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 纪念前国务总理、中国近代围棋大后台段祺瑞逝世69周年(2005.11.2) 作者:春天春天 今天(11月2日)是前国务总理、中国近代围棋大后台段祺瑞先生去世69周 年,在政治上的所作所为,我们不好评价,但在围棋界,我认为确有纪念他的必 要。 他在围棋界究竟做了哪些呢?第一、促进中日围棋交流,众所周知,中国围 棋在范、施之后,就开始落后于日本,到了民国更是衰落,先是高部道平来往中 国前后17年,大部分时间都由段祺瑞接待,即使到了别处,也由段祺瑞的介绍。 后来就是广濑平治郎和濑越宪作先后来华,也是由段祺瑞邀请并接待的。影响最 大的要数邀请日本名人本因坊秀哉来华了。这些日本职业棋手的来华,对推动我 国的围棋发展产生了巨大的作用。第二、废除“座子”制和还棋头。在日本职业 棋手来华之前,我国围棋开局都置有“座子”,结束数子时,都有还棋头的制度, 几千年来从未有变化,随着中日围棋的交流,这些旧的制度被废除了。第三、推 动了中国围棋的职业化发展。在此之前,中国可以说,没有职业棋手,那些所谓 的职业棋手,与其说职业棋手,不如说他们是靠围棋吃饭的,不是被达官贵人包 养,就是流落江湖,靠下彩棋过日子,经常被人们误解为江湖骗子。日本棋手访 华期间,授予中国棋手的段位被保留下来,作为衡量中国围棋水平的标准。第四、 资助大批围棋国手,顾水如就是被他推荐留学日本学习围棋的。吴清源在他父亲 去世之后,也被他资助每月100元学习费。在这里,我对吴清源的回忆录《中的 精神》里,关于段祺瑞的部分产生了怀疑,书中讲道“输棋(输给吴清源)之后, 段祺瑞的心情大坏,一个人进屋去了,之后再也没有出来。那天早饭也没有和我 们大家一起吃,但因为答应过以学费名目给我的钱,所以第二次见面时,我(吴) 直接对他(段)说:‘请给我学费。’这样,我拿到了100块大洋。”这一段描 述我真不知是吴老先生的原话,还是写手想象的,我们分析一下,输棋之后,段 心情不好,这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换了谁能心情好?除非他是行贿对局,尤 其是输给一个12岁的孩子,早饭没有和大家一起吃,也就是说,平时早饭是同棋 手们一起吃的,试想一个堂堂的国务总理(当时称:中华民国临时执政),同棋 手们经常一起吃早饭,这在中国历史上之前之后有几个?恐怕是唯一的。第二次 见面时,吴老先生直接对他(段)要学费,更是理直气壮“请给我学费。”这既 不符合历史原貌,也不符合吴老先生本人的性格。作为一个堂堂的国务总理会因 为输了棋,食言而肥,想赖掉答应给一个12岁小孩100块大洋的学费?只要稍微 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如果这是真的话,那段祺瑞绝对做不上总理。现在,许 多文章在谈到段祺瑞时,都或多或少地对其贬多褒少,甚至在飞扬论坛还有一帖 子居然是《段祺瑞是围棋的罪人》,内容充满着义和团的口吻,根本不值一驳。 上面谈了段祺瑞对围棋的贡献,澄清了吴清源与段祺瑞的关系,下面再谈谈 过锡生兄弟与段祺瑞的关系,据《沧桑谱》记载,“段祺瑞一生酷爱围棋,他在 执政和退休后,多次招揽天下棋客,几乎将当时成名的一代棋杰尽数延聘至家。 他为延续民国年间奄奄一息的围棋艺术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岂止是一定的贡献, 看看陶菊隐先生在一篇《从下棋讲到做人》的文章说:“老段死了,斯人而在, 斯道(围棋)尚有人提倡。现在我国围棋高手们自段合肥(祺瑞)一瞑不视之后, 惶惶然有曙后孤星之感。”就能感受到段祺瑞对围棋的贡献大小了。在《沧桑谱》 中记载了过氏兄弟分别与段祺瑞以及过锡生对陈毅的对局,(为了了解20世纪这 两大对中国围棋产生过巨大推动作用的政治名人的围棋水平,我将这三局棋反复 打了三遍谱,幸好手数不多,凭我的感觉段祺瑞确实有水平,决不是大家想的那 么差)段祺瑞让过锡生三子,过锡生都不敢赢,这决不是段祺瑞以势压人,据笔 者猜测:第一,段祺瑞确有水平,发挥极好,第二、过锡生当时年仅20岁,棋艺 正处于上升期或学习期,但还绝没有到达其最高水平。第三,过锡生第一次与段 祺瑞下棋,被受三子,难免心态不正。为什么这么说?再看看1925年,过旭初就 执黑战胜过段祺瑞,到了1927年过锡生被受3子还不敢战胜段祺瑞,这没道理啊。 第四、过锡生在生前一直被人称作“好好先生”,与段祺瑞下棋也可能让他一盘。 但作为段祺瑞本人,则决不会利用权势要求过锡生让棋。书中还记载着,段祺瑞 气度狭窄,对“棋份”和输赢看得很重,一旦输了棋,当场怒形于色,甚至耿耿 于怀达数日至久。从这一段,我们更可以看出:一个典型的超级棋迷的形象。老 一辈棋手那个不注重“棋份”,聂卫平小时候还被崔云止赶出对局的研究室呢。 所以说看重“棋份”并不是什么过错。大凡下棋者,谁不追求胜利呢,只要下棋, 都看重胜负,越痴迷者越重胜负。当场怒形于色,只是面对周围的棋客,没有掩 饰而已。试问段祺瑞在官场中混了几十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到了已经作了 国务总理或退休之后,你还指望他在娱乐休闲时,再玩虚的,再把官场上的那一 套拿到棋桌上来?再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因为在棋盘上赢了段祺瑞而受到 段的报复。 因此,我们围棋界纪念段祺瑞先生,就是要还原历史的本来面目,决不能因 为他有某些历史污点,就把他全盘否定,甚至不惜篡改历史原貌。我们需要独立 的思考来面对历史,面对我们围棋界的功臣。 2005.11.2 ◇◇新语丝(www.xys.org)(xys.dxiong.com)(xys.3322.org)(xys.xlogi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