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为什么僵而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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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交者: 量子猫 于 2010-06-13, 21:51:12:

中医为什么僵而不死?

看到张功耀《我国历史上的五次中医存废之争》和其它关于中医的文章,中医问题在新语丝上讨论很长时间了,中医为什么僵而不死?我觉得有下面一些原因,提出来供大家讨论。

一、中医反对者对中医理论上的错误揭示不够充分

比如张功耀这篇文章,就显示他自己对中医的历史非常不清楚,多是猜测。这不仅不能让对中医持举棋不定、半信半疑态度的大量一般民众接受,更不能让大量的“中医专家”心服口服。比如中医如何一步一步从易经、道学、甚至儒学并结合日常生活实践的经验形成,是可以通过各个时期的中医史籍结合其它史料考证出来的。据后来人考察,在汉朝王莽当政时期,中医大兴,为了弄清人体五脏六腑,曾由“御医”和“巧屠”对犯人尸体做过解剖研究。但这种研究和中国传统礼教严重冲突,王莽失势之后或许就不再有人继续研究了。佛学传入中国后,中医吸收了大量佛学的内容。据陈寅恪考证,华佗这个人物原型来自印度,和中医根本不沾边。中医的典籍保存的远比中国历史典籍保存的完整,如果拿出顾颉刚当年“古史辨”的劲头来考察中医,中医蛊惑人心的很多传说和形成的荒谬过程都会被揭露出来。
中医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和中国文化一样是“层累的”发展起来的,不仅相辅相成,而且源远流长。中医尽管很多时候无效,但中医师一般会归结为天命或各种牵强附会的托词。随便浏览中医的一些典籍,不难发现这些特征。后来中医理论变得纷繁复杂,看似博大精深,掩盖了其很多在现在稍有生理学常识就可以明白的很多谬误。在现代医学传入中国之前,又是民众对付疾病的唯一办法。所以和中国传统文化一样,中医在一般民众心目中根深蒂固,是一种非理性的自然传承。

稍有科学常识的都知道,人体由受精卵分裂分化构成各种组织、器官、系统,并在各种层面通过神经递质信号、离子分子信号和细胞之间相互作用构成复杂而严密的一个系统性整体。中医理论的根本性错误在于对人体基本组织结构的错误的量子化进而导致的错误的结构化和系统化,其关于机体调控机制和治疗理论都是错误的,是没有发展前途的,早晚要被淘汰的。在系统生物学、神经科学、分子生物学以及情绪的分子调控或进一步的研究中可以说清楚中医具体错在什么地方。

对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现代科学理念有深入了解的,尽管没有很多现代分子生物学和现代医学的知识,但大都对中医从根本上持否定态度。如鲁迅厌恶中医,这个例子进入了教科书,广为人知。如梁启超,尽管现代医学专家在诊治他的疾病中出大错,但他仍出于道义维护现代医学而否定中医。比如陈寅恪,尽管曾祖因中医起家,但从祖父开始接受西学,到陈寅恪,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了解几乎无人可以比拟,又在西方日本、欧洲、美国求学多年,对西方科学和文化理念认识的很透彻,认为“(中)医不过三代”,到后来自己患目疾和骨折,都拒绝中医治疗。

而中医的坚定的拥趸者多是对中国传统文化半通不通,又对西方科学缺乏充分了解的那些半宗教、半原始经验主义者,最容易把糟粕当国粹。

二、中医反对者没有解释清楚中医为什么有时候会起作用

虽然中医的基础理论在根本上是错误的,但不能否认其在系统调控层面上有不少合理的成分,比如结构性、系统性的失衡或偏离正常态这个概念,虽然其理论对人体的基本组织结构的概念是错误的,但系统失衡或偏离平衡态这一点它是正确的,很多疾病的原因恰恰就是如此。所以中医的很多经验也是可以为系统生物学、神经科学以及情绪的分子生物学研究所借鉴、吸收的。但这并不能就可以让中医起死回生。

还有,目前即便是现代医学,能够“治疗”的疾病也很有限,如细菌感染、一些心血管疾病等,现代医学可以很容易的诊治。大量疾病现在也还是不能治疗的,比如感冒等很多病毒性疾病,癌症,遗传性疾病,等等,很多时候仅为减轻痛苦或起一些辅助作用,疾病的痊愈是靠人体的免疫系统或自我调控、修复能力在起作用。面对现代医学不能治疗或还“没有办法”的一些疾病,中医中的合理成分或某些很有经验的中医师对某些疑难杂症的判断或许还是有一定作用的。比如,有时候心里暗示的作用对某些疾病是有疗效的,这在于情绪对机体的积极或消极的影响。另外,中药几乎毫无例外的含有种类众多的各种激素,对免疫功能有很大的激活作用,也可以“治病”或其道辅助性的疗效,尽管具体的机制不清楚。但可以大致判断,是免疫系统在起作用或机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在起作用。但这与中医师个人的经验关系很大。所以说“(中)医不过三代”。

尽管中医、中药偶然性的会起到一些作用,但不能就此认为中医有前途。现代医学是建立在严格的实验和临床基础上的,只有那些可以重复的治疗作用才可以纳入现代医学的范畴,这是医学发展的合理的也是唯一可取的道路。中医理论因为其基础的根本性错误,尽管有时碰巧可以起作用,但随机性很大,不具备重复性,很可能会贻误病情,很多时候又存在不可预估的、或许是很严重的副作用。如动大手术深度麻醉,谁敢拿中药或针灸来尝试?所以发展中医是没有任何前途的。民间高师带徒弟通过长期的经验积累可能还会培养一些能起点作用的中医师,但大学里是几乎是没有可能性培养出有用的中医师的。

中医的理论基础是错误的,也不可能现代化,这一点毫无疑问。中国的学者应该利用中医、中药中的合理成分和长期积累的经验这一独特的文化现象发展现代医学,而不是什么去炒“中医现代化”这种不可能会有任何结果的概念。

比如,中药的的某些效果在现代的分子生物学技术上是可以分析的,但中药成分极复杂,很多时候是一些成分联合起作用。把成分分析清楚并把作用机理阐明要做的研究投入非常大,大致来说比开发新药的难度还要大很多。但这是可以作为一种线索有助于把疾病及治疗机理弄清楚的,也有助于开发自主知识产权的新药。

比如,中医的针灸也有一些作用,主要是金属针刺对神经系统或神经信号传输有干扰。虽然很多时候这种作用并不象中医经络和针灸理论中说的都靠谱。

不过从事这些研究首先需要有非常深厚的物理化学、生物化学、分子生物学、系统生物学、神经科学背景,那些中医学院毕业的派不上任何用场。著名神经生理学家张香桐教授,1946年在耶鲁大学师从著名神经生理学家、医学院生理系主任富尔顿获得博士学位,并在神经科学的发源地霍普金斯医学院做一年博士后,就研究了针灸镇痛的神经生理学原理,引起国际学术界极大的关注。任何实践经验或线索都可以用于科学探索,这是科学研究的正常途径和方法,和“中医”现代化也扯不上任何关系。

要想消除中医糟粕,还需要深入、广泛、长期的科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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