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 老中国,新日本(Throwing off China 文字部分全文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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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tom_cat 于 2006-4-29, 21:30:22:

发信人: brassrat (none), 信区: ChinaNews
标 题: (2)Old China, New Japan 的全文翻译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Sat Apr 29 21:39:35 2006)

这是最有争议的一部分。恳求大家认真阅读。

为力求准确,我们牺牲了中文的流畅性,这是我贴的第二部分,多谢另一些同学的大力协
助。我会争取把 "Throwing off Asia" 部分post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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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国,新日本

相对于Kiyochika独特的主旋律般的作品,许多版画艺术家在为战场的喧嚣和混乱而狂欢.
他们呈现给其读者一种混乱的互殴—拥挤的景象邀请观众详细地观察其场景,分辩出战士,
发现任何数量的细微细节.有时细节密度非常大,而如果再被告知这些流行艺术作品通常会
在几天内就被抛弃掉的话,这是非常令人吃惊的.

同样的,可预见的模式给于这些混乱以秩序.训练有素的(日本方面)胜出混乱的(中国方面)
.挥剑的日本军官和刺刺刀的步兵是必然的出现—由于他们黑色的制服与中国人耀眼的服
装和行头形成鲜明地对比,而容易被找到.从一次战斗到另一次战斗,敌人的服饰是不同的
但总是鲜艳的,并且经常用细致的设计来装饰.他们的头饰显示他们使用了不同的男子服饰
经销商.与统一的有光芒的初生太阳的日本军旗形成对比的是,中国的旗子与标志是具有一
系列设计的.有时敌人使用古旧的武器,比如三叉的矛或称三叉戟.这里和那里,他们抗着旧
式的有象脸一样设计的过度装饰的圆盾.中国人的卷曲辫子常常象绳子或蛇一样伸出来;有
时他们被盘起来.短言之,中国人在任何方面都是骚乱的—他们的行为是那么得不幽雅,他
们的装备是那么得可笑.

但是,对等英雄之间的会战也没有完全偏离这种描述.例如,Toshimitsu的一幅相当典型的
混战报道,包括了还不清楚结局的殊死搏斗中的两位剑客.由不知名的艺术家创作的相当壮
观的几幅画作,相对公平地将双方的个体表现为几乎是对方的镜像—面部固定在如歌舞伎
般的决毅或类似地标志以个性化的笔触.

这种相对对等的味道尤其清晰地出现在描绘骑马军官的战斗中. 仅通过他们的马匹,这些
形象就从其周围的喧嚣就突显出来,但这不是分享身份的唯一来源. 从双方而言,这些战士
是具有可比较军衔,成就,和能力的人.

在由一幅无名的艺术家创作的画作中,两位骑兵的冲突事实上转变成一场观众体育.打仗的
人停下来观看,甚至有几位中国人爬到了树上以更好地观察.

有几幅画作将骑兵的打斗从战场喧闹的拥挤中分离开并将其独自置于舞台的中心,偶尔甚
至给出涉及的中国将军的名字.

但是, 在这些战争画作中被挑选出来的唯一最受尊重的中国人, 不是一位骑马的军官, 而
是一位海军提督—值得尊敬的丁汝昌,他的舰队在1895年早期威海卫旁边的战斗中被击毁.
在双方有礼貌地交换了一些信件而投降之后, 丁汝昌提督服毒自尽.当运载他尸体的中国
战舰离开港口时, 日本舰队降了半旗并鸣炮致敬.当然,自尽在日本自己的武士传统中具有
被尊重的地位;尽管如此,一些版画艺术家们以尊敬的描述来纪念提督的死亡. Toshikata
想象丁汝昌提督坐在一间高雅的房间里,手持一杯毒药.

在另一幅有名的画作中,Toshikata将他的日本英雄,”Awata上尉”,对应于一名没有地位
但具有不可否认的可怕力量的中国对手—在这里,一位台湾的巨人,他选择的武器是戟.在
他对这场有名会战的处理中,Toshikata很尊敬地描写了这位中国敌人.但是,更典型的是
Toshihide对同一决斗的描述,在其中,Awata施以致命一击使一个拧着的形象由于在其头上
致命的一挥而倒下—他的草帽飞到空中,在Awata的剑仞切过处清晰地裂开.(这就是同一个
Kiyochika喜欢刻画他切开敌人头盖的Awata上尉.)

当一切即如所说,在描绘到中国敌人时,这种玷污后者的手法统治了那个时代.进一步的,
正如这些画作如此图画性的展示,这种侮辱经常同时有粗暴的种族主义者的色彩和近乎露
骨的纯粹的残忍.魔鬼总是具有很多细节.中国人被用剑砍;用砍刀穿(如Kiyochika画的,经
常从后面穿入);被近距离射中;被用来福枪靶打;被勒死;被石头压碎;挣扎在海中时被用浆
打.他们如破布娃娃般跌下悬崖或战舰.在一幅画作中,一位被馅在战场中的平民皱皱地躺
在地上,他的尸体上还有一把撑开的伞,再一次由于他的俗丽的及(在日本人眼里)奇怪的服
装而非常显眼.

要尤其清楚地记住,这不是现场的”写实主义”.版画艺术家们很大程度上是依据他们自己
的想象来工作的,对前线新闻报告进行修改.他们是迎合流行观众的商业艺术家,这就是日
本人所希望看到的战争.

有时侯,战场上的敌人会被处理成和日本人一样的人, 丁汝昌提督,马上的中国将军,是证
明下面规律的例外.标准的中国人是可笑的.他的脸是扭曲的,他的身体拧着而且经常颠倒
地转着,他的举止在很多情况下是落魄的.战场场景例行地包括畏缩的敌人恳求他们的生命
—甚至在讲清天皇忠诚的英雄应当不会留心这样的怯懦的时候.弯曲的辫子本质上成为了
倒退和低下的标志;在许多战斗场面中,日本忠诚的人在处理他们的受害者时抓住了这个.(
直到1911年推翻满族朝代,用他们的”猪尾巴”拉中国人也是美国和英国漫画家非常喜欢
的图像,在此之后汉族(?)男性不再被要求这种发式.)

通常被用粗绳子绑起来的中国战俘也引人关注。 Okura Koto想象了”Higuchi上尉”(以
在战场上抱起中国儿童而著名)面对三个这样被抓住的中国人的场景—一个有强烈暗示性
的场景,如其所做,结合了对“老大”中国的诋毁及对“少年”(或未来)中国的如骑士般
的拯救,所有这些出现在一排重型炮身前。Toshihide和其他人都曾类似地留住了中国官员
跪在他们逮捕者面前哀求的情景。

Kokunimasa的一副粗暴的作品“暴烈的中国士兵的斩首插图”包含一段冗长的注释。这段
注释解释说,日本军队的公正和仁慈之心已经达到甚至超越了西方文明国家的水平。相对
的,中国人的残忍表现在一些囚犯攻击他们的看守。日本人—正如画中所描绘的—在其他
被俘的中国人面前将多达38名造反的囚犯斩首以示警戒。在Kokunimasa的版画中,日本太
阳军旗依旧飘扬,坚定的骑士官依旧在巡视现场,行刑官依旧高举利剑,摆出熟悉的英雄
造型。然而,这个主题本身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头颅使得这成为一个异乎寻常恐怖的画面。

从这些版画作品中渗透出的对中国人的嘲弄在其它日本流行文化中也有所体现。举例来说
,学者Donald Keene记载了战争年代的散文,诗歌以及歌曲是如何从强烈讽刺“南瓜头”
中国人以及从屠杀中取乐来获得相似的愉悦。(大约是在这个时候,带有轻蔑意味的日语
形容词chanchan和chankoro开始流行,相当于英语中污蔑性的”Chink”)

即使在现在,一个世纪以后,这种侮辱仍然令人震惊。简单的仅以种族主义的陈词滥调一
项来说,对中国人的轻视就和在那个时候的美国和欧洲可以寻见的反”东方的” 任何东
西是一样的—好像日本人伴随着”西方化”的过程已经采取白人的心态,而完全将他们自
己排除在外。当天皇的士兵和水手再次发动对中国的战争时,这个早已在1894-95年种植
于暴力下的有毒的种子,在40 年后完全突然迸发出邪恶凶残之花。有讽刺意义的是,伴
随着后来这场战争的日本宣传却包括了脱离“西方”和拥抱“泛亚主义”—但那就是另外
一回事了。

因为种族主义在帝国主义时代通常和“白人至上主义”联系在一起(“白人的负担”的自
以为是的修辞学用语),这种爆炸式的日本人对中国及中国人的施恩态度的爆发则似乎更
加令人眩晕。 在西方的种族等级中,所谓的东方人,亚洲人或蒙古人被混在一起—低于
高等的高加索人而高于”黑人”。当涉及中国人时,日本人以他们独有的方式促进了这种
模式,甚至与此同时试图论证他们自己与高加索人的之间的身份。

日本与中国在种族和文化方面的密切交融使得这一切更加令人不安。没有非中国的社会更
加受惠于中国。日本的书写文字,它的非凡的佛教和儒教传统,艺术及建筑方面巨大成就
的大部分—全部来自于中国。甚至在明治时期,用一种对所有受过教育的日本人都熟悉的
突兀的措辞来说,中国与日本在文化上的关系亲密是“唇齿相依”。

当然,但是这只是过去的观点—这使得日本人方面反中国化情绪爆发成了一种罕见的种族
主义。中国人是可怜的,因为他们被视为是无能的。然而,在同时,“中国”是象征性的
和自我参照的。也就是说,“中国”代表“亚洲”。它代表“过去”。 代表过时的“传
统的价值”。代表相对西方强权而言的“软弱”。更贴近的,它代表“过去的邪恶风俗”
,而这是日本领导者自维新以来一直主张要将其在日本内部根除的,如果他们的国家—和
亚洲作为一个整体—想要在一个狗吃狗的现代世界生存下去的话。

“老大”中国是反西方的,反现代化的(一种概念后来中国自己的共产党领导他们自己带
复仇意味地接受了)。作为结果,当尸体毫无疑问的并且残酷地是中国人时,他们也代表
了更多。

回到Fukuzama著名的措辞,杀中国人在每一个可以想像的方面等同于“脱离亚洲”。它被
看成日本的安全,它的绝对生存的基本。这被视为是进步的。当一切即如所说,它等同于
拥护一种“现代”的杂交。当人们用巨大的受惠于传统的中国文化来辨别旧日本时,新日
本则是因为大量借鉴现代西方而被人们所认识的。

当然,与此同时—正如随处可见的民族主义—需要把自己想成独特的。在日本的例子中,
是通过“重新塑造”环绕在君主和皇室的神秘性而达到的。反对中国的战争与现代君主体
制在1890年新宪章的颁布下得到巩固同时发生,这并不是一个巧合。

从日本人的角度看,相比凯旋的新民族主义而言,渗透中日战争版画中的对中国人的污蔑
实际上是次要的.也就是相对于超越纪律以及来自社会各个阶层日本人的自我牺牲而言是
次要的。这就是为什么许多最值得纪念的战争版画根本不刻画敌人,而只单独着力刻画日
本人的原因。有时他们只是简单的与自然斗争(如猛烈的暴风雪和狂暴的大海)。有时只
是展示他们控制了现代战争的强有力的机械。那里总有对参加神圣任务的勇士的庆祝—把
他们自己抛向对一个充满恶兆的,危险的,但又是让人激动的,充满挑战的,迷人的世界
的对抗。

因此,经常狂欢于令人恐怖的战斗细节的Gekko也投入一幅对平静的“扎营于Arthur港的
山中的官兵崇拜朝阳” 的作品的描绘。(太阳在东方升起,那里是东京皇宫所在的方向
,强化了这种崇拜的意识方面的暗示。)另一件Gekko作品集中刻画“高级工兵Onoguchi
Tokuji,挑战死亡”的孤独形象,“来自战舰Yaeyama的著名的藐视死亡的七人” 在高高
的浪间划船.
.
Nobukazu的最著名的战争版画很可能是他对 “Nozu将军”带领他的战马和三个士兵在月
光下穿过大河进行了细致的英雄的刻画。Toshihide则赞颂“Miyake军士”和一个强健的
下属,他们赤着上身,勇敢面对鸭绿江冰冷的河水去执行任务。一位不知名的艺术家因为
刻画“Kawasaki军士”牙齿间咬着一把剑,游过因雨水而暴涨的湍急河流而超越了
Toshihide。

Toshikata (他是开始这次讨论的那位大师,其造型总是可想而知的)并没有明确地夸耀
一把剑或是飞展一杆初生太阳的旗子,但也同样抓住了这种超越特定战斗和特定敌人的勇
猛的精神。举个例子,他的最有效的一幅战争版画仅简单描绘了水手们在操纵战舰上的大
炮,保持着几乎象一组群塑的造型。他的另一个知名的场景刻划了一些海军军官平静的坐
在甲板上制定策略。Toshikata的著名的“立见少将豪朋(?)之图”描绘了将军“平静地睡
在松树下,享受他自己的生命”。

这正是自日本君主1882年的“对陆军和海军的官方命令”以来明治领导者们一直沉浸的情
绪。责任重似大山,而死亡则轻如鸿毛。这些是独立的英雄,准备好了无论何时何地被命
令去这样做,就为他们的国家牺牲。确切的敌人是次要的。

在中日战争中产生的最后的版画是描写1895年2月中国的投降。所有参与的官员被直接并
相当现实地描述着—其日本完全脱离亚洲的印象已经无法被更加强烈的表达了。中国特使
穿戴传统的正式礼袍;日本官员则穿戴西式服装;而英美外交官是特别地作为中方的顾问
出席的。日本人把自己看作是哪一类则毫无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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