗等众人前去祝寿,人们七嘴八舌赞 美大老黑。   单里红说:“虎头虎脑多可爱。”   杨相道:“这大老黑仪表堂堂,是个美男---狗。”   高梁地道:“聪明伶俐,年青有为。”   付满堂笑道:“你刚来时,它猛咬你,哈哈,是不是?”   高梁地忙说:“人都是有罪的,咬也是应该的。”   郎当穗道:“它真懂事。”   “可不是吗?比人都懂事,想当年,郎当穗抢他的功劳,叭叭说个没完,人 大老黑一声不吭,多有风格。”   张三骂道:“郎当穗是个什么东西,哪能和大老黑比。”   郎当穗气得肠子转转,心想你认识郎当穗吗?不爱听他溜了出来,给三晃送 衣服。狗眼看人底,参加大老黑寿礼,穿得像个叫花子似的,还不被它咬出来, 于是他从三晃那借了一套西装。   三晃弄了套普学文凭现在混进了工商局,挺好的,特肥。   回到月城,南朴和法静去了普实公司,和大家开了个座谈会,南朴发表了谈 话,“走过千山万水才变得脚踏实地,当今不是个人英雄时代了,是群体先进的 时代,我们应该再三教育我们的民众,使他们都成为光明磊落的人,把心放正的 人,视恶如敌的人,智高识广的人,每个人都因为是普实人而自豪,我们在坐的 普实人都不同程度的掌握着财和物,天天沾利的边,一定要有高度的自律性,久 在江边站,鞋湿脚不湿,非我之所有,虽一毫而不取,唯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 月,耳闻成声目遇成色,我们一定要有古人的这个修养。干部犯罪危害程度要比 其表面程度大几倍,必须罪加一等,严惩不贷。要加强制约机制,执法不是看他 有如何多的条条款款,而是看他执行的水平,如果耗子越抓越多,再好看的猫也 不是好猫,腐败事关我们事业的兴衰,全体普实人都有义务奋起诛之,叫腐败者 成为过街老鼠。教育人也有免疫性,倡廉倡善必须真抓实干,光说不真练,以后 我们再号召什么也没人真心响应了。我们要开劈一条与广大民众联系的通道,集 中民智,了解民情,解决上告难的问题,尽最大的限度不让任何一个普实人伤心, 流泪。在我们普实应该是鸟儿扑人怀,小草绕楼台,绿树一排排。”开完会南朴 向坐平交待了赵飞的事后,就和法静、陆漫漫去了郎当穗家。郎当穗如实交待了 问题。   郎当穗被混水市公安人员遣送回月城,三宝听信后就收他当了个尾吧。法静 返还了他壹万伍仟块钱,剩下点补偿了陆漫漫,限他十天内到普实修理缺德。有 钱了,郎当穗马上去木仁医院看病,来到了单里红科。有了上次经验这次非找单 里红本人看不可,单里红正忙着呢,给一个农村老太太看,这老太太胖得不得了, 用指头一按一个坑。单里红说:“慢性肾,开点利尿通吧。”这老太太,不是别 人正是马珍,顺子一听忙说:“不对,电视上有一个药减肥挺快‘眨眼瘦’开这 个。”单里红给他们开完‘眨眼瘦’就给郎当穗看,最后确诊神根瘫痪,神经断 裂了,必须手术,把神经接上。郎当穗问:“得多钱?”“一万五”“这么多!” “命大?钱大?有病钱就是开屁股纸。”第二天郎当穗就上了手术台,他总觉着 单里红瞪他,心里做着思想斗争,手里攥的红包给不给她呢?单里红要开刀了, 终于他伺机把红包塞在了单里红的腰上。单里红光用心感觉红包的大小厚薄,估 计有多少钱,一走神把肠子和尿道接到一起去了。郎当穗回家后感觉不对路,又 去找单里红,单里红的助手们见了郎当穗不满地说:“你这人真不开事,手术完 了也不请大伙吃一顿。”突然郎当穗昏倒在地上。单里红急忙叫人抢救,她又请 来几位大夫,总算保住了郎当穗的性命。郎当穗告到绿色法庭,宝宪开堂审问: “单里红,你贪财心黑,视人命为儿戏,该当何罪。”“我有医师证书,凭证上 岗,这属于医疗事故,只能说明我医术没有深度,今后加强专研。”“行啦你别 专研了,打她二百大板,今后在家老实呆着!”   谈情说爱一百个认真,要说结婚刘园却小心翼翼。明天吕百灵五十大寿,张 三准备了两瓶XO作为贺礼,他怕吕蛋喝了,就告诉他别动,那是敌敌畏。等张三 出去,吕蛋把常甲叫来,将XO启开,弄个菜,俩人喝了起来,睡梦中吕蛋被张三 整醒,吕蛋揉着睡眼问张三“我没药死,还活着?我没礼物送我爸,我不想活 了。”张三是哑巴吃黄莲有苦咽肚里了。”   吕百灵作寿,去不去?去就得花钱。迷魂转反来复去盘算着;突然有人砸门, 开门一看是宋理,帮子,俩人西装革覆,开辆吉普车来的,帮子开口说道:“没 吃的了,求你借两个,迷魂转顺手掏出一佰递了过去,帮子连理都没理将手拎的 啤酒砸向自己脑门,磕得粉碎,宋理也同样磕了一个,迷魂转一瞧赶紧跑回屋去 拿了二仟元钱。这一吓迷魂转决定参加吕百灵的寿礼。   卢碴子带着重礼去参加吕百灵的寿礼,他出狱后办了一个小纺织厂,活都是 十万锭给的。他开车路过臭虫胡同,见有不少算卦的就停了下来。老肥跑了过来 问:“大哥想算卦,那老头算的好。”他指着柳东路说,“别人都是下岗了,到 这瞎算蒙钱,他是易经公司的经理,易经协会委员老家曲阜,和孔圣人同乡,算 一辈子了,算不对的话你可以揍他。”原来税务人员过剩,两人干一个人的活, 所以轮番休假,老肥放假就帮着老爹揽人。卢碴子把格东路叫了过来问:“老头, 你教我两套,我这就去参加一个寿礼,老寿星是算卦的出身,我想和他有点共同 语言。”柳东路龇了两下牙,“这……,这……给多钱?”“伍拾”。突地柳东 路想起吕百灵也是今天生人,他们家搬走就再没来往,莫不是他作寿。于是问卢 碴子“这老寿星叫啥名?”“吕百灵”。“噢,听说过,一时半会教不会你,你 要是带我去,我帮你公关。”   徐东、二宝、杨相、付满堂、皮特、三宝、华亭、高梁地等月城名流都到了, 赵飞也冒了出来。陆漫漫发现了他赶紧通知南朴。   大宴开始,吕蛋和常甲坐到赵飞那桌,把赵飞灌得蒙头转向,塞进麻袋,抬 了出去。   吕百灵和来宾逐一握手,握完卢碴子,猛地发现后面的是柳东路,他装作不 认识绕了过去和迷魂转握手,柳东路追过来叫道:“百灵兄弟,你不认识我了?” 卢碴子忙提醒:“易经协会委员。”吕百灵恍然大悟说道:“唉呀,柳大师,上 了岁数,眼误,眼误。”付满堂觉着柳东路眼熟,非叫他坐一个桌吃。三杯过后, 付满堂问:“老哥,称大师的都不是一般人,在哪儿往啊?有名片没有?给一 张。”柳东路一听,心里直骂。臭虫胡同不能提,于是回答说:“前半生我入深 山修身养性,后半生我出古洞四海扬名。”皮特问:“柳大师,会中国神功?” “会。”“Oh wonderful,我有地方让你住,给你印名片,请您露一手。”柳东 路被难住了,看着天棚直发呆,皮特,付满堂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瞧,迷魂转在 邻桌喝着酒,看见付满堂他们扬脖往棚上瞅,心想他们看什么呢?好奇,就走了 过去。他喝得满脚底是砖头瓦块,特别引人注意,高梁地、杨相、徐东、二宝、 吕百灵、卢碴子、单里红、张三、三宝、华婷、刘园等也都从四面揍了过来,扬 脖往上瞧。迷魂转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只是天棚在动。徐东看了半天后,捅 了一下迷魂转,小声问:“看见什么了?”迷魂转道:“看见了,还在动。”徐 东又扬脖往上瞧,杨相见徐东瞧的认真,就问:“市长,瞧见了吗?”徐东回答: “还在动。”杨相马上扬脖道:“真的,还在动呢。”华婷疑惑地问:“我怎么 看不着呢?什么也没有哇?”柳东路听这么一问很着急,突然他想起了前阵子全 月城呼啦一下子全玩呼啦圈,呼啦一下子又全不玩了,就顺嘴说道:“神圈,没 看见,徐市长,杨部长都看见了,酒囊饭袋,肉眼凡胎看不见。”二宝一听心想 我怎么也不能落在杨相后头,就忙说:“嗯 ,那不那呢么。”高梁地、吕百灵、 卢碴子、张三、三宝、刘园、单里红也都相继声称看见了。付满堂狠劲地往棚上 看,也没看见什么,暗想别人可都看见了,要再看不见,连迷魂转都不如,真就 是酒囊饭袋了。于是敝开大喇叭噪子嚷道:“嗨,这神圈,真带劲,滴溜圆。徐 市长第一个看见的,我第二个看见的。哼,火眼金晴。”迷魂转一听,气得眼睛 直冒火星,强按捺住,没敢吱声,他走到一边,拿起酒猛喝,嘴中不停的叨咕着: “我第一,火眼金晴。”   突然有人喊:“喝死人了,迷魂转喝死了。”众人围了过来,只见迷魂转勾 成一个大虾,倒在地上。单里红气哄哄地说:“拿两礼钱觉着亏,往死里灌”。 张三骂道:“这作寿呢,要死,到一边死去呀!”猛然,“大虾”立了起来,跺 脚窜心瞎跑,最后跑进了阳台,一脚踩滑,头冲下倒挂在空中。“气疯了。” “喝疯了。”“羊角疯不算病抽起来真要命。”人们喊着,说着围了过来。付满 堂叫三宝快拽。三宝道:“叫二宝拽,他们都是官人。”二宝道:“今天这是吕 厂长作寿应该听人家的。”吕百灵指着单里红骂道:“臭老娘的,丧门星,烂舌 头,看你气得。”单里红马上道:“瞎说啥呀,让徐市长说句公道话,是我气得 吗?”徐东转头让张三拽,刘园拦住说:“这不等于说是张三气得了吗?”单里 红说道:“迷魂转来时就带着气。”吕百灵道:“这么说谁也不怪了。张三你拽 前先问问,他在家是不是生气了。”迷魂转倒挂金钩半天,总算有人来拽,挺高 兴。可气的是张三光问他在家生没生气,他气喘嘘嘘的回答,“生气了”。张三 嫌他的音调低,大伙听不清必须声音宏亮。他恨得忘了处境,撒手攥拳就朝张三 打去,结果像个面袋坠了下去。   洪嘴唇和顺子俩口子这几年起早贪黑,日子过的特别红火,今个百顺开车送 鸡去乡检疫站打疫苗消毒,站长迷路收了钱,叫人给鸡喷些石灰水,也没打针就 完事了,百顺跟他讲理,结果被赶了出去,顺子憋气,找个地方喝起闷酒。返回 家的路上,顺子突然发现对面下坡迎上来一辆大客车,是普实农校的通勤车,想 踩刹车脚不听使唤,不行,要出事,他猛一打舵将车开下山涯。   迷魂转的葬礼和顺子一天举行的,迷魂转是因为搞朱桥乡的社交而牺牲,被 定为烈士,顺子因为平时鸟儿郎当,乡里只派去代表参加葬礼,就完事了。普实 公司全体员工捐资,在王八村建了一所百顺中学。   经过对赵飞的审问知道,李四的工作调动是赵飞帮助的,他们是通过吕百灵 认识的。宝宪和南朴、法静一商量决定到混水,以渎职罪将李四抓回月城。李四 被抓回来后,宝宪升堂审问,起初他是一问三不知,酒仙们不惯着他,又掐又咬, 鞋底子乱飞,李四吃不住劲了,哀嚎喊招。原来大老黑过18岁生日,李四参加并 送给它一个驾照,三宝甚是高兴,给他介绍了许多新朋友,其中就有吕百灵。   南朴和法静走街窜巷,体查民情,发现许多政策在下面走了样。他俩找坐平 研究了一下,决定成立举报调查委员会,悟娃汤为主任,华亭、军校、诗梦为常 委,铁锋、华安、宝宪为协作委员。   皮特养了几天柳东路,发现他也没有什么能水就限令他下星期另找地方,柳 东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猛然他想起了卢碴子,就拨了电话。“卢老弟,我是 柳大师,相见恨晚,我看准了,你是干大事的人。我呢,同样,人老仍有打虎心, 咱们合作成立一个臭功协会,我当大师,你当经纪人,求新闻宣传部门支持一把, 捧两下子,学员马上就海了,油水也就大了。”卢碴子也看出了商机,就去找杨 相洽谈,杨相知道柳东路的根底,说啥不同意,卢碴子只好来硬的。“现在柳东 路可是皮特的人,这主意也是皮特出的,徐东一直讨皮特的好,你也清楚,掂量 着办吧。”听完杨相说道:“我们商量商量。”卢碴子赶忙掏出一叠钱扔进杨相 的桌里,就走了。扬相收了卢碴子的钱,卢碴子也没让他好受,叫他和柳东路照 了左一张像右一张像,发表在月城晚报上。果真如柳东路预测的那样,眨眼臭功 就在月城风靡起来,柳东路成了家喻户晓的神人,早晚公园、树林里都有练臭功 的,个个练得都没脑子了,开始用脚丫子思考问题。倒霉了,是前世欠人家的还 了,贪上好事是臭功练的。   举调会成立许多天没接待一个人,悟娃汤让齐军校去找杨相,让他在新闻媒 体上给宣传一下,杨相死活不干,悟娃汤只好叫人印传单,雇学生到大街小巷散 发,断断续续开始有人来访。忙夫反映了五八村垃圾和朱桥乡检疫站的问题。南 朴化装成大墙外的亲戚,和她一起送鸡打疫苗。检疫站下了一个文,养鸡户必须 到检疫站打疫苗,否则鸡拉出屯就没收。南朴他们交完钱,有人过来用压力器往 鸡笼子里喷了些石灰水,给他们开张证明,告诉他们完事了。南朴他们找到站长 迷路问怎么没给打针,迷路瞪起大眼珠子说:“没给你开证明吗?”第二天迷路 就被开除并罚了两万伍,其它职工要么离职,要么交两万元罚款。   因为大墙里、迷魂转都已经死了,垃圾的来源,没有线索。   中枢处反映,犹豫公司从皮特公司引进一套塑材生产设备,技术弄不懂,原 料,技师全靠皮特公司,造成产品成本高,市场竞争力弱。悟娃汤找角帽先谈话, 让他把军校、南朴、法静等人引荐给高梁地。   “现在这人太坏,换一茬就好了。”高梁地说着“太坏,太坏。”角帽先不 住应和,高梁地继续说:“牛肉里注水,味素里掺盐。药里用的全是淀粉,你说 多坏。这外国人也坏,用技术卡你,付老板为那套进口的设备上老火了,我都受 不少埋怨。”角帽先马上抓住话茬问:“用不用我帮忙,给你们联系一下普实公 司,求他们派些专家。”“你有这面子?”“小瞧了我不是。”“好,我马上向 付老总汇报。”付满堂和二宝、高梁地研究一番,认为如果普实的人能弄明白, 不用皮特公司的原料和人,就请他们来。军校、南朴等人带着专家,对设备考查 一番,告诉付满堂这是已经淘汰的设备,原料完全可以在国内购进。付满堂为普 实的人员准备了办公室和休息室,请他们帮助。三宝听说普实专家组里有调查委 员会的成员,就让阿富潜入他们的办公室和休息室按置监听器,阿富进去两次都 被人冲了,没来得及按。军校发现两次门窗都没锁好像有人偷着进来过,一检查 也没发现少什么,南朴对屋观察一番,建议大伙锁门后,在门上粘一根白头发。 第二天他们发现头发断了,就仔细搜查,找到了两个监听器。   付满堂解雇了皮特的人,不进他们的原料,使皮特大为恼火。而令他坐卧不 安的是普实公司和杰克公司合资创建了普杰实业公司,他们的设备是世界一流的。 加上素质优秀的普实人,皮特公司退出月城将是早夕之事。秘书小孩真二进来给 皮特满上一杯咖啡,坐下说道:“在中国虽然大多数纺织企业亏损,各地压锭停 产,但并不是生产能力过剩,而是设备先进,有规模,管理科学的厂家太少,成 本降不下来,质量跟不上去,品种开发迟缓。十万锭是新上的生产线设备可以, 只是开发能力和管理不行,现在正半死不活,我们赶紧抛掉皮特公司,找徐东、 吕百灵通融通融,把十万锭收购过来,改造一番,抢占纺织市场,万一不行,再 回国转手。”“OK”。   普杰实业公司成立后,普杰公司又组成了设备更新小组,研讨设备淘汰时间, 和缩短更新周期。杰克任组长。小孩真二跑到普杰公司,代表皮特公司找杰克洽 谈,要转让皮特公司,杰克带人考查一番,连声“NO,NO。”他劝导小孩真二不 要再给皮特拉帮套了,赶紧回本国谋个差事干,听了杰克的话,小孩真二跑回本 国,到靖神公司找本家的老兄村夫更二洽谈,游说他收购皮特公司,村夫更二来 到皮特公司和皮特进行了会晤,皮特许诺帮他销售军火,开拓亚太市场。终于村 夫更二收购了皮特的公司。   第十五壶 斩群恶,人心大快,心古朴万生业生机   卢碴子听说徐东、吕百灵要把十万锭卖给皮特,恨得他直咬牙根,这不等于 绝了自己的财路,他工厂的活全是从十万锭撬来的,十万锭的定单吕百灵暗中让 卢碴子干,卢碴子给吕百灵提层,互利互惠,要换了皮特这美事就从此没了。卢 碴子打听了一下,自己的破设备要卖就是个废铁钱。他把张三请来求他劝说吕百 灵。   “兄弟人到中年三大喜,升官发财老婆死,你全占了,可我眼下要成穷光蛋 了,所以我不同意把十万锭卖给外国人,求你劝说吕厂长不要这么干。”   “我恐怕是劝不动,我求求刘园。”   卢碴子甩给张三壹万元买烟。等了一段时间,没动静,他指使白仔、唐三去 盗吕百灵、刘园、张三家。白仔、唐三接连在吕百灵、张三家得手,当他们盗完 刘园家往出跑时,被建华等人抓住,宝宪把白仔他们盗得的脏物分别登记保管。 常甲忍不住问白仔:“听说你们这帮玩艺挺敬业,工作到后半夜去了。”白仔答: “给自己干活当然卖力气。”常甲一指听审的郎当穗说:“这位苦大仇深,九死 一生,所以心明眼亮,你肚里有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我问你,你老实回 答,卢碴子进过监狱吗?”“进过”。“认识卢碴子吗?”“不认识”。郎当穗 马上站起来哈着腰说:“这句话假的。”酒仙们立刻扑奔白仔,白仔识向看出来 这些主打人没深没浅,急忙求饶喊招。   白仔、唐三等人失踪,卢碴子以为是被张三抓住了,急忙躲到宋理和帮子家 中。刘园报了案,建华把钱物返还了她。吕百灵、张三谁也没报案。   皮特为了收购十万锭,派小孩真二给徐东送了两张壹佰万美金存折,并帮助 他的儿子、媳妇出国定居。于是徐东马不停蹄地忙着出卖十万锭,他答应事成后 让吕百灵当轻工局长。皮特终于买下了十万锭,举调委员会认为十万锭的资产评 估过低,派唐诗梦带人进厂审核,皮特怕审查出问题,带着文件偷偷乘船回国, 打算在本国转手。徐东做贼心虚搭乘皮特的船外逃。   船在海洋上行驶了三天后,小孩真二进来报告,“烧水的燃料没了,今晚您 的洗澡水供应不上了。”皮特看了小孩真二一眼又看了一下徐东,小孩真二领会 了,带人把徐东架出去,塞进炉堂里点着烧水。不大会小孩真二告诉皮特水已烧 热请他洗浴。第二天小孩真二又来报告没热水了,皮特二话没说,把他往炉堂里 塞,小孩真二人小力亏终于被塞了进去,皮特随手把他点着烧水。第三天皮特到 了本国,徐东的妻儿被撵出公寓,沿街乞讨。   徐东外逃,悟娃汤当选为月城市长,二宝升为副市长,市府宣布:精减机构, 裁减人员。反腐促廉,从快从严惩处腐败分子,加大对集体腐败打击力度,提高 腐败成本,消灭一个教育一批,振动一方,加速提高市民素质,改善市民心性, 弘扬优良品德,加强市民法律意识,积极捍卫自己的合法权利,敢于站出来与损 人利己的现象作斗争。让一切恶势力没有泛滥的地方,逼着坏人改好,大力倡导 市民绿化屋前屋后,同一切不危害人类的动物友善相处。让月城山好、水好、人 好、天空好。   坐平、爱尔、华安、娜班等200多人在植树大王关柱的带领下进双龙山植树 造林三天,他们发现黄龙古墓群被盗了。南朴、法静闻讯秘密带人开车勘验,经 过半天多的奔波,他们到了古墓群,验查了三天,已发现有近百座古墓被盗。南 朴他们正往下查看,突然听到一阵枪声,有队员跑来报告汽车遭人袭击,车被打 坏,饮用水被污染。南朴命令加强警戒,把塑料布全部拿出来铺在地上,舔上面 的蒸发水滴解渴。派人去找地方打电话请求增援。布署完,南朴继续带人查看, 突然他们发现有两个棺材里各多一俱尸体,一男一女,都是当代人的装束。他们 就地宿营,南朴叫人把周围的草烧光,防止有人放火。熬过了一天多,华安带人 赶到,技术人员测定了盗墓时间和俩俱尸体死亡时间。南朴心想暗中人怎么知道 我们的行动?他们是附近的山里人?但经过骨骼分析,两俱尸体都是城里人,他 猛然叫过华安让他赶紧开车回月城,登记进出月城的车辆。南朴他们随后也回了 月城。南朴召集开了个会,提出了四个问题,(1)卢碴子为什么强烈反对吕百 灵出卖十万锭?(2)三宝为什么盗听?(3)有没有人泄露我们查古墓?(4) 张三、吕百灵为什么不报案。建华认为应该监听三宝、张三、吕百灵等人的电话。 铁锋认为如果认尸启示后一直没人认尸的话,死者可能不是月城人,也可能是亲 杀。宝宪认为有人泄秘,但知道此次行动的人都不可能,只有华婷不是百分之百 可靠。   迷路被开除后,回到大郎屯开始杀牛贩肉,他买个压力机,把混了尿的水往 牛心脏里打。一头牛打进七八十斤。红嘴唇跑到工商公平交易处举报,三晃接待 了她,端茶到水,再三表示感谢。第二天迷路正在给牛打水,被三晃等人抓住。 迷路明事,啥话没说拿出两万元钱甩给三晃,接过钱,三晃严正告戒迷路:“以 后别再干了!”说完哥几个回衙分钱去了。等他们走后,迷路接茬干,他边干边 心思是谁点了他,第二天他堵在工商局门口,等三晃下班后把他拽进饭店,两人 坐下,迷路问:“大哥,露个缝,点我的人什么样?”“告诉你我不犯错误了 吗?”迷路把一个信封推到三晃面前说:“信息费。”三晃漫不经心地拿起信封 在桌子上磕了磕。   “失火了,红嘴唇家的鸡窝失火了!”忙夫带人赶来扑火。   红嘴来到举调局报案,华婷不耐烦地接待了她。被调出普服,她认为平坐在 搞明升暗降的把戏,情绪一直很不好,对来访者爱理不理。红嘴唇见华婷没好脸 子,转身走了,忙夫追上来劝阻,正好被军校遇着。悟娃汤决定将华婷调离,安 排到普学改造。指派建华到五八村破案,很快迷路被抓住,三晃也被牵出来。三 晃打假吃假,越打越多,被绿色法庭判处拧昏、拧傻,没收全部家产,迷路判给 朱桥乡的百姓处理,老乡们要把他扔进五八澡气池,五八村的人反对,怕弄脏池 子,提义点天灯,迷路被吓疯。红嘴唇的鸡场被烧光了,领着万顺直哭,阿富代 表付满堂开车来接他们进城,“大姐,太阳不总照一个地方,你的好日子到了。” 红嘴唇没去,阿富开车进了月城。监听人员从阿富和三宝的电话中听出他们有车 存在城外,这引起了南朴的注意。   建华把阿富和车扣住,经过对质阿富和付满堂,俩人说两岔去了。阿富涉嫌 袭击调查人员被收审,听说阿富被收审,三宝和马五躲了起来。付满堂也跑来找 南朴反供,南朴让他看看两俱尸体照片,付满堂目光停在男尸照片上,仔细观瞧 一会,放到桌上,表示都不认识。回家他打电话找大宝说话,对面告诉他大宝一 年前就不念了。付满堂觉着不对劲,大宝一直在学校里往家打电话,怎能不念一 年多了呢?撂下电话找三宝,三宝不见了。他急忙跑到举调局,要求到现场辨认 男尸,南朴带他去见,付满堂一眼就认出了男尸正是大宝。   三宝、马五涉嫌杀人被通辑,吕百灵叫张三遇着三宝打死。晚上张三回家, 在楼门洞和三宝、马五相遇,吓得他像付画贴在墙上,三宝让他帮着趁黑逃出月 城,张三恢复了常态,连声答应,在半路上,张三偷偷掏出枪来对准三宝就一枪, 马五反应快,一打滚顺势掏出枪和张三对射,张三腿挨了一枪,也就不追了。马 五落慌而逃。海道带人赶到,搜到后半夜终于把马五找到,将他围困在一个工地 里。马五守在门口向外射击。左一桶右一桶石灰弹了进来,随后木板子也从窗户 射了进来,砸在厚厚的石灰上弄得满屋白尘飘扬,海道等人戴着防风眼镜端着水 枪冲了进来,马五被冲得像个落汤鸡,乖乖就擒。   宝宪审了半天阿富,这小子死活不说,后来审马五审开了口。原来,三宝怕 大宝将来继承付满堂的职位就在大宝回家过节时将他毒死,李四养车跑长线就求 他把尸体在中途扔了。前些天吕百灵通风报信,告诉三宝,大宝尸体被李四的人 放在了黄龙古墓群,南朴带人去了,于是三宝带人跟到了黄龙古墓。吕百灵很快 被抓。   单里红给人看妇女羞口之疾,没想到给人看死了。为了摆脱责任就求李四抛 尸。靠在交警队的光,李家的车一路绿灯,没人查没人问。李四经常和三宝、吕 百灵、赵飞合伙从混水往月城运些走私品、禁运物。吕百灵起高调驾弄李四盗古 墓,倒卖古懂,由于顺脚,两俱尸体被藏进了古墓。   仙草因涉嫌泄密也被逮捕。吕百灵借与悟娃汤有贫贱之交,指使单里红加强 和仙草来往。仙草觉着单里红这人和蔼可亲,与她无话不说,无事不讲,结果把 从悟娃汤那听到的东西都讲给了她。吕百灵再把消息传出去。   绿色法庭进行公审,李四、赵飞被判点天灯,先点脚。吕百灵被判点天灯, 先点头。吕百灵不服,痛哭流涕,说自己是个好人,对儿女无私奉献。宝宪道: “对家人来讲是个好人,对他人、对社会来讲也是个好人,才是真正的好人。” 单里红、阿富被判自杀。马五、仙草被判10年徒刑。悟娃汤被判辞去一切职务, 回家思过。   华安被选为市长。他发表就职演说,“不根除腐败,民智不能尽献,民力不 能尽出,国力不能尽用,民风将不端,善恶将不明,软汉操刀,兔子咬人。人不 行,什么事也办不好,必须采取有效措施提高公务人员的工作实效。”华安命令 杨相要新闻部门轮回播放宰杀腐败贪污分子的现场,并公告那些还没有落网的腐 败者在元旦前夕自动辞去公职,否则将严惩不贷,老肥看一遍心哆嗦一遍,看了 二十遍,辞掉了税务员;杨相看一遍心悠荡一遍,看了五十遍辞掉了部长;张三 看一次做一次恶梦,看了五十五次,去找铁锋辞职,被当场扣押。过了元旦,法 院的小辛子被检举出来,让老百姓开膛摘了心。没过多久,民航部门报告,新建 成的月城南飞机场跑道裂纹,飞机不敢起降,伸请报废。华安马上派出调查组, 经调查是由于层层转包吃回扣,最后施工单位压缩造价,使用劣质材料建唬弄工 程。主要责任人二宝被下油锅,淦干被判摔死。因用人不当华安辞职,张介生再 次当选为市长。徐老为二宝说情,被绿色法庭判处贪情罪,有期徒刑四年,常甲 使坏把他和二刺子关一个号里了。拨出萝卜带出泥,杨相的问题也都出来了,幸 亏他识向,只被没收了非法所得。刘园长期在张三的庇护下进行色情业务被没收 了瑶池的股份,普服的股份也被没收。刘园被送到普学改造学习。关于张三的问 题,宝宪召开了个会讨论,张三的罪行已经掌握,属十恶不赦之类,理应赐以极 刑,但他及时自首,为了不失信于天下,会议决定也只没收他的全部财产。   卢碴子连日来夜夜梦见鬼,他偷偷找到柳东路,请他破解。柳东路边让他抽 两个数边叨咕着:“三成,四破,五福,六顺,七灾,八难,”卢碴子摸两个, 一看是七和八,柳东路见了解释说:“恶鬼缠身你有灾难,水能隔鬼,你必须走 水路越洋到外国去躲躲。”卢碴子按照柳东路的指点,坐船偷渡投靠皮特。不久 宋理收到一箱国外邮件,打开一看是卢碴子。走投无路,帮子、宋理投案自首。   大老黑死了,付满堂倍感孤单,犹豫公司因管理滩痪,很快濒临破产,付满 堂一上火住进了医院。马珍因药不对症,由急性肾炎转为慢性肾炎,最后得了尿 毒症也住进了医院。鸟将死其鸣也悲,人将亡其心也善也,她见付满堂孤孤单单, 没人管没人问,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红嘴唇照顾付满堂。付满堂被红嘴唇照顾出 院后,清算了债务,跟着红嘴唇一起回了五八村。树倒猢狲散,高梁地闲在家里 不由想念女儿昂昂,写信求她回来,但昂昂已扎根在了稀泥的家乡草原。于是写 回忆录,拿了一辈子国家工资记得,干过几件人事?愁得他想不起来了。出去转 转,就来到了柳东路那,柳东路在家也愁得要命,怎么才能从臭功学员身上挤出 钱来,小刀子割肉零星卖点讲稿太慢,高梁地建议他出书,柳东路清楚自己有多 点墨水,就委托高梁地待劳,高梁地也没客气,把柳东路从小到老所干的缺德事 全写了出来。不久臭功“弘扬古老气功”的条幅被人换成了“吕百灵不在月城吕 百灵了,可是柳东路还在月城柳东路,什么时候不柳东路呢?”   吴限美回月城探乡,一下子发现火车站变了,站台和广场通为一体,的士整 齐的排在站台上,她叫了辆的士,坐在里面向外观瞧,绿地花圃相通,空气里花 香不断,行人急步匆匆,鸽子遇人不惊。司机吕蛋以为她是来打工的,热情地向 她介绍月城的变化,“现在外国政府职员,教授都有辞职到咱月城打工的,到咱 月城打工,其实什么都不用带,光带着良心就行,没本事到普学学就行,世界一 流大学的毕业生都到咱这再学。”说着他一指拿垃圾站里的电视当板凳坐的人说: “这都是外地人,咱月城人不仅腰包鼓了,观念也新了,为了促进企业创新能力, 咱老百生合理地缩短了家电淘汰周期,积极享用新产品。那些旧的将集中送给贫 困地区。”他又一指说:“看大盖帽扶老大娘过道,过去大盖帽都象丧门神似的, 现在和颜悦色。五体六兽吃不开了。过去也不是盖帽怎么地,是咱月城人素质差, 当老百姓时看什么都不满,一旦自己大盖帽了,转眼也驴性。”吴限美到了地方, 吕蛋帮她把东西拿到门口,吴限美掏出拾元钱要谢他,吕蛋道:“不用谢,咱月 城时兴人帮人。”   女儿回来了,华婷、吴斌非常高兴,一家仨口游城逛街,吴斌不停讲解, “现在咱月城被国际评为绿色城市,你看那座大厦是国际哀求月城永久承办奥运 委员会,全球各地的人都相中咱月城的环境、设施、治安。喜欢咱这的风土人情, 哀求咱们承包奥运会,咱一直没同意,咱得给人其它兄弟城市一些机会。老外到 咱这就不愿走了,临别都哭哇,心软的人都不敢上飞机场送行。从咱这回国的全 当模范了,各国政府寄来的感谢信象雪片。在月城产业技术工人最受尊重,他们 创造的产品享誉全球,你到国外作客,街道上是异国风情,一进屋里是咱们月城 情调。月城人到哪都被另眼相看,小伙子都不敢说是月城人,否则姑娘们追着要 嫁给你,都知道月城人心灵美,她们都要嫁给伟大的普实人。遗憾的是想当年走 错了路,我和你妈跟刘根跑,干了不少损害普实的事,如今追悔莫及。”限美见 爸爸一路上买东西用的都是信誉登记,就问:“商家不怕懒帐不付?”吴斌回答: “百分之九十五的月城人爱护自己的信誉胜过生命,一个人的信誉是无价的,人 没有信誉只能活一次,人有信誉能活一百次。信誉消费是资金的负开发,也叫用 明天的钱圆今天的梦,它延长了资本杠杆,增大了社会活力,拉动消费,加速资 金循环,促进生产升级,反过来生产升级又给社会提供更多的商机和就业机会, 于国于民都有益,人口素质低的地区眼瞧着就是不敢实施。”限美道:“在混水 的话,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得逃帐。”吴斌感叹说:“心灵昏暗的人们,自己把自 己锁在了黑暗之中,但愿早点良知发现。”一抬头他发现到能饮斋了,露天法庭 正在断案,限美好奇非要看看。这一案原告是郎当穗,第一被告是悟娃汤,第二 被告是三晃。案情是郎当穗从悟娃汤手借伍仟元钱,还时多给了伍佰,悟娃汤说 啥不要,陪同去的三晃说他俩鸟。郎当穗要求法庭强迫悟娃汤收下,责令三晃收 回风凉话。经法庭调停,各方同意,用那伍佰元钱买二十棵松树,由三晃挖坑栽 种。这个案子结了,又来一个案子,原告是白仔被告是张三,案情是张三到俄国 哈巴罗夫寻找机会想干点啥,第一次到北面没料想天这么冷,冻得够戗。一个善 良的俄国老杰杜世卡(gegyuka)扣他头上一顶帽子,用手势表示用完,再到此 地还他,结果张三戴完把帽子扔掉就回国了。法庭经过合议责令张三马上买十顶 帽子,送到哈巴罗夫还给那位俄国老人。又上来一个被告,是花拉棒,他深更半 夜叮当三响搞装修,扰得四邻不能休息,法庭罚他到十万锭的车间睡三天。一个 小孩跑了上来,说要告他妈,“我妈整天捣动捣动,完还捣动,完就乱七八糟, 乱七八糟。”不大会,陈皮被带了上来,一问原来她是个小偷,天天偷单位的线 梭子什么的。法庭判她到普学劳动改造一年,种树。华婷见时候不早了,就提醒 吴斌该找个地方吃饭了,吴斌领她俩进了节俭饭庄,这饭庄是悟娃汤经营的,因 挨过饿,所以严禁浪费。虽然店很大,但只挂一个幌,陈钱不陈钱的都来,门口 有轿车也有自行车,他们坐下后,发现有不少认识的。张三也来了,他正不满的 对白仔说:“咱们都是中国人,老毛子没说啥,你两肋插什么刀?”唐三道: “不管在那你做这事都叫缺得,我们看着就要管。”刘根,常甲,吕蛋等众人都 说张三,张三见势忙说:“好好好,我不对,我有罪,我错了,该遭罪。”说着 钻进角落里吃饭去了。刘根对着他后背说:“照这样下去,你得天天当被告。苦 海无边回头是岸。”这时又有一个人引起大家注意,限美一惊,认出了是孙秀。 原来孙秀出了本《小小岁月》,此次是来月城签名售书的,发现这儿饭菜经济, 就常来。他见关柱和万顺很憨的样子就向他俩推销“这本书我成本价卖你,我再 给你签个名,我有名,各方面都开发我,我这才从电视台出来,电视台请我给赵 本山等这批优秀演员颁奖。”关柱和万顺说不买,孙秀还滔滔不绝,吕蛋看关柱 他们象是农村人,就对孙秀说:“中国农民不容易,脸朝黄土背朝天,你唬弄他 们兜里的钱,良心何忍?”孙秀怕犯众怒,架着双拐躲进旯旮里。原来关柱送万 顺上大学,中午来这吃顿饭,听说万顺是个大学生,角帽先感慨不已,“人不学 习,永远没有大发展。”吕蛋道:“学习永远不晚,中年人也要有教育消费,明 天你报名学营销员。”常甲说:“目标大了,望山跑死马,学农业技术和帮子, 角帽早回五八种地”。刘根说:“我刚没了工作时,好像是从悬崖掉下来,现在 的感觉只是从马路牙子上走下来。我现在为别人服务的时候,既得到了财富的回 报,也得到了精神的回报,也树立了一个崭新的形象。臭虫胡同的老肥,原来是 个市井之徒,现在创办了一个便民服务所,吃苦耐劳,尽心尽责,人都称他是活 雷锋。”白仔道:“平淡就是美,朴素就是德。”唐三说:“我们哥俩和俄国人 做生意,就是实实在在,很棒!十位俄国老红军要见见我们,那时紧张得什么似 的,打架都没那么紧张。”   华婷很长时间没见刘根就走过去和他聊聊。刘根两条腿被拧断后,开了个修 鞋部,起初生意挺火,拎新鞋来修的络绎不绝,自从月城鞋厂换了普实人,没一 个来修新鞋的,于是他改卖净菜,现在职工上一天班,出一天力,到家就要现成 的,家家花钱买服务,净菜生意很兴隆。   栽完松树三晃怪起命苦,同样和梦酒上山,自己空空而归,什么宝贝也没得 着,于是要上山找卜奎。快到普实寺了,他脚步有些犹豫,。凭心自问,也感觉 自己道德不及格,突然他发现葫萝卜地里有一个狗熊正在祸害地,拔一个萝卜, 夹一个,夹一个掉一个,完再拔。三晃心想照这样下去,种地人撒下的汗水也就 白费了。他拣个石头打了过去,拔了三天三宿,才夹胳肢窝一个葫萝卜,狗熊气 得懑懑的,突然脊背痛了一下,它火冒三丈,谁打的!找死呀!一瞧是个人,这 人还面熟,想起来了,老长老长时间前,在山岗上遇见过,这人跑得快,剩下一 个躺下了,我没伤他,走了。也没仇哇?心想这小子讨厌,我教训教训你,于是 向三晃奔来,三晃撒腿就跑,虽然狗熊累了够戗,有些力不从心,但仍是没完没 了的追。起初三晃还挺高兴,把它引得离地远远的,后来发现这家伙不依不饶, 有些怕,忽然他听见了汽车声,不一会儿有辆吉普开了过来。   月城万象更新,欣欣向荣,法静和南朴决定离开月城继续流沛,车一出城, 看见了吕蛋和限美,原来吕蛋和限美订婚了,先拜拜吕百灵的亡灵,法静和南朴 向他表示祝贺。车行至五八村,一个女子猛然向车底钻,南朴急刹车,下来把她 扶起,一看是花丫。帮子和她离了婚,她心想不开,遂寻短见,南朴和法静合计 一下,怕花丫再想不开,就带上了她。南朴决定顺路上趟长白山,看看师父,正 巧救了三晃,一起到了普实寺。   卜奎端出泥壶,沏上茶,大家围坐一起叙谈,法静问:“师父何谓佛法封尘 时期?”“就是弱法时期。佛教对社会的意义在于用一种虚无飘渺的东西规范芸 芸众生,只有明天的“利”和“害”才能约束人今天的贪心,如今科学发达了, 佛教诱人和吓人的法宝渐渐消失,人心异常活跃,敢怀天大的恶念,伺机付之行 为。”南朴问:“有什么新的东西能代替它,守住人心?”“只有佛。佛不在天 上,在人间,在芸芸众生的心里,佛就是一切善念良知,在道德水准高的人群中, 佛就很大,那个地方就是天堂;在道德败坏的人群中,佛就很小,那里就是地狱。 人类发展离不开佛,因为只有佛能看守好人心。”   三晃也非要和南朴他们一起流沛。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freedns.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